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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城一中坐落於鳳城古城村,是一個有著幾十年辦學曆史的中學,也是整個鳳城最好的中學。


    學校正門向南,一進校門就是兩排生長多年的法國梧桐,右邊是學校的操場,這個操場比高家村中學的操場要氣派的多,也大的多。左邊是學校的花園,各種花草參差有序,讓人賞心悅目。


    再往前走一百米左右是學校的教學樓,左邊是教職工宿舍,後麵是學生公寓和食堂,都是標準的八十年代的建築風格,學校的整體建築莊嚴而不失典雅,由內而外的散發著濃鬱的學習氛圍。


    鳳城一中的標誌是一棵千年銀杏樹,該樹有四、五個成年人合抱那麽粗,枝繁葉茂。


    相傳是三國時東吳大將周泰所植,距今已經有一千八百年樹齡。


    銀杏樹上有一個臉盆大的火燒疤痕,據說在一九三八年七月,日本侵略者占領了鳳城,在樹上搭起瞭望哨。


    一天夜裏,傾盆大雨,雷電交加,老樹西南從頂到根約兩尺多寬的樹皮被雷擊掉,日軍看到如此驚人的“天怒”,於是就撤去瞭望哨,龜縮在鳳城的一處碉堡中。


    一九四五年,進步人士在這裏辦了學校,老樹被圍在校園內得以保護至今。


    鳳城一中在九五年以後,那時考上大專的都是家族榮耀的時候,每年還會有一大批人高考考取普通本科和重點本科,清華、北大、浙大這樣的名校也不泛其人。


    在那時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一腳踏進鳳城一中就等於另一隻腳邁進了大學的校門。


    誰家的孩子要是在鳳城讀書絕對是一件讓父母臉上有光的事情。


    雖然張緘上了鳳城一中,但他是借讀生,在他的內心深處這種驕傲在上學前就退了色彩。


    那年借度生占到全部入學的學生一半以上,學校的宿舍根本住不了那麽多人,像張緘這樣的借讀生隻能在學校附近租民宅住。


    分班信息是在開學前的一天在鳳城一中的教學樓前的公告欄內公示的。


    那天,張緘的父親背著裝有被子和衣服的編織袋,張緘拎著裝著母親親手煮的十個雞蛋的塑料袋,他們爺倆坐著張家村的汽車趕往了鳳城。


    張緘和父親都不是第一次來鳳城一中,張緘十歲那年,父親還在鳳城物資局當部門副經理的時候,他的一個姓趙的同事就住在鳳城一中校園內,他家的房子推開院門就能看到那棵千年銀杏。


    父親的同事妻子姓張,是鳳城一中醫務室的員工,家裏有一個比張緘小一歲的獨生女兒,女孩叫娜娜。


    那年暑假,張緘在趙叔叔家住了一個月左右,走的時候那個叫娜娜的女孩子在屋子裏哭,張阿姨安慰她,說讓張緘每年暑假都來家做客,等張緘考上鳳城一中的時候再讓張緘住在她家每天和她一起上學,就差說讓張緘當上門女婿的時候,娜娜才破涕為笑。


    在下一個暑假,張緘也去趙叔叔家小住過兩天,就被父親匆匆接迴了張家村。


    在張緘上初一的那年秋天,張緘父親從鳳城物質局離職到張家村供銷社上班,父親從那以後就不在張緘麵前說起住在一中姓趙的同事。


    張緘也從沒有和任何人說起,包括無法不談的曹小山。


    父親從鳳城迴來的那天,他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西服,胡子拉碴的,皮鞋也不再透亮而是灰蒙蒙的。


    他進家的時候,放下行李對著張緘微笑,想要像張緘小時候那樣,每個月迴來的時候,見到張緘把他舉起來,然後抱著他用胡子紮張緘的臉。


    他雙手已經伸出來的時候,才恍惚發現站在麵前的張緘已經是一米六左右的男孩子了,他放下左手,用右手拍了怕張緘的肩膀,像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一樣。


    他不再是鳳城物質局的一個部門副經理,而是張家村供銷社的一名員工。他不是衣錦還鄉,而是離開了鳳城,兜兜轉轉又迴到了張家村,帶著無盡的落寞和遺憾。


    張緘的父親帶著張緘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教學樓門前的分班公示欄。


    張緘拎著裝有雞蛋在公告欄裏查看自己的分班情況,善於溝通的父親立刻和站在他附近的學生家長熱火朝天的聊了起來。


    高一年級一共九個班,張緘被分在了高一(1)班,班主任姓戴。


    就在張緘找到自己班級和自己名字這幾分鍾的時間內,張緘的父親已經和一個大胡子的中年男子聊的差點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


    這個大胡子男子就是蘇東的父親,蘇東是張緘的新的同班同學。


    那天,蘇東站在他父親的旁邊,除了完美的繼承了他父親的毛包胡子,還長了兩條倒八字的濃眉毛。


    他和張緘一樣一臉的蒙比,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和一個剛認識的男人相談甚歡,疑似失散多年的兄弟。


    接下來就是蘇東的父親和張緘的父親每人背著一包行李出了校門,在南門不到一百米的一個小巷子裏,為蘇東和張緘租了一間十平方米左右的民房。


    張緘和蘇東就這樣在見麵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內被安排成了室友,速度快的讓房東每月多收了五元的房租。


    這事在一個月後在張緘和蘇東和別的租房的學生的聊天的時候發現的。


    他們的父親是在當天下午給他們倆安頓好後一起離開的。


    第二天上午,張緘和蘇東找到了高一(1)班的教室,在教室後麵位置坐了下來。


    教室裏鬧哄哄的,同學中有以前初中就在一中上學的同學,說話的聲音都比張緘他們聲音大些,不時隔空和坐的遠的認識的人大聲打著招唿,完全顯示了地主的派頭。


    這時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矮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上了講台,一些同學立刻停止了喧嘩,接著整個班級都安靜了下來。


    他就是高一(1)班的班主任戴老師,教政治。他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鼓勵大家以後努力學習,並表示目前就按大家自己選的位置坐,在第一次月考後會重新排座位。


    在戴老師說話的時候,張緘後悔和蘇東坐在倒數第二排。在張緘默默的關注前排都是那些人時,一個留著短發,皮膚雪白的女孩子迴頭看了一眼,張緘和她目光交匯的一瞬間,張緘就立刻認出了她。


    她就是那個張緘十歲時從她家離開時因不舍而哭泣的女孩:娜娜。


    她在明顯的一怔後,立刻轉迴了頭,好像見到一個不該出現的人一樣。


    在不到五米的距離內,張緘被她這次毫不猶豫轉迴頭。


    轉的好似和她隔了萬水千山的距離。


    張緘看著她潔白的後頸,黯然一笑。


    往事顯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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