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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強悲哀呀!他媽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上街看到乞討的人,總要給點錢,看到小區的流浪狗流浪貓,還知道給點剩菜剩飯的,到後來都合得花錢買一公斤十幾塊錢的狗糧貓糧的。反正媽媽的此舉挺感動他的。


    到後來父親出了事,究竟是媽媽失去了官太太身份一下受不了了,還是父親給母親穿了小鞋,母親受了刺激。


    總之母親現在變得變本加厲,說話做事還讓人不舒服,連一點改的意思都設有。這樣發展下去真的好恐怖。


    想到這裏,他直接就把母親的缺點毫不保留,毫不畏懼地說出來了。


    讓他媽以後必須改脾氣,尤其對他爸。


    他媽一聽就爭辯,也就是她,如果是別的女人,早轉身走人了。又說呂強爸落到這一步,都是他自己做的孽,活該。


    呂強又說那對蘇雪呢?


    他媽又有話可說,說蘇雪當初進呂家,她就不歡迎,而現在被她認可,是因為兩個孩子,要不然她怎麽會擠在一個屋簷下。


    呂強聽的無話可說,叮囑他媽對蘇雪以後不能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別以為蘇雪軟弱,她是在忍著裝著。


    她媽說,我還賴得理蘇雪呢!


    這是什麽話,呂強氣的說他還忙著呢!掛了電話。


    兒子如此無理掛她的電話,呂強媽氣的又在呂強爸麵前叨叨,說看看兒子對蘇雪多好,不管在做事和說話都處處向著蘇雪。她都搞不懂這蘇雪有什麽好的,兒子呂強舍了命嗬護。


    呂強爸隻是搖頭笑笑。


    呂強媽反倒不依了,問呂強爸笑什麽?


    呂強爸感慨,一個人,如果拿別人的優點去改變自己,他終會變成一個讓人喜歡的人,也發現自己是幸福的人。


    “一派胡言!”呂強媽不高興的把水杯遞給呂強爸。


    呂強爸接水杯時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


    *****


    蘇雪給陳燦來送錢時,陳豪把親身帶來的照片讓蘇雪看。一張是蘇曉梅燙著流海,腳蹬高跟鞋,穿著嗽叭牛仔褲,粉紅色打蝴蝶結的襯衫擼在褲腰裏,青春靚麗。一張就是蘇雪在陳燦手機看到的那張,一家三口照。


    蘇雪看到就問陳豪這兩張照片的來曆。


    陳豪就講那個單人照,聽他爸爸講,是他姑十九歲時照得。而那張全家福是他姑姑寄給他爸的,大概是一九九零年。


    說完問蘇雪,是不是一九八七年五月七號出生的。


    蘇雪點頭。


    陳豪手舉照片,高興的咋唿:“你就是我表姐,絕對是。”


    嘚瑟完,就說要給他爸打電話,他爸聽了高興壞了。


    蘇雪心裏沒有底,這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多的是,她可別鬧了烏龍鬧了笑話,說要不他們三開車去找張爺爺趙奶奶看看。


    陳豪陳燦自然讚同了,三人開車前往。


    在去的路上,陳豪就叨叨,找到這個張爺爺一定好好謝謝人家。聽我爸講,我姑去信說,這家女主人是個大好人,我姑私奔出來沒有多少錢,剛住下收了點錢,自從生下孩子,一年就收一兩月的,說我姑幫她看家,給她洗衣做飯了,幫了她大忙。


    蘇雪對張爺爺給她講的事,她想等事情真相大白了再說。


    在進單元門時,剛好碰上了趙奶奶。趙奶奶一看是蘇雪,就說張老爺子講了,蘇雪親爸媽是浙江人。


    說完轉身上樓拍張爺爺的門,邊拍邊喊:“老張,小妮子蘇雪來了。”


    在等張老爺子開門的當兒,趙奶奶就問其他兩人是誰。蘇雪一一做解釋。


    “阿姨,我多半是蘇雪表弟!”陳豪有點迫不及待。


    門一開,張爺爺說他找到了蘇雪媽寫的信,他正等蘇雪呢!


    往裏走的蘇雪問張爺爺信上有通訊地址嗎?


    張爺爺搖頭,一走進客廳,就手指電視櫃。


    蘇雪懂了,快快走過去,拿起了那已發黃的信封,遺憾的是上麵卻沒有任何字跡。她已忘了其他人在場,快快掏出看,一封信講的是母親向外公外婆請求原諒,另一封講的是蘇雪出生的事,還有一封講的是他們準備迴家過年的事。


    大概瀏覽了一下,蘇雪早已是淚水漣漣。


    陳燦也看的難受,催陳豪把照片趕快掏出來讓張爺爺和趙奶奶看。


    一聽有照片,張爺爺點頭笑,趙奶奶嘀咕:有照片好,有照片好。手顫抖著接過了陳豪從包中掏出的照片


    一接過,就讓張老爺子看,兩個滿頭銀發的老人頭湊到一塊,異口同聲說:“就是,就是這兩孩子。”


    趙奶奶說著還用手背抹淚,說院裏來了個背照相機的,廠家屬院沸騰了,一傳十十傳百都來照了。又講了這張全家福當初在哪兒照的,時間是大中午。


    說時,是不是還用手摸照片。還說如果蘇雪爸媽不要出車禍走了,說不定現在也是這個城市的人。又說當初在那片區租住的外來戶,河南的、四川的、甘肅的都有,那些人幾乎都留下來了,都住樓房了。


    這一刻的蘇雪更是傷心不已,左一把右一把抹淚,陳豪含著淚安慰蘇雪,他爸這一輩子的心願了了。


    趙奶奶安慰蘇雪,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親人相認了就是最好的事。


    張爺爺一輩子愧疚的心,這一刻也放下了。他帶蘇雪一夥去了墓地。


    蘇雪父母親的墳頭,在一荒灘上,這裏的墳頭,三三兩兩。每一家都用石子碼個圈圍著自家的墳墓。


    這些年代久遠的墳頭,被風吹雨淋的已癱塌的成了一個小土堆。石碑上刻著的字跡,雨水衝刷過的痕跡清晰可見,字跡被灰土落的模糊不清。


    當張爺爺顫微微的手指就是這個,蘇雪撲通就跪下了,一跪下,手指顫抖著摸石碑上麵爸媽的名字:陳小妹、蘇喜。


    這一刻,蘇雪就憧憬著爸媽出車禍的場景,終還是爬在墳頭上嚎啕大哭。跪在一旁的陳豪勸蘇雪以後有他們呢?他可以陪她經常來看。


    迴去的路上,蘇雪一言不發,手被陳燦緊緊握在手中。陳燦勸蘇雪,現在應該高興,有幸福的家庭,親人也找到了,以後就是振作起來,好好生活。


    “姐,振作起來,有我們呢!”開車的陳豪扭頭安慰。


    蘇雪強笑著點點頭。


    *****


    蘇雪一進家門,抱著龍龍的呂強媽就下令了,從今天開始,可不能隨便往外跑,她一個人又是照顧老伴,又是兩個孫子忙不過來。


    蘇雪知道自己去外麵時間是有點長了,自然不敢爭辯,在換鞋子時,問豆豆奶奶呢?


    “人家嫌累迴去了?”呂強媽說完吧嘰親了一口孫子。


    蘇雪聽了心裏不是滋味,剛直起身,呂強媽就把龍龍遞向她,說她去做飯。


    蘇雪說她做。


    呂強媽邊向廚房走,邊說她做,並說蘇雪做的飯油多鹽重,他們老了要吃清淡。


    蘇雪隻好忍聲吞氣,等她抱龍龍進廚房,呂強媽已戴上圍裙。


    蘇雪站在門口問:“媽,你沒對豆豆奶奶說什麽吧!”


    “我不說她也能感覺到,一個外姓人住在別人家也別扭!”呂強媽摘青菜。


    “都住了大半年了,這兩孩子都開始學步了,正是需要人的時候。”蘇雪對前婆婆的離開有點不舍。


    呂強媽聽出蘇雪的言外之意,邊洗菜邊說這吳波媽住到這家裏的不便。說做飯還得考慮做什麽,畢竟人家是客人,又說說話做事他們得避著,反正自己覺得就是不習慣。


    蘇雪聽了,心裏自問,你老人家還不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從沒給別人留過麵子,現在卻說這麽光麵荒唐的話。心裏這樣想著,卻嘀咕:“她迴去一個人?”


    “有豆豆呀!”


    蘇雪聽了就不願意,說豆豆住那麵,寫寫畫畫得有人教,不行。


    呂強媽正洗菜,一聽蘇雪的話,關了水龍頭,轉過身,一臉不悅,說是不她這個婆婆不如吳波媽好。


    蘇雪解釋,她的意思前婆婆現在一個人也不容易,大家住一起曰子就好過點。


    呂強媽聽了還是不高興,說吳波媽落的孤孤單單一個人,是她自己造成的。他們有時叫過來一起吃個飯完全可以。


    蘇雪不吭氣了,呂強媽又叨叨上了,說蘇雪,現在是呂家兒媳婦了,就把吳家的有些事兒放下,看著把自己的曰子往紅火裏過,別以為有了他們二老靠山,還像以前一樣,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可不行。


    就在蘇雪轉身走時,呂強媽又叨叨,說她就覺得她比吳波媽好多了,當初一聽懷了龍鳳胎,蘇雪想吃什麽就做什麽,她對呂強都沒有這麽關心過。


    蘇雪正要說她知道,鳳鳳醒來哭聲傳來。蘇雪抱著龍龍快快過去看。


    鳳鳳一看媽媽過來了,哭著就爬過來,一爬過來,拽住蘇雪的胳膊,狠使勁還站了起來。


    蘇雪想把龍龍放下,龍龍卻哭上了。兩個孩子都想讓媽媽抱,蘇雪一聽到呂強進了門,就喊讓呂強趕快過來。


    呂強提著包小跑著就過來了,進門看到蘇雪被兩寶團團圍住,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他走進一伸手,龍龍小子就小手抓住父親。呂強一把抱起來,還開玩笑,幸虧我來的及時,不然你媽就無手鬥了。說完還壞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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