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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蘇雪一轉身看到李老師,激動就叫出聲:“李老師,我是蘇雪,你記得嗎?”說著就撲進了李老師懷抱。


    李老師在蘇雪剛進這兒時,也就二十多歲,那是可年輕漂亮了,前麵燙著劉海,後麵紮著馬尾巴,紮頭發的是用一個紅色的小手帕,形似蝴蝶結,好漂亮的。


    記得在她六歲時,有一對外國婦夫想領養她。她抱住李老師的脖子,哭著喊著說不去,她要等自己的爸爸媽媽來接她。


    李老師聽了蘇雪的話,心酸的抹淚哄蘇雪:“不去,不去,咱那兒也不去,等媽媽,等爸爸。”


    從那以後,有聰明可愛的小朋友總有被好心的叔叔阿姨領養。而蘇雪就認李老師是媽媽,上學的時候,乖巧懂事、努力。迴到院裏更是討人喜歡。


    記得院裏收到幾個孩子大學錄取通知書那天,孤兒院的老師特意為他們提前過了集體生日。


    那個生日蛋糕好大,是四層的。她們點了生曰蠟燭,唱了生日歌,許了心願,在弟弟妹妹的祝福聲中吃著、鬧著、笑著。


    並且記得李老師還發表了講話,希望這幾個孩子們珍惜上大學的機會,好好學習,爭取順利畢業,進入社會,做社會有用的人。


    十二年,沒見過李老師,快五十多歲的李老師,眼角有了魚尾紋,滿頭的卷發間若隱若現藏著白發。


    當這個溫暖的懷抱,已如當年一樣,讓蘇雪幸福地依偎著,久久不願離開。並且蘇雪像個孩子似的嘟囔:“李老師,你記得我嗎?”


    “記得!記得!我最乖的孩子!”說時用幹瘦的手拍著蘇雪的後背。那輕拍的節奏,是幸福,是關心,是嗬護。


    在站的孩子們望著傻笑。被蘇雪看到,蘇雪才離開李老師懷抱,轉身彎腰把一袋書包給大個小男孩抱,一箱文化用品給了胖?小男孩,兩大盒玩具了穿紅棉衣的小女孩。


    東西送到了,也見到了李老師,蘇雪要走,李老師想讓她進去坐坐。


    蘇雪承諾,如果時間允許,每季度的二十六號她都會來這兒。


    二十六號,這是個特殊的日子,是蘇雪被送進孤兒院的日孑。


    而這個地方,留下了她兒時的記憶,美好的童年,從童年到少年的點點滴滴。還有這些無私奉獻的老師們。


    使她們給了這些孤兒,人間大愛,父母親情,生活希望,人生真諦。


    人這一生,你的善心和善舉,曾溫暖了一個人,鼓舞了一個人,你再渺小,那個人都會銘記於心。


    蘇雪抱著豆豆上車時,李老師一直手扶著車門,當蘇雪發動車。李老師關車門時,蘇雪看到李老師眼含熱淚。


    她也一下不好受,心裏在自責自己,這十二年,她卻沒來過這個地方,而李老師卻清楚地記得這兒走出去的每個孩子。


    車漸行漸遠,倒車鏡中的李老師站在冬曰的夕陽下,越來越小,最後模糊在蘇雪的淚眼中。


    迴到家,蘇雪開門時,對門的阿姨出來,就說一小時前昨晚上鬧騰的那小夥子又來敲門。問蘇雪認識不?


    蘇雪說是朋友。


    豆豆則搶話:“是呂叔叔!”


    對門鄰居噢一聲進去了。


    一進門,蘇雪就訓豆豆,以後大人說話不許插嘴。


    豆豆聽了不高興,小嘴撅老高。


    蘇雪讓她去洗手,她不樂意,說要呂強叔叔迴來。


    “叔叔以後不會再來了。”


    “為什麽?”


    “我不同意!”


    蘇雪說完拉豆豆去了洗手間。洗手的時候,她在想呂強這會在幹什麽?


    呂強一到自己家,氣的臥進沙發,打開電視想看看,結果調了半天台,也沒搜到自己喜歡的。


    心裏卻為蘇雪去了哪兒擔心。掏出手機看,看不到信息有提示,氣的扔到了茶幾上。肚子咕咕叫,感到頭昏,雙手合麵搓巴臉,想讓自己清醒。


    手機突然響了,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把抓過就看,是他媽的。


    愣愣地看著它響了十幾秒,呂強才慢吞吞用中指滑了一下,接通是不親不熱的口氣:“媽,什麽事?”


    “吃飯沒?”


    “沒吃!”


    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天,呂強媽氣的叨叨,罵蘇雪就是個害人精,去哪兒說一聲嗎?盡幹些沒有屁眼的事!


    現在的呂強一聽罵人,火就騰的起來了。反問他媽要不讓符春住家裏,會有這樣的事嗎?


    “你讓她蘇雪生呀!她有生不了!”


    “你得給時間!”


    “還時間!要是個下蛋的雞,一次就中,你和符春不就是嗎?”


    “好!好!你鬧吧!”呂強就把電話掛了。


    兒子這個慫樣,氣的呂強媽手握手機,就對一旁的符春叨叨,說這蘇雪做人做事太差勁,惹事了就躲起來了,害的別人像欠她似的。


    符春不敢說話,她可了解呂強的媽,一會風一會雨的。她要那句說不到點子上,老人家就不高興了。


    “你們一起這麽多年,是不蘇雪做事太差勁,一副賴樣。”


    “她……”符春剛要說,手機響了。借此接電話去了臥室。


    呂強媽看符春的樣子,氣的甩一句:“你就裝!”說完拿起遙控器調電視。


    *****


    蘇雪正和豆豆吃飯,婆婆又打來電話問蘇雪,和呂強離婚的事說了沒。


    這個問題蘇雪都忘了,所以實話實說:“我沒問!”


    “你怎麽還不問?得抓緊了,如果讓村裏人知道,這事兒可就黃了。”


    “這就看運氣吧!能賠就賠,賠不了算了。”


    “你傻呀!你們娘倆就是三四十萬!你的大半輩子掙。”


    見蘇雪不說話,婆婆就又叨叨,說村子裏的人一聽這事,抓緊找媳婦,抓緊生孩子、抓緊蓋房子。錢是個好東西,誰不喜歡。實在不行,你們也假離婚。


    蘇雪這下可是見識婆婆了,真是在與世俱進,都知道假離婚了。


    生怕婆婆又說出讓她吃驚的話,應聲知道了。


    “怎麽?你不高興!”


    “媽!我再考慮考慮!”


    “有什麽考慮的,遇上呂強的媽媽,你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聽我的沒錯。”


    “我……”


    “就這麽定了,明天給我答服!”婆婆不高興的把電話掛了。


    本吃飯的蘇雪一點食欲都沒有了。她都覺得婆婆好笑,還沒分清錢重要還是人重要。


    但她知道,她跟呂強離婚,根本不是錢,是她對這婚姻累了。


    在哄豆豆睡覺時,呂強打電話過來了。


    一通就問去了哪裏?為什麽關機?


    蘇雪本為婆婆的無理取鬧煩心,呂強又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口氣質問她去了哪裏?為什麽關機?


    “我去哪裏?關機跟你有什麽關係?”


    蘇雪說這種氣人的話,氣的呂強發火:“你是我合法的妻子!”


    “別信口?黃!”


    蘇雪出言不遜。呂強氣的起身離開沙發質問蘇雪怎麽可以這樣對他。


    蘇雪再想符春都懷孕了,她沒怎麽說,沒怎麽鬧,居然有臉問她,怎麽可以這樣對他。


    氣的想笑,幾乎是一口氣質問:“我和別人上床了嗎?”


    “夠了!”呂強吼完掛了電話。


    在他的心中,他認為他愛蘇雪,蘇雪愛他,他的錯蘇雪會原諒。可是現在,卻成了蘇雪擠兌他的把柄,對他人身的攻擊。


    呂強第一次搶先掛電話,蘇雪更氣。她正準備要問呂強,為什麽這樣對她。可是電話已掛了。


    算了,不解釋了,累了!還是離婚吧!


    人躺床上,卻睡不著,拿手機亂翻一氣,看到了呂強下午五點二十發的信息。心裏一下就難受起來。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這場婚姻綁住了,想解放自己都不是她能辦到的。


    呂強不放手,前婆婆又逼她,她究竟怎麽辦?


    第二天蘇雪到店裏,薇薇就講了吳波媽問她呂強的電話,她也不知道阿姨啥意思?


    “你告訴了?”蘇雪一臉不安地問。


    “我問阿姨,要呂強哥電話什麽事?可阿姨說有好事!”薇薇從蘇雪的表情看出,她幹壞事。


    蘇雪一聽,真是氣得要訓薇薇:“什麽好事,真是幹了壞事!”心裏想著卻沒有說。


    見蘇雪姐不言語轉身幹活,薇薇就小聲嘀咕:“我是真不知道她老要幹什麽?”


    “沒事幹活吧!”


    蘇雪嘴上說的輕鬆,但心裏一刻也沒平靜過。她想給呂強打個電話,提前打個預防針。


    電話撥過去,提示對方正在通話中。


    蘇雪心裏稍稍平靜了一點,說明婆婆沒講讓呂強和她離婚的事,是她想的多餘了。


    誰知還沒把手機放桌上,呂強的電話就打來了,質問蘇雪為什麽騙他。


    蘇雪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氣的反問:“我騙你錢了,還是人了。”


    “你裝!你們都裝!”呂強在電話中歇斯底裏。


    “我裝什麽了?我和別的男人上床了,還是懷了別人孩子了。”蘇雪口不擇言。


    想想自己也真是委屈,本不想這麽快再婚,是你呂強軟磨硬泡,死追亂纏,哄我上床。正準備幸福地憧憬未來,你和符春搞出孩子,我說什麽了。


    現在反倒好,我蘇雪一不對,你們就不能忍忍,不能讓讓,就想把我一棍子打死,一口氣咬住,氣死我才高興。什麽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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