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見到希文宇往小路後退了,一個箭步衝到希文宇麵前,抬起大手就要抓他。


    此時希文宇看向遠處不到十米的懸崖邊,心生一計,他想把這個野人引到懸崖邊。


    希文宇迴頭望了望隋剛和慶陽的方向,發現已經看不到人影了,說明他們抬著受傷的救援隊員已經走遠了,這才放開手和麵前這個野人一搏。


    野人嗖地一下跳到樹上,向林子後麵嚎叫起來,嗷嗷的叫聲響徹整片樹林,不一會樹林裏傳來了唰唰的騷動聲。


    不好,這家夥是在向同類傳遞信號搬救兵呢,希文宇暗想。


    他退到懸崖邊,把身上的繩環拉緊,用繩子纏繞了大樹三圈,直接把副繩扔下了懸崖。


    樹林裏冒出了幾個野人,跳上大樹,看著希文宇。


    帶頭的野人迴頭嗷嗷了幾聲,用大手指著希文宇,其他趕來的野人猛地跳了過去,一起衝到懸崖邊,隻見希文宇縱身一躍跳下了懸崖。


    有幾個野人用力過猛,沒站住,也從懸崖邊跟著跌落了下去。


    大師兄,你聽山坡上嗷嗷的聲音是不是文宇那邊傳來的?


    沒事,一個野人對文宇來說不具備危險性,他還是能對付了的,隋剛向慶陽迴了一句。


    跳下去的希文宇迅速抽出別在腰間的求生刀,順著崖壁一棵枯樹砍了過去,刀被卡在了枯樹中,這才讓他停止繼續向下墜落。


    希文宇左腳點在枯樹的樹枝上,右腳懸空著吃力的尋找著踩點。


    頭上幾個野人擦過懸崖壁,向懸崖底下掉落,重重的摔在了地麵的石頭上,傳來了幾聲慘叫聲。


    聽到同類的慘叫,沒掉下來的那些野人拿著石頭朝希文宇扔來,掉落的小石頭瞬間變成了石頭雨砸向毫無防備的他。


    希文宇隻能用右手盡力護住腦袋不被砸,身子緊緊貼在崖壁上,幸好枯樹抵擋了不少石頭,他往下一看,距離枯樹七八米的地方有一個山洞,山洞的洞口還算平整,於是希文宇決定賭一把,他想跳到山洞口。


    他立刻左右來迴晃動登山繩,想借助繩子的力量悠過去,沒等希文宇晃悠幾下,繩子被上方的野人用石頭割斷了,萬幸的是他摔在了下方山洞邊的大樹上,樹枝抵消了他下落的重力勢能,減弱了被摔成重傷的機率。


    他假裝發出幾聲慘叫來迷惑上方的那些野人,野人們探著身子往下張望,隻能看到一片迷霧,認為希文宇摔死了,便離開了。


    大難不死的希文宇後背都是劃傷,除了山洞口可以進,沒有別的路可走,他不知道崖底離山洞口的距離,更不敢冒險繼續往下爬,沒有繩子就像沒有了依靠,他邁步走向山洞裏。


    剛走進去又返迴了出來,拿著求生刀砍了一段鬆樹的樹枝,又用刀背刮了很多鬆樹油,扯下自己裏麵的短袖,做了一個簡易火把,又把衝鋒衣穿好,拿著火把再次進入山洞中。


    這個山洞並不是自然形成的,隱約可以看到人工開鑿的痕跡,這讓他有了生的希望。


    隋剛和慶陽已經成功的把受傷的救援隊員運下了山。


    希文宇怎麽沒和你們一起迴來呢?


    陳瑩等人沒見到希文宇迴來,擔心地問向隋剛和慶陽。


    文宇在後麵呢,估計也快迴來了吧!


    喂!喂!喂!文宇哥,能聽到我說話嗎?我是周放。


    對講機那頭裏沒有任何迴音……


    不行,我要進山接應文宇哥,周放哭著說道。


    哎呀,你別哭了,那麽大人了,他一身的功夫,不能出事的,慶陽安慰著周放,給她擦了擦眼淚。


    山洞中的希文宇拿著火把走了半個多小時,眼前出現了一條小河,小河的水向右側流淌著,他仿佛看到了活的希望,喝了幾口水,順著河水流淌的方向繼續走著。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他認為這河水一定是流向山下的,又走了二十分鍾左右,前麵出現了幾個木頭搭建的房間,房間內傳來了幾個人的說話聲。


    大哥,咱們什麽時候去邊境呀,我們在這藏著太無聊了,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看著外麵的地,雖說這地方隱秘,但總不能在這生活一輩子吧!


    幾人的對話被希文宇聽的一清二楚,從幾人言語中判斷,這幾人是毒販子,在這種植毒品運往邊境,他熄滅火把,躡手躡腳地順著牆壁貼了過去,看到六個人坐在一張木頭桌上,桌上擺放著方便麵和幾袋花生,木頭床的床頭上立著三把自製長槍。


    帶頭被稱為大哥的人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向眾人說道:你們既然選擇了這行,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了,老板讓咱們幹什麽,咱們聽命令就得了,不要話多,不要多問,否則哪天老板不高興了,咱們的家人都會倒黴的。


    大哥,我們哥幾個就是願意跟著你,畢竟咱們是一個村子出來的,我們隻看你麵子,至於大老板,我們真不在乎他,一個男人翹著二郎腿說道。


    行了,少說兩句吧,走,出去轉轉,這洞裏太潮濕,不能總在洞裏貓著,咱們去地裏走一走,帶頭男子說完,帶領著幾人朝山洞深處走去。


    希文宇等他們走遠後,溜進了屋子,拿起碗中的花生米抓了兩把放進兜裏,他本想拿成袋的花生了,但一想如果拿了,這幫人就能察覺山洞進人了,再出來追自己,那不是必死無疑了嗎!


    他看到木頭床底下有幾個空的礦泉水瓶,他撿起來一個,裝滿了水放在褲子兜裏便跟了上去。


    他不知道下山的路有多遠,更不知道從哪裏下山,所以希文宇隻能從他們的談話中分析。


    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希文宇來到了另一處山洞口,洞外能看到太陽高高掛起,也能聽見那些人的說話聲,他躲在洞口的陰暗處聆聽著毒販們的談話。


    老二,你多少天沒迴家看孩子了?


    哥,我三個月沒有迴家了,我是真想迴去看看。


    要不一會你就下山迴家看看吧,今天我在這等老板指示,估計晚上不能出貨了,實在要是忙不過來,我就再叫你迴來,你迴家吧!


    哥,那我下山了,你們受累了!男子說完解開馬繩,騎著馬下山了。


    走吧,咱們去地裏那邊曬曬太陽去,帶頭男子說道。


    希文宇在洞口藏了十多分鍾才敢出去,順著馬蹄印溜走了……


    哀牢山賓館裏,大家還在等著希文宇迴來,陳瑩和周放總是感覺不對,她倆要進山接應希文宇,被隋剛和慶陽攔了下來。


    再等等,天黑之前文宇不迴來的話,咱們就進山,隋剛向大家說了一句便坐在角落眯起了眼睛。


    兩個小時過去了,慶陽電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哀牢山的本地座機號碼。


    喂!你好!哪位?慶陽客氣地問向來電話這人。


    是我!我是文宇,我電話丟了,我在這……


    十多分鍾的通話中,隻見慶陽頻頻的點頭,拳頭緊握,時不時砸向賓館的電視櫃,掛掉電話後,他把通話內容向大家詳細講了一遍。


    大師兄,你和我開車去接文宇,女生們在賓館等著就行,少司風你和常龍去報警,記住,要直接去派出所,不能打電話報警,事關重大,咱們都不能馬虎。


    慶陽說完,把常龍的戶外刀搶了過來放到了車裏,自己腰間也別了一把短刀,隋剛則拿著那把長的開山刀放在了副駕駛的腳下,二人出山接希文宇去了。


    少司風和常龍駕車來到管轄派出所,把希文宇見到的情況和值班的帽子叔叔說了一遍,帽子叔叔很重視,立即通知了禁毒大隊的領導,派出所內,所有人召開了緊急會議商討怎麽應對這些毒販。


    又過了三個小時,希文宇被安全的接了迴來,他向帽子叔叔又重複了一遍他親眼看到和親耳聽到的事,描述了山路走不了車,隻能走驢子和馬,路上也分別用圓形石頭做了記號,山底到山洞的另一個出口步行距離大概需要兩個小時,且這些毒販都是每天晚上出貨等等……


    帽子叔叔和禁毒大隊的人員又讓希文宇簡單的畫了一個地圖,禁毒大隊的領導一眼就認出來了上山的入口。


    這是多年前被廢棄的古道,現在屬於哀牢山的禁區,這裏麵也是存在野人的,林子裏也非常危險,小夥子,你能完好無損的下了山,你命真大呀!


    不瞞領導,我這也是誤打誤撞進入這個山洞的,我希望你們嚴懲這些罪犯,我最痛恨不幹好事的人了。


    哈哈哈!小夥子你放心好了,我們這行業專門抓壞人的,一個不放過,這次非常感謝你帶來這個消息,按照程序,破案後會給你一些金錢上的獎勵。


    領導,獎勵我就不要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沒什麽事,我們就先迴去了,這次來旅遊,沒怎麽遊玩呢,嘿嘿!


    從派出所離去後,眾人迴到了賓館,大家也沒了遊玩的心情,商量著休息一天就離開這倒黴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周國生和張建國就過來看望希文宇,哎呀,小夥子,聽說了你的奇遇,我們兩個老家夥來看看你,你可真是命大呀!


    下麵打算去哪裏玩呀?帶著我們吧,我們出錢,我是真喜歡你們這樣的小青年,有魄力,什麽都懂,膽子還大。


    周先生,張先生,我大師兄之前不是都答應你們了,帶你們一起溜達,哈哈,希文宇笑著說道。


    怎麽樣?你們決定好下一站去哪裏玩了嗎?張建國又問了希文宇一句。


    打算去蜀地遊玩,這次想去城裏看看大熊貓,長這麽大,還沒見過呢,那真是太好了,周國生頓時興奮了起來,什麽時候出發呀?我有點迫不及待了呢!


    上午十點,所有人吃完飯,帶著周國生和張建國往成都方向開去了。


    都去成都了,我和少司風應該迴青城山一趟看看師父,陳瑩在車裏和李凝兒說道。


    你讓少師兄打個電話問問師父忙不忙!李凝兒迴了一句。


    還是我來打吧!


    電話接通後,陳瑩恭恭敬敬的對著電話溫柔的說道:師父,我們正在趕往成都的路上呢,想迴去看看你,好久沒見到你了。


    哎呀!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師父呀?可惜了,我沒在山裏,我來魔都參加一個道醫研討會,我剛到魔都呀,下次有機會你們再迴山裏看我吧,我這忙,先不說了。


    沒等陳瑩迴話,那頭就掛斷了……


    不行,我的吹吹風,悶得慌,陳瑩按下了車窗,有點傷感。


    進入成都市區後,為了照顧周國生和張建國,大家沒有找廣場搭建帳篷,而是選擇了酒店入住。


    希文宇也沒讓周國生花錢,他刷卡預訂了五間家庭房,又帶著大家在成都市區裏逛吃了起來。


    三姐正宗川味店,最有名的就是夫妻肺片,大家晚飯時間就來排隊,一直排到了快晚上九點才算有一個空桌,點完菜後,周國生和張建國兩個人點了一瓶52度的白酒。


    這個店裏食客很多,周國生擔心上菜慢,索性一口氣點了八個菜,幾乎都是辣菜。


    上來的第一個菜是宮保雞丁,女生們吃的很靦腆,張建國看出來她們有點放不開,拿起杯子給她們各自倒了三錢的白酒。


    姑娘們,嚐嚐吧,這白酒配辣菜才過癮呢,沒給你們倒太多,主要是喝一小口找找感覺,我總覺得你們太靦腆了。張建國對著幾個女生說道。


    李凝兒舉起酒杯聞了聞說道:哎呀,我先幹了啊,接著陳瑩,周放,陳樂知也一口悶了下去。


    吃菜,吃口雞肉,常龍在一旁指著宮保雞丁說了一句。


    服務員,服務員,李凝兒大喊了一聲。


    你好,有什麽需要我為你服務的嗎?


    這個酒再來一瓶,李凝兒指著桌子上剩了的半瓶白酒說道。


    行啊凝兒,你還來勁了呢,這是找狀態呢?


    好喝吧?


    你可別逞強!


    你要喝多了,就讓常龍背著你迴去!


    大家一起笑著向李凝兒開著玩笑。


    就在眾人開著李凝兒玩笑的時候,坐在店門口的一桌人不知什麽原因突然發瘋似的打到了一起,酒瓶子碎了一地,打架這夥人誤傷了很多旁邊正在用餐的食客,這些人打完就跑了,連吃飯的錢都沒有給,飯店老板也沒報警,仿佛這種事經常發生一樣。


    門口的打架並沒有影響希文宇等人用餐的好心情,大家依舊推杯換盞的喝著,這頓飯吃完迴酒店的路上,在一個廣場噴泉處大家遇見了兩個女鬼在那張望。


    你們先迴,我去看看怎麽迴事,希文宇向大家說了一句便朝兩個女鬼走去。


    二位,大晚上在這幹什麽呢?


    女鬼見希文宇向她們說話,便禮貌的迴道:我們在這等人呢!


    等吧!別幹壞事就行,否則我可不會放過你們!


    做人時天天受欺負,做鬼了咱們姐妹還要受欺負,真是沒有天理了,一個女鬼說了一句。


    聽你說話,怎麽?有冤屈?和我說說吧,我看看能不能幫上你們,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希文宇,武當山的道士。


    我叫萍萍,我叫雯雯。


    你們在這等誰呢?


    等我們之前的老板,這是他迴家的必經之地,我們要問問他,是誰害死我們的。


    我們生前就在你身後這個飯店工作,有一天客人不多,我們提前吃晚飯,我倆在那天吃完飯就什麽也不知道了,然後醒來時,看到幾個醫生在搶救我們,可我們說話,他們好像聽不見,後來才知道自己化成鬼魂了。


    出來了,我們老板出來了!一個女鬼指著一個正往這邊走來的男子。


    男子梳著大背頭,格子襯衫,下身穿著一條緊身牛仔褲,脖子上戴著一條銀色項鏈,吹著口哨往噴泉這邊溜達著。


    你站住,希文宇叫住了男人。


    你誰呀?認識我嗎?男人詫異地說了一句。


    我不認識你,但萍萍和雯雯認識你。


    什麽?你……你認識萍萍和雯雯?


    男子迴希文宇話的時候明顯結巴了!


    我們剛認識,她們就在你正前方站著呢!


    我正前方是噴泉,你別裝神弄鬼好不好!


    希文宇抬起左手按住男子印堂,喊了一聲,“開”……


    男子看到雯雯和萍萍真的出現在了他對麵,你們是鬼?


    老板,我們當然是鬼,不過你放心,我們沒有壞你的心思,堵在這裏隻是想問問你,我們是誰害死的。


    咱們吃飯那天,你們兩個暈了過去,怎麽叫也叫不醒,我就撥打了急救電話,開始我以為你們是食物中毒,我還特意問了廚師,廚師說飯菜都是正常做的,最後經過帽子叔叔的鑒定,你們二人的死亡原因是水中毒,店內所有水取樣拿去檢測,最終結論是你們的保溫杯裏被人下毒了,現在案件還在偵破中呢!


    老板,我們從來沒有得罪過人,能往我們杯子裏下毒的人,一定是飯店內部的人員,後廚那些人脫不了幹係的。


    誰有嫌疑隻有帽子叔叔經過詳細調查後才能知道,現在也不能亂懷疑啊,再說生意還得正常營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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