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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被西歧揚吻過後,她便落荒而逃,再不敢與他見麵,日日變著法子的躲著,索性好幾日呆在府裏不出門,深怕在長街上遇見他。


    幾日後才漸漸平複了心情,便同冬棗一起在長街上閑逛。


    青瑤遠遠便看見香粉店內立著兩人,男的一身華服,氣宇軒昂,女的冰藍色羅裙,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姿傾城。


    “澤睿,你這是抱得美人歸了呀。”溫青瑤還未踏進店門,就已經已聽的她高揚的戲虐聲。


    鳳澤睿轉身便看見巧笑倩兮的溫青瑤。“但願像你說的那樣。”


    說完又看向昭然,苦笑了一下。


    冬棗上前右手壓上左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雙腿並攏屈膝,微低頭,行禮恭敬道:“奴婢拜過二皇子。”


    “嗯,冬棗不必多禮。”鳳澤睿抬了抬手,示意起身。


    自昭然傷好之後,便離開承崇殿迴了蘭閣,他一路追隨,每日守盼,當真是希望能抱得美人歸。


    今日恰好遇她上街購香粉,便厚著臉皮也跟了來。


    昭然見來人,也輕屈膝,微低頭,道:“昭然見過青瑤小姐。”


    溫青瑤趕忙上前扶起,“昭然姑娘莫要多禮,日後我還的尊稱你一聲表嫂。”這話說的昭然小臉緋紅。


    “我這表哥長相英俊,愛慕的人可是從長街這頭排到那頭了,可他偏偏中意你,可見用情至深呀。而且他溫柔體貼,若你同他在一起,定能幸福。”溫青瑤握著昭然的手,一個勁的誇鳳澤睿,誇的鳳澤睿都在懷疑他在青瑤那丫頭心裏真有那麽好嗎?


    昭然溫柔的迴了青瑤一個微笑,柔聲道:“二皇子才德兼備,人中龍鳳,昭然自是不敢高攀。”


    還不等溫青瑤說話,鳳澤睿一把拉過昭然的手,語氣堅定道:“我不在乎什麽門當戶對,我隻在乎兩情相悅。”


    昭然望著鳳澤睿黑色的眸子,眼裏含情脈脈、柔情似水。“那幾日昭然受傷,二殿下終日衣不解帶、無微不至的照顧,縱使昭然的心是冰做的,也該融化了,若是有幸,往後便讓昭然照顧二殿下吧。”


    鳳澤睿一聽立馬笑逐顏開,將昭然摟在懷中,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半晌才理出一句順暢的話,“我會去向父皇請旨,娶你迴去。”無論前路有多難,他都要拚盡全力試一試。


    “咳——”溫青瑤將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身邊還有人呢,差不多就收住。”


    鳳澤睿這才鬆開昭然,扭過頭對青瑤道:“你若見不得就去別處。”


    “咦,鳳澤睿,你最近對我可真是越來越薄情寡義了,要不是方才我極力在昭然姑娘麵前誇獎你,你能像現在懷抱美人。”溫青瑤對鳳澤睿的過河拆橋一臉不滿的抱怨。


    隨後又扭頭對昭然道:“昭然姑娘,我方才說的話你可別當真,我這表哥紈絝、風流的很,你可得好生管教著。”


    “溫青瑤,我們可是親表兄妹。”


    “這話該我對你說。親表哥。”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趣著對方,惹得昭然和冬棗在一旁笑嘻嘻。


    半晌,昭然眉眼帶笑,聲音輕柔道:“時間也不早了,我該迴去了。”


    “我送你。”鳳澤睿自然的牽過昭然的手,剛跨出香粉店門欄,又扭頭對青瑤道:“歧揚世子在蘭閣,你去不去?”


    一聽到歧揚的名字,溫青瑤立馬小臉漲的通紅,窘迫的很,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那個俊俏無比的臉,還有那一個溫熱的吻,心如小鹿般亂撞。


    雖然溫青瑤心裏早已萬馬奔騰而過,可麵上依舊故作鎮靜道:“不去不去,我今日的早些迴府,你們趕緊走吧,別說見過我。”


    鳳澤睿一臉莫名其妙,這青瑤最近是怎麽了?怎麽次次聽到西歧揚的名字,就跟見了瘟疫一般,要多遠就會躲多遠。


    鳳澤睿心想著,一會兒去蘭閣一定要好好拷問一下西歧揚,他是把青瑤怎麽惹著了。


    鳳澤睿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人群裏,冬棗伸長著脖子張望四下張望,片刻又麵露失望的神情,小動作如數落入溫青瑤眼裏。


    溫青瑤笑眼眯眯的似撒嬌般的蹬了蹬腳,一臉戲虐的學冬棗的語氣,道:“哎呀,這英俊神武的嵐青公子怎麽沒來?好想念他,這鳳澤睿真是的,也不知帶上嵐青。”


    冬棗羞的漲紅了小臉,“小姐,你休要胡說。”


    溫青瑤摟過冬棗的肩,伸出食指指了指冬棗的心口,語氣歡快道:“這怎是胡說,這不是你心裏所想嗎?我替你表達了,莫要害羞,這自古俊秀公子,大家好俅嘛。”


    一說完這話,青瑤便怔了怔。似乎又想起那個遙遠的時光,那個在馬背上灑脫的說著:俊秀將軍,青瑤好俅的少女,眉心不禁微皺。


    “小姐莫要在取笑我了,我哪裏配得上嵐青公子。”冬棗不覺眼眸低垂,愁容滿麵。


    她自小同小姐一起長大,那時候二殿下經常來府上跟小姐玩耍,身後跟著一個同殿下一般大的少年,眉宇之間英氣十足,他不愛說話,也不愛笑,整個人冷冷清清的,每次小姐同殿下玩鬧時,他就持一把長劍遠遠的站著。


    冬棗悄悄芳心暗許於他,卻從不敢同他講話,次次也是遠遠站在一旁凝望他。能看見他便滿心歡喜,已是足矣,不敢奢求。


    “放心吧,嵐青遲早是你的,改日我便向澤睿要人去。”溫青瑤拍著冬棗的肩,寬慰著。


    冬棗的小心思她自小便看在眼裏,嵐青是鳳澤睿的貼身侍衛,她自也是覺得甚好,跟冬棗很配,她的冬棗自然隻有嵐青這樣的青年才俊才能配的上的。


    半月後,溫府


    溫青瑤著了一身淡綠色的翠煙衫,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周遭佳木鬱鬱蔥蔥,繁花爭豔,滿園香,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於石隙之下,人與景如畫般秀美。


    大理石的圓形石桌上擺著一盤圓潤可人的葡萄和一盤青瑤最愛吃的雪花酥。


    可她卻無心美食,雙手托腮,膚如凝脂白玉的臉上似在沉思什麽。一對黛眉下眼神如柔美的月光一樣歡樂,又略見青煙一般的惆悵,望著碧空如洗的天空飄過的幾朵白雲。


    忽然,遠遠的便傳來冬棗焦急聲,“小姐,不好了。”


    溫青瑤緩過神,轉頭看著冬棗從長廊上急急奔來,頭上的寶藍點翠珠釵,因跑的太快纏到了頭頂的青絲上。


    溫青瑤慢悠悠的摘了一顆葡萄放入口中,氣定神閑,“怎麽了?這麽急急忙忙的,是後麵有人在追你。”


    因為跑的太急,冬棗的額上有些微微出汗,胸口一起一伏的喘氣。“李公公來了,這會兒已經到前院了,太傅讓你趕緊過去。”


    “李公公?哪個李公公,瞧把你嚇成這樣。”溫青瑤輕笑道。


    冬棗憋了憋嘴,“還有哪個李公公,就是皇上身邊的那個貼身太監,李盛,李公公呀。”


    冬棗這話一說完,溫青瑤“咻”的一下站了起來,頓時花容失色。


    這麽多年溫青瑤就見過那李盛來過府上一次,就是父親被賜太傅時,他前來宣旨。


    作為皇上的貼身太監,想必一出現必是要事,而此次他又老府上,想必又是要傳什麽聖意。


    溫青瑤眼皮子直跳,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趕忙腳下生風的來到前院。


    李盛已立在院子中了,一身藍灰色太監官服,戴著高高的太監帽,身後跟著一群低著頭唯唯諾諾的太監,顯的派頭甚大,果然皇上的貼身太監就是不同。


    李盛麵前立著雲嵐平、鳳沁和雲青婉,似就在等溫青瑤一人。


    李盛抬眼瞧見來到雲嵐平身後站立的溫青瑤,聲音尖尖的,高聲道:“既然溫大小姐來了,那咱家便開始宣讀聖旨了。”


    身後的小太監恭恭敬敬的雙手呈上了繡著祥雲玉軸瑞鶴的玉軸聖旨。


    眾人下跪聽旨,麵上雲淡風輕,心裏卻是各懷心事。


    可這道聖旨卻如平地驚雷,驚的溫青瑤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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