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三搖了搖頭,沒有作聲,劉平三的確是處世未深,但這麽多年的孤苦生活,一個人對他到底是好是壞,他還是可以感知出來的。


    那儒裝男子也是見好就收,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後,也就不再多問。


    隻見他站起身,給劉平三敬了一杯酒,口中說道:“小兄弟,方才是我章某人唐突了,在這裏我敬你一杯酒,權當是為剛才的事情賠罪了,如何?。”


    “章先生言重了。”


    城主莫千山在一旁打圓場道:“哎呀,章兄,劉小兄弟,咱們都是同道中人,理當相互扶持,彼此之間怎麽能顯得如此生分呢?”


    “莫兄所言甚是,不知小兄弟你覺得如何,該不會還在生我章某人的氣吧?”


    劉平三不喜歡這種虛偽的作態,但是不代表他不會,於是他也舉起了手中的茶杯,笑了笑,說道:“怎麽會呢?兩位大人說的沒錯,咱們既然是同道中人,就是要相互扶持才對。”


    劉平三的性格一直如此,如果有人願意真誠的對他三分好,他肯定也會七分的迴報給對方,但如果有人隻想用個虛假的麵目來應付他,他也沒必要跟對方掏心掏肺。


    劉平三想了想,突然好奇的看向莫千山,口中問道:“莫城主,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莫千山爽朗的笑道:“誒,小兄弟但說無妨,莫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方才聽莫城主說,我們都是同道中人,那不知莫城主是何體係的修煉者呢?”


    “哈哈,莫某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門庭境修煉者罷了,不值一提啊,不像我身邊的這位章兄,那可了不得,他可是一個黃真境的修煉者啊,也正是因為有他的幫助,我才能坐穩這個城主的位子。”


    劉平三聞言心中有些驚訝,倒不是因為覺得這兩人的實力有多強,而是想到了林萱妹妹,十歲就已經到了黃真境,如此看來,實在是算得上是一個天之驕子了。


    想到這裏,劉平三忍不住會心一笑,由衷的為自己的妹妹感到驕傲。


    “那不知慶瑞城的供奉,實力如何呢?”


    “這個……”莫千山聽到這裏,語氣一頓,顯然是有點不太好開口。


    “沒事,莫城主若是不方便開口,我也就不問了。”


    莫千山端起酒杯,輕抿一口,才接著說道:“其實也沒啥不可說的,不過是有些難以啟齒罷了,小兄弟你也知道,像咱們這種小城,大多數都是住了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所以也就隻有一些像我這種的散修,願意到這裏來混個城主當當,享受點世俗間的榮華富貴,但是說白了,也就是給一些宗門跑跑腿的角色罷了。”


    說道這裏,莫千山語氣略微停頓:“所以啊,那些所謂的供奉,其實都是宗門派下來專門控製小城的罷了,平時城裏發生的事,人家一概不管,隻有發生一些大事時,那些大人們才會出手,所以呢,實際上我也就知道人家修為高深,絕對很厲害,但到底有多厲害,我卻是看不出的。”


    說到這裏,莫千山訕笑一聲,補充道:“當然了,那些大人們下來,最重要的還是為了保證咱們這種小城的安全嘛。”


    聽到了這些,劉平三才算是真正的開始對人類城池有了一些了解。


    隨後,大廳裏的幾人推杯換盞,倒也稱得上是主客盡歡。


    期間,莫千山也隱晦的表達出了對劉平三的招攬之意,不過還是被劉平三找借口婉拒了。


    臨走之時,莫千山讓人給劉平三拿來了一個小木箱,說是專門給劉平三準備的一點小小心意,劉平三倒也沒有拒絕,全都照單全收。


    迴程的馬車上,陳楚一好奇的打開木箱看了看,一臉驚訝的對劉平三說道:“師父,全都是金銀財寶誒,看來那個莫城主挺夠意思的呀。”


    劉平三聞言,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是一些俗世的財物罷了,在塵世行走或許還有點作用,但是對於咱們這些修道者來說,實在是算不得什麽。”


    “師父,那對於我們這些修道者來說,什麽才算是珍貴的東西呢?”


    劉平三想了想,認真迴答道:“對我們修煉道法的人而言,主要是符籙,功法,丹藥等等,不過為師也就知道這些,”說到這裏,劉平三忍不住苦笑一聲,才接著說道:“不過這些東西啊,為師也隻有你元貞爺爺和林萱姑姑當初所給的一些罷了。”


    聽到這裏,陳楚一一臉天真的說道:“師父,聽你這麽說,我們是不是很窮啊?”


    “呃,可以這麽說。”


    “那我以後一頓飯少吃點,不買糖葫蘆,不買新衣服,咱們省下錢去買那些功法、丹藥好不好?”


    劉平三抬起頭,認真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隨後用手輕輕摸著徒弟的頭,溫聲說道:“好啊,那以後就讓我們師徒一起省吃儉用,做好吃苦的準備了嗎?”


    “嗯。”


    城主府內。


    莫千山看向依舊坐在那裏獨斟獨酌的儒裝男人,看似不經意的問道:“文中,你覺得剛才那少年如何?”


    那男人笑了笑,放下了酒杯,開口說道:“不知城主大人問的是哪一方麵?”


    “你隨便說。”


    “外表看起來,雖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但麵如冠玉,風度翩翩,倒也稱得上是一個玉樹臨風的少年郎。”


    莫千山聞言大笑一聲,用手指著那個儒裝男子,開口道:“文中,你什麽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


    儒裝男子一臉無奈的攤開手,說道:“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啊?”


    “但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其他的呀,不偏正,知進退,而且我之前用神識探查了一番,除了能探查到他是一個黃真境的修士之外,其他的毫無收獲,你知道這能說明什麽嗎?”


    “嗯?”


    “要麽,就是一個普通的散修,因為有那麽一點點機緣,才得以踏入修真界;要麽,就是有高人幫他遮蔽天機,不讓我等探測呀。”


    說到這裏,那儒裝男子,突然笑了一下,才接著說道:“老莫,你覺得這兩個結果,哪個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應該是前者吧,說實話,我沒從他身上感知到什麽太多特別的東西。”


    “可我認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啊?”


    “何出此言?”


    “我也不知道啊,畢竟我才是一個玄武境的修士嘛,對不?”


    莫千山悶聲哼了一聲,說道:“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還在這裏扭扭捏捏的!”


    “老莫,不要著急嘛,我也學學那些道士,跟你說一句天機不可泄露吧,哈哈,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讀書人說話,就是麻煩,之前裝那俗人,已經夠累了,沒想到這會兒還要在這聽你說些雲遮霧罩的鬼話。”


    “莫急莫急,你啊,就是性子太急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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