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嘿嘿一笑,眼睛放光,開口道:“可以啊,不知客官打算用何物代替,是金飾啊,還是玉器,或者是珍珠瑪瑙之類的?”


    呂浩一聽,愣怔住了,開口道:“你說的這些都不是。”


    “哦?”掌櫃的目中光彩更甚,心道這人看起來有些呆傻,許是沒經過世麵的世家公子,莫非手中有更加珍貴之物也未可知。


    “公子請將東西拿出來吧,你放心,小老兒一定給公子一個滿意的價格。”


    呂浩從袖中拿出了一塊最普通的靈石,隻有拇指蓋大小,遞給了掌櫃的。


    掌櫃的將靈石拿在手中,左看看,右看看,發現是一個白色的晶石,閃閃發光,但是他並不認識此物,眉頭皺起,遲疑道:“客官,這是何物?”


    呂浩開口道:“這是一塊下品靈石,雖然我不知道它可以換多少銀兩,但是付我二人幾日的店錢還是綽綽有餘的。”


    掌櫃又仔細的看了看手中的靈石,依然是滿臉疑惑,麵色不悅起來,冷冷道:“這位公子,我看你衣冠楚楚,不像是尋常之人,莫非是來找小老兒消遣來了?我不知道你這個什麽靈石是何物,請恕蔽店店小利薄,不如客官再到別處看看?”


    說著一把就將靈石塞給了呂浩,不再言語,看樣子明顯是要逐客了。


    呂浩心中默然一歎,盡管身為結丹修士,不用說這個小小客棧,就算是這石頭鎮,也能在翻手之間令它灰飛煙滅,但是呂浩怎能與凡人動手,無奈之下搖了搖頭,拿著靈石準備離開此店。


    就在此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驀然響起:“且慢!”


    隻見在客棧大廳的靠窗的角落桌上,一個老者緩緩起身,來到了櫃台之前。


    呂浩有些詫異的看向踉蹌走來的老者,見此人一頭花白的頭發很是淩亂,身上的衣衫也很是髒亂,活像一個叫花子一般,但是呂浩暗暗運轉神識,不禁一驚。


    這看似落魄的老者,竟然是一名築基後期修士。


    老者來到櫃台前,輕輕一揮手,手中竟然多出了一錠銀子,看樣子有數十兩,隨手拋到了櫃上。


    老者眼皮一抬,開口道:“這位朋友的房錢老夫幫他付了,這些銀子夠了嗎?”


    掌櫃的一見到這麽一大塊銀子,早就已經眉開眼笑,連忙道:“夠了,夠了!這位公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有什麽需要盡管說來。”


    說著便連忙吩咐小二給呂浩二人準備上房。


    呂浩已經看出老者也是一名修士,也沒客氣,轉過頭,略一拱手,笑道:“多謝!”


    雖然麵上含笑,但是內心也不禁警惕起來。


    老者也是含笑一拱手,道:“小事而已,不必客氣。不知道……公子可否有興致,與老夫小酌幾杯?”


    說著便向著窗前他所坐的桌子一伸手。


    呂浩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


    於是,呂浩二人就與老者一同走了過去,三人在桌前坐了下來。


    老者吩咐小二給呂浩和呂漢分別加了一副碗筷,又要了兩壇酒。


    這客棧的一樓大廳很是寬敞,大約有二十多個桌子,這個時間由於是上午,所以客人很少,老者的桌子位置比較偏僻,周圍更是沒有別人。


    老者端起酒碗,開口道:“兩位道友,初次見麵,老夫先幹為敬,請!”


    說著便將一碗酒咚咚幾口,幹了下去。


    其實那老者一聲‘道友’,就已經點出了呂浩二人的身份,但是呂浩也並不吃驚,微微一笑,便也一口將一碗酒幹了下去。


    這偏僻小店雖說很是破落,但是酒水不知是何法所釀,入口甘甜辛辣,很有勁道,呂浩一碗酒下去,也不禁精神一振。


    而呂漢卻不能這麽瀟灑了,他從小跟隨呂浩,一直在龍族修煉,雖然此時已經煉體有成,但論起喝酒來卻是無甚經驗,一碗酒隻喝了幾口,便噗地一聲吐了出來,一邊用手煽動舌頭,一邊大咳起來。


    老者不禁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道友如此強健的體魄,竟然會被這凡俗之酒辣成這個樣子,老夫真是開了眼界了。”


    呂浩倒也知道他隻是隨口調笑,並無惡意,也不以為意,對呂漢說道:“漢兒,既然不習慣,就不要喝了。”


    呂漢咳了幾聲,神色漸緩,他為人木訥,也不知說些什麽,一臉的窘像,點了點頭。


    呂浩轉過頭,笑道:“孩子第一次出門,沒見過什麽世麵,讓道友見笑了。”


    老者哈哈一擺手,道:“無妨,無妨!”


    老者一舉碗,又敬了呂浩一大碗,兩人又幹了一碗。


    就這樣,你一碗我一碗,不多時,兩人就將這兩大壇酒下了肚。


    老者又叫小二端上來四大壇酒,也不多說,又開始和呂浩對飲起來。


    兩人都是修士,這區區凡俗之酒,怎能將他二人喝醉,於是從上午一直喝到了中午,眼看著二十多個空酒壇,將二人的桌子幾乎擺滿了,而二人卻依然精神奕奕,並無半分酒意。


    老者擦了擦嘴,盡管沒有喝醉,但臉色也是有些微紅,開口笑道:“想不到紫徽宗內,也有如道友這般的人物,今日令老夫很是開懷,好了,今日也喝痛快了,道友就請動手吧!”


    呂浩一聽老者的話語,麵色一愣,開口道:“紫徽宗?”


    老者笑道:“道友何必裝糊塗,你二人今日前來,不是來殺老夫的麽?看道友修為,若是老夫當年全盛之時,尚有一戰之力,但是如今……也罷,既然來了,老夫無它,一條命而已,請動手吧。”


    呂浩總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老者竟然將他與呂漢二人,當成了紫徽宗來追殺他的修士了。


    呂浩一直對紫徽宗很是敏感,一聽到老者提到此宗,不禁聯想到了掩日宗被滅之事,麵色遲疑起來,沉吟了一下開口道:“莫非道友是曾經的掩日宗的修士?”


    老者冷哼了一聲,道:“我看道友一身風雅,儀表不凡,所以才好意邀請道友共飲幾杯,想在臨死前結交一番。怎奈你這樣的人才也要耍弄老夫,道友此話不是明知故問嗎?”


    呂浩心下再無懷疑,見老者誤會,一拱手正色道:“我想道友是誤會了。在下並非紫徽宗人,幾日前剛到西漠之地,恰好在這裏偶遇道友。”


    老者詫異道:“此話當真?”


    呂浩點了點頭,一臉坦蕩的看向老者。


    老者道:“道友果真不是西漠之修?”


    呂浩有些不耐道:“既然道友不能相信,在下也不想強辯。今日有幸結識道友,在下很是高興,不如就此別過。”


    說話間,呂浩就叫上了呂漢,起身準備離去。


    老者此時方知誤會了呂浩二人,連忙起身攔住了呂浩,拱手道:“都怪老夫心生猜疑,誤會了二位,老夫賠罪,還請二位莫要見怪,請坐,請坐!”


    說著又叫小二端上來十壇好酒。


    老者對著呂浩一拱手,正色道:“老夫名叫孫興懷,不知道友名諱?”


    呂浩還了一禮,笑道:“在下呂浩,這位是我的侄兒,名叫呂漢。”


    “原來是呂道友,失敬失敬!不知道友從何而來,到西漠所為何事?”


    呂浩沒有迴答他,而是說道:“不知道友你可是曾經在掩日宗內擔任長老一職,負責看守一處靈泉?”


    老者一愣,盯向呂浩,數息後,開口道:“正是,不知道友如何得知?”


    呂浩又道:“不知曾經貴宗可是有一女修,名為葉雨雙?”


    老者更加詫異,道:“雨雙?卻有此女,但是這丫頭在數十年前,便已經音信全無,莫非……莫非你認識她?”


    呂浩臉上現出一絲惆悵,點了點頭,緩緩道:“不瞞孫長老,此女……正是發妻!”


    “啊!”孫長老猛然立起,臉現駭然之色。


    過了幾息,孫長老迴了迴神,連忙道:“她……她人在何處?”


    呂浩默然一歎,搖了搖頭,一絲苦澀在麵上湧起。


    “死……死了?”


    呂浩道:“並未死去,隻是……唉……”


    於是,呂浩就將他與葉雨雙之事,簡單地對孫長老介紹了一番。


    孫長老靜靜地聽呂浩說完,也是蔚然一歎,道:“想不到這丫頭竟然意外去了東海。唉,這丫頭從小就命苦,被掌門師兄救了去,視如己出,一直在山中修煉。這丫頭從小就乖巧,所以老夫很是喜歡她,一直也對她很好。當初那晚正好是這丫頭去靈泉修煉,而恰巧那晚紫徽宗偷襲我宗,老夫忙於應戰,便無暇分身保護於她。事後雖然宗門大力尋找,但是一直不見她的蹤影,眾人隻道她是遭了紫徽宗的毒手,都是惋惜之至。掌門師兄自從她失蹤,一直內心憂慮,日漸消瘦,修煉也緩慢了很多。直到十多年前,紫徽宗大舉進攻,他老人家眼看宗門遭此大劫,以身殉宗……”


    呂浩一聽到這些,內心也不禁難受起來。他剛要開口安慰孫長老幾句,突然神識一動,猛地抬起頭來。


    “想不到今日竟然一箭雙雕,不僅找到了偷取靈泉的野修,而且順帶著還找到了這個掩日宗餘孽,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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