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風滿麵春風的從傳送陣中走出,向著三名築基修士擺了擺手,和藹的說道:“三位山海宗的小友,你們好!”


    這三人都是山海宗的普通弟子,一見到杜春風如此客氣,頓時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又開始躬身行禮,就在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杜春風身上之時,呂浩向前邁出一步,雙手背在身後。


    他放在身後的手指輕輕一動,頓時一道玄天指在他的有意控製下,無聲無息地射向了傳送陣,這道指力帶了很強的寒氣,傳送陣上麵的一個石塊瞬間便化為了寒冰,在呂浩一揮手下,無聲無息地消散了。


    呂浩幾步來到杜春風的身邊,站在了杜春風身後半步的位置,腰背略略一躬,顯示恭敬之意,這幅樣子在那三個山海宗修士看來,明顯是杜春風隨從一般的人物。


    三個修士中一個修為略高一些的修士拱手間微笑著對杜春風說道:“歐陽大長老此次親臨我山海宗,可是找宗主或者羅大長老有要事要商談,不如小的這就去通報一聲?”


    杜春風心道,老子是逃命才來你這個破地方,哪有那個閑心去見你們什麽宗主和羅家英,但是麵上露出一絲讚賞之色,微微點頭,像是默許。


    那築基修士一見到杜春風如此,連忙露出興奮之色,拱手道:“好的,晚輩立刻去稟告大長老,請您老稍後。”


    說完此話,頓時一溜兒小跑地離開了這裏。


    旁邊的兩個築基修士一見他能夠拍上杜春風的馬屁,臉上立刻露出一絲遺憾的表情,心中暗自怪自己不夠機靈。


    就在這時,呂浩快速的向著杜春風傳音了幾句,杜春風沉吟了一下,向著另外兩名築基修士道:“哦對了,我來此還有一件要事要安排我這弟子去辦,這樣吧,你們兩個小友誰願意送我弟子出宗?”


    兩人一聽,頓時臉上的表情從遺憾中瞬間變成了興奮之色,兩人搶著去爭起這個‘美差’來。


    看著這兩人爭著給杜春風拍馬屁,呂浩心中暗自嘲諷,過了一會兒,其中的一個幹瘦的修士終於爭到了這個‘機會’,高高興興地就帶著呂浩離開了這裏。


    一離開傳送陣所在,呂浩就與幹瘦修士一路飛行,向著山海宗山門處飛去。


    他不是不想與杜春風立刻一同離開這裏,但是,如果兩人來到這裏,一聲招唿都不打就走的話,很容易讓山海宗對他們懷疑,如果一旦被山海宗的元嬰修士追來,想要脫身便不容易了。


    再有一點,呂浩畢竟在山海宗待過,認識的人雖然不多,但是有一個人可是對他始終念念不忘的,那就是羅家英,如果一旦被羅家英看到,那麽後果可想而知。


    所以呂浩不得不找個理由先自己離開,讓杜春風先假意見一見羅家英,然後再伺機離開。


    望著依稀有些熟悉的山海宗,呂浩的心中升起一絲感慨,他想到了兩個人,一個是元嘉平,一個是尚采薇。


    他有心想要問問這兩人的情況,但是,最終他沒有開口。有些人、有些事,知道了反而會徒增傷感。對於山海宗,呂浩的記憶是痛苦的,無論是兄弟的背叛,還是仇人的追殺,這些對於呂浩來說,都是不太願想起的。


    如果說,對於山海宗呂浩心中還有殘存的一絲溫暖的話,那隻有一個人,尚采薇。


    他知道,尚采薇對他有意,但是,他無能為力,不論是尚采薇,還是龍瓊,都無法在他的心中,代替那個他刻骨銘心的小女孩。


    既然無法給她些什麽,那麽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去打擾她。


    ……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後,羅家英便來到了山海宗傳送陣所在,一見到站在門口滿麵春風的歐陽晨,羅家英哈哈大笑間,熱情地來到了歐陽晨身邊。


    “歐陽兄,好久不見,真是想煞老夫,看你的氣色不錯啊,法力又精進了不少啊,恭喜恭喜!”


    不管心思如何,但是山海宗既然與星海宗同為東海四大宗門,表麵上的客氣還是要有的,這一點,杜春風既然吸收了歐陽晨的記憶,這些他都明白的。


    杜春風連忙也是一拱手,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道:“羅兄就別拿老弟我打趣了,我看羅兄才是滿麵紅光,看來羅兄成就大道之日,也指日可待了。”


    兩人一番互相吹捧,羅家英開口道:“不知歐陽大長老此次突然造訪我山海宗,到底所為何事?”


    杜春風心下暗自冷笑,老子是逃命才來這裏的,要不然,你給我八百個美女老子也懶得見到你這幅德性。


    但是麵上,杜春風卻不能表露出來。他心中思索片刻,臉上頓時換了一幅表情,由開心換成了一幅凝重之色。


    一見他如此,羅家英內心一動,露出詫異之色。


    杜春風緩緩向羅家英走近了幾步,又很是謹慎的看了看四周,才轉過臉來。


    “不瞞羅兄,此事非同小可,念在你我相交多年,今日我對你實言相告,但盼羅兄一定不要外傳。”


    杜春風語氣凝重地說完,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嚴肅。


    羅家英知道歐陽晨平日裏雖然嘻嘻哈哈,但是為人老奸巨猾,是個很老練謹慎之人,一見到他露出少有的鄭重之色,也是內心一驚,覺得此事肯定不小,他緩緩開口道:“感謝歐陽大長老信得過在下,你放心,此事老夫肯定會守口如瓶。”


    杜春風蔚然一歎,緩緩開口:“唉,真是宗門不幸,最近我星海宗出了一件大事,羅兄可知道我星海宗的萬珍閣?”


    羅家英一愣,說道:“萬珍閣?在下當然知道,那是貴宗的底蘊之處啊,老夫早就聽說,貴宗的萬珍閣那可真稱得上是萬珍之閣,無論是天材地寶,還是珍稀靈草、靈藥,那可真是應有盡有,萬珍閣出什麽事了?”


    “嗬嗬!”杜春風一聲冷笑,“羅兄知道的還真不少啊!”


    羅家英一愣,有些尷尬的一笑,道:“在下也是聽說,歐陽兄莫要見怪,你繼續說,到底出了什麽事?”


    “唉,正是我星海宗性命一般的萬珍閣,竟然……竟然被人劫了!”


    “劫了!!”羅家英驚聲說道。


    “唉,不光劫了,而且是洗劫一空,幹幹淨淨了!”


    說完,杜春風猛地拍了一下額頭,滿臉的痛惜之色。


    羅家英呆立當場,半晌兒沒動,唿吸有些急促了起來。


    “到底是何人,竟如此大膽,連貴宗的萬珍閣都敢劫,據我所知,貴宗的四位元嬰老祖可是終年不出山門,敢在他們四位老人家眼皮子底下打劫萬珍閣,此人莫非是……化神修士?”


    羅家英雙目瞪大,露出一幅不可置信之色。


    “唉,要真是化神也就罷了,但是,打劫我星海宗之人,竟然隻是一個低階修士,恐怕連結丹都沒有達到。”


    “啊?!”羅家英一聽此話,整個人仿佛石化一般,登時呆立當場。


    “歐陽兄,莫非找老夫打趣?怎麽可能!”


    “羅兄,老夫身為星海宗大長老,怎麽會編出如此匪夷所思之事,來自損宗門顏麵?此人羅兄也應該聽說過,正是此次魔域試煉中,獲得我宗第一名的修士,名為……呂漢。”


    魔域試煉的事羅家英自然是知道的,關於這個呂漢,在魔域試煉中一個人獨得了二十多萬的魔元,在四大宗之中,也是當之無愧的榜首,所以他的名字,早就在四大宗傳開。


    不僅如此,當初四宗會盟之時,就流傳此子心狠手辣,幾乎殺光了血海宗的嫡係弟子,雖然沒有什麽直接證據,但這個呂漢的名字也早已經在眾多四宗之人的心中,被牢牢的記下了。


    雖然羅家英也曾懷疑過,這個呂漢就是呂浩,但是一來當時龍族消滅雪雕族時間不長,他覺得呂浩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離開龍族,二來,所謂的魔域試煉,各宗派出的都是築基修士,而呂浩是結丹修為,所以盡管懷疑,但是羅家英也覺得不可能是他。


    杜春風又開口道:“不瞞羅兄,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截殺這個呂漢,據宗門弟子迴報,這個呂漢劫了我星海宗後,就一路向東逃來,他身邊好像有修為高深之人相助,所以行蹤詭秘,逃離速度也很快。我不得不借用傳送陣,搶先一步來到這東海之濱,隨後,我星海宗老祖,也會出動來到這裏,伺機守株待兔。”


    好半晌兒,羅家英才從震驚中恢複過來,他看向杜春風,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不知歐陽兄有什麽需要我相助的,老夫一定義不容辭,一舉幫貴宗鏟除掉這個害群之馬,追迴損失。”


    “感謝羅兄,如果可以,希望貴宗能夠出動一部分力量,向西幫我們圍殺此子,此子雖然行動迅速,但也不可能這麽快就來到東海之濱,所以,他現在很有可能,還在你我兩宗交匯之處。”


    羅家英忙道:“如此自當義不容辭,不過歐陽兄,如今大戰在即,宗門上下都在忙著備戰,一時間抽出這麽多人手,宗主那裏……”


    杜春風嘿嘿一笑,道:“羅兄,我明白你的意思,這樣吧,老夫可以代宗門承諾,如果貴宗能助我們抓到此子,老夫一定不會讓貴宗白白受累,會在追迴之物之中,拿出一部分,作為對貴宗的謝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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