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皚皚,猶如一簇簇棉花一般擁簇在了山峰之上,這裏沒有連綿不絕的山脈,隻有一座孤山,孤獨的山,猶如一杆長槍,直插雲霄之中。所有人見到此山,都是一臉不可思議,而山峰之頂更是有著一個殿宇,古樸且又森嚴,就算是大羅神仙的住處也比之不上,而且殿宇之前,有著一個巨大的廣場,仿佛隻有有人走入這裏,就都能夠容納,此等地方可謂是奇異非凡,就算是東方的戰王天庭也略遜一籌,要知道戰王天庭身為天下最頂尖的勢力之一,不僅僅掌控整個東天域,更是法度森嚴,紫薇帝君的十萬天軍,戰力非凡,享譽昆吾大陸,就算是四洲的大家族,都不敢與之媲美,除了無上劍閣之外,昆吾大陸之中怕是沒有勢力敢跟戰王天庭抗衡。


    “天啊,這便是不定山嗎?”山峰之下,有人仰望天空,看到了雲端之上看不見的巔峰,那裏便是太古殿宇所在之地,所有昆吾大陸的人都知道,太古殿宇乃是在不定山之頂的一座宏偉殿宇,這是一個上古流傳下來的殿宇,沒有人知道這座殿宇已經存在多久了,但從來沒有人能夠占據這座殿宇,便是因為不定山的緣故。


    “這昊天上帝真是大手筆啊,這不定山都被他留在東天域,也不知道他能夠留住多久?”有人一臉狂熱的說道,不錯,不定山,不定,便是居無定所的意思,不定山乃是昆吾一座奇山,它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消失,又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而且每一次出現的地方都是不一樣,所以稱為不定山,而不定山也不是任何人可以預測的,就連上清天之上的那些大能,都不能預測不定山的規律。不定山出現之後,隻會停留七天,七天之後便會消失不見,可是如今不定山已經在東天域停留不止七天了,顯然是那位昊天上帝動用了一些手段,將不定山禁錮在了東天域,雖然不能一直將不定山禁錮,但能夠展現出這種通天手段,也可以看得出來戰王天庭的強橫,就算是上清天之中,怕是也沒有人能夠擁有昊天上帝這番本事了。


    “想不到此次太帝收徒,排場竟是這麽大?”有人不勝唏噓的說道。


    “當然,也不看看是誰收徒,太帝那是何等存在,他們收徒,自是昆吾的第一大事,四海八荒誰不來,聽聞連妖魔二族都派遣大能前來祝賀。”有人白了一眼說道。


    “魔族也就罷了,妖族竟也現世了?青荒當初與人族一戰,不是徹底隔絕自成一界,他們稱為妖界,當初道祖太帝一劍斬妖帝,何等霸氣,他們還有臉麵前來人族?”有人一臉惱怒的說道,顯然對妖族一臉的惱怒,妖魔二族與人族的戰役,已經糾葛了幾千年,打退了魔族,便又來妖族,這都是一種常規了,不過萬年之前,人族與妖族大戰,妖軍慘敗,連妖帝都被太上道祖斬了,此後妖族一蹶不振,自封妖界,休養生息,如今魔族與人族定冥河為界,人魔二界鼎立,此時再次聽到妖族二字著實令人們心中惱怒。


    “想來他們也不敢造次了,如今我族強者林立,諒他們也翻不出什麽浪花。”有人卻是一臉不屑的說道,他們雖然自稱人族,可是在麵對荒蕪秘境之中的人族之時,便又會是另外一番場景。他們完全不把那裏的人當作人族,尤其是如今過了千年,許多荒蕪秘境之中慘不忍睹,那些人在他們眼中與牲畜無異,可以任由他們隨意蹂躪踐踏,還有隨意的虐殺,雖然已知的秘境已經上了門,可是許多人依舊瞞著人,一有機會變化穿過門到秘境之中作威作福,秘境之中自在天境已經算是頂尖強者,就算是有些如今還有靈氣的秘境,能夠出現蘊靈境的強者,那便是神人了,而一個超凡境算是千古無一,可是在昆吾境,超凡境跟蘊靈境,不過是最底層的存在。修行界有一句俗語,一重境界一片天,每一個人達到了每一層境界,都會看到不同的一片天。蘊靈境便是修行者最初的境界,以自身感悟天地之間的靈氣,引靈氣入體,打造修行之身,這便是修行者入門的門檻,昆吾大陸是修行者的世界,可也有許多的人卡在這個門檻,這麽說吧,昆吾大陸億萬萬之眾,隻有一半的人可以邁過這個門檻。而蘊靈境之後,便是超凡,何謂超凡,超脫凡人,便是超凡,超凡之體可飛翔百裏,可活三百年,不過在昆吾大陸之中,因為靈氣濃鬱的緣故,就算是毫無修為的普通人,活過一百歲也就正常,所以超凡能夠活到三百歲,倒是沒有令人那麽驚奇。之後便是入聖境,這一層境界,又是一個門檻,許多人也都止不住不前,此等境界,在那些凡俗人眼中,便是聖人,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說的便是這個境界。所以入聖境的人,都是自命不凡,高高在上,前提是他們沒有遇見更強的人,比如道源境,道源境才能夠在昆吾大陸撐得起一聲大修行者。一位道源境強者,足以撐起一個小勢力,可以在一個中等勢力之中擔任長老,道源境的強者,堪破紅塵,尋覓大道,不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很難有人能夠達到這等境界,尤其是散修之中,能夠達到道源境之人,便是絕頂人物。而之後便是虛神境,能夠跟神掛鉤的境界,自然不同凡響,虛神境的強者,已經凝聚神魂,就算肉身毀滅,憑借神魂的強大,也能活下來,如果還有手段,更是能夠重塑身軀,這已經屍身,而不是人了。昆吾大陸的那些天之驕子,便都是虛神境的強者,至於神玄境。如果虛神境還不能算是真正的神,那麽神玄境便是真正的神了,神玄境強者,乃是淬天劫,塑神軀,就算是九天雷霆,不停的轟在那等神軀之上,也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他的身軀強大的足以可以轟碎一座高山,就算他不懂,站在了那裏,任由虛神境之人攻擊,虛神境也沒有辦法殺死一位神玄境強者。所以神玄境才是人們夢寐以求的境界,隻是這一層境界實在是太難踏入了,多少年來,死在天劫之下的強者,足有億萬之眾,有些人能夠突破神玄境,卻是畏懼天劫,不敢去突破。每一位神玄境強者,在四海八荒之內,都會被人尊稱一聲上神,不受天地束縛,天地不困,這才是上神,眨眼橫渡千裏,瞬息萬裏,此等手段可謂是通天。這昆吾大陸的神玄境強者都是數得過來的,就算是那些超級勢力之中,像戰王天庭之中,一位神玄境的地位也是無比尊崇的,而其後的帝尊境,自然不用多說,九天帝尊,神之帝尊,帝尊一處,睥睨天下,俯視蒼生,皆為螻蟻,能夠達到帝尊境的強者,誰不是驚天動地的人物,超級勢力之所有是超級勢力,便是因為有帝尊境強者坐鎮,至於上麵的玄妙境,就算是帝尊境也沒有資格接觸。修行界有一句話,昆吾最高的一片天,叫做上清天,裏麵住著的一條狗,也能夠隨意捏死一百個帝尊境,這便是玄妙境的恐怖,因為修行界很少有人能夠看到玄妙境出手,至於那五位太帝,自成一道,那等高手決戰都是自己構造世界,這麽說吧,如果他們想,可以輕易的創造一個世界,一個不比昆吾大陸差的世界,這便是那五位太帝的恐怖,若不是因為那五位太帝誕生自昆吾,他們絲毫不懷疑五位太帝早已遨遊太虛,橫渡星河去構造屬於自己的世界去了。


    “也不知道淩家究竟是修了多大的福氣,那位無雙公子,若是上了上清天修行,以後行走世間,定是一位小太帝。”有人臉上無比羨慕的說道,心中更是嫉妒不已,可是他們絲毫不敢出現不滿,因為那山頂之上,已經流光萬裏,霞彩滿天,那都是那些修行界的大佬聚集的場麵,所謂紫氣東來,任何一位帝尊出現,都會在天空之中浮現紫氣,像是當年昊天上帝,帝尊境之時踏天而出,頓時紫氣漫天,橫跨萬裏,被人譽為帝尊境第一人,要知道能夠將紫氣蔓延百裏,已經是很不凡的實力了。紫氣東來,那可不是帝尊境能夠掌控的,因為那是上天給帝尊境的一種福氣,紫氣現帝尊出,這都是修行界的常識。可如今不定山之上,卻是不見紫氣,倒是霞光萬彩,那是因為太帝降臨,就算是紫氣也不敢造次,上麵肯定已經不下十位帝尊了,但依舊被霞光遮住,可想而知太帝的恐怖,他們又豈能上去,對於他們而言,在山峰之下,瞻仰一下這些霞光也是無上的福氣了,想要上峰,除非是神玄境的強者,否則誰也沒有資格,連虛神境都不會有資格上去。


    “好了,都小聲點,太帝可已經在不定山太古神殿之中,若是聽見了你們話,倒也沒有什麽,可若是你們說話吵到了太帝可就不好了。”有人立刻無比威嚴的說道,身上氣勢一放,一道無比威嚴的神威落下,一身實力竟是虛神境巔峰,僅差一步便可以踏入神玄境之人。看著他的實力,人們知道這個人肯定是一位不敢曆經天劫,所以不想踏入神玄境之人,可是這樣的人,卻沒有令人們鄙夷他一分,畢竟虛神境可是極難達到的,何況天劫,乃是毀天滅地的威力,想要渡過去,除了那些超級勢力之人,其他人可是極難渡過天劫的,否則昆吾大陸的神玄境便不會那麽少了,昆吾大陸修行者億萬萬之眾,神玄境絕對不會超過一千位,就算是加上那些隱藏了的神玄境,絕對不會超過一千位,這便是神玄境的恐怖。而就在這個虛神境巔峰強者說話之後,所有人都安靜了起來,安靜的就跟課堂之上一樣,人山人海的不定山之下,安靜的落針可聞,不定山直插雲霄,這裏說話吵到峰頂的太帝。聽起來像是一個無聊的借口,但絕對不敢有人反駁他,因為五位太帝的實力多強他們不知道,五位太帝耳目通神,就算是聽到萬裏之遙的聲音,他們都不會覺得奇怪,所以生怕他們說話吵到太帝,誰都不敢說話了。


    “好酒。”一襲白衣,一臉慵懶的半躺在了黃石之上,手中一壺酒不停的灌入喉嚨之中,而他周圍卻是躺著屍體,諸多的屍體,巨大的螞蟻,那些螞蟻足有大象一般大小。如果螞蟻隻是普通螞蟻,別人不會覺得是什麽,但一旦螞蟻的身軀變大了,那麽就顯得無比猙獰恐怖,而周圍琳琅滿目的屍體,甚至有些地方已經堆得像是山一樣高,可他身上的白衣依舊潔白如雪,眉宇之間不見一絲的疲憊,這裏可是蠻荒深處,連帝尊境強者都不敢輕易進入的地方。這裏生活的蠻獸,隨意一頭都是能夠讓帝尊境頭痛的,可是這個些螞蟻,一隻倒是不厲害,就算螞蟻身上那些甲殼無比堅硬,但神玄境的強者也能打穿,但需要一番功夫,可是在帝尊境手中,便是輕而易舉,可這些螞蟻在蠻荒之中,卻是連那些能夠媲美帝尊境強者蠻獸都不敢惹,這是蠻荒獨有的荒蟻,它們的上顎就算是蠻獸最堅硬的皮甲,都可以輕易撕碎。當然帝尊境也不敢惹它們,那是因為荒蟻是群居的,一窩一窩的蜂擁而出,就算是啃掉帝尊境的身軀也不過刹那之間罷了,可是此刻諸多屍體,隻見荒蟻的頭殼之中,一個小小的劍痕出現,每一具屍體都是如此。顯然就是蕭白身邊那一柄銀白玉劍刺穿了它們的頭顱,導致荒蟻喪命。這些荒蟻的頭殼是最堅硬的,就算是一品靈氣也不能留下絲毫痕跡,可是在楚莊寒的長劍之下,脆的跟紙一樣,說出去也不會有相信,也沒有人願意相信。


    “你快要來了吧?希望不要那麽快被你追上。”楚莊寒喃喃說道,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自己身後,有著一雙腳步不停的追趕著他,令他不敢有一絲懈怠,哪怕他如今很強很強了,可是他不敢炫耀。準確的說他覺得自己還沒有炫耀的資本,仿佛在那個人麵前,他從來都不會有驕傲的資本。楚莊寒自然是一個驕傲的人,他沒有出現的時候,他驕傲,他出現了,他依舊驕傲,可是他不敢在他麵前驕傲,哪怕他現在還在荒蕪秘境之中,哪怕他現在連蘊靈境都不曾跨入。他的內心總是不敢在他麵前驕傲,所以他學會了喝酒,以前他總是不喝酒,因為用劍的人,喝酒的話,手就會抖,手抖的話就會拿不穩劍,可是現在他不在乎,一點也不在乎,因為無論他的手抖的如何厲害,隻要他握住了劍,那麽手將會不抖,也會是天下間最驕傲的那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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