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對付他的理由,似乎還不夠,我叫蕭白,父母親情似乎多我來說沒有什麽,他殺了我的母親,似乎與我沒有關係,畢竟那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蕭白隨意的說道,他對蕭鼎文沒有親情,更是對碧落穀仙渺沒有任何的情義可言,對於他而言,仙渺隻是一個名字罷了。鬼仙愣住了,他自然知道蕭白不是仙渺的兒子,雖然很少有人知道蕭白的身份,但三尊三王卻是知道蕭白的來曆,從門中出來的人,隻能是來自那道門之後,而那道門之後便是傳說之中的神界,那裏居住的人,都是神,這也就是為何蕭鼎文會瘋狂的原因。他想要成神,他想要看一看那一片天地,因為他已經看透了這個世界,這片天在他的眼中已經很小很小了,一旦人覺得自己強大,覺得這片天容納不下自己的時候,那麽就會尋找另外一片天,哪怕那片天危險重重,可那又如何,危險可以令他的鮮血沸騰,令束縛他的牢籠,更加的寬廣了起來。


    “若果我給了你另一個理由呢?”鬼仙沉默了許久,看著蕭白的臉色沒有變化。他明白,一點也不明白,無論是怎樣的人,聽到了這樣的事情,不會這般冷漠,聽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不會像蕭白這般冷漠,蕭白的冷漠就像是蕭鼎文跟仙渺,不過是兩個名字罷了,所以他無奈,隻能動用最後的底牌。他緩緩從懷中摸出了一塊方帕,一個男人總是在懷中揣著一塊繡了蘭花的帕子,外人的眼中覺得此人是欠了情債,畢竟這種帕子隻有女人才會有。但是這不是碧星塵的情人給他的,因為這帕子裏麵有東西,他用帕子包裹著,便是怕別人從懷中搜出這件東西,當別人從懷中搜出這個帕子之後,可能會覺得這是定情之物,所以不會過多的注意帕子,而帕子裏麵的東西攤開,放到了蕭白的麵前,那是兩枚碎玉,淡黃色的碎玉隱隱泛著金光,但蕭白的目光卻是匯聚在那一方帕子之上。有時候連上官紫觴都覺得蕭白總是能夠將重點看錯,是不是故意的。


    “這方帕子的繡工精致,怕是出自名家之手,可是你將自己情人的帕子贈予我是幾個意思?”蕭白眼中有些不喜的說道,這句話說出,梅二那古井無波的臉色皺了一下眉頭,上官紫觴掩嘴嬉笑,似乎覺得這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此時鬼仙的臉色很難看,就算是自己喝了二斤花雕,憋紅了臉龐,也絕對紅不過此時他的臉色,心中覺得此人是怎麽達到這種境界,怎麽會找到上官紫觴這樣美麗的女人。若是鬼仙問出,蕭白會迴答一句,這還用找嗎?這句話可能會氣死鬼仙,因為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肯定會是無比認真的說。的確是不用找,因為上官紫觴是自己貼上來的,想甩都甩不掉,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是俊朗無敵之人,但至少覺得自己的氣質當世無雙,若是他說出自己的想法,上官紫觴肯定會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因為蕭白的氣質,她著實不曾看到,一點也不曾。


    “你難道隻能看得到這帕子?”鬼仙一臉無奈的說道。


    “玉的確比帕子值錢,可是碎了的玉,似乎一文不值,還不如一方完整的帕子值錢,你展示出來帕子跟碎玉,當然是最值錢的才重要,這等手段瞞得過他們,卻是瞞不過別人。”蕭白一臉肯定的說道。


    “曾今有人很有錢,有人問他為何那麽有錢,他對人說道,小富攢錢,大富斂財,而巨富那是不要錢,想來你就是那種巨富。”鬼仙一臉無語的說道。


    “此話何意?”蕭白皺眉。


    “因為不要錢,不是他不需要錢,而是他做什麽事情都不需要錢,吃飯不給錢,喝酒不給錢,全天下的錢都是他的錢。”鬼仙一臉正色的說道。


    “這豈非是一個無賴?”上官紫觴似乎明白了什麽,隻是下一刻此話出口,便遮住了自己的嘴巴,這不是拐著彎的罵人言語嗎?


    “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我這個人是一個很熱心的人,喜歡交朋友,一個朋友如此之多的人,怎會是無賴,一個無賴會有那麽多的朋友嗎?”蕭白有些怒意的說道。


    “前提是那些人真的把你當作了朋友。”鬼仙無奈的說道。


    “好了,不跟你這糟老頭子瞎扯,你這是**裸的嫉妒,像我這等英俊瀟灑,朋友遍天下的人物,可謂是曠古絕今,所以對我**裸的汙蔑,你好好說說這破玉,究竟有什麽理由,讓我對付蕭鼎文?”蕭白一臉大度的說道,隻是他這話出口,上官紫觴仿佛是不認識這個人一般,她著實沒有想到,蕭白竟是還有這樣無恥的一麵,不僅僅是上官紫觴,連梅二都覺得今天的蕭白有些無恥,可能是蕭白的武功進步神速,也將一些脾性暴露了出來,令他驕傲自大了起來。


    “當年我們為了躲避蕭鼎文的追殺,洛雲生跟我一起,不僅廢掉了自己原本的武功,更是動用了燃血神功,損耗了二十年的壽命,可惜洛雲生已經死了。”碧星塵眼眸之中出現了一抹傷痛,他跟洛雲生是很好的朋友,可是想要躲過蕭鼎文的追殺,他們都知道,隻是躲著是永遠不可能躲得過去的,所以他們想到了極端的主意,先是想到了損耗壽命的邪功,二人同時想到了燃血神功,那是一門用了可以損耗壽命的邪功,可以促進一個人老的更快。也就是說,如果洛雲生跟碧星塵用了這門邪功,他們的年齡就會比原本相差不大的那些人大了二十年。年齡不同了,人自然也就不同了,尤其是他們還找了兩個非常合理的身份,比如鬼仙,原本鬼仙是有這樣一個人,隻不過被碧星塵殺了,所以他就成了鬼仙,當然犧牲最大的還是那一身的武功,碧星塵跟洛雲生竟是生生廢掉了那一身通天的武功。蕭鼎文從來都不曾想過,他們竟是能夠狠心將自己的一身武功舍棄掉,所以想要找到他們就極難了,畢竟蕭鼎文尋找他們,第一條件便是武功,武功絕頂的人物自是首選,所以碧星塵跟洛雲生從來都不曾讓蕭鼎文找到,他們極端的手段,卻是很有效,對付蕭鼎文,就需要這種極端的手段。


    “能夠將你們逼到如此境地,看來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既是如此,看來我得會一會這個人,看他究竟能夠厲害到哪裏去?”蕭白的眼眸之中出現了一道精光。


    “這麽說你願意出手對付他了?”碧星塵的目光浮現出了一抹笑意,顯然蕭白的興趣令他很高興,蕭白有了興趣,那麽這件事情就已經有轉機。梅二已經說過,元清與太清已經死了,他已經出手了,他相信隻剩下最後兩枚昆吾之鑰的碎片在自己的手中,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會得到這兩枚碎片,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瞞他多久,倒不如送給一個可以對付他的人,至少現在跨入自在天境的蕭白,自是有資本對付蕭鼎文了。


    “當然,因為我不喜歡有人比我還厲害,尤其是對我出手過的人,東都的事情,肯定與他脫不了關係,這碎玉便是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吧?”蕭白不笨,他當然不笨,他很聰明,非常的聰明,他自然能夠猜到碧星塵還有隱瞞。他自然也知道能夠將碧星塵與洛雲生這種人物,逼迫到如此境地的東西,肯定不是簡單的東西,但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就算是什麽重要的東西,他都不在乎,對於他來說不重要就夠了。


    “沒錯,這碎玉乃是七塊,想來他已經得到了五塊,剩下的隻有這兩塊了。”碧星塵凝重的說道,能夠拿到其他的五塊碎玉,很不容易,尤其是三尊,道尊太清,元尊元清,禪尊玄清,這三個人的武功肯定已然是自在天境,就算是白王白歡樂,定也是逍遙地境巔峰的強者。一個人隻要實力強到了一定的的境界,足以令人窒息,比如自在天境,就是一個可能令人窒息的境界,因為自在天境之下的人,在他們眼中與螻蟻無異。可蕭鼎文卻打破了這個常規,就算是太清與元清突破了自在天境,那又如何,隻要他們還不是神,那麽就有弱點,有了弱點,殺死他們也就不是不可能,所以他們死了,死在了蕭鼎文的算計之中。


    “你答應過我,要隱居碧落穀的。”上官紫觴焦急的站了出來,她不想去江湖了,去那個令她惡心厭惡的江湖,再見那些令她生厭的人。尤其是自己的那個父親,她的那個父親,似乎也不比蕭白的父親要好上幾分,如果上官紫觴有能力,想來他已經死了十次。


    “是的,我答應過你,不過這次怕是要食言了,但這次我們一起去,將江湖之中所有的事情,都解決掉,我們所有的麻煩,你的跟我的,因為我這個人很不喜歡麻煩,非常的不喜歡。”蕭白的認真的說道。


    “我聽你的。”上官紫觴的眼角濕潤了起來,身子依偎在了蕭白的胸膛之上,她雖然不想蕭白走出碧落穀,因為她不知道為什麽,心中總是覺得此次走出碧落穀可能會有變數。但蕭白要走,她知道自己攔不住,因為蕭白認定了的事情,不會有人攔住,不過他能夠帶她走,那是他已經在心中有了自己的位置,這不是自己想要的麽?她還能奢求什麽呢,不能了,已經不能了,她已經得到了太多太多,她不能奢求的過多,因為過多的奢求她不配擁有,她沒有勇氣訴說自己的事情,那些事情肮髒,她害怕蕭白承受不了,她也不想自己迴想起那些事情。但蕭白似乎猜到了,但他沒問,因為他不想自己痛苦,為了那些過去的事情痛苦。


    “其實我的事情,似乎也不比你來的好。”蕭白喃喃說道,仿佛不是對著上官紫觴說,而是對著自己內心訴說。


    “找到了嗎?”禦書房之中,皇帝聲音無比低沉的說道,最近的江湖實在是非常不太平,可是攪動江湖的那個人,卻是一點痕跡都不曾讓他抓到。蕭鼎玄掌控了朝堂幾十年,雖然擁有者仁善之名,但蕭鼎玄是好對付的君王嗎?自然不是,若是他好對付,那麽也不會在那些爭奪之中活下來,蕭鼎玄可是才是屍山人海登上這九五之尊的,靠的是什麽,也是與蕭鼎文一樣的鐵血手段,如今的諸皇子之中,也就二皇子像他一點,不過也不及他當年的十之一二。蕭鼎玄這些年掌控朝廷,似乎都快忘記自己是什麽樣的人了,當他坐上這個皇位之時,覺得自己登上的時候,血流的實在是太多了,每當一個人登頂的時候,總會細想登頂之路,是否做的不夠完美,是否有瑕疵的地方,所以他便會彌補,彌補那些瑕疵。當年皇帝蕭鼎玄以鐵血手段登上了皇位,他可不是仁善之人,他所到之處,那些人都是瑟瑟發抖,可隨著時間的流逝,蕭鼎玄的心,卻是越來越仁善,就算是大奸大惡之人,都寧願給一次機會。比如朝中一些貪官汙吏,如果不是非死不可,他都寧願留下他們的命,所以漸漸地,人們都忘記了,他曾經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沒有。”迴答的隻有兩個字,一個白臉俊生站在了皇帝的麵前,他似乎很年輕,臉上似乎擦著**,但那絕對不是**,而是因為他的臉很白。手中拿著一塊白色的帕子,很白很白的帕子,捂住了口鼻,仿佛連空氣在他麵前都是汙濁的,所以不願意吸入一般,而他穿的是一件太監服侍,微微佝僂著身子,可是太監服侍在他身上穿著,竟是顯得無比英氣。


    “你跟著朕多久了?”皇帝突然問道。


    “很久了,四歲開始,便跟著陛下了。”白臉太監沒有任何的猶豫迴答道。


    “是啊,很久了,朕不會信任那四個人,隻有你才是朕最相信的人,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他,這已經不是皇家的私怨,而是事關汐國的蒼生。”蕭鼎玄一臉無比鄭重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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