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端木櫻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無論是什麽樣的人,自己驕傲的東西被別人摧毀了,而且是兩次,這絕對是一件很生氣的事情,此刻的端木櫻,就是一個很生氣的人,他幾乎將要把所有的憤怒都要傾泄在蕭白的身上。


    “在下蕭白,前來拜訪醫仙穀端木雪穀主的,這位姑娘可否引見?”蕭白無比客氣的拱手客氣的說道,雖然這個潑辣的女子在他看來很無禮,而且已經對他出手了,但自己還是要可以一番,畢竟為了上官紫觴,他就算心中怎麽不好,也不能得罪這個女人。


    “你是什麽人?也有資格拜見我們穀主?”端木櫻的神情,潑辣無比,仿佛生來就不會對別人和顏悅色,這樣的一個人,很容易激怒別人。比如眼前的這個乞丐男子,此刻眼眸之中滿是對這個女子的怒火,若不是蕭白在場,此人怕是直接出手殺了她,而上官紫觴似乎也被這個女子的潑辣嚇到了,躲在了蕭白的身後,隻是探出一個腦袋,露出一臉兇狠的目光,盯著端木櫻。隻是她覺得兇狠的目光,在別人看來倒是顯得有些稚嫩,她盡力表現自己兇狠的一麵,落在了別人的眼中,就像是一個小孩做鬼臉一般,而女子的目光落在了上官紫觴的臉上,似乎也看出了上官紫觴的異常。此人來此,怕是為了這個女子,想要找醫仙穀穀主醫治她的病,若是另外一天,她或許還會考慮一下,可是今天不行,因為這個男子在此,她不可能讓一個外人知曉她們醫仙穀的事情,比如眼前這個男子的事情。


    “說的好像你們穀主是一個聖人一般,人家想見就見,她不願見就拉倒。”乞丐男子倒是替蕭白說起來話來,蕭白倒是有些詫異,這個男子怎的替他說話,殊不知這個男子跟醫仙穀的恩怨,也是醫仙穀的秘辛,端木櫻自是不願他人知曉,可男子哪管那麽多,或許被蕭白知道,對於他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所以就想讓蕭白在這裏,看著自己與醫仙穀之間的恩怨。


    “你當真要當著外人的麵,令醫仙穀如此難堪嗎?”端木櫻潑辣的神情,無比惱怒,如今的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紅,沒辦法她打不過乞丐男子,也打不過蕭白,語氣倒是對乞丐男子有些服軟,似乎要蕭白離開,他們才能解決自己的事情。


    “這天下間,有什麽事情不是能夠被人知道的,如果有,那就是你們做了見不得別人的事情,莫不是你們也覺得自己做的事情見不得人嗎?”男子卻是不依不饒,一臉陰冷的說道。


    “好,你們等著。”端木櫻怒了,隨後轉身而去,朝著桃花林深處走去,不能說是走去,而是施展了身法,幾乎是跑過去的,她走的很快。當然迴來的也很快,迴來之後,身邊多了連個人,一個是一身紫衣雍容華貴的一個女人,她緩緩走在了前麵,而那個潑辣的端木櫻,還有一個女子並肩走在了後麵,那一個女子倒是顯得有些秀氣,見到了蕭白跟乞丐男子,似乎有些羞澀,低下頭顱,仿佛隻要與他們對視一眼,就會羞澀的臉色發紅,倒是與那個潑辣的端木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怎麽又來了?”為首女子見到了乞丐男子,先是皺眉,隨後淡淡的說道。


    “來了你又能如何,今日我就要走入醫仙穀,擋我者死。”乞丐男子一臉執著的說道。


    “放肆。”端木櫻跟那一個羞澀的女子,聽到了這句話,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言語一般,立刻冷意散發,狠狠的盯著乞丐男子。


    “就憑你練了一手七巧手,破掉了洛英針,就覺得自己無敵了?”紫衣女子一臉隨意的說道,仿佛已經看透了男子的底牌一般。


    “為了對付你的洛英針,我吃了多少的苦難,隻為了尋找能夠破掉你洛英針的武功,沒了洛英針,你便是沒牙的老虎,我又何懼。”男子冷冷的說道,蕭白有些奇怪,這個男子對這個女子的怨恨極深,可是這個女子卻對男子沒有那麽怨恨,


    “那就動手吧,當年廢了你一條腿,今日再廢你一隻手,希望你明白,今後別再來醫仙穀了,規矩就是規矩,哪怕是我也不能改變。”女子歎了一口氣,隨後身影暴衝而來,男子一驚,著實沒有想到女子會如此無情,如此快速就對他出手。來不及細想,紫衣女子已然來到,輕柔一拍,掌力卻是挾帶勁風,唿啦作響,身邊一丈之外的桃花,都被女子的勁風震落。男子提手將拐杖刺了出去,砰,噌噌噌,拐杖直刺女子掌心,巨大的力量從拐杖之上傳出,這木頭拐杖竟是沒有被女子的掌力震斷,不過男子的身體連續後退三步,才穩住身形,而女子怎是沒有什麽變化,眼中倒是出現了一抹詫異。


    “很好,能夠在我這一掌之下,隻退三步,你的武功在江湖之中,足以列入絕頂行列。”女子似乎很滿意這個男子的出色,可是他們不該是敵人嗎?蕭白一臉不解,就在此時男子拐杖掄了半圈,狠狠的朝著女子劈去,對女子的評價絲毫不為所動,女則是雙手交叉,高舉頭頂,嘭,擋住了從上劈下的拐杖,轟,腳下的塵土,被震飛而起,連同地上的花瓣,都形成了一個圓圈,不停的飛舞,顯然女子將男子拐杖之上攜帶的所有勁力都卸去。蕭白無奈的搖頭,這個男子的武功不錯,可惜遇見了這個女子,這個女子的武功屬於至陰至柔一脈的武功,而男子的武功過於剛猛,本就被她所克,巨大的勁力觸及女子,都會被她卸去,就像是一團棉花一般。隻見女子伸出右手,抓住了男子的拐杖,拖住拐杖之後,左手成掌,輕飄飄的一掌拍出,按在了男子的胸口之上,嘭,男子卻是被女子的一掌拍飛,竟是飛出十幾丈的距離,才落在地上,噗,男子站起直接吐出了一口鮮血,而女子直接將拐杖一甩。男子看著拐杖飛來,伸手去接,蕭白暗道不好,奈何男子已經伸手接住,隻聽見哢嚓一聲,蕭白已經看出,女子在拐杖之上注入了許多的力量,他強行去接,自是要承受女子的力量,若是能夠接住,倒也還好,可若是接不住,那一手可就廢了,果然拐杖落下,男子臉色蒼白如紙,整個臉色頹廢到了極致。


    “你殺了我吧。”男子依舊堅毅的站在了那裏,可是女子卻不動了,望著男子堅毅的神情,沒有說什麽,隻是那樣默默的看著。


    “你走吧,以後別來了。”女子最終緩緩說道。


    “這位朋友,能否幫我一個忙?”男子卻不再說什麽,看向了站在那裏的蕭白。


    “什麽忙?”蕭白問道。


    “殺了我。”男子無比認真的說道。


    “這為什麽?”蕭白詫異,從來不曾想到,一個人會有這種請求,如果他要想死,豈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為何還要求他呢?


    “一個人想死,的確是很簡單事情,可是我是一個懦夫,一個怕死的人,不敢自己殺死自己,所以隻能求你出手,你若是能夠殺了我,我將感激不盡。”男子的眼睛之中已經是祈求的看著蕭白,隻是蕭白愣住了,他怎會殺死一個不認識的人。


    “你是不是為了這個姑娘治病才來的,隻要你殺了我,就可以像她提一個要求,她便是醫仙穀穀主端木雪,隻要有人殺了她的一個血脈親人,就可以要求她做一件事情,這是規矩,你隻要殺了我,就可以向她提要求,這個規矩別人不知道,但是真實存在的。”男子道,蕭白一愣,這種規矩是什麽規矩?他從來沒有聽過,如果這個男子是端木雪的血脈親情,那麽這個男子為何這麽慘。


    “你真的想死嗎?”紫衣女子眼眸之中有些不可置信,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個人真的是來找死的。


    “我隻想看看死在你前麵,你會是什麽感受。”男子道。


    “兄弟,你快出手吧,隻需要別讓我死的那麽快,不過你出手必須要狠,否則以她的醫術,還是能夠將我救迴來的。”男子道。


    “多謝。”蕭白知道男子說的是真的,看到蕭白眼中的殺意,紫衣女子一愣,蕭白出手了,一掌拍出,他原本就受了一掌,若是受了蕭白一掌,必死無疑。男子望著蕭白的落下手掌,緩緩閉上了眼睛,嘴角之中浮現出來一抹微笑,似乎非常滿足一般。紫衣女子見狀,立刻一掌揮出,似乎要抵擋,蕭白可不管那麽多,為了能夠救上官紫觴,殺人自然也是很正常想事情,所以他不會留手,嘭,雙掌相交,紫衣女子噌噌噌連連後退三步,眼中驚恐露出,吼,龍吟之聲大作,掌風凝聚成了一條金龍,穿過了男子的胸膛,嘭,金龍貫穿身體,狠狠拍在了男子身後的一顆堅硬的巨石之上,巨石都瞬間被蕭白的掌力拍碎,可想而知蕭白這一掌的力量。男子的口中有大血吐出,不過他絲毫不難受,但是生命在流逝的感覺他感覺的到。


    “好掌法,不知閣下的掌法叫什麽名字?”男子用拐杖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使自己不曾倒下,隻是說話的時候,嘴中的鮮血,已經不停的流出,而紫衣女子的手中,三枚銀針立刻發出,射中了男子的心口,銀針當然不是奪命的,因為男子已經必死無疑了,銀針當然是救命的,可是就算是神仙都已經救不迴他的命了。


    “威龍神掌,龍出無悔。”蕭白道,龍出無悔,生死無悔,一掌出,是生是死,皆是無悔,所以叫做龍出無悔,既是無悔,那就是已經有悔也是無用了。


    “好掌法,能夠死在這等掌法之下,也是一種榮幸,想不到有一天也能看見你出手救我的一天,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哈哈哈。”男子放肆的狂笑著,望著紫衣女子眼角之中的濕潤,以自己的一死,見到這個女人的一絲痛苦,這似乎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


    “你這算是報複我嗎?”紫衣女子道。


    “當然,那個女子的病你還得治好,用你兒子的命換來的機會,我想你肯定不願意治吧,但那是規矩,你們醫仙穀的規矩,你就算多麽不情願,也要救她,這對我來說就很開心,能夠令你不痛快,我很開心。”男子笑著,每說一個字,鮮血就一口一口的流,最終緩緩閉上了眼睛。他死了,就算是手段通天,也救不迴男子,蕭白沒有想到,這個人乃是醫仙穀穀主端木雪的兒子,既是端木雪的兒子,為何有如此淒慘,顯然男子上次也來過,被端木雪斷了腿。如今更是廢了一隻手,這個端木雪怎的對自己的兒子如此殘忍。


    “你的要求就是要我治好這個女子?”端木雪的臉色很冷,不去看蕭白,蕭白可以算是自己的殺子仇人了。


    “不錯。”蕭白道。


    “很好,你十日之後再來,屆時她的病我會治好的。”端木雪道。


    “多謝穀主。”蕭白客氣的說道,那位羞澀的女子上前,將上官紫觴拉走,上官紫觴有些不情願,但在蕭白的勸說之下,依舊跟著女子走了,而端木雪也走了,隻留下那個潑辣的女子端木櫻。望著她走上前,似乎是要替死去的那位醫仙穀兒子收斂屍身,可是端木櫻卻是沒有絲毫的尊重,還在男子的身上踩了兩腳,蕭白一愣,人都死了,這個人竟然對死人都沒有一絲的敬重,而且還是端木雪的兒子,就算是一個常人,也不該對死者不尊重。


    “你是不是有些過分了?”蕭白望著端木櫻一臉寒冷的說道。


    “有什麽可過分的?還不是要拿去後山喂狼。”女子無比潑辣的說道。


    “他可是你們穀主的兒子,如此糟踐他的屍身,你們不覺得有愧死者嗎?”蕭白道。


    “這是醫仙穀的規矩,醫仙穀從來不給男人立祠,就算是穀主的兒子,也會與普通人一樣,屍身丟進深山喂狼,方圓百裏之內,都不會有男人的墳墓,如果有也會被醫仙穀刨掉,你難道不知道嗎?”女子無比驕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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