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來了。”丫環小心的扯了一下紫觴的衣角,上官紫觴在侯府之中,總是可以的避開蕭白,所以根本就不曾見過蕭白,丫環是提醒她。袁霞也看到了丫環與上官紫觴的異樣,迴頭一望,頓時愣住,一襲白衣飛揚而起,發帶垂下,玉冠束發,黑發整齊,翩翩如玉,她從來不曾想到蕭白會是這樣一個人,不僅袁霞愣住,連上官紫觴也愣了一下,別人傳言的廢物,竟是也有這麽氣質翩翩的時候。


    “見過姑爺。”丫環連忙行禮道。


    “看來今日這湖邊倒是挺熱鬧的,袁姑娘,我記得你是住在客廂房吧?”蕭白眉宇一皺說道。


    “是,是,是的。”袁霞連忙從失神之間迴神,語氣有些停頓的說道,她不是沒有見過蕭白,可是以往見的蕭白,何曾走下床頭,一直窩在被窩之中,如今見到了精氣神十足的蕭白,心中有些後悔當年為何要拒絕陛下的賜婚。


    “迴到你的客廂房之中去,這裏是侯府內院,外人不得進來,袁姑娘莫不是以為侯府是你家了不成?”蕭白的聲音雖然輕柔,可是眉宇之中蹙了一下,似乎很不情願應付袁家的人。他當然記得袁霞,當年他似乎隻有十三歲,他的房間之中走進來一個人,對他說了一番話,就是說自己何其尊貴,一個廢物是配不上她的,然後高傲的仰起頭顱走掉了。雖然蕭白不在乎這樣的人,可是如今看著袁霞,望著她褪去了那種高傲,倒是覺得是好事,但是不代表蕭白已經忘記了那些事情。


    “是我魯莽了,現在就迴去。”袁霞的臉色有些難看,她自然可以看出蕭白討厭她,所以走了,待在這裏隻會徒增不痛快罷了。


    “姑爺不喜歡這個姑娘?”丫環道。


    “談不上喜不喜歡,隻是有些恩怨罷了,對了今日四皇子在春風樓宴請,你跟我去赴宴。”蕭白望著上官紫觴平靜的說道。


    “不去。”上官紫觴語氣無比的冰冷,似乎懶得搭理蕭白。


    “四皇子宴請,常人不能推辭,你得跟我一起去,至於你的那些事情,我也懶得管。”蕭白也是冷冷的說道,他自然也懶得應付上官紫觴,這件事情不容上官紫觴拒絕。四皇子的麵子必須要給,因為四皇子與蕭白關係不錯。


    “放心,小姐會去的。”丫環連忙說道,她自然知道蕭白是拒絕不了才會來找上官紫觴,如果上官紫觴連這件事情都拒絕了,那麽就真的太不給蕭白麵子了。侯府精致的馬車之中,蕭白隨意而坐,手中的折扇緩緩搖動著,上官紫觴則是一臉不情願的坐著,身邊的丫環手放在了她的膝上,似是按住她讓她不要衝動一般。


    “姑爺,侯府跟皇室的關係似乎很親密?”丫環有些疑惑,小侯爺蕭雲經常留宿宮中,不曾出來,各位皇子都非常的敬重他,連蕭白也不曾看不起,尤其是大婚之日。當今聖上,諸位皇子公主都到齊了,就算是皇家賜婚,也不可能如此隆重,唯一的解釋就是侯府與皇室之間有著特殊的關係。


    “這你不用知道。”蕭白淡淡的說道。


    “四皇子隻是宴請姑爺嗎?”丫環知道這個問題可能涉及侯府私事,就不再問了。


    “不是,他宴請的是深雲宮的姬夫人和她的女兒,聽說叫做上官紫雲,我們不過是陪客罷了。”蕭白隨意的說道,隻是當蕭白說出姬夫人跟上官紫雲的時候,上官紫觴的眼眸之中,浮現出來一抹詫異,隨後眼眸之中乃是深深的厭惡,雙手緊緊捂住了衣角,撕扯著,丫環也是愣住,她著實沒有想到四皇子宴請的乃是深雲宮的人。


    “二哥,你來了。”春風樓之下,一身華貴紫衣長袍的,紫金發冠,豐神俊朗的四皇子蕭琊已經在等著。看見了馬車之中走下的蕭白,就一臉笑意的走了過去。


    “他也在?”蕭白第一時間看的不是四皇子蕭琊,而是站在了春風樓門口的蕭逸,蕭白沒有想到蕭琊連他也請來了。


    “二哥與靖王世子的誤會,四弟都聽說了,今日就借著四弟的宴會,一起和解可好?”蕭琊一臉笑意的說道。


    “好吧。”蕭白的眸子凝視了一下蕭琊,隨後淡淡的說道,似乎想要在蕭琊身上看到當年那一個純真的少年。可是那個少年似乎已經不在了,春風樓的雅間之中,已經陸陸續續坐著許多人,一個青衣霓裳的夫人,還有一身紫裙的妙齡少女坐在了中央,而那些人都擁簇在了這兩個人的身邊,顯然她們就是深雲宮的姬夫人跟上官紫雲,而她們看到了跟在蕭白身邊的上官紫觴之時,眼神一愣,不過立刻恢複了神色,似乎從來不曾見過這個人一般。而紫觴的眼眸之中也是如此,隨後無比清冷的跟著蕭白,緩緩坐在了那裏,而蕭逸的身邊,坐著的乃是他的正氣楊盈,雖然在場的女子之中,她是最普通的,可是身上的那種那種書香之氣,絕不是常人能夠擁有的。


    “二哥,我為你介紹一下,這位乃是深雲宮宮主的夫人姬夫人,這位乃是宮主的掌上明珠上官紫雲小姐。”蕭琊為蕭白介紹著她們,她們卻是端坐在那裏,連動都不曾動一下,似乎她們才是最尊貴的人一般。蕭白看著她們的態度,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緩緩坐在了那裏,不過臉色卻是陰沉了下來,蕭琊也是有些尷尬,他著實沒有想到姬夫人跟上官紫雲如此目中無人。


    “四皇子,剛才本世子已經跟夫人與上官小姐介紹過你這位二哥了,所以她們不見禮,也是正常的。”蕭逸緩緩說道。


    “怎麽還有一個座位?”蕭琊聽到了蕭逸的話,眼眸一冷,隻是看見了姬夫人身邊,還有一個位置,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好意思,老夫來晚了。”聲音顯得渾厚,一襲白色的衣袍非常的簡潔,可是如此簡潔的衣袍,穿在了他的身上就像是龍袍一般,望著這個人的出現,蕭白的眼眸陰冷到了極點。而上官紫觴也是愣住,整個人都被雷劈中了一般,實在是想不到他怎會出現在東都之中。


    “諸位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深雲宮宮主上官雄上官宮主。”蕭逸的臉色充斥著非常得意的神色,四皇子也是臉色難看,上官雄來到了東都他一點也不知道,更沒有想到他會來今天的宴會。


    “好了,你可以走了。”上官雄卻是平淡的說道,看都不看一眼蕭逸。


    “四弟,到我後麵來。”蕭白的語氣變得無比陰冷。


    “二哥怎麽了?”蕭琊一臉不解。


    “我說到我後麵來。”蕭白冷聲喝道,蕭琊一愣,他從阿裏沒有想過蕭白也有這麽可拍的一麵,緩緩走到了蕭白的身後,蕭白的眼眸依舊冷冷的盯著他。


    “我說過,東都是蕭家的地盤,三宮四宗的人,來東都就是隻有死,上官雄你好大的膽子。”蕭白望著上官雄冷冷的說道。


    “沒想到,皇家守衛者竟是你?這倒是令老夫有些意外,不過你可無權叫老夫走。”上官雄一臉信誓旦旦的說道,皇家守衛者,乃是一個非常秘密的勢力,連皇帝都不知道是誰擔任這個守衛者重任,因為皇家守衛者的任務,就是擋住江湖的勢力在東都之中為非作歹。尤其是那些宗主人物,沒有經過守衛者的允許,是不能進入皇城的,上官雄進入皇城已經是無視皇家規矩,蕭白豈能不怒。


    “嗬嗬,上官雄,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莫不是以為我蕭白隻是東都口中的一個廢物,皇室無人竟然我成了守衛者,便不敢動你深雲宮了嗎?”嘭的一聲,蕭白狠狠一掌拍在了桌子之上,所有人都一驚,蕭白冷冷站起,眼眸之中的寒意似是利劍一般透出。四皇子都被蕭白震驚到了,那個人是誰,那是深雲宮的宮主上官雄,且不論他的身份,光是武功就是天下絕頂人物,怕是自己的父皇在此,都不敢與他這般說話,而蕭白竟是如此輕視上官雄,他自是不解。而上官紫觴也一愣,似乎看著蕭白有些好奇,尤其是上官雄對他的態度,如果是別人在上官雄麵前如此放肆,現在已經死了,姬夫人跟上官紫雲眼眸之中也是好奇的盯著上官雄,她們在等著上官雄會怎樣殺死蕭白。因為深雲宮的宮主,絕不容許任何人褻瀆,哪怕是一個皇子,隻是上官雄卻是依舊平靜的站在了那裏,臉上一絲生氣的表情都沒有。


    “哪裏,這江湖還是忌憚守衛者的,七年前你傳令江湖,任何宗派宗主掌門,不得私自進入東都城,沒有一個人敢反抗,如今也不能。”上官雄無比肯定的說道。


    “你是深雲宮宮主?”蕭白冷冷的說道


    “自然是。”上官雄點頭說道。


    “可你已經在東都了。”蕭白的聲音充斥著寒意。


    “放肆,就算我們在東都了又能如何?”姬夫人一怒道,她不知道上官雄今日為何如此憋屈。靖王世子蕭逸已經介紹了他的情況,不過是一個皇室之人,那又如何,深雲宮會害怕一個皇室之人嗎?尤其是一個有名的廢物,殊不知上官雄懼怕的不是皇室,而是守衛者,守衛者也是一方勢力,裏麵高手如雲,守衛者也是最神秘的實力,他們的職責乃是守護皇家。任何江湖人,若是欲對皇室不利,守衛者就會出手殺掉,東都之中沒有守衛者允許,任何人是不能進入都城的,連皇帝都不知道皇室背後還站著神秘的守衛者。隻有皇帝真正的繼承皇位之時,他才會知道,而且也不會知道哪些人是守衛者,他隻需要知道,守衛者是不會讓江湖任何一個勢力,任何一個高手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這就可以了。這也就是為何七年前,蕭白會出手擋住梅二,七年後依舊擋住梅二,七年前他禁止那些人進入東都,便是因為梅二的出現,他知道江湖有人將主意打入了皇都,沒有想到竟會是深雲宮。


    “好,很好,上官雄,看來你們是不想活著離開東都了。”蕭白冷冷的說道,隨後大手一揮,黑影浮現,春風樓之中竟是出現了一個人,一個身著黑衣的人,所有人都一臉驚駭,竟是在大白天見到了鬼一般,此人的速度猶勝鬼魅,雅閣之中的氣息變得無比深沉。鏘的一聲,手中一柄極細的劍出鞘,空氣之中似乎壓抑著一股神秘的氣息,壓抑的人們都喘不過起來。守衛者刺客,這是皇族最神秘的力量,上官雄望著此人身上的那種壓抑氣息,瞳孔收縮了起來,這個人的劍法絕對是恐怖的劍,因為這個人絕對是跟勾魂使者那般的人,沒有靈魂,沒有七情六欲,甚至連血肉之軀的那種疼痛都不會有,這個人的實力也絕對在勾魂使者之上。因為藥人絕對需要大量的財富支撐,珍惜的藥材做為藥引,黃泉山雖是邪派第一宗門,可是比起皇室差的實在是太多了,這些人都是死囚,原本就是殺人逾百的兇煞之人,能夠用於藥人守護東都,皇族求之不得。


    “就憑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想要殺我上官雄,怕是還難了一點。”上官雄臉色之上,浮現出一抹從容的微笑,隻是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已經不能平靜,畢竟一方乃是江湖之中最有威望的上官雄。而蕭白呢?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前世的仇怨,他可是記憶深刻,江湖之中,怎會如此簡單,江湖本就是血腥的世界,利益為重。


    “你的妻子跟女兒呢?能夠活著走出春風樓嗎?”蕭白望著她們,眼眸之中的殺意不言而喻。


    “哈哈,殺了我女兒,那你的妻子呢?”上官雄望著上官紫觴說道,看著上官雄的眼神望來,上官紫觴身軀一震,眼眸睜大望著上官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是那樣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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