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府內的醫務室裏,氣氛靜謐而緊張。程雨薇小心翼翼地為淩嘯天處理肩膀上的傷口,纖細的手指捏著紗布,動作雖然輕柔,卻隱隱透著些許顫抖。


    “疼嗎?”她抬頭,眼神中有些不安。


    “沒事,你下手輕得很。”淩嘯天低聲答道,語氣透著安慰。他習慣了戰場上的傷痛,可此刻卻忍不住因她的關心而生出幾分柔軟。


    程雨薇卻不放鬆,細致地將藥粉撒在傷口上,然後輕輕包紮起來,嘴裏仍在低聲念叨:“你總是這麽逞強,萬一有個閃失……”


    “我沒事,不用這麽緊張。”淩嘯天笑著打斷她,試圖緩和她的情緒。


    但她卻忽然停下了動作,抬頭盯著他,眼中有些發紅:“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每次聽到你出去打仗,我心裏都怕得要死。我怕你像那些沒有歸來的士兵一樣……”


    淩嘯天的笑意消失了,神情變得認真。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聲音低沉而堅定:“雨薇,我答應過你會平安迴來,這一次做到了,下次也會。”


    她沉默了一瞬,終究還是紅了眼眶,啞聲說道:“可你是我的天,你若塌了,我怎麽辦?”


    這句話如利箭刺入淩嘯天心底,他深吸一口氣,將她攬進懷裏,用盡全身的溫柔輕輕拍撫她的後背:“傻丫頭,我會好好的,我發誓。”


    深夜的依賴


    夜色漸深,帥府逐漸安靜下來。程雨薇坐在書房裏,手裏拿著一本書,卻完全看不進去。她的心仍然因為白天的激戰而無法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書房的門輕輕被推開。淩嘯天站在門口,倚著門框,臉上帶著一抹無奈的笑:“這麽晚了還不睡,等我?”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假裝平靜地答道:“睡不著。”


    淩嘯天走進來,順手拿過她手裏的書,坐在她身旁:“既然睡不著,那我們聊聊。”


    程雨薇不語,目光低垂。淩嘯天歎了口氣,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像哄孩子一樣說道:“你又在胡思亂想,是不是覺得我不會陪你太久?”


    程雨薇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著他:“我不是胡思亂想,你總在刀口上討生活,我怎麽能不擔心?”


    淩嘯天沉默片刻,然後伸手將她拉到懷裏,輕聲說道:“雨薇,我知道你怕什麽。但戰爭總會結束的,我保證,隻要一切塵埃落定,我就陪著你,再也不離開。”


    “你說的是真的?”她仰頭看著他,語氣中帶著些許懷疑。


    “真的。”他低頭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你要相信我。”


    程雨薇的心終於稍稍安定了些。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覺得這份溫暖比世間任何承諾都更真實。


    次日的陽光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灑進屋內。程雨薇早早起身,親自下廚為淩嘯天做了早餐。


    淩嘯天走進餐廳時,看見桌上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麵,還有幾個精致的小菜。


    “今天是什麽好日子?”他挑眉看著她,嘴角掛著笑意。


    程雨薇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淡地說道:“你不是昨天受傷了嗎?我想讓你補補。”


    淩嘯天心裏一暖,拉開椅子坐下:“那我可得好好享用。”


    他拿起筷子嚐了一口,眼中滿是讚賞:“味道不錯,不愧是我的夫人。”


    程雨薇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就知道你嘴甜。快吃吧,涼了就不好了。”


    淩嘯天笑著點頭,一邊吃一邊偷偷觀察她的神色,見她眉頭舒展,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他的心也變得輕鬆起來。


    平靜中的暖意


    接下來的幾天,帥府恢複了短暫的寧靜。淩嘯天將大部分事務交給副官處理,每天都抽出時間陪著程雨薇。


    有時他們會一起在花園散步,聊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有時會在書房一起看書,甚至討論一些化學知識。程雨薇偶爾會打趣他:“軍閥司令學化學,不怕別人笑話?”


    淩嘯天卻一本正經地答道:“你不是說化學能改變世界嗎?我可不想落後。”


    程雨薇聽了,忍不住笑出聲來:“好吧,那我就教你。”


    帥府內的每一天都充滿了暖意和笑聲,仿佛外麵的戰火離他們很遠很遠。可這種平靜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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