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猛地抬起一腳,狠狠地踹在瘦弱李承澤的胸口上。


    李承澤,整個人倒飛出去,


    最後重重地跌落到院子中央的荷花池中,濺起巨大的水花。


    沈夢隻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靜靜的看著,作為鬼魂的她不能靠人類太近,


    但是她可以救人,看著少年身上沒有所謂的氣運光環,沈夢舒了一口氣。


    隻要不是氣運之子,她救一個也是救,多拿一點功德誰還不樂意。


    池水冰冷刺骨,李承澤落水後隻來得及撲騰了幾下,便沒了聲息,


    幾個皇子見狀,嚇得臉色蒼白,驚慌失措地丟下一句


    “快跑!”


    便作鳥獸散,一溜煙消失在院牆外。


    沈夢幽幽地飄到池邊,看著水麵上蕩漾的波紋,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微微發光的玉牌,深深地歎了口氣。


    一百年來,她好不容易才積攢了這一點功德,


    若是放著這少年不管,眼睜睜看著他淹死,豈不是功虧一簣?


    “哎,少年,算你走運。”


    沈夢引導著一點功德緩緩融入自己的魂體。


    隨著功德之光一點點融入,沈夢原本透明的魂體逐漸凝實,


    最終化為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


    她深吸一口氣,縱身躍入荷花池中,冰冷的池水瞬間將她包圍。


    沈夢忍著刺骨的寒意,奮力向少年遊去。


    “誰來救救我......


    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嗎?


    我還不想死......”


    李承澤身體越來越沉,絕望的盯著湖麵。


    突然他看到有個人影向他遊來,


    “是誰......”


    那個人一把抓住他單薄的衣衫,將他從水中拉了起來。


    李承澤嗆了幾口水,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白衣女子正低頭看著自己,他虛弱地問道:


    “你是……你是誰?”


    李承澤,當今聖上的第十七個兒子,本應是天潢貴胄,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然而,命運弄人,他的生母隻是一名身份卑微的宮女,


    生他時落下病根,在他五歲時就去世了。


    他的外祖家,也隻是一個沒落的書香門第,


    空有滿腹經綸,卻在朝堂上掀不起半點波瀾。


    沒有母族的庇護,沒有權勢的支撐,李承澤的皇子身份,


    更像是一件華麗的袍子,掩蓋不了他內心的苦澀和無奈。


    在波譎雲詭的皇宮中,他就像一株無人問津的小草,


    隻能在夾縫中求生存,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自己的鋒芒。


    他天資聰穎,過目不忘,小小年紀便飽讀詩書,


    在尚書房中表現出色,是皇子中的佼佼者。


    然而,他的優秀,並沒有為他贏得讚賞和認可,


    反而招來了其他皇子的嫉妒和排擠。


    那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皇子們,視他為眼中釘,


    肉中刺,處處給他使絆子,讓他在宮中舉步維艱。


    他就像一隻誤入狼群的綿羊,隻能默默忍受著他們的欺淩,無力反抗。


    這一次,皇後娘娘的娘家瑞家老太君過大壽,


    皇帝特意恩準,帶著所有的皇子皇女們前去給老太君祝壽。


    李承澤自然也在其中,這才有了荷花池邊驚險的一幕。


    沈夢見李承澤昏迷,意識到情況危急。


    顧不得多想,想著能救一命是一命,用大學時期學來的急救方法,


    她輕輕將李承澤平放在地上,雙手交疊,


    按壓在他的胸口,一下,兩下,三下……


    做完幾輪心肺複蘇,少年的臉色依然蒼白,唿吸微弱。


    沈夢咬了咬牙,俯下身,將自己的唇貼上了李承澤的唇,將氣息渡了過去。


    李承澤的眼睫顫抖幾下,猛的咳出水來。


    李承澤聞到一股獨有的冷香,


    迷迷糊糊之間,李承澤看清楚了救他的人的容貌。


    一個美得驚心動魄的女子。


    肌膚白皙勝雪,卻隱隱透著一股病態的蒼白,


    仿佛冬日裏剔透的冰雕,美得讓人窒息。


    那雙明亮的雙眼,清澈如水,卻又仿佛蘊藏著無盡的魔力,讓人忍不住想要沉淪其中。


    李承澤的意識漸漸模糊,最終還是昏睡了過去。


    沈夢看著懷中昏睡的李承澤,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這少年長得倒是眉清目秀,雖然現在還很稚嫩,但可以想象,假以時日,


    必定是個俊美非凡的人物,吊打那些現代的十八線流量明星不在話下。


    隻可惜,就是太瘦了。”


    此刻李承澤臉色蒼白,嘴唇發紫,顯然是受了很重的傷。


    沈夢心中暗歎,“唉,真是造孽啊。”


    於心不忍,再次從玉牌中取出了一點功德,緩緩注入少年的體內。


    “罷了罷了,好事做到底吧。


    你可要好好活著,別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


    李承澤的消失仿佛沒有在壽宴上掀起多大的波浪,


    壽宴接近尾聲時,李承澤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雕梁畫棟的床頂,


    床幔是上好的蘇繡,繡著栩栩如生的花鳥魚蟲。


    他撐著昏沉的腦袋想要坐起身,卻發現渾身酸痛,像是被人拆散了重組一般。


    一個身穿青色太監服的小太監,見李承澤醒了,慌忙放下手中的茶盞,


    跌跌撞撞地跑上前來,跪倒在他的床邊,帶著哭腔說道:


    “十七殿下,您可算是醒了!您要是出了什麽事,奴才可怎麽活啊!”


    李承澤揉了揉還有些昏沉的頭,看著眼前的小太監,努力迴憶著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他記得自己在荷花池邊被幾位皇子踹下了荷花池,然後...


    好像有個女子救了他,疑惑的問小德子,“這是哪?”


    小太監急忙說道:“這裏是國丈府邸,今日老太君壽誕。”


    他看了一眼跪在床邊的小德子,問道:


    “小德子,是誰救了我?”


    小德子搖了搖頭,說道:


    “奴才也不知道,奴才趕到的時候,隻有十七殿下一人。”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柔的腳步聲,一個身穿淡粉色宮裝的少女走了進來。


    少女約莫十四五歲,肌膚勝雪,眉目如畫,一雙靈動的眼眸,仿佛會說話一般,顧盼生輝。


    她便是當今皇後娘娘的嫡長女,也是李承澤的皇姐,李欣然。


    李欣然看到李承澤已經醒來,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快步走到床邊,關切地問道:


    “十七弟,你感覺怎麽樣?好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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