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葉無唯一樁樁一件件說著兩人之事,水長清道:


    “原本我不想介入朝堂,既然你已決定和祁無雙長相廝守,那我也進朝廷謀個職務,也好幫襯你們一些。”


    “師父你可有中意的職位?”


    水長清道:“我想任都察院都禦史。”


    葉無唯想了想:


    “如果師父擔任都察院都禦史的確能幫無雙不少忙,隻是現在的都察院都禦史是莊太傅的人,你覺得將他調到哪個部門合適?”


    都察院按製是直屬於皇帝的監察部門,主要職責包括監察、彈劾及提出建議。


    但目前都察院被莊太傅和宇文太師的人控製,沒有對朝廷發揮應有作用。


    “我前些時候聽聞都察院都禦史的父親病重,應該最近這幾天就會有消息傳來。


    按製,他需要守孝三年。”


    “如果這樣倒是很好,師父不動聲色就能頂替上都察院都禦史一職。


    而你以水家家主身份任都察院都禦史一職,誰都說不出不妥來。”


    “嗯,你呢,你有什麽想法?”


    “無雙手中有個情報網絡,原來是楚付池管著,如今楚付池管不過來,無雙準備讓我接管。


    我想建立個類似錦衣衛的機構。”


    水長清又是一驚:“錦衣衛的名聲可不好。”


    “任何機構的名聲好壞都與他們行事有關,錦衣衛的名聲之所以敗壞與他們迫害忠良、鏟除異己、不守法度、濫用權力有關。


    但也不可否認:錦衣衛對於皇權的穩固與集中還是有著不小的作用。


    無雙如今最需要的就是穩固皇權。”


    “可無論怎麽說,錦衣衛就是一個特務機構,任何朝代的特務機構發展到後來都沒有一個不臭名昭著。


    比如某統、某統、某6號。”


    “但是無論哪朝哪代都離不開情報機構,不是嗎?”


    水長清的話被堵住了。


    “師父,我們將曆朝曆代情報機構的利弊分析一下,不讓它權力過大、又讓它也能被管控。


    至少在我手中不發展成臭名昭著的特務機構。


    至於以後的事情,誰又知道發展成什麽樣?”


    水長清漸漸被葉無唯說服,開始思考起可行性來。


    好一會兒,水長清才道:


    “就算要建立一個類似的機構,也隻能以收集情報為主,要控製審訊與刑罰手段,不能動不動就嚴刑逼供。


    而且名字也不能叫錦衣衛,我膈應。”


    “好,師父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臭小子,明明是你的主意,現在反倒推到我身上。”


    師徒二人開始認真商討起機構設置、職能、權限、人員配備等來。


    最後,師徒二人給新機構取名:“祁安部”。


    意為:保衛祁朝安全的部門。


    祁安部同樣受都察院監察與彈劾。


    ……


    葉無唯與水長清一起吃了午飯。


    吃飯的時候水長清還告訴葉無唯一件事:


    宇文太師曾找之前的水長清密談,想聯合水氏一族及木易揚,將雲城、洄水、南嶺及豐都連成一片,讓整個南方成為一個小國。


    “不過當時水長清沒有答應,隻說先考慮一下。


    而宇文太師找了水長清沒多久後就換成了我,我在床上躺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他沒來找我。


    我病好後,宇文太師又給我遞了幾次話想見我,被我找理由拒了。


    想來這個時候他已然知道我不會和他合作了。


    尤其以後他見到我和你來往密切,會以為水氏選擇了祁無雙。”


    葉無唯一直知道宇文太師的野心,他之前的目標是昌都,現在眼見昌都無望,另想他法也在意料之中。


    雲城是水氏的藥材基地,宇文太師找上水長清倒正常,隻是木易揚怎麽會答應宇文太師。


    葉無唯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你不知道?”


    “知道什麽?”


    “木易揚看中了宇文芊,宇文太師的條件就是幫助木易揚當上南嶺土司後、木易揚要站隊宇文氏。


    木易揚答應後宇文家才將宇文芊嫁給木易揚。”


    “你說宇文芊嫁去了南嶺?”


    “是。”


    “她願意?”


    “這樣的事情哪裏輪得到她願不願意?


    不僅是她、她父母估計都沒什麽發言權。”


    葉無唯不好評說什麽。


    當年仁壽長公主又何嚐願意嫁去南嶺?可最後不也嫁了?


    葉無唯隻說道:


    “師父,所以說情報部門還是有存在的必要,像我離開昌都一段時間,這樣的大事都不知道。”


    “既然你說祁無雙手下有個情報組織,他應該已知道宇文太師與前水長清和木易揚密謀之事。”


    “我迴去問問他。”


    “你們二人日日在一起,這樣的事情他也沒告訴你?”


    葉無唯的臉又一熱:“估計他忘了。”


    兩人在一起時隻顧著耍流氓去了,哪有時間說過去這麽久的事情?


    “那你我的關係你是如何同他解釋的?”


    葉無唯又把“借屍還魂”說了。


    水長清哂笑:“你倒信任他,也不怕他拿你當妖物。”


    “其實他應該早就懷疑了,隻是不好問我。


    所以昨天我解釋你不是之前的你時他就直接問我是不是也是借屍還魂。”


    “也是,你的行為舉止與知道的知識明顯不是祁朝所有,如果這樣都不懷疑他也就不是祁無雙了。


    你昨天告訴他你真實的身份時你心裏難道沒有一點忐忑?”


    “要說沒有一點忐忑自然是假的,但我也有些篤定他不會介意。”


    聽葉無唯這樣說,水長清不再多問。


    ……


    臨走的時候水長清指著房間一個長方體的手提紫檀木箱道:


    “這裏麵是黃金,你先拿去用,總不能真的一直都用祁無雙的錢。”


    葉無唯嬉皮笑臉道:


    “我知道師父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銀子,那我卻之不恭了。”


    水長清笑罵道:


    “你這臉皮倒是還和以前一樣厚。


    以前你每次來家裏吃飯,走的時候好煙好酒總要順走幾樣。”


    “那不是師父你不抽煙也不喝酒嗎?”


    “你也不抽煙,那為何還要將煙拿走?”


    “自然是給抽煙的戰友們,大家那點工資還要負擔老小,哪有錢買好煙抽。”


    “這倒是”。


    水長清歎道:


    “你們的工作極度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生命,但凡家裏條件好的人都不願進特戰隊。”


    是啊,隻有那些家中條件不好的人才會衝著相對來說還不錯的工資待遇進特戰隊。


    葉無唯當年是個例外。


    他的成績一直優秀,上個985大學不成問題,如果不是想著完成父親未了的心願,他不會選擇報考警察學校然後進特戰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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