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無唯忙著拆遷之事時,肖沉也將城郊新區第一期的設計方案畫了出來,並做了財務預算報戶部審核、內閣審批。


    因為是祁無雙親自督查做的項目,整個項目審批流程異常順利,速度也很快,城西的居民都還沒全部搬遷完,項目就審批通過了。


    項目通過後,肖沉手下的施工隊伍進駐到城郊。而城西的居民也同施工隊伍一起開始了城郊新區的建設。


    城西的居民搬走後,禁衛軍將城西現有的舊住宅全部推倒,肖沉他們重新規劃、設計及重建。


    葉無唯整天在城西、城郊之間來迴奔走,多半時間跟著王百戶他們住城郊的帳篷,整個人弄得灰頭土臉。


    ……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進入到七月底。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葉無唯與祁無雙沒有見過一麵。


    七月底時,一隊人馬大張旗鼓進了昌都城,並入住祁王府。


    來的人是楚郡王的家眷。


    楚郡王的庶女、楚付池的庶妹楚玉嫣。


    如果隻是楚玉嫣一個人來昌都,楚付池還懶得搭理她,關鍵是楚郡王讓楚付池的堂弟楚江河護送楚玉嫣來的昌都,楚付池就不得不管。


    連帶著祁無雙也不能不管。


    畢竟楚江河也是祁無雙的表兄弟,從血脈關係上說:


    楚江河與楚付池同祁無雙的血脈一樣近。


    這一日,人在城郊新區的葉無唯見了一名皇宮內侍。


    內侍是奉祁無雙的令請葉無唯參加祁無雙在皇宮替楚江河和楚玉嫣辦的接風宴。


    葉無唯不想參加。


    他對送信的內侍道:“你迴去告訴陛下,就說我忙不過來,就不參加了。”


    內侍看了一眼雖然熱火朝天但滿是灰塵的施工現場,應了。


    內侍迴到皇宮將葉無唯的話轉告祁無雙,祁無雙問:“葉侍郎可還好?”


    “葉侍郎精神很好,隻是全身都是灰塵,有些蓬頭垢麵。”


    小鄧子聞言看了眼又消瘦不少的祁無雙,心道:


    葉侍郎真沒良心,陛下日日惦記著他,他卻連進皇宮看陛下一眼都不願。


    小鄧子為什麽知道祁無雙日日惦記葉無唯?


    因為祁無雙每日吃的菜都是葉無唯愛吃的,每餐都要多備一副碗筷。


    祁無雙每晚睡在偏殿葉無唯的床上。


    ……


    祁無雙在皇宮兩儀殿替楚江河和楚玉嫣辦的接風宴還算熱鬧。


    宴會這天,安都副千戶及以上的將領全都出席。


    除此以外,祁鈺深、祁鈺深的兩個妹夫周文博和王永清,還有陳述生幾人也都在列。


    祁無雙高坐主位,下麵左手第一個位置是楚付池,楚付池下麵是祁鈺深。


    右手第一個位置是楚江河,楚江河下麵是楚玉嫣。


    祁鈺深往四周看了一眼,沒見到葉無唯。


    祁鈺深悄悄問坐在他旁邊的楚付池:“無唯怎麽沒來?”


    楚付池瞥了眼主位上神情寂寥的祁無雙,道:“城郊那裏忙不過來。”


    “前些日子,我兩個妹夫到了昌都,我原本想請無唯到家中聚聚,也一直沒見到他人。”


    “這一個多月,他多半時間住在城郊。”


    “無唯的確能吃苦。


    想當初在安平縣時,他忙起來也是日夜不分,日日與那些匠人待在一起研究。


    否則也不可能那樣快就煉出焦炭還有镔鐵武器。”


    聽祁鈺深說起镔鐵武器,楚付池想起前幾日收到的安都傳來的戰報:


    他們與前皇帝之前派去的禁衛軍小範圍幹了一仗,完勝對方,倚仗的便是镔鐵武器。


    言镔鐵武器將對方的刀劍不費吹灰之力就砍斷了,害的對方連連後退、逃跑。


    如果不是祁無雙早有交待非必要不要傷人性命,他們能追上對方將對方全殲。


    想到這裏,楚付池也歎道:


    “葉侍郎的確是千古難得之才,文韜武略樣樣皆通,還身負奇才。


    難得的是他人還隨和、不驕躁、肯吃苦。”


    祁鈺深也連連附和。


    祁無雙坐的位置離楚付池和祁鈺深不遠,兩人的談話他都聽到了。


    聽到葉無唯的名字,祁無雙愈加思念起葉無唯來。


    一個多月過去,祁無雙也試圖忘記葉無唯,可是,越想忘記,思念越深。


    如今他每晚都要抱著葉無唯穿過的那件睡袍才能睡上幾個時辰。


    祁無雙一個人喝起悶酒來。


    楚玉嫣看了眼自斟自飲的祁無雙,再看了一眼坐在對麵喝悶酒的楚太安,端起酒杯起身走向祁無雙。


    楚玉嫣朝著祁無雙露出個羞澀甜美的笑容,雙目含情看向祁無雙:


    “表哥,我敬你。”


    因著楚付池討厭楚玉嫣,祁無雙連帶著也不喜楚玉嫣,但楚玉嫣代表的也是楚郡王的顏麵,祁無雙不能當眾給她難堪。


    祁無雙將手中的酒喝了。


    楚玉嫣上前替祁無雙將酒杯的酒倒滿:“表哥,我們三年未見,嫣兒多敬你兩杯。”


    小鄧子想上前阻止,可是他瞄了眼神情寂寥的祁無雙,想了想又站著沒動。


    要是真有人能解開陛下的心結也好!


    祁鈺深看了眼滿頭珠翠、巧笑嫣然的楚玉嫣,附在楚付池耳邊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個庶妹才是郡王府嫡女。”


    楚付池橫了一眼祁鈺深:“你家那個妹妹不也一直是這個作派?”


    楚付池口中之人是祁嬋,祁鈺深繼母莊妃所生,是祁鈺深同父異母的妹妹。


    “是,可是祁嬋是郡王府嫡女,還有縣主封號,招搖些也說得過去。


    可她有什麽?”


    說到這裏,祁鈺深頓了一下問:“你父王替她請封了嗎?”


    “父親替她請封縣主的折子已遞到陛下案桌上,隻是陛下一直沒有批。”


    祁鈺深“嘖”了一聲:“你父王倒是寵愛她!”


    可不是嗎?一個庶女也敢請封縣主!


    祁嬋當初能封為縣主有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莊妃出身莊氏。


    楚玉嫣呢,她生母平民身份且不論,死時隻是一名妾室,而且還是有罪的妾室。


    坐在主位上的祁無雙再看了一眼湊在一起說悄悄話的楚付池和祁鈺深,心想:


    要是無唯在這裏,也不知道他這個時候是在和祁鈺深咬耳根還是和聶有仁說八卦?


    亦或又是在和大家舉杯暢飲?


    無論怎樣,有他在、這宴會總要熱鬧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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