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廣仁問陳述生:“妻兄你的意思是?”


    “祁王有大胸懷、大胸襟,他的心在天下、在四海、在百姓,而不是一家一族。


    我預感他會打破目前世家壟斷的格局。


    所以,隻要有能力、真心願意跟著祁王一起做事之人,祁王不會介意他的出身、必定會重用。”


    一句話驚呆了屋內所有人!


    如果葉無唯在這裏,一定會稱讚陳述生:你莫不是諸葛先生轉世?能未卜先知!


    祁太尉忙喝止陳述生:“話不可亂說!”


    陳述生不卑不亢:“不信你們等著瞧。”


    胡之偉問:“假若真如你所言,你覺得祁王會怎麽做?”


    “這我可猜不到。


    不過假若祁王需要,我願以他馬首是瞻、唯命是聽。”


    陳述生這話說完後,祁廣仁忙拉了拉他。


    陳述生明白祁廣仁的意思:


    在場之人多是世家之人,與世家利益相悖的話不要當著他們的麵說,以免得罪他們。


    可陳述生就是想說。


    陳家也是世族,可陳述生遊曆了許多地方、見過各種百姓疾苦後,他對這個世道很不滿。


    他覺得好的世道不應該如此!


    好的世道不應該是極少數人衣輕乘肥、侯服玉食,而絕大多數人卻食不裹腹、鶉衣鵠麵、賣兒鬻女。


    他悲愴、他憤慨、可是他無力改變!


    如果祁王願意改變這一切不公平,讓祁朝變得國富民強、百姓安康,他願意窮其一生追隨左右。


    哪怕最後像古代某個變革家一樣落個車裂的下場。


    陳述生的話說完後,在場之人紛紛議論起來,還有人辱罵陳述生。


    罵陳述生不安好心、唯恐天下不亂……


    祁太尉見情勢不對忙道:


    “今日先到這裏,大家先迴去、有什麽事情下次再議。”


    大家陸陸續續走了,隻有陳述生被祁太尉留了下來。


    祁太尉問陳述生:“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太尉,你是祁氏一族家主,我不相信你不清楚如今天下是什麽格局?”


    “這我當然清楚,我問的是你剛才說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你問的是祁王會變革、我願替祁王鞍前馬後那些話嗎?”


    祁太尉沒有出聲,不過他問的就是這個。


    “太尉,我這些年去過很多地方,百姓的日子過得真的太苦。


    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就是財富都被世家掌控。”


    “你別忘了,你也是世家的一員,你也享受著世家給你帶來的榮華富貴。”


    “是,我也是踩在百姓身體上吸血的一員,可這樣是不對的!


    長此以往,百姓必將反抗,祁朝必亡。”


    祁太尉冷嗤道:


    “別將你自己說得這樣高尚,好像隻有你一人心係天下、我們都是一群蠹蟲。”


    祁廣仁生怕妻兄再說出“駭聽”之言,連忙勸和:


    “父親,妻兄不是這個意思。”


    祁太尉冷靜下來,看著陳述生:“你怎麽確定祁王掌權後會改製?”


    “既然祁王將安都治理成與昌都完全不同的城池,說明他不讚同昌都的治理模式。


    一旦他有機會改變,你覺得他會怎麽做?”


    祁太尉沉默下來。


    祁廣仁看了眼陳述生,試探地勸祁太尉:


    “父親,我覺得妻兄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假若祁王以後改製,你也別反對,就當什麽都沒聽見。”


    祁太尉看向祁廣仁:“你也覺得世家不應該存在?”


    祁廣仁斟酌了一下,委婉道:


    “祁朝之前是皇權與世家共治,我是覺得以祁王的性情不會允許世家對他指手劃腳,也不會允許世家危及皇權。


    祁氏雖然是世家,但祁氏同樣也是皇族,我們沒必要像莊氏與宇文氏一樣與祁王作對。


    那樣,祁王也不會對祁氏一族大動幹戈。


    你不要忘了兩年前的繡衣衛。”


    祁廣仁這幾句話觸動了祁太尉,特別最後一句話讓他悚然一驚!


    兩年多前,皇上派了一半繡衣衛去北地,原本是想栽贓誣陷祁無雙與阿提人勾結,可是繡衣衛這一去就再也沒有迴來。


    而留在昌都城的另一半繡衣衛卻接二連三出事,都是各種不堪的醜聞,繡衣衛指揮使還被人堵在宇文貴妃堂弟媳婦的床上。


    宇文丞相不得不上旨請皇上撤裁繡衣衛,最後,繡衣衛被裁撤。


    繡衣衛是直接聽令皇上的機構、是皇上的一把尖刀,假若繡衣衛還在,或許皇上這次也不會被暗殺。


    繡衣衛那些人可不是好對付的,可都被祁無雙解決了,還用了各種不太光明的手段。


    就算繡衣衛的事情不是祁無雙親自做的,他手下也是能人百出!


    想到這裏,祁太尉又警醒了些:


    “罷了,我年紀也大了,以後朝堂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等辦完皇上的後事我就向祁王請辭。”


    陳述生看了一眼祁廣仁,他這位大舅子也是個人才,知道如何將話說進人的心裏。


    出了議事廳後,祁廣仁問陳述生:“你真的打算向祁王投誠?”


    聽祁廣仁這樣問,陳述生明白他也是肯定祁王登基後會改製。


    “是,我準備明日就去祁王府自薦。”


    祁廣仁知道陳述生的脾性,一旦做了決定就是九頭牛也拉不迴來。


    就像這些年他因為不認同皇帝一直堅持不出仕一樣。


    祁廣仁靜默了一會道:


    “我身份特殊,做不到像你一樣。不過以後有事我盡可能替你們斡旋。”


    “有你這句話足夠。”


    陳述生明白祁廣仁的難處。


    他是祁太尉的兒子,是祁氏一族培養的下一任家主,而祁氏代表的不僅僅是祁氏一族、還有依附祁氏的許多中小世家。


    祁無雙接下來所行之事是對所有世家都不利,祁廣仁的確不能這樣早就表態站到世家的對立麵。


    ……


    **


    葉無唯並不知道祁鈺昶已將屠刀對準他、也不知道祁朝馬上要出一位誌比商鞅之人,他想著趁這幾天有空去看一下葉靈靈她們。


    起床後,葉無唯出門在不遠處一個早餐店吃了早餐,然後往安麗店鋪而去。


    到了安麗店鋪附近,葉無唯遠遠就瞧見店鋪圍著七、八個人。


    莫非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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