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弄明白,這個人到底是誰。所以剛才她說她跟他走,且毫不猶豫。


    “他?”男人附和了一句,言語裏還帶了些愉悅,“是啊,像他麽……”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嗎?”夏今惜盯著男人的眉眼,差點忍不住伸手,她很是想念這雙眉眼,想念那個那麽好的人。


    隻是單純的懷念。夏今惜知道,陸司璟這個人,用自己的方式,在她生命裏就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她感激他,無限的感激他,想念他,甚至心疼他,在陸靳寒沒告訴她阿璟的真正身份的時候,她也在嚐試著愛這個人,但有時候,她也挺恨的,恨他……怎麽就這麽離開了。


    在這世上她在乎的人,已經太少了。


    男人似是愣了會兒,眉眼時而又黯淡下來,但終究不是真正的陸司璟,無論他露出來的那雙眼眸多像,但其中綻放出來的光彩神韻總有有各中差異的。


    “你就當……我是他派來保護你的人吧。”男人輕描淡寫。


    “那我能看看你長什麽樣子麽?”想念的匣子一旦打開,便是怎麽抵都抵擋不住的洪流,夏今惜似乎已經能想象到,這張臉可能會和阿璟有一些相似。


    光是露出的這雙眼睛,便有八九分的像。


    “不行。”男人慢慢的將夏今惜放了下來,“還是那句話,如果你覺得他重要,不要忘了他,一直記得他,千萬千萬,不要變了心。”


    夏今惜慢慢的站著,才發現這裏周圍都很是破舊,房子像是荒廢了很久的樣子,男人已經拿出了鑰匙在開門,門已經生鏽,打開的時候還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你記住了嗎?”男人似乎求證,一定要一個夏今惜的答案。


    “我不會忘了他。”夏今惜悠悠而堅定應著,隨即垂下眼瞼,有些低落,“可是,我想阿璟了。”


    我想阿璟了,是真的,想他了,想見見他。


    有時候她也真恨自己,如果沒有那場婚禮,陸司璟是不是就不用因為受了刺激而進了醫院,他是不是,還能活的更久一點?


    她還想看看他。


    夏今惜猶記得自己說的話,她說她要幹幹淨淨的,下輩子去找他。可是她改變主意了,她希望下一世,他能遇到一個比她好的女孩子,因為這輩子已經如此了,陸司璟的苦難,皆源於夏今惜。


    “他要是還在,該有多好。”


    男人也是一頓,手上的鑰匙卻隨意撥弄了一下,低下頭,將鑰匙隨便一扔,應了一聲,“嗯。”


    沒有多說什麽,怕一旦開了話匣子,心裏的那點念頭便藏不住了,隻是始終眼底有絲怨念,是對夏今惜的,然他並沒有表露出來,隻是開口,“怎麽,嫌棄我這裏撿漏,不進來?”


    夏今惜愣了愣,那個話題就那麽被岔開了,但是她的手不方便,腳又崴了,男人讓她進去,著實有些困難。


    男人也看出來了,皺了皺眉,雖然不耐煩,但還是耐著性子,走過去攙扶著她。


    進了屋子,夏今惜抬頭看了兩眼,這房子外麵雖然撿漏,但裏麵倒是收拾的幹淨整潔,讓人窩心,很難想象這是一個男人住的房子。


    “坐下。”


    沙發已經有些舊,夏今惜被一股力道推著,坐了下去。


    還不等反應過來,男人已經將她腳拿了起來,“我不是占你便宜,忍著點。”


    一點兒都不拖拉,直接上了手,夏今惜還沒準備好,便隻覺一股鑽心的疼溢開來,也沒忍住,“啊”了一聲。


    即便受過不少皮肉之苦,這一下還是感覺跟要命似的。


    不過也就一下,男人將她的腳放下來之後,夏今惜便隨意的動了動,還真好了,難得的露了一個真誠了笑來,“好了,謝謝。”


    但男人看也沒看她,“你就這麽跟我走了,那個姓陸的,不找你?”


    這一次夏今惜是明顯的感覺到了,在說“姓陸的”這三個字的時候,男人明顯的咬牙切齒,就像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


    不過想著,這些也輪不到她管,也沒有什麽八卦心思去問,便搖了搖頭,“管他做什麽。”


    她原本就不喜歡那個地方。


    或者,不是地方的問題,而是因為人的問題。


    她不想待在有陸靳寒的地方。


    她現在連和陸靳寒唿吸同一片地方的空氣,都無比的惡心。以前她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從前那麽愛的人,如今竟如此厭惡,甚至是真的恨不得他死。


    所以,她寧願和一個隻見過兩次麵的男人走,她寧願和不認識的人多浪費一點時間,也不願意迴到一個她討厭的地方,麵對她討厭的人。


    還說要做一出“深情”的戲碼,這戲,可到底該怎麽演?


    “那你被人跟蹤了,你知道嗎?”男人隻是一句,不過他沒說的是,那個跟蹤的人,還是他給打發了的。


    夏今惜聽完先皺了皺眉,有一瞬間的心驚,隨即整張臉都都浮現出來滿滿的厭惡,“就知道,他那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的卑鄙,現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都使了出來。”


    夏今惜沒有掩飾半分恨意,也掩飾不住。但陸靳寒啊,還是那個陸靳寒,說要讓她自由,卻派人跟蹤她,這是哪門子的自由?


    她似乎因為太了解陸靳寒的卑鄙無恥了,所以聽到男人說有人在跟蹤她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想到是陸靳寒做的,但也沒有太多的過激情緒,畢竟,這才符合那個人的本性才對。


    而這個男人既然能把她帶走,說明他會處理那些人,所以夏今惜也並不擔心,隻是提起那個人時滿臉的厭惡,怎麽遮都遮不住。


    “是麽?看起來,你很恨他?”得出這個結論,男人似乎沒點意外,隻是不知道口罩下麵的那張臉,到底是什麽樣的表情。


    “算了吧,不說他了。”夏今惜本夜不願意將這些事再次揭開,恨是她自己的事,不用對每一個人都說一遍,便自己轉了話題,“對了,我要怎麽稱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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