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作為兄弟來說,他勸過,然而事情已經發生,他肯定還是向著自己兄弟的,人都是這樣,即便知道陸靳寒這個人之前做的有多過分,多沒人性。


    其實,按理來說,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兩個人放過彼此不好麽?


    偏偏陸靳寒這個人,偏執的可怕。夏今惜那四槍都打不死他的執念,所以,要他放過,怕是難了。


    所以如果夏今惜能原諒陸靳寒,得一個圓滿的結局,那自然是皆大歡喜。而他對顧喬安……


    沒有再想下去,賀臨洲也覺得自己挺可悲的,不但可悲,似乎還不要臉了些。


    賀臨洲心思彎彎繞繞,又一字一句,


    “是他的母親以死相逼,要他離你遠些。”


    夏今惜聽著,臉上淡漠的仿佛是意料之中一樣。其實早就料到的事,陸媽媽一開始就不喜歡她,隻是她沒有想到,她和陸靳寒那四年的婚姻,這本來就是一個局。


    不過已經過去那麽久了,夏今惜心裏也算波瀾不驚。隻是淡淡的,“後來為什麽又來找上我了?因為要不顧一切的算計我,報複我的爸爸,讓榕城的夏大小姐,淪為陸家的保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五年前陸靳寒親口說過的話吧。原來這一場算計裏,已經牽扯了兩輩人。她還說呢,當初怎麽就莫名其妙的到了陸靳寒的床上,原來是有人精心算計,有人充耳不聞,所以後來,才會有一樁一樁的悲劇。


    不對啊,算起來,隻是她夏今惜的悲劇而已。


    “不是,夏今惜,你不能那麽去看他,你不能帶著現在的看法,去看那個時候的他。他那個時候是……對你很不錯的,”這並不公平,對誰都不公平。


    那時候,陸靳寒要瞞著兩個人去愛一個人,一個是陸母,一個是夏今惜本人,可是連陸母都察覺到了,偏偏夏今惜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到底是瞞的太好麽?


    賀臨洲頓了頓,嘴角有些許嘲諷,


    “算了,反正話我已經放在這了,信不信由你。在你心裏,陸靳寒已經是罪人,陸司璟什麽都好,那你知不知道,陸母真正偏袒的人,其實是你的阿璟。陸司璟是你父親的親生兒子,她舍不得下手,所以隻有挑陸靳寒下手,陸伯父為什麽將陸氏盡數留給陸靳寒,一大部分原因,也是為了補償他。”


    這是夏今惜頭一次聽到這些話,不得不說,還挺新奇的,不過真假,她毫無興趣,隻是應和了一聲,“是嗎?”


    “是真的,夏今惜,你再好好的想一想吧,他是真的……即便後來是虧欠了你,可你想想,那四年裏他對你並不差。而你夏氏的破產,是本來就不可挽迴的事了,即便陸靳寒伸手,也幫不了你父親。”


    “還有你父母跳樓的事,你不能都算在他的頭上。陸司璟的死,他本來就有心髒……”


    “說夠了沒有?”


    夏今惜還是打斷了他,她聽不下去了。原來傷疤被一層一層的揭開,是那麽難受。


    賀臨洲說了那麽多,夏今惜也算捋得清楚,大抵無非就是陸靳寒有多難,有多少無奈,有多少迫不得已啊,她明明是在笑的,可再看,那雙眼裏波瀾不驚,那張臉上無悲無喜。


    “陸靳寒其實一直都不算幸運,大多數時候,他都在被動的選擇。”即便已經惹了夏今惜補快,賀臨洲還是把這句話加了進來。


    但他怎麽都說不出來陸靳寒也算悲哀,那樣的一個人,驕傲,自負,又怎麽能用悲哀來形容。可是他小時候被灌輸的那些思想,直接影響了他的一生,甚至導致他失去了追求幸福的權利。


    還不算悲哀嗎?


    夏今惜也懂這一層意思,麵目微恍,淡道,“你說這麽多,其實那又怎麽樣呢?”


    “什麽怎麽樣?夏今惜,你就這麽無動於衷麽?他當初對你造成的那些傷害,他自己也已經夠可憐了,錯也不是全在他!”


    “他小時候過的不盡人意,就可以將一切不幸都施加在我的身上麽?嗬,憑什麽?誰欠他的他找誰,他欠我的,我一定要他血債血償。”


    夏今惜眼裏含著戾氣,又慢慢的淡化下去,又剩下一臉的從容。


    賀臨洲心涼了一下,他沒有想過夏今惜一點兒機會都沒留。哪怕,有一絲一毫的鬆動也好啊,可是,他一丁點兒都沒看出來,所以今天這一趟,可能是白來了。


    好一會兒,賀臨洲將手裏的一根煙頭扔了出去,還有些唏噓,


    “夏今惜啊,你還真的是,冷血。”


    也不愧是昔日榕城的高貴名媛夏今惜,要的是驕傲,怎麽樣被折碎的傲骨,就怎麽樣拚迴來。


    “你們女人,是不是都是這樣啊?”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賀臨洲眼眶帶了些澀意。雖然他一直都在說,他和陸靳寒是不一樣的,他沒有陸靳寒那麽狠,可是,傷害確是同樣的,是不可磨滅的。


    “我們女人怎麽樣,不都是被你們男人逼的麽?我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啊,賀少不是應該最清楚的麽?顧家二小姐,以前也不是這樣的……”


    “所以,賀少下一次不要浪費這個時間了,我和陸靳寒,死生不共戴天。以前的愛是真的,我現在,想和他同歸於盡,也是真的。那四槍,還不夠你們看到我的決心嗎?”


    夏今惜並不怕賀臨洲在陸靳寒麵前說什麽,不是說陸靳寒愛她愛到非她不可,走火入魔嗎?書上說,愛一個人,你不用用什麽心機騙他,他都會自己騙自己的。正好讓她試一試吧,看看書上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反正,她的目的顯而易見。即便願意和那個男人虛以委蛇,那種拙劣的演技,她也不確定能不能過關呢。


    “賀少,你也以為無論你們做什麽,女人都該傻傻的站在原地,即便被你渾身的刺紮得傷痕累累還要對你無怨無悔嗎,是啊,女人嘛,多傻啊……”


    夏今惜眼裏透出含著戾氣的諷意,往後麵退了兩步,這一次是真的轉身,沒有拖泥帶水的往前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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