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思緒在陳凡腦海間飛速閃過,但陳凡卻是根本摸不出個所以然。


    看到陳凡仍然呆立在原地,老教授以為陳凡在提防自己。


    輕揮手掌,在老教授身後一座若隱若現的星辰虛影出現,一眼望去,仿佛要將人置身於無邊的幻境之中。


    “領域是為了我們接下來的談話不被任何人聽到,這是我的星象投影,小家夥你該相信了吧。”


    笑眯眯地又說了一句,到現在陳凡也有些搞不懂對方的目的了。


    “小子覺醒的是天狼星。”


    “隻有天狼星?”


    玩味笑了笑,天狼星可不會將天幻的能量吞噬的無影無蹤,尤其在兩人實力相差這麽大的情況下。


    看來小家夥對自己還是有不小的警惕。


    “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自己來看了。”


    到了四階聚星凝像,便可以做到神識外放,簡單輔助戰鬥。


    而到了六階,老教授對於神識的使用已經發生了質的飛躍,可以借助神識查看陳凡的情況。


    但這種情況,勢必會被當事人所發覺,所以在星力修煉者之中,非必要都不會這樣做。


    聽著老者的話,陳凡臉色一變,就欲調轉星力,但卻發現此刻自己的星力像是被封禁了一般,無法使用一絲一毫。


    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在心頭油然而生,而地點……正是陳凡的星核。


    緊張注視著老教授,在陳凡的注視下,老教授原本平靜的臉頰忽的泛上了微紅,嘴角不自覺上揚了一個弧度,此前平靜如湖水的眼眸,卻是仿佛在此刻有光芒閃耀。


    因為激動,老教授全身都在有些微微發抖。


    這般姿態,出現在一位六階強者身上,當真是讓陳凡有些不知所措。


    “找到了,真的出現了。”


    “出現了,出現了!”


    老教授此刻看向陳凡的目光又像是看寶藏。


    陳凡渾身雞皮疙瘩都升了起來,該不會是想奪舍自己吧?


    雖說自己沒有見識過這種手段,但在六階強者手下,一切皆有可能,自己可沒有抵抗能力啊。


    仿佛是看透了陳凡所想,老教授輕聲開口。


    “少胡思亂想,孤冕星辰的介紹你也看了,孤冕星辰不是靠歪門邪道就能獲得的,沒有得到認可,孤冕星辰甚至連普通的星辰都不如。”


    “否則你一個二階的小子覺醒這等孤冕星辰,會安然無恙?”


    “您……”


    這是陳凡在被拉入到領域之中第一次開口,在陳凡心中有太多的不解。


    “你隻需要知道我對你沒有惡意就好。”


    “現在的你,還太弱了。”


    從狂喜中緩了過來,老教授冷靜了一些,但陳凡感覺對方看自己的目光還是……透露著一種狂熱?


    一定是錯覺,一定是錯覺!


    “你的第二星核,可是赤血妖星?”


    赤血妖星!


    這四個字從老教授的口中說出,陳凡瞬間感覺通體發涼。


    這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但……在陳凡眼中,這也同樣是汙染的象征。


    帝庭藏書館,汙染源,多麽美妙的組合,美妙到老教授有理由對自己做任何事情。


    萬千思緒在陳凡腦海閃過,但陳凡悲哀地發現,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下,自己無論想做什麽,都是無用功。


    六階以上強者,想要殺死自己,太簡單了。


    “是……”


    到了這種時候,陳凡也似乎隻有承認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雖然早就已經預料到了答案,但在聽到陳凡親口承認的那一瞬間,在老教授心間還是難以抑製地湧起了激動。


    “雙星核,雙孤冕星辰,天狼星……赤血妖星……”


    兩種相性完全不同的星辰,竟然同時選擇了同一位繼承者,這是巧合嗎?


    不,老教授更相信這是上天的安排。


    “您……”


    “你可以叫我幻老。”


    “幻老。”


    幹澀地從口中說出這兩個字,隨即陳凡撓了撓頭,深吸一口氣,陳凡還是問出了心中最為忌憚的問題。


    “您不抓我嗎?”


    “為什麽要抓你?”


    “因為……汙染。”


    聽到陳凡的話,出乎意料,幻老竟然……笑了。


    “知道詭月教嗎?”


    “知道。”


    可當然知道,這次詭洞之行自己的命差點都交代在了詭月教手中,陳凡怎麽會不記憶深刻呢。


    “那你是如何看詭月教的?”


    看著老教授溫和中帶著犀利的目光,陳凡覺得他似乎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感興趣。


    “詭月教的,是一群瘋子,一群在利用暗月能量,極度危險的瘋子。”


    “人人得而誅之。”


    想起自己在詭洞之行的遭遇,沉吟片刻,陳凡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我考考你,在課堂上,對於詭月教我是怎麽教的?”


    迴憶起老教授的課,陳凡的心不住猛地一跳,記得不錯的話,老教授的形容是……一些瘋子。


    從陳凡微縮的瞳孔中,老教授似乎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繼續自顧自地開口。


    “你要知道,在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光明,也沒有絕對的黑暗。”


    “哪怕是帝庭之中,也有陰暗麵。”


    “而詭月教,也非都是瘋子。”


    說著,幻老似是有些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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