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在人群中聽的一雙母狗眼時不時的射出七色神光,給人有種吾道不孤的感覺。


    “小孩打架是正常,哪家小孩不打架,可是你看看把我們家解成蟄成什麽樣子了。”閻埠貴看著自家的娃,越看越心疼,小眼巴巴的開始流淚,時不時的摘下眼鏡擦一擦。


    “必須賠錢。”接著又嚎了一嗓子。


    閻埠貴今年剛應聘上婁氏軋鋼廠私塾小學的教學先生,搬到95號院沒多久,自家的孩子就被許大茂忽悠出去揍人,結果成這樣。


    “我們家光齊可是上大學當大官的苗子,現在被弄成這樣,以後萬一上不了大學,你家能負的起這個責任嗎?這事必須經官。”劉海中滿臉通紅,瞪著眼的附和道,看著老劉家的希望之星這鳥樣,心都碎了。


    何大清倒是沒吱聲,他是被閻埠貴,劉海中拉過來的。


    何大清是社會老油條,想的更多一些,知道劉秀娥的侄子從周老板手裏買了房,那是一般人能買的起嗎?他本不想來的,架不住抹不開鄰居的麵子。


    而且自己院的四個孩子去堵人家兩個,本來自家就不占理。


    看著傻柱,惹禍又丟人,越看越生氣,抬腿就是一腳踢在傻柱的腚上,把傻柱踢個大咧胯差點摔倒。


    “嘚,泥幹嘛踢窩?”傻柱的腦子有點當機,腫著老高的嘴含糊不清的問道。


    “丟人現眼的玩意。”何大清低聲罵了一句。


    “你們欺負人,還欺負上門了,想打架老娘也奉陪。你們要經官,你們隨便去,一群癟犢子玩意。”劉秀娥彪悍的叫罵著,老娘張蘭英卷起袖子準備幹架,後院的張家潘家媳婦也是準備拉偏架,都是一個院的,不能讓外院的欺負。


    劉平安在人群中聽人講著,又問了前院的羅大爺,才搞清楚了怎麽迴事。


    上次那事許大茂覺得有點丟人,這貨又有點記仇,心裏實在不甘心。


    小鳥剛好的他,琢磨了半天,我自己幹不過你們,那就去找幫手。


    於是就偷了家裏的錢買了一些糖,分給院裏的小孩,一邊分糖一邊哭訴著王波劉平義的罪大惡極。


    本來還找賈東旭的,賈東旭沒吊他,讓我去揍兩個小屁孩,太丟份,就沒理許大茂。


    許大茂喊了傻柱,劉光齊還有剛搬來沒多久的閻解成,四人在胡同口堵住了王波和劉平義。


    兩人對四人,肯定打不過啊,王波也不慫,打不過也要打。


    劉平義眼尖看到旁邊樹上有個馬蜂窩,於是從地上撿起個土塊砸向了馬蜂窩,拉著王波就跑。


    許大茂四人看到劉平義撿土塊以為要砸他們呢,都下意識的往後側身躲了下。


    看到劉平義沒砸他們,反而往樹上扔去,就往樹上看去,這時劉平義拉著王波已經跑遠了,許大茂四人在跑已經晚了,然後被馬蜂蟄的到處亂躥,結果成現在這樣了。


    劉平安聽的嘎嘎直樂,這些倒黴的孩子,樂歸樂,趕緊把95號院的這群貨打發走,他還有事要忙。


    走向前去,把座鍾交給老娘張蘭英,隨即看著95號院的幾人,說道:“上次就看在老街坊的份上,我們家做了讓步,你們這次又來鬧。


    這迴是想打還是想鬧,我們都接著,經官也行,反正錯不在我們。”


    當著眾人的麵,對著旁邊的半塊磚頭跺了一腳,磚頭立馬踩的碎成好幾塊,這一下直接把周圍的人給鎮住了,沒想到這個半大小子還會功夫。


    95號院的幾人也愣愣看著地上的碎磚塊,心裏有些發虛,心道:乖乖,要是讓這小子踹上一腳,那還不得住醫院啊。


    何大清三個老爺們相互看了一眼,許母更是不敢在張口罵了。


    看著幾人不吭聲,劉平安隨即又道:“不如這樣,我在這裏開個方子,保管兩天見好,七天和平常一樣,何大廚你看怎麽樣?”


    本來就不想得罪劉平安的何大清,突然被點了名,魚泡眼抬了抬,發現劉平安正笑眯眯的看著他。


    何大清訕訕一笑,也順著劉平安軟硬兼施的話,說道:“嗐!沒來之前,我就說自家孩子生事在先,哪有事後還要去找人家的道理,老劉、老閻,我看就按這位小兄弟說的辦吧。”


    說完,還不忘給劉海中和閻埠貴使眼色。


    前院的羅大爺是胡同裏老人了,上次也是為了維護鄰裏關係,就讓自己院的人吃了點虧,一些小事能過去就過去,沒想到今天95號院的這群叼毛又來上門。


    於是不耐煩道:“大茂娘,還有你們幾個差不多了哈,誰小時候還沒被馬蜂蟄過啊。上次大茂用了平安開的方子,也不是兩天就沒事了嗎。


    大家都是老街坊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跑過來鬧事,真當我們院是好脾氣啊,我看就這樣吧。”


    羅老頭這話一落地,住在68號院的其他幾個老爺們,往前靠了靠。


    “成吧,不過你要負責看好。”劉海中也軟了下來,對著劉平安硬著頭皮說道。


    看到幾人比較識趣,那就沒必要把事情搞大了,劉平安對著許大茂和傻柱四人招了招手,笑道:“你們幾個過來,讓我瞧瞧。”


    扒著幾人的臉看了一圈,疼的這幾個狗東西直咧嘴,這一咧嘴那就更沒人樣了,把劉平安憋的差點笑出聲。


    “你掛(挎)包裏是奶疼(糖)嗎?”一道聲音模糊不清的響起。


    劉平安扭臉一看,原來是許大茂,這個狗日的眼真尖,居然看到挎包裏有幾塊老鼠糖。


    他本來就是大人心態,算了,犯不著跟幾個小孩子計較,從挎包裏掏出糖,道:“你們四人,每人一塊,我現在給你們開方子去。”


    迴到後院寫了個方子,都是平時用的一些常見草藥,什麽馬齒莧、蒲公英、金銀花之類的,花不了幾個錢。


    拿著寫好的方子又迴到中院,遞給何大清。


    “能不能也給我一塊。”一旁的閻埠貴突然說道。


    尼瑪,這閻老西真是個極品,人家許大茂是個小孩子,開口也就開口了,你一個大老爺們也張的開嘴?


    旁邊的何大清嫌棄的看了閻埠貴一眼,喊道:“老劉咱們先去抓藥,不夠丟人的。”


    劉海中也白了一眼閻埠貴,跟在何大清身後往院外走去。


    看著不願意離去的閻埠貴,吃他的糖也不怕粘牙?


    隨即給了他一塊,劉平安笑眯眯道:“那您可拿好了。”


    如果閻埠貴知道因為這塊糖,後來被劉平安惡搞了好幾次,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今天的衝動。


    熱鬧看完了,羅大爺開始往院外攆人。劉秀娥迴家收拾王波、劉平義,一天天的淨惹禍,老太太倒是穩如泰山的在一旁扇著蒲扇照看小孫女。


    “你這死孩子一天天的記吃不記打的,以後見了王波躲遠點,才幾天就被蟄了兩迴。”出了院門,迴去的路上許母開始教訓許大茂。


    “這奶疼(糖)真好西(吃)。”許大茂毫無在意疼痛,咧著嘴吃著奶糖,含詞不清的說道。


    這時代的小孩沒幾個能拒絕奶糖的殺傷力。


    “狗東西就知道吃,也不知道你到底隨誰。”許母氣道。


    傻柱一邊吃著奶糖,一邊笑著,隻是模樣有些怪異。


    何大清更是時不時的照著傻柱的屁股來上一腳。


    “明天開始炒沙子。”


    “照撒子幹麽?”傻柱斜著眼看著自家老爹的腦袋是不是也被馬蜂蟄了。


    “練顛勺。”何大清看著傻柱這越來越怪異的模樣,又是一腳,沒好氣道。


    劉海中紅著眼看著自家長子,老劉家的未來之星,越看越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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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


    王波和劉平義哥倆每人挨了一掃把,倆人捂著屁股躥到劉平安身前。


    “老弟”


    “表弟”


    兩人異口同聲的喊起。


    “奶糖還有嗎?”


    “是啊,今天我們也挨揍了,給幾個奶糖吃吧。”王波不要臉的說道。


    “在我那個挎包裏,你們自己去拿吧。”劉平安笑道。


    “你這孩子花錢怎麽大手大腳的,隔壁你張嬸家有個座鍾了,鍾聲一響,咱們後院都能聽到,你這不是浪費嗎?”劉秀娥看著買來的座鍾有些心疼。


    “沒事,大姑,張嬸家的鍾聲得靠近聽才能聽清,這個就放你家,以後他們上學看時間也方便。”


    “我爸和姑父呢?”


    “他倆中午吃過飯就出去了,說是去天橋逛逛。”老娘張蘭英接過話茬。


    “我去胡同口轉轉了,吃飯的時候讓王波喊我聲。”


    劉平安溜溜達達出去了,路過前院的時候,塞給羅大爺一包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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