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講台把畫也交給江又梅道,「這是我的課業。」


    不說江又梅驚訝,連幾個小學生也奇怪不已。黃善說道。「和基哥哥也寫課業了?」


    魏臨謙更直白,「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另外的小學生們都笑了起來。陳和基的臉都羞紅了,迴到座位上把頭低到了桌子底下。


    江又梅低頭把他的畫翻過來。畫的是一把青龍偃月刀,雖然線條不直。比例不對,形狀也不太像,但一看就是認真畫了的,連刀頭上的龍眼都畫了出來。對一個不愛學習,甚至連筆都願意拿的孩子來說,已經非常非常不錯了。


    江又梅走到陳和基的身邊說道,「把頭抬起來。」


    陳和基抬起頭垂著眼皮,以為江先生要罵他畫得孬。


    卻聽江先生說道,「邊先生都沒想到,你能畫得這樣好。」


    陳和基驚喜地抬起眼皮,瞪大了眼睛看著江先生說道,「先生說我畫得好?」


    江又梅肯定地點點頭,「嗯,進步神速,吾心甚慰。」


    從國子監迴到家,在院門口下了轎子。院子裏靜極了,隻有樹上的鳥兒在啾啾地叫著。正午的陽光正烈,雖然已是初秋,也射得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江又梅問道,「孩子們呢?」


    林虎家的道,「思姐兒今早起來知道大爺走了沒叫她,大哭不止。後來侯爺派人來把思姐兒和啟哥兒一起接去了正院,小虎子也跟著去了。」


    江又梅唔了聲,便去淨了手,開始吃起了中飯。她看到林虎家的像是有話要說,又不敢說。便說道,「有啥話就說,你憋著難受,我看著也難受。」


    春朵春花很是自覺地退了下去。林虎家的說道,「大奶奶,那我就說了。一個通房,不過是個玩意兒。那綺嫦如今連個玩意兒都算不上,因為她跟大爺鬧得不愉快,不值當。我覺得你不該跟大爺吵架,你越跟大爺吵,就越會把大爺推得更遠。」


    「那你覺得我該怎樣做才不會把大爺推遠呢?」江又梅反問道。


    「我覺得大奶奶至少表麵上要賢惠大度,把大爺的心籠過來。收拾那不要臉的賤人,以後有的是辦法。」林虎家的勸道。


    看來曾經單純的小夏姑娘還深諳宅鬥之道嘛。


    這個世界的女人或許都是這種想法,可她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靈魂。跟外人可以演戲,若要她跟枕邊人天天演戲,還不如單過。


    江又梅放下碗筷說道,「兩夫妻之間還要靠手段,靠籠絡,像在戲台子上演戲一樣,那過起來還有什麽意思?」


    「妻子籠絡男人的心有什麽不對?那皇宮裏的妃子們還要靠手段上位咧,哪家大宅門的後院裏不都這樣。」林虎家的說道,然後又湊近江又梅的耳朵低聲道,「不說遠的,就說咱們林府吧。大夫人出身好吧,她還不是靠會籠絡侯爺,才把侯爺的心牢牢抓在手裏。二夫人出身也不差吧,就是因為不會手段,連個姨娘通房都爭不過。隻一味的要強,沒手段,再強也強不過男人的心。」


    「可我就是不願意,夫妻之間若真的用上了手段和籠絡,那離幾個女人同時爭一個男人的日子就不遠了。過這樣的日子,我寧可一個人帶著孩子過。」江又梅說道。


    江又梅也知道自己的個性不好,前世就這樣,剛直不會拐彎,吃了好多虧也改不了。特別是對感情,她更不願意屈就。什麽百鋼也成繞指柔,她做不來。


    前世她雖然沒結過婚,但看到那麽多因為各種原因離婚的夫妻,沒事也會設想若是自己結了婚什麽情況下會選擇離婚。


    她跟唯一的一個出了國的閨蜜聊天的時候也談到了這個問題,她的觀點是:她能接受自己的男人犯錯誤,但她決不接受自己的男人犯「天下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這是底線。


    那個閨蜜說她的腦袋被門夾了,既然是「天下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那就不叫錯誤,叫偷情。這個世道,偷情可以,偷錢不行。所以閨蜜的觀點是:接受她的男人犯「天下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但不接受他犯其他的錯誤。


    沒想到,自己都穿越到古代了,還要做這樣的選擇題。


    林虎家的還在繼續勸著,「哎喲,我的大奶奶,不說公侯之家的後院,就是那稍微有些錢財的家裏,不都是一幫女人爭著一個男人嘛,……」


    江又梅沒理還在發言的林虎家的,又去臥房上了床。睡覺,是她最好的療傷辦法。


    林虎家的在後麵急得真跺腳,她跟自家大奶奶接觸得最多,知道大奶奶的想法稀奇古怪,可再這樣下去,是要吃虧的。


    太陽越來越偏西了,林虎家的第三次去叫江又梅,「大奶奶,該起來去福臨院了,主子們都要吃晚飯了。」


    江又梅迷迷糊糊地說,「去跟太夫人告個罪,就說我身子有些不爽利,今晚去不了了。」


    林虎家的無奈,隻得去了福臨院。


    第二日,江又梅去國子監之前,遣人偷偷去福郡王府送了個信,她想去郡王府住兩天,換個環境。


    晌午,她一迴林府,李世齊已經親自接人來了。


    林虎家的早已把東西收拾好,江又梅迴芳芷院換了衣裳,便帶著小丸子和小皮子跟著李世齊去了郡王府。


    嘉平看到自己又要兩天見不到孫子孫女,頗有些怨言,「哪有這樣的兒媳婦,男人一走就吼急著去竄門子,也不知道在公婆麵前敬敬孝道。「


    林侯爺道,「那又怪得了誰?我早就跟你說過,手不要伸得太長,這樣會讓兒子媳婦離心離德。」說完便走了出去,撂下嘉平一個人在屋裏生悶氣。


    她就想不明白了,昱兒房裏的事她能隨便管,咋稍微管了管祁兒的事情,侯爺就發了火呢?


    福臨院裏,林侯爺和太夫人進行著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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