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隻能從外部突破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徐子傑和歐小華的盛大婚禮結束後，不可避免的帶來了相應的後遺症。雖然歐氏家族在寶安公社占據了絕對的統治地位，婚禮期間也采取了嚴格的保密措施，所有的歐氏族人都被下了統一的封口令，但附近幾個公社的人也看見了那晚上的煙花，有些夜間出海打魚的漁民都聽到了直升機隊經過時發出的轟鳴聲。特別那些在高空中綻放的煙花，對現在內地的普通老百姓來說完全稱得上是世間的奇景，口口相傳，婚禮的相關信息還是慢慢的擴散了出去。從公社到縣城，從縣城到地區（那時候市和縣之間還有一層行政架構，叫地區行署），一直傳到了花都市領導的耳朵裏。


    雖然這些信息都十分的碎片化，甚至讓人感覺十分的誇張，但還是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這個年代內地的絕大多數人平常也就能維持基本的溫飽，雖然在農村結婚辦流水席是傳統慣例，但一次性請幾萬人吃酒席就匪夷所思了。在婚禮現場放個幾千響的鞭炮很正常， 但是晚上燃放這麽多的高空煙花就超出人們的想象了。按照現在的物價，一顆高空煙花彈最少都要幾十上百元，誰家有這麽多的錢經得起這樣糟蹋啊！


    花都市的幾位主要領導對此高度重視，派出了一個市，地，縣三級聯合調查組到歐家村來調查。但是聯合調查組從寶安公社到歐家村大隊，碰了一路的軟釘子，公社和大隊的幹部們全程敷衍應付，所有的村民也都是鐵嘴鋼牙，嘴裏就沒有一句大實話，而且歐氏家族還專門提前安排了一對新婚夫婦來當背鍋俠。唯一可能說實話的下鄉知青在婚禮前後三天全部被集中到公社學習偉大領袖的最高指示去了，對婚禮的具體情況一無所知。一個星期下來，除了確認歐家大族長的侄兒結婚娶媳婦之外，沒有收集到其他任何詳細的信息。但是調查組的人也不是白吃飯的，他們觀察到歐家村和附近幾個村的村民無論是穿著還是氣色都明顯比其他地區的人要好很多，在這個年代這是非常不尋常的情況。所以對婚禮的調查最後雖然草草收兵，歐家村還是被上級暗中納入了重點關注的範圍。


    過了幾個星期，寶安縣知青辦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舉報信，反映歐家村定期向外麵倒賣大量的鴨子和鴨蛋，而且懷疑開著快艇來收購這些鴨子，鴨蛋的是港城那邊的人。這一情況逐級上報之後，雖然各級領導都非常重視，但又都想不出來切實可行的解決方案。其實上次的調查組就發現了各村的養鴨場，寶安公社領導們給他們的說法是這些養鴨場都是各大隊的集體財產，在政策允許範圍之內。當時各個大隊還拿出了和縣供銷社簽訂的鴨蛋銷售合同，雖然調查組所有成員都懷疑合同上的數量和實際嚴重不符，但又找不到真憑實據，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


    現在收到了匿名舉報信，領導們都很頭疼。歐氏家族雖然隻有幾萬人，但牽扯到的總人口超過了二十萬，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誰也不敢去捅這個巨大的馬蜂窩。想來想去，要想通過內部調查去獲得證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歐家村的人嘴巴實在是太緊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外圍突破，在海上抓住運輸貨物的船隻和人員，讓歐家村的人無可抵賴。但是政府方麵又不具備在大海上攔截快艇的能力，而且這一片海域還是寶安公社民兵營的巡邏範圍，想要他們配合簡直就是癡心妄想。無奈之下，花都市的大領導打通了南江軍區司令部的電話，請求出動邊防巡邏艇協助攔截港城那邊過來的船隻。非常的湊巧，這一通電話又被在總機值班的許朵朵聽到了。不過這一次小丫頭一點兒都沒有慌張，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是一通電話就能敲定的，而且徐家的大飛快艇一個星期才來一次，完全來得及通知徐子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