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秋意的話有道理嗎?”


    趙磊的話一出,江建設就皺眉了,這什麽意思,是試探嗎?


    “趙同誌的話,自然有她的道理,但我們江家也沒有偷。”


    趙磊對前半句話很滿意,但聽到後半句話,臉色冷了些。


    “你覺得你那二哥,還有你那三嫂是簡單的?”


    江建設眯眼,並不迴答這個問題。


    他知道二哥確實不簡單,三嫂更是有些功夫在身上,但真偷魚了,二嫂不敢這麽理直氣壯辯解。


    趙磊見江建設不信,瞪了他一眼,轉身看著自己老爹招唿人往山上去。


    “江四你要不信,咱們上山找證據去。”


    江建設眉頭微皺,要不是礙於他大隊長兒子的身份,他真不想搭理趙磊。


    他又不是腦子有病,要是真的證實了魚是家裏人偷的,那他們江家這輩子就到頭了。


    趙磊這腦迴路,不會以為他江建設娶他們家的閨女,得改姓吧!


    江建華看著江建設麵色不好,和江建平對視一眼,倆人跟著村民上山。


    路上也沒有往前麵走,隻墜在身後。


    趙磊一直盯著倆人,見倆人隻拿著棍棒往荊棘林子裏敲打。


    一點不帶緊張,像是來散步似的,心中升起一絲絲納悶。


    難道不是這倆人,那是誰?


    他煩躁的抓了下頭,難不成是牛棚那些人,但納西人給他們十個膽子都不敢。


    趙大隊長帶著人轉了一圈,本還有些痕跡,如今被眾人踩踏的啥也不剩。


    最後這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但趙磊還是不甘心,揚言一定是牛棚裏的壞分子幹 的。


    叫嚷著眾人去牛棚。


    江建華一聽去牛棚,心就提了起來。


    昨夜那人是誰,他們沒有看清楚臉,隻能聽出聲音,要是頂不住壓力,把他們賣了怎麽辦?


    這次江建華心中不安定了,江建平也有些煩躁。


    但不敢表現出來,一行人到了牛棚。


    棚子裏一眼看去,簡陋的一眼能看出來。


    “出來,都給我出來。”


    趙磊捂著鼻子,朝著牛棚邊上的茅草屋叫喚。


    裏麵住了七八個人,聽到叫聲,紛紛走了出來,一個個幹瘦的,餓的麵黃肌瘦。


    “後山的魚是不是你們偷的,現在給你們個機會,看到的舉報我能給你們換個環境,要是隱瞞,被揪出來,那就亂棍打死。”


    江建華眉頭緊皺。


    眼睛掃過牛棚裏眾人身上,幾人身上穿的衣服,補丁累著補丁,眼中滿是滄桑和諷刺,就是不應趙磊的話。


    趙磊氣的心肝疼,朝著邊上一婦人就要踹去。


    江建華躥了出去,一腳踢在了趙磊的腳腕上。


    趙磊疼的倒退一步,抬頭盯著江建華。


    “你想幹嘛, 想包庇他們嗎?”


    江建華擋在幾人身前,麵上滿是冷冽。


    “他們也是人,就算犯錯了,那也有最起碼的尊嚴,你怎麽能隨便打罵?”


    趙磊呸了一聲。


    “嗬嗬,他們犯錯都是壞份子,留著他們一條命已經是最大的恩賜,打一下能如何?”


    江建華沒有應聲,隻是迴頭看著趙大隊長。


    “趙大隊長也這麽覺得?”


    牛棚裏的人他也觀察過,不愛說話,品行沒問題,都是gw會弄下來的。


    他雖然不識幾個字,但對這些讀書人還是敬重,讓趙磊如此打罵,真的讓人寒心。


    趙大隊長看著其中一個男子,眼神閃爍了下。


    “行了,問過就行了,別動手。”


    雷鳴看到了大隊長的眼神,多年的警覺讓他不難多想,雷鳴眼眸閃爍了下,快速低下頭。


    趙磊不甘心瞪著江建華。


    “哼,今天暫且不收拾他們,但偷魚的事情,必須給個說法。”


    雷鳴站出來,腰背筆直。


    “你們後山在哪裏,我們根本不知道,如何偷魚,還有你覺得我們走三步就喘的模樣,能去偷魚?”


    雷鳴的話一出,村民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牛棚裏的人,每天幹著最髒最累的活,還吃不飽,確實沒本事到後山去。


    而且村民們對他們都很防備,一點點風吹草動,村民們都知道。


    趙磊找不到偷魚的賊,心中煩躁,趙大隊長也煩躁。


    難不成是其他村的人偷的?


    後山和隔壁村隔不遠,如此想這個可能性確實不小。


    如今塘子的魚還有多少,不得而知,大隊長覺得該及時止損,他組織人手開始給村裏巡邏。


    夜裏也不許人外出。


    村裏人心中雖然有意見,但不敢表現出來。


    村民們看沒熱鬧看,紛紛散了。


    雷鳴看著江建華的的背影,拉過剛才要被踢的婦人。


    “沒事吧!”


    女人眼中閃過淚花,搖搖頭,腿卻有些哆嗦。


    “我扶你進去休息。”


    雷鳴昨夜是出去了,帶迴來了三十斤糧食,他不敢賭牛棚裏有沒有人發現了他。


    他把糧食分了出去,手中捂著的五十塊錢,卻不敢拿出來。


    剛才趙磊一來,他嚇了一跳,幸好,幸好一切都順利挺過去了,隻是媳婦嚇傻了。


    牛棚裏的眾人看著雷鳴的目光複雜了些,但大家都低頭不言語。


    他們如今隻想活下去,至於上半輩子的事情……不想也罷。


    他們不想,但雷鳴想了,他想帶著媳婦離開這個地方,那天在夜市,他不光買糧食,他還知道了gw會已經倒台,其他村的牛棚裏的人,開始派遣迴去了,他看著媳婦蒼白的麵色,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他想找許夢幫忙,想到袋子裏的東西,他咬牙盤算開來。


    “如何了?”


    江建華一進家門,劉老太就好奇湊了上來。


    她心裏雖然想開了,但就怕髒水往她家頭上潑。


    蘇清看了眼幾人麵上輕鬆,知道事情沒弄清楚,鬆了口氣。


    “找不到人,村裏讓巡邏。”


    劉老太鬆了口氣,看著家裏的老小。


    “這幾天除了上工,都給我貓家裏,哪裏都不可以去,別招惹是非。”


    劉老太說這話的時候,特別看了眼許夢。


    老三家的最喜歡往山上去,她就怕招惹是非。


    許夢撇嘴。


    “知道了。”


    說了句話,轉身就往外麵走。


    這是聽到了,但身體不執行,劉老太氣的心裏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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