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波瀾之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第二日，陸尋歡照常去練兵。
隻是中州地區，從昨晚下半夜開始，就下起了綿綿的細雨，陸尋歡正好讓將士們出城，練起了雨戰。
衛櫻跟著看了一陣，全身已經被雨水淋得透濕，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陸尋歡轉頭看著她道：“衛大人，你迴去吧，感冒了就麻煩了。”
衛櫻皺眉：“感冒？”
陸尋歡伸手，要去摸她的額頭。
衛櫻伸手擋住了：“你說的是風寒吧？”
陸尋歡點頭：“是，你快迴去吧，我看你嘴唇有點發紫，怕是冷著了。”
他轉頭喝道：“來人，護送衛大人迴城。”
衛櫻走後，將士們繼續在泥水中摸爬滾打，到黃昏才收兵。
陸尋歡對趙翼說道：“趙兄，我昨晚好像聽到點什麽傳聞，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趙翼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哪來的傳聞，關於我的嗎？”
陸尋歡拉轉了馬頭：“趙兄最近有些什麽活動，自己心裏清楚啊。”
趙翼騎馬跟了上來：“哈哈，不就去明月樓開了開眼界嘛，不值得大驚小怪。”
陸尋歡問道：“明月樓如何啊？”
趙翼說道：“老弟你去過的，又何必問我？”
陸尋歡打了個哈哈：“哈哈，我那是被人跟蹤，去躲了躲，前門進去，後窗出去。”
趙翼說道：“陸大人來去匆匆，卻讓人想念上了，魅力不小啊。”
陸尋歡轉頭：“啥？”
趙翼一笑：“我聽說明月樓頭牌柳菲兒小姐，對陸大人一眼難忘，思念日甚啊。”
陸尋歡不置可否：“趙兄，你言過其實了。”
兩人迴到左營，各自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幹淨衣服，便一起去大酒樓吃飯。
喝了幾杯之後，陸尋歡說道：“聽說趙兄昨晚冒充北方來的客人啊。”
趙翼微微笑道：“陸老弟是親自去了呢，還是聽別人說的？”
陸尋歡說道：“那不是重點，聽說趙兄拍得之物，王室特別敏感，也不知道趙兄出於什麽想法，六王爺上次前來中州，就是為那東西來的，你不怕王爺知道了抄你的家？”
趙翼正了正色道：“陸老弟，多謝你的關心，不過呢，你多慮了，我啊，已經派人將那東西給六王爺送去了。”
他又說道：“前番屍體被搶走的那個老頭子，他家以前不是撿了塊那玩意嗎，後來，那玩意不知所蹤，趙某聽說拍賣行拍賣，就去看了看，有幸買下來，送迴去給王爺研究。”
陸尋歡摸了摸下巴：“拍賣行這膽子也夠大的，那玩意也敢幫人拍賣，不怕六王爺來查封了他們？”
趙翼說道：“陸老弟對拍賣這一行業可能不是很了解，根據上周帝國律法，除了傳國玉璽以及國家和個人的固定資產之外，拍賣行幾乎可以拍賣一切，就算有東西涉案，查起來，也不會降罪於拍賣行，隻會查委托人。”
陸尋歡尋思道：“這麽寬鬆麽，倒是讓許多人有空子可鑽。”
趙翼拿起酒壺斟酒：“拍賣法，是二王爺撰寫的，就是怎麽寬鬆怎麽寫的，二王爺呢，在京都城開了家全國最大的拍賣行，曾經公開拍賣一名犯了死罪的女囚，陸老弟沒聽說過？”
陸尋歡愕然道：“這種事都有嗎，那豈不是隨便找理由給人定下死罪，他就可以當人販子了？”
趙翼一笑：“讓你吃驚的東西還多得很呢，以後陸老弟若是去了京都城，見怪不怪，裝聾作啞就行。”
陸尋歡聽了，沒有吭聲。
兩人又喝了幾杯酒，趙翼說道：“陸老弟，待會去明月樓看看如何？”
陸尋歡推辭道：“我還有事，就不陪趙兄去了。”
趙翼嗬嗬笑道：“嗬嗬，人家柳菲兒小姐可是天天盼你呢，自從見了陸老弟一麵之後，她再也不接待客人，每日頂多在樓閣之上彈彈琴，吹吹曲。”
陸尋歡舉起杯來：“陸某何德何能。”
趙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陸老弟可威風了，飛仙門的長老都能給你做保鏢，羨煞多少人。”
陸尋歡給他倒酒：“那是說著玩的了，我豈敢真的讓賀長老給我做保鏢。”
趙翼問道：“是嗎，昨晚他沒幫你救人嗎？”
陸尋歡端起酒杯來：“中州城的消息，趙兄挺靈通的嘛。”
趙翼轉移了話題：“陸老弟，飛仙門求你，是因為你有辦法讓琴心境突破騰雲境百分百成功，可這事傳出去，以後怕是有麻煩的。”
陸尋歡問道：“麻煩何來？”
趙翼說道：“目前呢，隻有我上周帝國兩大門派找你，可這天下修仙門派多著呢，消息若是傳向四周，人家來抓你搶你，不就麻煩了嗎？”
陸尋歡摸了摸下巴：“這倒是個問題啊。”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
酒飽飯足之後，陸尋歡迴到城南小院。
他今晚約趙翼吃飯，就是想要試探一下的。
那龍骨，何其敏感，趙翼卻敢拍下，必然有他的原因。
後來趙翼酒喝多了，聊起昨晚賀長老幫他救人之事。
這事，知道的人非常少。
除了賀長老，除了陸尋歡、青黛、葉緋紅、舵主、周憤青等人，恐怕唯一知情的就是那位要殺周憤青的蒙麵人了。
他後來一直在思考那蒙麵人是何人，跟六王爺是否有關係。
因此他今日請趙翼吃飯，也想試探一下那件事。
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趙翼卻主動提起那事。
他的心裏便大致明白了。
趙翼跟那蒙麵人，暗中有聯係的。
他迴到城南小院，獨坐房中思考了一陣之後，有人敲打院門。
葉緋紅去開了門，問道：“你找誰？”
那人說道：“我是知府大人派來的，說衛大人發燒很厲害，怕是有生命危險，讓陸大人去看看。”
陸尋歡在房中聽了，急忙起身，拉開房門：“緋紅，你跟我去一趟吧。”
州府專門為上級官府派來的貴賓準備的住處，一群人圍著高燒不醒的衛櫻，束手無策。
陸尋歡帶著葉緋紅趕到，分開人群，走了進去。
衛櫻燒得雙臉通紅，嘴唇起了泡，隻有唿吸，沒了意識。
他伸手摸了摸衛櫻的額頭，溫度高得燙人。
這若是在前世那個世界，用溫度計量一量，怕是有四十度以上。
這個溫度，不趕緊降溫，真的要死人的。
他問道：“衛大人什麽時候發燒的？”
一位負責在此服侍衛櫻的女仆答道：“衛大人上午迴來的時候就有點發燒了，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就去睡了，午飯也沒吃，奴婢請郎中來看了，郎中開了個方子，熬了湯藥，她是喝了一次的，到晚上的時候，怎麽都叫不醒了。”
陸尋歡聽了她長篇匯報，又問道：“後來還有郎中來看過嗎？”
那女仆答道：“來看過了，那郎中讓奴婢給衛大人擦身子降溫，可如論奴婢如何努力，衛大人就是高燒不退，奴婢……”
說著話，她要哭了。
陸尋歡轉頭，問曹如海道：“大人，州府可有冰塊？”
曹如海一臉的無奈：“這個季節，哪來的冰塊，再說了，我中州溫暖，就算到了冬天，也很少下雪的。”
陸尋歡摸了摸額頭：“再不救就要死人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他吩咐道：“大家都出去吧，大人，拿一壺高度酒來，越高越好。”
曹如海摸著胡須：“怎麽，你要給她灌酒？”
陸尋歡說道：“不是，你快拿來。”
他又招唿道：“所有男人都出去，緋紅，你和她留下來。”
過了一會，男人們都出了門，陸尋歡問道：“你倆懂刮痧嗎？”
兩人茫然：“刮痧是什麽？”
陸尋歡說道：“涼水擦身的方式，降溫效果已經不明顯了，等酒拿來了，試著用酒擦身體，酒精揮發，就能快速降低體溫，等體溫稍微低一些，抓緊時間給她刮痧放血，讓熱量集中爆發出來。”
葉緋紅問道：“刮痧到底是什麽？”
陸尋歡問道：“身上有銅板嗎？”
葉緋紅摸了片刻，摸出一枚銅錢：“有。”
陸尋歡說道：“待會等她體溫降下來一些，你們一人用銅錢沾酒，刮她背上脊柱兩側，刮出烏紅，另一人輕輕的幫她揉耳朵，將耳朵某處揉到紫紅，拿針刺破放血，都聽清楚了嗎？”
兩人點頭：“清楚了。”
過了一會，曹如海派人把酒送來了：“陸大人，原漿，還沒勾兌過。”
陸尋歡接了過來，把門關了：“緋紅，碗。”
葉緋紅連忙拿了一隻碗過來：“公子給。”
陸尋歡往碗裏倒著酒：“你倆，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脫光，發燒了，還捂得這麽厚。”
說著話，酒已經倒好了，他轉過身去，麵對著門：“帳子放下，把她衣服全脫光，翻過身，背朝上，用酒擦身體，邊擦邊觀察體溫。”
兩位女人照著他所說，放下帳子，在床邊一陣忙碌，將衛櫻脫得光光溜溜的，翻過身來，便用那酒給她擦身體。
過了一會，衛櫻發出了一聲含糊的呻吟。
葉緋紅連忙摸了摸衛櫻的額頭：“體溫下來了。”
陸尋歡說道：“趕緊刮痧，放血。”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衛櫻睜開了眼睛，感覺背上火辣辣的，最關鍵是，她全身光溜溜的，什麽都沒穿，還有一身的酒味。
葉緋紅關切的問道：“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衛櫻有氣無力的問道：“你們在幹嘛？”
那女仆答道：“在救你啊，要不是陸大人方法好，我們都不知道要怎麽救你呢。”
衛櫻又問道：“陸尋歡？”
陸尋歡發聲道：“對啊，要不是我，你今晚死定了。”
衛櫻聽得陸尋歡竟然在屋內發聲，不禁又羞又急，急忙拉被子蓋上：“混蛋，滾出去。”
陸尋歡吩咐那女仆道：“給她多喝溫開水。”
吩咐了那女仆，他又對葉緋紅說道：“緋紅，熬粥去。”
第二日，陸尋歡照常去練兵。
隻是中州地區，從昨晚下半夜開始，就下起了綿綿的細雨，陸尋歡正好讓將士們出城，練起了雨戰。
衛櫻跟著看了一陣，全身已經被雨水淋得透濕，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陸尋歡轉頭看著她道：“衛大人，你迴去吧，感冒了就麻煩了。”
衛櫻皺眉：“感冒？”
陸尋歡伸手，要去摸她的額頭。
衛櫻伸手擋住了：“你說的是風寒吧？”
陸尋歡點頭：“是，你快迴去吧，我看你嘴唇有點發紫，怕是冷著了。”
他轉頭喝道：“來人，護送衛大人迴城。”
衛櫻走後，將士們繼續在泥水中摸爬滾打，到黃昏才收兵。
陸尋歡對趙翼說道：“趙兄，我昨晚好像聽到點什麽傳聞，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趙翼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哪來的傳聞，關於我的嗎？”
陸尋歡拉轉了馬頭：“趙兄最近有些什麽活動，自己心裏清楚啊。”
趙翼騎馬跟了上來：“哈哈，不就去明月樓開了開眼界嘛，不值得大驚小怪。”
陸尋歡問道：“明月樓如何啊？”
趙翼說道：“老弟你去過的，又何必問我？”
陸尋歡打了個哈哈：“哈哈，我那是被人跟蹤，去躲了躲，前門進去，後窗出去。”
趙翼說道：“陸大人來去匆匆，卻讓人想念上了，魅力不小啊。”
陸尋歡轉頭：“啥？”
趙翼一笑：“我聽說明月樓頭牌柳菲兒小姐，對陸大人一眼難忘，思念日甚啊。”
陸尋歡不置可否：“趙兄，你言過其實了。”
兩人迴到左營，各自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幹淨衣服，便一起去大酒樓吃飯。
喝了幾杯之後，陸尋歡說道：“聽說趙兄昨晚冒充北方來的客人啊。”
趙翼微微笑道：“陸老弟是親自去了呢，還是聽別人說的？”
陸尋歡說道：“那不是重點，聽說趙兄拍得之物，王室特別敏感，也不知道趙兄出於什麽想法，六王爺上次前來中州，就是為那東西來的，你不怕王爺知道了抄你的家？”
趙翼正了正色道：“陸老弟，多謝你的關心，不過呢，你多慮了，我啊，已經派人將那東西給六王爺送去了。”
他又說道：“前番屍體被搶走的那個老頭子，他家以前不是撿了塊那玩意嗎，後來，那玩意不知所蹤，趙某聽說拍賣行拍賣，就去看了看，有幸買下來，送迴去給王爺研究。”
陸尋歡摸了摸下巴：“拍賣行這膽子也夠大的，那玩意也敢幫人拍賣，不怕六王爺來查封了他們？”
趙翼說道：“陸老弟對拍賣這一行業可能不是很了解，根據上周帝國律法，除了傳國玉璽以及國家和個人的固定資產之外，拍賣行幾乎可以拍賣一切，就算有東西涉案，查起來，也不會降罪於拍賣行，隻會查委托人。”
陸尋歡尋思道：“這麽寬鬆麽，倒是讓許多人有空子可鑽。”
趙翼拿起酒壺斟酒：“拍賣法，是二王爺撰寫的，就是怎麽寬鬆怎麽寫的，二王爺呢，在京都城開了家全國最大的拍賣行，曾經公開拍賣一名犯了死罪的女囚，陸老弟沒聽說過？”
陸尋歡愕然道：“這種事都有嗎，那豈不是隨便找理由給人定下死罪，他就可以當人販子了？”
趙翼一笑：“讓你吃驚的東西還多得很呢，以後陸老弟若是去了京都城，見怪不怪，裝聾作啞就行。”
陸尋歡聽了，沒有吭聲。
兩人又喝了幾杯酒，趙翼說道：“陸老弟，待會去明月樓看看如何？”
陸尋歡推辭道：“我還有事，就不陪趙兄去了。”
趙翼嗬嗬笑道：“嗬嗬，人家柳菲兒小姐可是天天盼你呢，自從見了陸老弟一麵之後，她再也不接待客人，每日頂多在樓閣之上彈彈琴，吹吹曲。”
陸尋歡舉起杯來：“陸某何德何能。”
趙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陸老弟可威風了，飛仙門的長老都能給你做保鏢，羨煞多少人。”
陸尋歡給他倒酒：“那是說著玩的了，我豈敢真的讓賀長老給我做保鏢。”
趙翼問道：“是嗎，昨晚他沒幫你救人嗎？”
陸尋歡端起酒杯來：“中州城的消息，趙兄挺靈通的嘛。”
趙翼轉移了話題：“陸老弟，飛仙門求你，是因為你有辦法讓琴心境突破騰雲境百分百成功，可這事傳出去，以後怕是有麻煩的。”
陸尋歡問道：“麻煩何來？”
趙翼說道：“目前呢，隻有我上周帝國兩大門派找你，可這天下修仙門派多著呢，消息若是傳向四周，人家來抓你搶你，不就麻煩了嗎？”
陸尋歡摸了摸下巴：“這倒是個問題啊。”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
酒飽飯足之後，陸尋歡迴到城南小院。
他今晚約趙翼吃飯，就是想要試探一下的。
那龍骨，何其敏感，趙翼卻敢拍下，必然有他的原因。
後來趙翼酒喝多了，聊起昨晚賀長老幫他救人之事。
這事，知道的人非常少。
除了賀長老，除了陸尋歡、青黛、葉緋紅、舵主、周憤青等人，恐怕唯一知情的就是那位要殺周憤青的蒙麵人了。
他後來一直在思考那蒙麵人是何人，跟六王爺是否有關係。
因此他今日請趙翼吃飯，也想試探一下那件事。
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趙翼卻主動提起那事。
他的心裏便大致明白了。
趙翼跟那蒙麵人，暗中有聯係的。
他迴到城南小院，獨坐房中思考了一陣之後，有人敲打院門。
葉緋紅去開了門，問道：“你找誰？”
那人說道：“我是知府大人派來的，說衛大人發燒很厲害，怕是有生命危險，讓陸大人去看看。”
陸尋歡在房中聽了，急忙起身，拉開房門：“緋紅，你跟我去一趟吧。”
州府專門為上級官府派來的貴賓準備的住處，一群人圍著高燒不醒的衛櫻，束手無策。
陸尋歡帶著葉緋紅趕到，分開人群，走了進去。
衛櫻燒得雙臉通紅，嘴唇起了泡，隻有唿吸，沒了意識。
他伸手摸了摸衛櫻的額頭，溫度高得燙人。
這若是在前世那個世界，用溫度計量一量，怕是有四十度以上。
這個溫度，不趕緊降溫，真的要死人的。
他問道：“衛大人什麽時候發燒的？”
一位負責在此服侍衛櫻的女仆答道：“衛大人上午迴來的時候就有點發燒了，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就去睡了，午飯也沒吃，奴婢請郎中來看了，郎中開了個方子，熬了湯藥，她是喝了一次的，到晚上的時候，怎麽都叫不醒了。”
陸尋歡聽了她長篇匯報，又問道：“後來還有郎中來看過嗎？”
那女仆答道：“來看過了，那郎中讓奴婢給衛大人擦身子降溫，可如論奴婢如何努力，衛大人就是高燒不退，奴婢……”
說著話，她要哭了。
陸尋歡轉頭，問曹如海道：“大人，州府可有冰塊？”
曹如海一臉的無奈：“這個季節，哪來的冰塊，再說了，我中州溫暖，就算到了冬天，也很少下雪的。”
陸尋歡摸了摸額頭：“再不救就要死人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他吩咐道：“大家都出去吧，大人，拿一壺高度酒來，越高越好。”
曹如海摸著胡須：“怎麽，你要給她灌酒？”
陸尋歡說道：“不是，你快拿來。”
他又招唿道：“所有男人都出去，緋紅，你和她留下來。”
過了一會，男人們都出了門，陸尋歡問道：“你倆懂刮痧嗎？”
兩人茫然：“刮痧是什麽？”
陸尋歡說道：“涼水擦身的方式，降溫效果已經不明顯了，等酒拿來了，試著用酒擦身體，酒精揮發，就能快速降低體溫，等體溫稍微低一些，抓緊時間給她刮痧放血，讓熱量集中爆發出來。”
葉緋紅問道：“刮痧到底是什麽？”
陸尋歡問道：“身上有銅板嗎？”
葉緋紅摸了片刻，摸出一枚銅錢：“有。”
陸尋歡說道：“待會等她體溫降下來一些，你們一人用銅錢沾酒，刮她背上脊柱兩側，刮出烏紅，另一人輕輕的幫她揉耳朵，將耳朵某處揉到紫紅，拿針刺破放血，都聽清楚了嗎？”
兩人點頭：“清楚了。”
過了一會，曹如海派人把酒送來了：“陸大人，原漿，還沒勾兌過。”
陸尋歡接了過來，把門關了：“緋紅，碗。”
葉緋紅連忙拿了一隻碗過來：“公子給。”
陸尋歡往碗裏倒著酒：“你倆，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脫光，發燒了，還捂得這麽厚。”
說著話，酒已經倒好了，他轉過身去，麵對著門：“帳子放下，把她衣服全脫光，翻過身，背朝上，用酒擦身體，邊擦邊觀察體溫。”
兩位女人照著他所說，放下帳子，在床邊一陣忙碌，將衛櫻脫得光光溜溜的，翻過身來，便用那酒給她擦身體。
過了一會，衛櫻發出了一聲含糊的呻吟。
葉緋紅連忙摸了摸衛櫻的額頭：“體溫下來了。”
陸尋歡說道：“趕緊刮痧，放血。”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衛櫻睜開了眼睛，感覺背上火辣辣的，最關鍵是，她全身光溜溜的，什麽都沒穿，還有一身的酒味。
葉緋紅關切的問道：“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衛櫻有氣無力的問道：“你們在幹嘛？”
那女仆答道：“在救你啊，要不是陸大人方法好，我們都不知道要怎麽救你呢。”
衛櫻又問道：“陸尋歡？”
陸尋歡發聲道：“對啊，要不是我，你今晚死定了。”
衛櫻聽得陸尋歡竟然在屋內發聲，不禁又羞又急，急忙拉被子蓋上：“混蛋，滾出去。”
陸尋歡吩咐那女仆道：“給她多喝溫開水。”
吩咐了那女仆，他又對葉緋紅說道：“緋紅，熬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