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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侖,雪山。


    漫天的大雪過後,還能站立的人不超過二十人,躺在地上的人在無力還手的那一刻就被跟過來的長老用法陣送走了。從一開始就站在外圍的人有人動了,他們最先攻擊的是中間已經經過一場惡戰的人。


    蠶公子搖搖扇子走到軒轅晟睿身邊,“渾天兄好定力啊,隻剩這幾個了,不打算出手熱熱身嗎?”


    “不急,閣下與柳逍,元逸晨不是也沒出手嗎?”


    “看來想收漁翁之利的不止是在下一人啊。”


    “漁翁之利?蠶公子想多了,我昆侖的試煉可沒那麽容易,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撿便宜的。”一旁的柳逍聽到他們談話,不屑的說道。


    柳逍這話說的有失昆侖首徒的風範,元逸晨是在聽不下去了,蹙眉低沉著聲音喊了一聲師兄並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但是柳逍卻不喜歡這位師弟多管閑事,撇了他一眼也下場加入了混戰,元逸晨看他下場了,對著軒轅晟睿與蠶公子略一抱拳也跟著下去了。


    蠶公子邁出一步,“渾天兄還要在看看?在下已經準備下去了。”


    “一起吧,一個人站在這裏還是蠻孤單的。”說完先一步加入了亂戰,雙手握拳炙熱的火焰在人群裏橫衝直撞,偶有落空打到雪地上的,地上的積雪瞬間就化作空氣。


    這邊元逸晨剛打倒一個偷襲他的人,渾天的一雙火掌便到了眼前,雖然隻是從遠處打來的餘波,但是那股高熱,還是讓人不禁的躲開,看著跟他致歉的渾天,他總覺的這個人他認識,隻不過勝負未分容不得他分神,隻能先對付眼前的人。


    在渾天又將一人打暈在雪地裏的時候,柳逍與一人似乎是在拚殺,看那架勢,絕對是不死不休,即便有元逸晨從旁阻止也是無用。看看雪地裏還站的人除了他們四個,還有那名打扮古怪的人,再有就是那個還在與柳逍拚殺的,渾天向蠶公子點點頭,二人一同向柳逍出手,柳逍隻得放開那個被他打得奄奄一息的蒼山派弟子,趁此時機,元逸晨將人遠遠帶走。


    柳逍被渾天一掌打得退後好幾步,撞進身後的雪堆裏,也許是冰涼的雪水直接掉到腦袋上的緣故,柳逍此時比剛才要冷靜了一些了。


    “柳師兄,勝負已分,沒必要你死我活吧。”渾天沉聲道。


    柳逍扭頭看了一眼那名蒼山弟子,心裏咯噔一下,“壞了,光顧著那個名額了,下手失了輕重,也不知道會不會被禁止參與昆吾刀的試煉。”


    守著蒼山派那名弟子的元逸晨看到那人雖然傷重,但是無性命之憂,放出信號,通知坐鎮雪山試煉的長老前來帶走這名弟子,然而眾人等了半天卻沒有一人前來,反而在天空的兩邊出現了生死兩個大字。


    “元兄可知這是何意?”渾天出言問道。


    元逸晨苦笑,“說實話,我也不清楚。”


    “這試煉是你昆侖派主持的,你身為昆侖弟子,難道你的師長就沒告訴過你?”一名被元逸晨打敗的落雁峰弟子質問道。


    “程師兄,我雖是昆侖弟子,但是比試的內容我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不信我可以起誓。”


    “呸,誰信啊,你剛才那個師兄,對著蒼山派的追雲師兄就往死裏頭打,這生死二字該不會是讓我們分生死吧。”


    此言一出,頓時就在清醒的人裏麵炸開了鍋,“什麽?分生死?他昆侖這是在借比試殺人不成嗎?”


    “柳逍,元逸晨,你們昆侖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不想拿出寶貝,那就好好捂著唄,現在要我們的命這算什麽。”


    “這位師兄慎言,我昆侖絕不會做這等出爾反爾的事,此事一定另有蹊蹺。”元逸晨一邊解釋,一邊心裏犯嘀咕,前幾日昊天塔被賊人闖入,難道這又是那闖塔之人做的,可是他這麽三番五次的到底是為什麽?


    “師弟跟這群雜門雜派的弟子有什麽好解釋的,我昆侖堂堂正派之首,怎會做如此齷齪之事,爾等若在信口胡言,休怪我下手不留情麵。”柳逍憤怒的抓住剛才說話的人,抬手就是一拳,正好將這人達到了渾天腳下。


    渾天看他如此做派不禁蹙眉,這昆侖何時教出來這麽個混不吝的弟子,在混沌戰場的時候沒見過啊,柳逍,嘶~,想起來了,原來是他,那個不想上戰場謊稱各種理由留在昆侖的大師兄,竟然把他忘了。


    而在一旁的蠶公子想的則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他似乎並不擔心離不開這裏,既不勸架,也不像旁人似的嚐試發信號,更沒有動手找出路,就好像這裏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隻不過是是一個看客。


    雪山的比試場地出了問題,這件事很快就被稟報歸墟等人知道,前來稟報的弟子說比試進行到還剩十幾人的時候,長老本來打算下去先將失敗者帶出來,但是沒想到整個雪山好像被人隔絕了一樣,長老也進不去,也無法傳送信息,而後那名長老就在眾弟子的眼前消失了。


    歸墟揮揮手命弟子前去探查鬆林與玄武潭的情況,自己則若有所思的屢著胡須,“不過初試,那群人便忍不住了,如此,就要看師兄那邊能不能趁此機會抓住行兇之人了。”


    他這邊一幅神神在在的樣子,激怒了旁邊不明就裏的眾掌門,紛紛指責昆侖的不負責任,試煉場地出了問題,他這個掌門不說趕緊救他們的弟子,卻在這裏閉目養神實在可惡。就連知道內情的智信大師與戰神朔海都有點開始擔心自己的弟子了。


    沒過多久,玄武潭有了動靜,潭水好像煮沸了一樣,開始咕嘟咕嘟冒泡,不一會兒,一個個濕淋淋的身影出現在了岸邊。正是各派被分配到玄武潭比試的弟子,高台上的掌門有看到自己弟子平安的這才放過了歸墟。


    雪無痕,崔氏兄妹,還有那名一直護著雪無痕的灰衣人是最後出來的,不同於其他人,他們身上清清爽爽連頭發絲都沒沾到一滴水。一名長老領著他們以及另外二人來到高台上,“掌門師兄,這就是玄武潭勝出的六人,四海鏢局雪無痕,無痕穀崔庭傑、崔展雲,昆侖玄澤,霞光門無暇仙子,無極閣古鑫。”其他人都還好,在聽到昆侖玄澤的時候,以歸墟的道行差點都要從椅子上蹦起來,原因無他,無非是這位玄澤正是這玄武潭的主人,真是這玩笑開大了,請這位老祖宗抓歹人,沒想到人家自己下場參加了,這可真是...


    “咳咳,”玄澤咳嗽了一聲,“掌門,弟子等已經決出前六名,還請掌門示下。”


    歸墟這才迴過神來,硬頂著頭皮說道,“你等先迴各自的師長身旁,等其他兩地結果出來了,在進行下一環節。諸位,玄武潭暫時無事,相信其他兩地也會無事的,我已派弟子前往探查,相信很快就有結果,還請諸位放心,此事,昆侖定給諸位一個滿意的交代。”


    崔氏兄妹迴到自己父親身邊,剛才高台上的混亂他們都是看到的,再加上歸墟剛才的話,不禁對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感到好奇,崔毅將事情說了一遍,兄妹二人都是震驚,但是也隨之慶幸,而在這慶幸之餘也帶著些幸災樂禍,他們想看昆侖的笑話不是一天兩天了,今日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們倒要看看昆侖怎麽收場。


    而雪無痕也從旁邊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略微想了一下便知道了,這是昆侖的誘敵之計成功了,但是拿這麽多人的性命做誘餌,“哼,昆侖。”


    玄澤看到她站在原地發呆,以為她是在擔心還在比試的兄長,這時他來到她身邊傳聲道,“他們不會有事的,我們有準備的。”


    對於玄澤,雪無痕還有好感的,畢竟他在比試的時候一直幫著自己,雖然自己並不用他幫,所以對於玄澤善意的解釋也報以微笑示意自己無事,可是這樣間接的證明了她的猜測,如果不是早有安排又不想被外人知道,玄澤何必秘密傳音給自己知道。


    昆侖,鬆林。


    相比於雪山的平靜,鬆林就熱鬧多了,從天而降的火球,山上滾落的泥石流,幾乎所有的天災,都在這裏發生了。尚未分出勝負的眾人四散逃開,祿鑫鵬禦劍飛在半空中,眯著小眼睛不知道在找什麽,左右環顧一圈,突然向著正噴發著岩漿的火山俯衝了過去,這在旁人眼裏看來無異於送死。朔戰比他慢了一步,知道拉不迴來他後,也衝了下去。


    等到火山口附近二人看到了拖著三個人禦劍而行的一真大師,但是由於人實在太多了他們一直在緩慢的往下墜,二人來到近前,二話不說,一人栽了一個人,拉著一真就往上飛。等到了相對安全的距離才停下歇息。


    “你這大和尚,瘋了,一個帶三個,能逃命嗎?不僅逃不了,還得把自己搭進去,賠大發了。”祿鑫鵬吼道。


    一真大師猛然有些恍惚,過了好久才口誦佛號的道了聲謝。朔戰抹了抹並不存在的汗,“昆侖派是瘋了吧,比試而已,用得著這麽大場麵,我們是他們的敵人不成。”


    “我們都是為了昆吾刀而來,若是昆吾刀認的主不是他昆侖弟子,那麽除了昆吾刀之外,他們還得再搭上一本八卦訣---乾篇,這麽看,咱們可不就是他的敵人。”


    “錢施主慎言,小僧可以保證,此時與昆侖無關。”


    “哦~看來大師是知道些什麽,不如說來聽聽。”


    “小僧曾對佛祖起誓,此時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小僧絕不透露。”


    “我說一真大師,現在還不是萬不得已呢,都要出人命了,你還不說。”朔戰簡直要急死了,這該死的地方就好像被人下了結界一般,沒有一個地方是可以衝出去的,本來以為可以出去了,可是下一刻又出現在了鬆林裏。


    “小僧隻能說,小僧奉師命盡量保全這試煉場裏人的性命,其他的一律不可說。”一真連連搖頭。若不是現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朔戰真想對一真嚴刑逼供。


    祿鑫鵬看他不說,也就明白了,除了他大哥猜出了今日要出事,這泯生寺也是知情人隻不過答應了昆侖,不會將此事透露出去。隻是這事情已經出了,下手的人在哪裏?昆侖可抓到人了,軒轅晟睿與雪無痕是否平安,這麽這兩個人一點動靜都沒有,祿鑫鵬緊張的抓老鷹木雕,手越握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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