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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嚴肅說道“你帶了逍遙宮的小賤……西門小鳳,襲擊四海盟的盟壇大開殺戒。未免做得太絕。”


    “是嗎?他們再三向在下公然明暗襲擊,難道說,我活該任由他們宰割?”


    “這……”


    “他們一群該死的混蛋,倚仗人多勢眾,再三向在下襲擊,我有權迴報他們,這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必須以牙還牙才能活命。你追上我了,我要知道你有何打算,總不會是請我做四海盟的上賓吧?”


    “我要求你停止幹預四海盟的事。”


    “辦不到。文姑娘,這是我給你最明確的答覆,你的答覆又是什麽?”


    “我隻好帶你去見壇主。”


    “你行嗎?”江星逐漸感到不耐。


    “別以為你用巧招割裂了我的狐裘,用三隻手雕蟲小技攫走了我的風帽,便以為我不行?”


    文心蘭本來明豔照人的美麗麵龐,愈來愈難看了。“不是以為,而是你本來就不行。”江星推凳而起“你根本不夠替四海盟出頭招攬


    是非的份量,做四海盟的幫兇又嫌委屈了你。”


    “你……”


    “一句話,我可憐你。”


    “閣下……”文心蘭拍桌而起。


    “我在門外等你。”江星向外走“我承認你的劍術和內功非常了不起,寶劍飛虹也可以增加你兩倍威力,是我自在公子最可怕的勁敵,所以你我將有一場空前絕後,勢均力敵的生死拚鬥。因此,你的四個侍女,最好不要妄行加入。要成為一個真正的江湖女霸,一個成功的女強人,必須有女霸女強人的本錢,倚賴爪牙助威或替死,你永遠登不上真正女霸女強人的寶座。”


    屋外風雪交加,積雪三尺,一腳踏下去,深及膝蓋以上,輕功縱躍十分耗損真力,身法的靈活大受限製,必須紮紮實實地貼身硬況有寶劍的人,占了天大便宜,穩立於不敗之地,除非對手的武功強三倍或者五倍。踏入浮雪中,文心蘭的嘴角,綻起勝利者的得意傲笑,已看出大雪對她有利,勝券在握。


    看清江星在雪中一步步緩慢走動,這位女強人確是心中大定。


    兩人相距兩丈,在風雪交加中麵麵相對。


    “你使用暗器嗎?”文心蘭大聲問“暗器也是兵刃的一種,用之明則明,用之暗則暗,暗中偷襲殺人,連刀劍也算是暗器。你如果使用,我不怪你。”


    “在下殺人,決不用暗器。”江星也大聲說“我自在公子殺人用刀,身上沒帶任何暗器。如果我的對手死在暗器上,那一定是死在他自己所發射的暗器上的。”


    他向對方表明,會接暗器迴敬。


    一聲刀吟,他先拔刀。四侍女兩麵一分,為主人押陣助威。


    文心蘭冷然一笑,彩虹劍出鞘,劍上升,


    立即幻現隱約的五彩光華,明白地表示內家練氣術已臻上乘境界,不需準備行功的時間,任何時候皆可神功倏發,收放自如,比那些練半甲子的內家高手的成就,更精純更渾厚三兩分。有些人苦練一甲子,也難望修至這種超凡境界。


    劍下沉,刀上升,雙方開始舉步接近,淩厲的殺氣急劇湧發,刀與劍幾乎同時迸射而出。


    到底是誰先一刹出手很難分辨,很可能是雙方的神意同時發生感應,在同一刹那間發出毀滅的潛能。沉叱聲也是雙方同發的,也意味著雙方在同時發泄放摧毀性的能量。


    激起漫天雪花,懾人心魄的電虹吞吐,眩目的刀光閃爍,風吼聲中流光逸電急劇糾纏,,刹那間,驀的光華迸爆,旋動的刀光劍影中分。


    一照麵各攻了多少刀多少劍,恐怕連他們兩人也無法弄清,接觸快速絕倫,因勢利導,出招變招完全出於本能的反應,變換方位同樣快逾電光石火。


    可以肯定的是,劍追逐刀的事實,旁觀的四侍女看得真切,無法以劍鋒接觸刀刃,也就


    無法完全主宰全局。


    因而這刹那間的交手接觸,自始至終不曾發出金鐵交擊聲,雙方變招之快,令人難以置


    信。


    雙方各向側飄掠丈餘,身形未穩,隨即刀光劍影再次騰舞,各展所學舉行第二次雷霆接觸。


    上次兩人在夜間交手,江星憑經驗小勝一分半分。


    今天,他似乎占不了便宜。在兵刃上,他完全失去狂猛攻擊的優勢,因為文心蘭的劍勢雖則快速如電,但用意在快字上逼他的刀行正麵接觸,他卻不能讓刀被毀。


    第二次接觸,他仍然以搶製機先主攻,刀光八方飛騰,人與刀渾為一體,保持在劍虹封


    架攔截之前易位變招進攻,所耗費的精力,也就比對方多一倍以上。


    假使文心蘭能改變策略以靜製動,那他可能陷入真力不繼的困境,幸而文心蘭急於求勝,


    劍勢連綿如長江大河,滾滾滔滔,所耗真力也相當可觀。


    再三乍合乍分,纏鬥極為激烈,各發百十刀劍,終於逐漸緩下來。


    光華閃爍中,突然傳出一聲金鳴,刀背與劍脊終於第一次發生碰撞,人影像是崩飛亂分。


    風止雷息,刀鳴劍吟隱隱。


    江星身形飄落,晃了兩晃穩住了。


    “原來如此。”他瞥了刀身一眼,刀背出現一道寸寬的隱隱擊打凹痕“連劍脊也具有破壞力,我這把刀幾乎毀了。你練的內功是玄天真氣,以真氣禦劍,不但鋒刃無堅不摧,劍脊也可震斷刀劍。小女人,我知道該如何攻你之短,收拾你了。”


    他如果不用神功禦刀,這把刀必定被毀,刀一斷,結果不問可知。


    文心蘭如夢初醒悚然而驚


    ,對方不但正確地指出她的內功根底,而且對方的刀依然無損,她這才知道自己已無所恃仗,對方的真才實學事實上比她高明。


    江星已經知道她的短處,豈能不改變策略。“是嗎?”她冷冷一笑,嗬出一口熱騰騰的白霧,劍尖徐升“你是本姑娘邀遊天下三年中,唯一能與本姑娘激鬥百十招仍然豪勇的最強勁敵。”


    “好說好說。”江星也冷笑著揚刀欺進。


    “本姑娘不想往下拖。”


    “在下也有同感。”


    “因此,本姑娘要用絕學對付你。”


    “在下也有此念頭。”


    “接劍!”連續射出三道彩虹,似乎速度並不太快,但光華比先前出劍強一倍。


    江星左移兩步,挫馬步單刀斜引。


    彩虹所指處,飄落的雪花突然發生異象,徑尺以內的雪花內聚。


    彩虹斜移,緊隨著江星移位處移動。


    內聚成圓柱形的雪花,突然隨彩虹的移向激射而出,有如徑尺的雪柱,向江星迸掃,發出奇異的破風聲。


    江星一驚,急急斜移三步。“咦!你練成聚氣成雷術,可能嗎?”


    他驚訝地叫,向文心蘭的雙眼凝神察視。


    如虛似實的三四尺長雪柱,遠出丈外迸散灑落,破風聲餘音嫋嫋。


    “你認為不可能?”


    文心蘭突然嫣然一笑反問,劍仍然指向他,臉上的神情,與先前判若兩人,所綻放的笑


    容可愛極了。


    他突然感到眼前有股烏雲一閃而過,也感覺出心脈突然悸動了一下,體內的先天真氣也室了一下,隨即一切完全恢複正常。


    “按情理,是不可能。”他沉靜地說


    “但天底下任何事都可能發生,也許你獲修至地行仙境界的明師真傳,以伐毛洗髓術把你修煉成半仙或超人,但是……”


    “但是什麽?”


    他眼前又有烏雲掠過,甚至有金星倏沒倏隱,心脈又悸動了兩下,體內的先天真氣又停窒了兩次。


    “你太……太年輕……”他突覺得說話有點舌頭打結,口腔有點失去控製的感覺。


    “天下是年輕人的天下,你已沒有機會了……”


    話未說完,彩虹迎麵射到,劍氣徹骨裂肌。


    彩虹一動,他突然像惡夢初醒。多年的血海闖蕩搏命生涯,把他鍛煉成對刀劍種種殺人器具有超人的敏感,已成了本能反應的一種,敏感令他的神意高度集中。


    一聲沉喝,他的刀脫手飛出。


    “錚……”刀在彩虹前端爆炸成碎屑。這瞬間,他前撲、直撲、射出。


    彩虹無法在這刹那間收迴,突變太快了。


    文心蘭還弄不清是怎麽一迴事,彩虹劍應該在擊碎單刀的刹那間,下沉或前刺,必定可以將對手斃了。


    可是,刀雖然碎了


    ,但爆炸的怪異勁道極為猛烈,硬生生將劍氣逼住一刹那,因此劍在這一刹那暫時失去控製。


    最重要的一刹那,該是江星刀上的神功所造成的。這一刹那,江星從劍下撲來近身了。


    噗一聲響,正中心髒下方的蔽骨,被手肘撞中,如受巨錘撞擊。如果內功不到家,或


    護體的神功火候不夠,這一撞必定蔽骨盡碎,內髒一團糟。


    隨後而至的打擊更兇猛狂野。她被衝倒在積雪下,首先左右頸根各挨了一劈掌,一個膝


    蓋壓住了她的身體,咽喉被大手叉住,將她的頭抵入積雪內。


    雪掩蓋了她的頭麵,唿吸困難,想掙紮又渾身脫力,隻感到不知天地在何處。


    四侍女大驚失色,狂衝而至。


    江星順手抬起彩虹劍,吐出條條彩虹,劍氣狂迸,寶劍在他手中威力突增三倍。


    四侍女大駭,喪膽地飛返。劍把急沉亂點,利用劍把的雲頭尖端,製了文心蘭的七坎大穴和丹田,一把揪住裘領挺身而起。


    “你們走。”他用彩虹劍向驚怖的四侍女一指“迴去告訴四海盟的主事人,用西門小鳳主仆三個人,交換這位黎山文家的文心蘭。如何交換,聽候在下的消息,走!”


    他是以為西門小鳳已落入四海盟手中。


    “你……我……我家小姐不……不是與四海盟同來的。”侍女小慧驚恐地說。


    “你們去找四海盟的主事人,轉告在下的要求,就沒有你們的事了,走!”他聲色俱厲“不要讓在下屠光你們,彩虹劍在我手中,地行仙也難逃大劫,快走!”


    四侍女低聲商量片刻,如飛而遁。


    西門小鳳她們不敢跟著足跡走,大雪紛飛天地白茫茫,她又不知道身在何處,隻知道這附近是盧師山。危機四伏,她必須避開有人


    跡的地方。


    “寧姨。”她一麵走一麵說“那些帶刀人把這一帶劃為禁區,怎麽不介意我們闖入?”


    “我想,禁區必定是為四海盟的人而劃的,不禁其他不相幹的人進入。”寧姨信口說。“老實說,我也不知道。這些帶刀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那震懾人心的氣勢十分可怕,決非沒沒無聞的人,可惜無法看到麵目,不然也許我能認出一些人。”


    “盧師山是人人可來的名勝區,鄰近的翠微山是黛園的所在地,這些人會不會與黛園有關?”


    “誰知道呢?他們連名號也秘而不宣,誰知道到底是些什麽人?快走吧!咱們必須盡快脫離山區遠走高飛,有多遠就走多遠。”


    她們是循山腳的林緣走的,本能地往低的地方走,低地才能找得到脫離山區的路徑。右側的冰覆樹林中,突然踱出五個隻露雙目的人。領先的人一掀披風,露出腰帶上盛了兵刃的


    繡金短管筒。


    “你們本來就該有多遠就走多遠的。”這人陰森森地說,那雙露出的怪眼厲光懾人心魄“但你們仍在山區逗留,恐怕隻能永遠留在這裏了。”


    西門小鳳經過多次風浪,已經可以控製自己的情緒,心中雖有點緊張,但並不害怕。


    她定下心神,沉靜地審視這五位口氣狂傲的人。終於,她從外表穿著、身材、眼神中,認出情報中的兩個人花花雙太歲,狂風劍客與唯我公子。


    同時,她也從那隻繡金短管筒,想起了某個人,和某些事。江星在黛園曆險的經過,曾經向她簡要地將所遭遇的變政說出。北燕勞秀與東方姑娘追尋周淩雲,半途發生衝突,金牡丹恰好出現,接著花花雙太歲現身,她一走了之,所以知道花花太歲是到黛園赴會的。


    黛園突圍,真正全身撤出的人,隻有江星和金牡丹,其他的人非死即降,這些事江星曾經告訴她一些枝節和猜測。


    花花雙太歲現身,所站的位置在最後,一看便知是隨從身份,她有點恍然黛園的人出現了。


    “如果本姑娘所料不差。”她鎮定地說“前輩定然是黛園身份地位甚高的人物。”


    “晤!你像是知道呢?”那人眼神略動。


    “前輩盛判官筆的筆筒,在江湖具有攝人的權威。”她指指對方腰懸的繡金管筒“九幽冥判歐天現,該不是不講理的老一輩魔道名宿。”


    “你是說……”


    “本姑娘與黛園毫無瓜葛,對黛園毫無所知,更沒到黛園招惹是非。我從泰山北來,與京都的各方人士全然陌生。前輩氣勢洶洶,擺出問罪的陣勢,請問原因何在?”


    “你與自在公子挑四海盟京部盟壇的事,已是盡人皆知。”“那又怎樣?”


    “自在公子是本園必欲得之的貴賓,他和你挑四海盟京部盟壇,幫了本園一次大忙。”


    “怎麽說?”


    “在下不便說。”九幽冥判賣關子“總之,老大希望從你身上,將自在公子引出來。”


    “這……”


    “本園對自在公子隻有一個簡單的要求,那就是要他為本園效力,既往不究。


    西門姑娘,你隻有與本園合作一途,不然……”


    “本姑娘清楚明白地告訴你,不可能。”她鄭重地說“我與自在公子交情泛泛,隻是萍水相逢打成相識的朋友,他不會管我的事,我也不過問他的是非,他有他的道路,我有我的方向。


    我這次承認失敗,如果不是被四海盟人批爪牙追殺,我已經遠出京都百裏外,晝夜兼程


    返迴家裏了。”


    “是否可能,得由老夫決定。”九幽冥判傲然地說“你唯一可做的事,是跟老夫迴黛園。姑娘,你是聰明人,你不會拒絕吧!”


    “如果本姑娘拒絕呢?”


    “你試試看?最好別試。”


    “本姑娘不是試,而是正式斷然拒絕貴園的要求,正式,正式拒絕閣下的威脅。


    你已經在江湖橫行了許多年,不應該再威脅像我一樣的年輕後進。自在公子已經在貴園證明給你們看,憑你們一群屍居餘氣的人,妄想憑過去的名頭,逼年輕人受你們利用驅策,我可憐你。”


    這一番話鋒利如刀,可把九幽冥判激怒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一聲厲吼,九幽冥判拔出筒中的判官筆,火雜雜地狂衝而上,判官筆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筆長一尺八,粗如鴨卵,近身搏擊靈活兇險,足以擊斷刀槍劍刺一類兵刃,觸及身軀必定骨裂肉爛,被點中可能洞穿胸腹。西門小鳳早有防備,冷靜得像是冰凍了的石人,等老魔發瘋似的衝近,判官筆點到的刹那間,她的手才從容不迫握住了劍把。


    她的絕技逍遙劍術,是針對閃動身法快如幻形而創的,身法如果不夠快,劍術再神奇也無法配合,所以她能沉得住氣,靜如山嶽,動似電閃,這是她能在江湖行俠而名氣愈來愈大的憑籍。


    九幽冥判倚老賣老小看了她,也因狂怒而失去冷靜,冒失地衝上遞筆,知己不知彼注定


    了要倒黴。


    一筆走空,人影乍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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