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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識酒狂本來麵目的人並不多,顯然他們是衝青陽劍東方長虹而來。青陽劍的聲望比火麒麟高,碧玉蘭花是名號響亮的俠義道新秀。


    “東方大俠雅興不淺。”葉二莊主皮笑肉不笑抱拳打招唿:“秋高氣爽,在此地小飲,確也是賞心樂事。”


    三人占了另一某,氣氛倒還友好。


    “偷得浮生半日閑嘛!”青陽劍笑笑:“從漢陽過河,就碰上貴莊大顯神威轟動江湖,在下到處看看,確也忙了一頓時日,抽暇與朋友小聚散散心,人總不能整天緊張度日,是不是?”


    “東方大俠忙著替貴千金管閑事吧?貴千金曾在泰洲露俠蹤,從下高鎮過了河又折迴來,一直就跟在敝莊的人後麵公然亮像,不會是為了看熱鬧吧?”


    “在下的確是有意看熱鬧。”東方玉蘭好似江湖好漢,笑吟吟地說:“在泰洲,在下與自在公子有些小誤會,曾經交手拚搏,在下技不如人,這是盡人皆知的事,在下用不著羞愧,武功不如人並不是可恥的事。家父無意管閑事,也管不了泰安山莊的閑事,是一時好奇,坐山觀虎鬥,看今日江湖道,到底是誰家的天下,葉二莊主反對嗎?”“嗬嗬!在下無權反對。隻是,自在公子失敗已成定局,諸位恐怕沒有什麽好看的了,該不會抬出武林道義,幹涉這件事吧?”


    “嗬嗬!真的呀?”青陽劍東方長虹大笑:“隻怕未必,葉二莊主未免太樂觀了吧?在下不會出麵幹涉你們黑道之爭,自在公子也不會不識時務找任何人投訴,迄今為止,他一直就拒絕與在下見麵呢。葉二莊主認為他失敗……”“他還有三個人,就算每個人有三頭六臂,也隻有十八條胳膊。加上幾個見不得人,在一旁偷偷摸摸打濫仗的宵小,也成不了氣候。東方大俠,去勸勸他吧!”


    “勸什麽呀?”


    “勸他認了吧!趕快逃走,還來得及。”


    “老天爺!你們居然還沒看出危機,好可憐。”酒狂搖頭苦笑。


    “你說什麽?”葉二莊主擺出強勢嘴臉,不悅地問。


    “自在公子一直就與你們保持半日腳程,你們卻不知道他的用意。他如果


    想動手,早就在途中了斷啦!還用等你們與實力強大的朋友聯手?閣下,他已經準備徹底鏟除你們在江湖的所有勢力,包括所有的親朋好友,你卻在即將毀滅前慶賀,豈不可憐?”


    “胡說八道!”


    “嗬嗬!但願在下真是胡說八道,就可以少死許多人。天下第一莊毀滅,自在公子就可以取代火麒麟的江湖地位了,這種機會,一個武功蓋世的人花十年歲月,也不見得能等得到呢!嗬嗬!葉二莊主不會是來請東方大俠出麵,促請自在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放棄毀滅的念頭吧?”


    “來不及了,葉二莊主,你知道自在公子不會聽咱們這些白道俠義人士的話,東方老弟前去勸說,保證會碰一鼻子灰。”酒狂大聲說:“事到如今,如果你是自在公子,你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嗎?”“我……可能不會。”東方玉蘭說:“名利二字,真正看得開的人又有幾個呀!你老人家不會把徒兒看成聖賢吧?徒兒像一塊聖賢的料嗎?”


    “而現在任何聖賢,也阻止不了這次江湖大殺劫。”東方玉蘭接著說道:“也許有一個人,能減少一些血腥。”


    “誰?”青陽劍問。


    “小鳳。”


    “小鳳?那位小侍女?”


    “不錯,但她不是侍女。自在公子很愛護她,她是逍遙宮西門亭的女兒,她


    是目前唯一能影響自在公子情緒的人,但她不會幫助曾經迫害她的人。看來,這場左右江湖大勢的殺劫,已經無法挽救了,泰安山莊不但已注定毀滅的噩運,離魂宗五十年的根基也將被徹底拔除。”


    “可歎。”酒狂搖頭苦笑:“葉二莊主,還有一天……不,大半天時光,明日


    午時之前,諸位也許來得及自救,先送還車馬金銀,雙方平心靜氣坐下來談,善後問題是可以解決的,不然……”


    “不要分心在咱們這些人身上打主意。”青陽劍東方長虹接著說:“老實說,要咱們出麵勸自在公子罷手,在下自問還不夠份量呢!”


    幾個人一彈一唱,葉二堡主三個人盡管認為是胡說八道,心中不無疑問,


    至少自在公子迄今仍然態度強硬是事實,誰敢說此中沒有陰謀?


    葉二堡主向同伴一打眼色,匆匆走了。


    “看來,泰安山莊是落在複仇之神手中了。”青陽劍東方長虹歎息著說:“命中注定了的,任何人也無法挽迴劫運。自在公子挖下了陷阱,他們是非往裏跳不可了。”


    “爹,他們的確太過份了,是不是?”東方玉蘭恨恨地說。


    “以一個黑道梟雄來說,還不算過份呢!還有人做得更毒更絕。丫頭,自在公子真沒弄到手?”


    “那是不可能的,血腥殘殺展開,報應叫花金前輩曾目擊經過,那時他已被用太昊門的人迷倒了。他那有機會沾手?”


    “裴老哥,向家的珍寶……”


    “那晚出事時,自在公子的確在泰洲城裏。”酒狂苦笑:“要不,我和貴千金恐怕活不到現在,至於爾後泰安山莊的人,在益洲府和常德城攻擊魔佛,自在公子是否在暗中參予,我就無法估料了,他不在益洲府也是事實。這位公子的所行所事,可說宛若神龍神鬼難測,似乎每一步皆經過周密的計劃,配合得天衣無縫。我敢說,即使我們不曾替他勸阻那些


    想幫助火麒麟的黑白道群雄,他也應付得了,而冒失地參予的人,也注定了從江湖除名的厄運。”


    “你對他好象有點恐懼呢。”


    “何止恐懼?簡直是心膽俱寒呢。”酒狂說:“我和鬼手龍老哥和他同坐在一起,就在金鍾離魂鼓的無聲音波,


    碎杯的剎那間,他就像鬼一樣在咱們眼前消失了。我和鬼手龍談過,都承認如果他要我們的老命,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這……他真有……”


    “老朋友,你最好是相信。”酒狂說:“泰安山莊的人毀滅已成定局,我耽心的是,他取代泰安山莊成為威加江湖的大豪之後,會不會也像所有的梟雄一樣倒行逆施?


    權勢膨脹至某程度,倒行逆施的可能性也隨之增加,日後,必定與咱們俠義道有了利害衝突。老天!那一天會來的,你我將無可避免地卷入更狂的暴風雨中心,他將順理成章


    地替咱們一一除名,你我的日子難過得很呢!”


    “你說得我也感到心驚肉跳了。”青陽劍打一冷戰:“看了陰差的可怖形狀,與五女魃的驚世魔像,我直覺地感到,


    隻有菩薩和神仙,才能殺死陰差和女魃。他如果真有那麽一天……”


    “會有的,老朋友。”酒狂悚然地說:“這一天而且會來得很快。”


    “難道……難道真無法挽迴烈火焚天的江湖劫難嗎?”


    “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請動兩個人,第一是西門小鳳,隻有她可以影響他的情緒,而能深明大義,能規勸他做英雄而不做梟雄。但小姑娘是逍遙宮主西門亭的女兒,


    不匡佐他做梟雄已經不錯了,西門亭本來就是一個女中梟雄……”


    “哪還有一個呢?”東方長虹深感頭疼。


    “嘿嘿嘿,就是鳳後秋瑤瑤,傳聞裏自在公子的未婚妻……”


    “呃……這……”


    東方長虹徹底陷入了茫然中,這都是些什麽人啊?鳳後秋瑤瑤名聲赫赫,大有白道中年輕一代翹楚之勢。雖然身在公門,勉強算得上白道中人,但鳳後秋瑤瑤實在是太另類了。公門中人,和江湖朋友間,彼此是相生相克互相倚存的,彼此維持正常關係便相生,過分了便相克,各有顧忌,直等到非克不可時,便是你死我活的局麵了。


    一般說來,官府中人實力妄雄厚得多,對忖散沙似的江湖人,應該毫無困難。話又得說迴來,一旦江湖人完全被清除,三教九流的異端份子一掃而淨,


    那就各安生理,天下太平,公門人要來何用?所有公門人的飯碗豈不全被砸破了?為了避免雙方的飯碗被砸破,必須雙方皆留一條路好走,江湖人得承認公門人的優勢,公門人也得承認江湖人存在的價值,物極必反,雙方如果不尊重對方的相對地位,那就隻好各走極端強存弱亡了。秋瑤瑤正是如此,經常利用官府衙們的優勢,俠義之輩有好,黑道之徒亦罷,隻有稍稍有所出格,下場絕對是噩夢。因此亦有人稱她為“魔後”。可想而知她的為人處世。


    “女兒去找小鳳談談。”東方玉蘭說:“我和她還談得來,相信她不希望自在公子步她父親的後塵。”


    “我陪你去,相機勸勸自在公子。”酒狂說。


    “也好,盡人事聽天命。”青陽劍無可奈何地說:“走一步算一步,走總比不走好。”


    不久,三個人出現在客院的院門外。


    院子那一端,問天劍站在院廳的階上。


    三個人,領頭的是離魂門外堂總管羅七。另一個是外堂重要執事熊清泉,


    與及領江星至魔域幻境的女人。


    上次女人領江星深入幻境,再由熊清泉領入直至廳外。


    “離魂宗羅七,求見自在公子。”羅七站在院門外高叫,不敢亂闖。


    “來,悉從容便,但是否能去,概不


    保證。”問天劍冷冷地說。


    “秦兄,此非待客之道。”


    “你們不配稱客。”


    “在下抱有和平誠意而來,衝江湖道義,在下要求貴方以客相待。”


    “家公子是貴宗主請去作客的,結果如何?”


    “彼一時,此一時,秦兄……”


    “明日午正,家公子彼時再與諸位


    再見;此時,你們不要來。”問天劍毫不讓步:“非來不可的話,生死存亡自己負責。我對你們這些不像人樣的雜種恨透了,恨不得見一個宰一個,絕不含糊。”


    羅七強忍怒火,與兩同伴低聲商量片刻,然後昂然舉步踏入院子,直向院廳接近。


    “秦兄,請代為通報。”羅七行禮含笑說:“離魂宗羅七,求見貴公子。”


    “你們稍候。”問天劍真像個大戶人家的門子,擺足門子派頭。


    片刻,問天劍重新出現。


    “進來。”問天劍冷冷地說。


    門子對付身份名望低的人,就是這副嘴臉。


    “謝啦!”羅七仍然擺出笑臉,雖然心中恨得要死。


    三人踏入院廳,裏麵堂口出來了江星。


    “有兩位老相好,不是生客。”江星笑容可掬:“三位請坐。嗬嗬!諸位敢來,在下確是大感意外,也莫測高深,


    鬥心計機謀,我自在公子確是自歎不


    如。”


    “羅公子,在下確是懷有萬分誠意求見的。”羅七真誠的笑容倒也能表示出誠意:“為了雙方的利益,與及避免同類相殘,羅某不得不來,與敢不敢無關。”


    “好啊!行家口吻,想必中聽,尤其是有關利益的事,羅某願聞高論。”


    “敝宗主上次多有得罪,隻是情勢不由人,事非得已,請公子海涵。”


    “小意思,情勢不由人,貴宗主不算錯,連古代的空前絕後大英雄楚霸王,


    也會擺鴻門宴請劉邦,隻怪在下年輕識淺,不該逞英雄講道義送上門去找死。”


    “敝宗主知道不對。”


    “他還夠風度嘛!”“敝宗主的意思,是歸還公子的車馬金銀,那是火麒麟送的,事先敝宗主並不知道來路。然後打發火麒麟的人離開敝宗門,離魂門脫身事外,與公子不傷和氣,公子與火麒麟的是非,敝宗不再過問。”


    “貴宗主這種舉措,未免太不上道吧?”江星不笑了,語氣中有明顯的責難。


    “公子怎認為敝宗主不上道?這該是兩全其美,對雙方都有利的舉措,避


    免不必要流血的好辦法。”


    “這辦法一點也不好。”江星冷笑:“車馬金銀是火麒麟蔣百石搶走的,為何要由貴宗璧還?在下該找火麒麟算賬呢,抑或該找貴宗主?這一轉手,就表示貴宗主包攬了這樁是非,在下接受了,也就表示貴宗主已經原物奉還,在下既不能再找火麒麟,也不能再找貴宗主了,這算什麽?在下的十餘萬兩銀票向誰要?救災的二十萬兩銀子向誰要?向家的那筆珍寶向誰要?你說吧!”


    “羅公子,不要這樣逼人。”羅七沉不住氣了。


    “奇怪,你們都在逼我,你閣下怎麽反咬一口,說我逼人?”


    “在下是懷有誠意……”


    “你說我沒有誠意?”


    “大家讓一步,天下可以去得……”


    “你去地獄好了。”江星拂袖而起:“天下間居然有講這種強橫道理的人,你們走吧!秦叔。”


    “小的在。”站在廳門旁的問天劍大聲答。


    “送客。”


    “遵命。”“羅公子……”女人急急地叫。


    “你給我聽清了。”江星向女人沉聲說:“不管你們懷了什麽鬼胎而來,在下不會再上當了,你們的信用差得很,說什麽在下也不會相信的。”


    “你們再不走,休怪秦某得罪你們了。”問天劍厲聲說:“你們請吧!”


    “你……你你……”羅七咬牙切齒叫。


    “你還不明白嗎?”問天劍拔劍:“那麽,在下就讓你明白。”


    江星已進入內堂去了,出來的是問天劍妻子,手中有光芒四射的長劍。“好,咱們走。”羅七恨聲說:“你們將永遠永遠後悔,無可挽迴。”“滾吧!你想在嘴皮子上逞英雄嗎?”問天劍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談判之門已完全閉死,和平已至絕望關頭,唯一可做的事是各走極端,血腥相見。


    天一黑,利源客店是最忙碌的時候,旅客川流不息紛紛落店。人聲嘈雜


    混亂已極。


    江星這間院子燈火全無,靜悄悄一如往昔。


    三更天,數十個黑影傾巢而至,快速地破屋攻入,聲勢如潮。


    可是,自在公子五個人蹤跡不見,鴻飛杳杳。


    入侵的人失望而去,也歡天喜地而去。


    店夥們不敢外出,但躲在屋中聽到有人叫吼。


    “這怕死鬼虛張聲勢,原來早就定好逃走之計了。他逃不掉的,就算他上


    天入地,泰安山莊的人也會把他搜出來剝皮抽筋示眾江湖。”是火麒麟蔣百石的聲音。


    “我離魂宗眼線遍天下,他能躲得掉?”慕容宗主的嗓門也大得很。當然,他們是有意說給店中人聽的,等於是昭告江湖,泰安山莊與離魂宗聯手,要搜遍天下,搜出自在公子來剝皮抽筋,不想受牽連的人,必須置身事外躲遠一點,誰想幫助自在公子,就必須冒被泰安山莊與離魂宗共同搏殺的兇險,智者不為。


    果真有下雨的征候,風起了。雲也有了,太陽逐漸被逐漸增濃的雲所


    掩,失去了部份光芒。


    鄴鎮的魔域幻境,因日色逐漸近午而氣氛逐漸緊張。自在公子固然在昨晚逃離府城下落不明,就算不逃走,五個人不成氣候,但不能不防,多派幾個人巡邏戒備總是好的,


    至少可以提防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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