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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在河灣冷然屹立,靜靜地看著三位行家檢查屍體。


    “是一種有七分近似溶金掌功的奇功所傷,從骨頭碎裂的情景估計,這人的掌功火候有限,還沒有溶金掌七成勁道所造成的損害嚴重。”檢查骨骼的行家,用權威性的口吻宣布結果:“收指的力道不勻,所以遺留下抓扣的痕跡。倒是掌心所發的勁道相當均衡強烈,因此打中骨頭後幾乎成粉末狀。兇手可向練了類似溶金掌的人著手調查。就可查出兇手的來龍去脈了。”


    “奇怪。”檢查腹部的人皺眉頭說:“這是純粹剛猛外功所造成的傷害,因重擊而震崩內髒,決非內力深人所形成的重創,用的是足跟的蹬力,肚皮肌肉所以會破裂。以外功破內家,這人的外功的確驚人。”


    “咦?經絡呈撕裂狀,肌肉裏有戳洞放血,這是棱刺類的兵器所致。”另一個行家皺眉說道:“這個脖子喉管切口圓滑是刀傷,另外的胸腹部創口平窄,絕對是劍痕。其他皆是火器所致的炸裂傷痕。”


    “這是說,他的創傷,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功力所造成的。”遊龍公子沉聲問道。


    “上複少莊主,事實如此。”驗碎掌的人欠身答:“內功碎骨,外功重擊肚腹。按理,該用內功傷腹,外功傷骨才對。這人用反了,如不是有意亂人耳目,就是一個性情怪異,不按常理搏鬥的人。江湖朋友中,有這種習慣的人並不多,不難找出線索,也就可以查出兇手的來曆了。”


    “沈兄,老江的死你認為是有三人持不同兵器的人在暗中偷襲?”


    另一個武器專家點了點頭:“是否偷襲我不敢肯定,但這幾人的傷口絕對是由刀、劍和棱刺類兵器所致。”


    “哼,絕對是偷襲。咱們這麽多高手在場他敢單挑?”


    “那還有倆人怎麽隻有衣物和包裹?”


    三個專家麵麵相覷,皆是驚疑不定:“少莊主,我們亦迷惑之極……”


    旁邊有人憤怒地說到:“定是狗東西以咱們不知的邪術把人給弄沒了……”


    “王八蛋!這混賬東西竟然安排了人暗中偷襲咱們……給我把他們找出來,一定要找出這些狗雜種來……我要生生剝了他們的皮!”


    遊龍公子以已度人,真認為江星暗中布置了人手,和他埋伏對埋伏,偷襲對偷襲,總而言之,就是針鋒相對。事實證明,他反而處在下風。遊龍公子暴跳如雷,怒吼道。


    朔風凜凜,枯草黃葉隨風飛舞,滿目蒼涼蕭索的秋日山野,令人感到寒意更濃。


    寒意更濃的是下高鎮孟津客棧的東家毛臉雷公肖貴才肖大爺,他緊鎖眉頭,鬱悶地看著江星三人。梳洗後,小鳳強烈要求去吃當地的特色菜石鍋魚,於是,鮮亮體麵的三人抱著一頭黑貂,大搖大擺的出了客棧。


    肖爺與本鎮的權勢人物有來往,在本城擁有相當大的潛勢力,起碼住店的客人可高枕無憂,不用擔心財物安全問題。


    下高鎮南大街的孟津客棧,是三四十年的老字號,金字招牌有口皆碑。南麵的大廣場,是下高鎮的太白酒樓,旅客遊人落店後去太白酒樓嚐嚐大江的河鮮,品品本地的精釀“稻花香”酒,不亦樂乎。


    樓裏雕簷映日,畫棟飛雲。俯瞰下去,山色青翠,波光粼粼,一片仙景模樣,三人臨窗就坐,清俗俏麗的小姑娘美滋滋地夾著一條嫩白如魚的長江刀魚:“哥,你說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咯咯咯”。


    “哈哈,吃吧,冷了就不鮮了”


    身穿月白色儒生衫的江星微笑著,豐神俊朗,還真有幾分學子風度。端著酒杯和勁裝打扮的謝勇示意,小酌輕抿,十分愜意。


    已到申時末,正值用膳時。接二連三上來了不少客人。


    八仙桌坐了五個食客,一個個膀闊腰圓,高大健壯,有兩人佩了刀。兩人敞開的外衣內,露出精致的匕首。笑聲宏亮,動作粗野。


    “那是石首的五個地老鼠,號稱長江五鼠……”


    謝勇恪盡職守,低聲給江星介紹樓上的江湖朋友。


    “左側靠牆的那個帶箍和尚是五絕頭陀……”


    突然,一個店夥計走至江星這桌,閃在一旁欠身向隨來的人說:“這位就是羅公子,兩位爺請自便。”


    兩位黑臉膛的高大壯漢,穿青短打,佩腰刀,真像賭場裏的保鏢,更像秦樓楚館中的混混打手。


    江星放下酒杯,安坐不動,臉一沉,不悅地說:“店夥計,你這家店是怎麽開的?擅自帶人打擾客人用膳,這是什麽規矩?難道說,本公子吃一頓飯也得不片刻安靜嗎?豈有此理,去,叫你們的東主來理論。”


    唯有小姑娘剔著魚刺,咬著魚肉,竟然還偷偷的喝了口江星酒杯中的稻花香酒,“咳咳咳”小姑娘小臉嗆得通紅,“活該!”江星抽出手絹替她擦嘴,謝勇端著酒杯似笑非笑,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一聲不吭。


    那位生了一雙大環眼的壯漢,伸手推開了正要申辯的店夥,陰沉沉地舉步


    上前,在桌旁一站,雙手抱肘而立,陰森森地說:“不關店夥的事。在下有事問你,你叫羅翔?”


    “不錯,姓羅,名翔,飛翔的翔。”江星暴烈地說:“你有事問我?你是什麽東西?本公子認識你嗎?”


    江星聲洪嗓大,吸引了所有食客的注意,人聲一靜。


    “不要在嘴皮子上逞能。”壯漢強忍怒火:“在下王會。旅客投宿流水簿上,


    記載著閣下從嶽州城來,路過下高鎮,在下要查你的身分證明。”


    “你是……”


    “今天中午你在平鷹閣逗留了半天,而鎮子北麵的小孟山發生了血案,任何在小孟山逗留的人都有嫌疑。因此,閣下得隨在下到巡檢衙門……”


    說未完,江星突起發難,搶先怒吼:“大膽劫匪,你竟搶到酒樓來了,打!”


    他必須在對方表明公人身份之前,動手製造糾紛,而且不能讓對方如意,


    如果對方已經表明公人身份,就不好出手了。


    打字出口,小姑娘及時一閃,退至窗旁,兩手還拿著條石鍋魚啃咬著,節約可能不會致富,但浪費絕對是件可恥的事情。


    江星掀起的桌子以雷霆萬鈞之威,砸向傲然屹立的王會,碗盤飯菜齊飛。


    王會太過自信,想躲閃已力不從心,變生倉猝,木桌所占的麵積又大,而且相距太近,不但被木桌撞中,更被湯水飯菜碗碟弄得一頭一臉,幾乎摔倒。


    謝勇丟掉喝幹了的酒杯,人如猛虎,向地麵一矮身,腿已掃出,進攻王會的下盤。


    江星也從桌側撲出,猛撲另一名壯漢。


    壯漢雖則心生警兆,但仍然沒將他


    放在眼下,一聲沉叱,拳發“黑虎偷心”,搶製先機先下為強,拳上力道極為沉重,拳風虎虎疾閃如電。


    江星左手一挑,架開兜心一拳,身形仍然逼進。高高揚起右腳如斧劈下,快得令人目眩,學拳千招,不如一快,快主宰了全局。


    一腳下劈在壯漢的胸口上,勁道恰到好處,不輕不重,不讓對方估計他的真才實學。


    “嗯……”壯漢門聲叫,仰麵飛跌。


    幾乎在同一瞬間,江星兩記重掌,重重地劈在身形尚未站穩,被食桌砸得


    眼冒星的另一個壯漢右胸上,壯漢大叫一聲,仰麵便倒。


    “住手!”


    二位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跟在一位身材修偉,留了八字大灰胡的佩筆青袍人。在眾目注視下,來到江星麵前:“公共場肆打架鬥毆,按律杖責二十,收監七天……”


    “哈哈,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你也是要我去衙門的?”


    “你不用去衙門了”


    “哦,這又是為什麽?”


    “在下金筆判官韓奎,不要說你不認識我。”


    “去你的?我該認識你嗎。”


    江星怔了一下,善意地笑笑:“你的風評不錯,算是一個大好人。”


    “如果你吃飽喝足了,咱們聊聊可好?”


    金筆判官神態誠懇,風度不錯。


    有人說過:“贈人以言,重於珠玉;傷人以言,甚於劍戟。”出口傷人很容易激發心中的不快,甚至令人在憤怒時作出毫無理智的舉動。


    人與人之間相處,有不少矛盾是因為圖一時口快而產生的,也就是說話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人家聽後的感受,肆意妄言會引發惡劣的後果。


    客房內,江星忝為主人,沏上一壺好茶兩人秉燭夜談。


    金筆判官是成了精的人物,見多識廣,談吐風趣,和江星相談甚歡。


    “韓大人,你在漢口鎮悠哉遊哉的,為何來這小地方?嗬嗬,不是真來混杯茶水吧?”


    “去年玄龜山清都觀的血案你聽說過嗎?”


    “啊,你是為……”


    “金羅漢曇非,他必須得跟我迴漢口鎮,與證人對質。然後……”


    “韓大人,這可能嗎?”


    “十三條人命!他必須得接受……”


    “這種兇狠惡毒的人渣不會把律法放在眼裏的,他們自認為他們就是法。”


    “你呢?”


    “我,我可是遵紀守法的良民,我”


    “你會幫助我的,對吧?”


    “呃,能力範圍內,我……”


    “好,你自在公子雖然在江湖中的名聲毀譽參半,可我相信你。”


    金筆判官起身,炯炯有神的看著江星:“至少你沒有欺淩弱小,濫殺無辜的名聲”他走到了門口,背對江星:“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是判官,可世界裏我判不了的人太多了,我希望你能幫到我,十三條性命裏有兩個孩子。”


    江星沉默不語,許久,他聲音有些沙啞:“輯捕的公文發了嗎?”


    “沒有,擔心他會成為離巢的野獸。”


    “師出無名啊,你可以通過知府大人來知會這邊的……”


    “你真會開玩笑,那一位知府大人,管得了千裏以外另一府的事?那妖


    僧隻要能在無人證物證時殺掉我,就不會有後患。


    早些天我就得到風聲,有人花了大量金銀請人宰了我,嗬嗬嗬,我金筆判官看來隻能判自己的兇福禍吉了。告辭了。”


    燈火如豆,江星神色凝重,一言不發。


    謝勇和西門小宮主進入室內,“公子,對岸西門夫人傳來消息,就在未時初,漢口鎮的鸚鵡洲碼頭來了兩艘船,說是京師來的貴賓大員,督府各大員皆出城恭迎。”


    “哦,什麽人?”


    江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驚訝問道。


    “據說是軍械處直接派來的大員。可是載來了一大群三山五嶽的妖魔鬼怪,天知道這些家夥,來這裏有何圖謀?公子爺,咱們是不是要做好準備?”


    “三山五嶽的妖魔鬼怪?真的?”江星皺了皺眉。


    “假不了,哥,我娘認識兩個人。”


    “誰?”


    “一男一女,狂刀查延和玉虛冰劍楊春。”


    “風雲三雄之一,狂刀查延?沒錯?”


    “怎會錯?娘十年前就曾經與這風雲三雄之一的狂刀打過交道。娘說那時,他已經是禁衛軍威武營的一等教頭。威武營由仁宣王直接指揮……”


    “仁宣王?”江星臉色微變:“威武營有一小撮人,原是邊軍中最精銳的兵士。”


    “哥,那怎麽會有這麽多江湖人?”


    “威武營與威勇營是軍部直屬特別行動營,專門負責對外的精英部隊,仁宣王主持該兩營整整八載,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兩營中網羅了無數具有奇技異能的武林高手……”


    謝勇滿不在乎:“他們來漢口捉什麽人?最近可有人準備造反?”


    江星搖頭不語:“玉虛冰劍這宇內神秘女魔,老家是昌洲,據說曾經嫁給一個姓丘的人,所以她對昌洲地麵相當熟悉。”


    謝勇“嗬嗬”笑道:“狂刀這人我比較熟悉,亦白亦黑的江湖風雲人物。”


    “亦正亦邪的英雄好漢呐!咦?當年你倆泰山論武到底誰贏了?”


    “啊!謝大叔你還有這故事?我要……”


    “呃……我困了,洗洗睡覺去。”


    “江星,外麵來了人……”


    哈托爾懶散的聲音響起和:“要不要小梅搭把手?”


    “不用,不出點血他們不會害怕的。。”


    “小鳳,你就呆內房裏,不準出來。”


    江星臉色陰冷下來,盯著大開的房門口,雙眼閃爍著奇異光芒。


    “咻咻”二道光芒突然自門口破空飛來,是針形的細小暗器,快得幾乎令人肉眼難辨,射入牆壁內無影無蹤。


    兩位侍女打扮的少女首先踱出,青衣長裙不施脂粉,顯得清秀靈慧眉目如畫,十三四歲小巧玲瓏。


    可是,小蠻腰上竟然各佩了一把華麗的飾劍,和一隻盛暗器的革囊。


    誰會想像得出,這種秀美可人天真活潑的小姑娘,會是殺人玩命的母大


    蟲?


    人剛現身,四隻小手齊動。


    光芒漫天,破風的絲絲厲嘯,令人感到頭皮發咋,那漫天的芒影,也令人眼花撩亂不寒而栗。


    滿天花雨灑梅花,每一把可發五枚牛毛針。


    江星身形疾閃,在針雨及體之前,閃電似的掠過去了。


    兩侍女身影疾閃如電,輕靈迅疾速度驚人。


    “小芬小芳,不可魯莽!”門外傳出銀鈴似的,極為悅耳的聲音。


    但已來不及阻兩侍女魯莽了,叫聲未止人已近身,舒雲的棱刺,已切入襲來的第三次針雨中,以不可思議的奇速反擊。


    “啪”一聲怪響,一名詩女的左辮突然崩散,斷了的發絲紛紛飄落。


    另一名侍女的右辮也崩散了,是被割破的。


    侍女梳的是雙丫辮,這一來,頭上成了不等稱,難看已極的怪發型了,未斷的長長秀發,從右肩披散下來,掩住了半邊麵孔。


    “哎呀……”兩侍女驚叫著駭然止步。


    江星在針雨的前一刹那,他已到了兩侍女的右側方,閃動之快,無與倫比。


    兩侍女根本沒看清他是怎樣移動的,驚駭之餘,也不曾發現他已經近身,等到發覺身旁有人影閃動,已來不及應變了。


    他毫無男子漢的風度,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情懷,身形急閃中,一手一個擒得結結實實,反勒住兩侍女的脖子挾牢。


    他身材高,兩侍女雙腳離地,叫不出聲音來,四隻晶瑩潔白,但可以殺人的小手,拚命抓拉勒住脖子的鐵臂,雙腳也不住踢端勾續全力掙紮。


    “像一對小野貓。”江星大聲說。


    門口兀地出現一位絕色紅衣麗人,梳宮轡雲鬢堆綠,美麗的麵龐薄施脂粉,更增加三分顏色,那雙清澈如深潭的明眸,具有無窮的魅力。


    紅羅水袖春衫披了小坎肩,火紅的格裙輕輕地款擺,那靈活的小蠻腰走動時,呈現出誘人的擺動和優美弧形。


    又襯上那窈窕身材,整個人亮得像一團火,一舉一動皆發出動人的韻律,一顰一笑,皆流露出吸引人的絕世風華。


    散發出蓬勃的青春氣息,與令人目眩的四射豔光。


    在這種偏遠、古樸、守舊的城鎮中,突然出現這麽一個衣裙華麗如仙,明豔照人的絕色美女。如在平時,真可以引發一場騷動,至少也會引起一陣紛擾。


    這一帶水澤荒野有許多許多有關狐仙的神話,人們對狐仙又敬又怕,稱之為仙而不敢稱之為妖。


    即使膽大包天的登徒子,提起狐仙固然心癢癢地,但也心中發虛毛骨悚然。


    “你要夾死她們了。”紅衣女郎的笑容動人極了,一麵說一麵蓮步輕移接近:“和這麽小的小丫頭計較,你好意思?”


    “她們年齡雖小,那雙小手可不知沾了多少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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