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武俠、武俠影視劇影響,趙興德自由便癡迷武術,一年前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圓夢帶藝投師加入冷劍門,本以為從此就能成為“小李飛刀”那樣的武林高手,沒曾想進門派一年有餘,真本事沒學會多少,倒是成了一眾師兄欺負霸淩的對象。


    他終於明白,什麽俠義道、什麽同門之誼、同進同退、親如兄弟,全t?m是騙人的,你要想在師門裏跟師兄們打成一片,從被霸淩者變成霸淩者,就得行?賄和溜須拍馬。


    他大失所望,就萌生了退出冷劍門迴老家的念頭,但冷劍門門規森嚴,進來難離開更難,一時無計可施。


    今天,一眾師兄弟又來找他麻煩,非要讓他把所有人的衣服洗了。若在平時,為了不惹麻煩,他多半會忍氣吞聲答應,但前幾天,他剛在和師兄的拳腳切磋中受了傷,胳膊疼的抬都抬不起來,連自己的內褲都沒辦法洗,又怎麽有力洗一屋子十五人的衣服,心裏實在委屈鬱悶,便搖頭拒絕。沒曾想直接換來一頓圍毆。


    趙興德見風滿樓是來找掌門算賬,並不打算跟自己這種外門弟子為難,不禁鬆了口氣,但轉移一想,又覺得有些慚愧,身為冷劍門弟子,居然在聽到別人要來對付自己掌門是鬆了口氣,簡直就是不忠不義的苟且之徒。


    風滿樓見他不說,手腕微微一沉,劍尖刺入趙興德胸口一寸,冷聲道:“你再不說,我一劍紮穿了你!”


    趙興德胸口一疼,想起裏那些寧死不屈的好漢,胸中熱血激蕩,梗著脖子道:“我絕不會做出賣掌門的叛徒,你殺了我吧!”


    風滿樓有些詫異,心說:“這家夥剛被同事們師兄霸淩,現在居然寧死也不出賣師門,倒是條好漢。”


    “怎麽,這家夥不肯說?”戴英爾走到身旁,看著一臉視死如歸的趙興德,冷笑道,“既然他這麽有種,那就把他殺了好了,冷劍門有一百多名弟子,總有一個會說的。”


    趙興德顫抖著閉上眼睛,道:“動手吧,我要是喊一聲,我就不是好漢!”


    “如你所願。”戴英爾道。卻見風滿樓收劍迴鞘,道:“你倒是條漢子,為什麽要助紂為虐?”


    戴英爾疑惑道:“風哥,這種寧頑不靈的家夥一劍殺了不就完了,還跟他囉嗦什麽?”


    風滿樓道:“這人剛被師兄弟霸淩過,現在卻可以毫無猶豫的為了維護師門而死,足見他是個將義氣淩駕於個人恩怨之上的好漢,一劍殺了未免可惜。”


    趙興德本已經閉眼等死,聽到兩人對話,又詫異的睜開眼睛:“你什麽意思,為什麽一麵誇我講義氣,一麵又說我助紂為虐?”


    風滿樓道:“你寧死也不泄露掌門的位置,自然是條好漢,但你拚死維護冷劍門這種垃圾門派,就是在助紂為虐。”


    趙興德怒道:“你放屁,我們冷劍門一向濟世為懷,以行俠仗義為己任,才不是什麽垃圾門派!”


    “混賬,你是什麽東西,居然敢罵風大哥!”戴英爾一腳跺在趙興德肚子上。


    趙興德沒想到這個身材清瘦的女人腳力居然這麽強,自己繃緊腹肌竟抵擋不住,疼的悶哼一聲,五髒六腑都好似擰成了一團。


    “冷靜點,別生氣。”風滿樓朝戴英爾搖搖頭,忽然問趙興德:“你入冷劍門多久了?”


    趙興德道:“一年整了,你問這個幹什麽?”


    風滿樓點頭道:“那就難怪了,你入冷劍門時間太短,又沒進入內門,自然不知道冷劍門多麽卑劣,其實是有錢有勢者的鷹犬。吳青山你認識嗎?”


    趙興德一愣,“你認識我三師兄?”


    風滿樓道:“認識倒談不上,隻是這家夥在世俗界替金主殺人的時候被我撞見了,就順手廢了他的武功。”


    趙興德一怔,最忌怒道:“你騙人,三師兄是師門裏少有的正人君子,對誰都非常友善,怎麽可能為什麽金主殺人?!”


    風滿樓收劍迴鞘,道:“這樣吧,你既然不信我的話,那咱們就去抓一個知情的內門弟子問問,如果內門弟子口中的吳青山也像你說的那麽好,那我們兩個即刻下山,從此不在找冷劍門麻煩,你看怎麽樣?”


    趙興德見他說的信心十足,心裏不禁有些動搖,俗話說知人知麵不知心,自己跟吳師兄接觸不多,根本談不上了解,萬一他是個嶽不?群那樣的偽君子也說不定。


    風滿樓見他眼神動搖,微笑道:“怎麽,自己也不確定了?”


    趙興德道:“有什麽確定不確定的,吳師兄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我們一問便知,何必瞎猜。不過,我有一點想不明白,你一劍就能殺死我冷劍門五名外門好手,應該是十分厲害的人物,大可以直接殺進宗門裏找麻煩,為什麽要跟我打這個賭,如果你贏了,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戴英爾嗤笑一聲,心說:“這家夥還真是蠢鈍如豬,居然沒看出風大哥不過是欣賞他的義氣,想找個理由留他一命。”


    風滿樓想了想,道:“我有個朋友性子柔弱、腿腳不便,需要一個每天載她去工作的司機兼保鏢,如果你輸了,我要你給她當三年免費司機兼保鏢。”


    他看了一眼趙興德的身材,道:“你這一身腱子肉,應該有把子力氣吧,能打過一兩個猥瑣男吧?!”


    趙興德不過二十三四,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聽人這麽輕視他,立刻怒道:“你可以殺我,但不能侮辱我的功夫!我自幼習武,尋常漢子四五個也近不了我的身!好,就聽你的,如果吳師兄和冷劍門都是有錢人的走狗,那我就大義滅親,再給你那朋友當三年免費保鏢!”


    “那就行了。”風滿樓收劍迴鞘,道:“在哪裏可以找到內門弟子?”


    趙興德從地上爬起,朝西邊走去:“這邊,有些內門師兄經常在西邊的山坡打坐冥想。”


    看著打不走遠的趙興德,風滿樓和戴英爾將地上那些死侍踢下懸崖毀屍滅跡,動步跟了上去。


    三人偷偷潛行,十多分鍾後到了西邊山坡,趙興德在一塊大石後招手道:“內門的六師兄正在打坐,你們偷偷去點了他的穴道,千萬不可傷他。”


    話音未落,風滿樓如疾風般滑了出去,劍光一閃,龍淵劍已經架在六師兄王浩凱的脖子上。王浩凱心頭一震,睜開眼睛,就聽身旁一個清瘦的男人冷聲道:“不想死就閉嘴跟我來。”


    王浩凱下意識想要抬腕射鏢,忽見眼底劍光一綻,脖子微微刺痛。那男人道:“我的劍現在就抵在你的動脈上,你要覺得你被削斷動脈也不會死,那你就出手。”


    王浩凱咽口口水,額頭留下一滴冷汗,“我、我跟你走。”


    戴英爾見他們過來了,抬腿踹一腳趙興德的屁股,“還不躲起來,你想穿幫嗎?”


    趙興德趕忙跳到花叢後麵。


    到了大石背後,王浩凱發現還有一個女人,不禁皺眉道:“二位,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風滿樓道:“沒別的意思,我們收了人家的錢,來找吳青山報仇。你隻要告訴我們他在哪兒,我們就放你走。”


    原來是來找吳青山報仇的,我了個,早說啊,嚇我這一大跳。王浩凱鬆了口氣,道:“二位,不是我故意護著吳青山那混蛋,但他此刻真的不在山上。前些日子掌門吩咐他去替董家辦事,現在好像去東海市了。”


    趙興德一愣,心說:“吳師兄不是正在閉關嗎,怎麽出遠門了?董家是什麽家,掌門為什麽要替他辦事?”


    風滿樓皺眉道:“他去東海市替董家辦什麽事?”


    王浩凱嘿嘿一笑,道:“二位同道,大家都是同行,你又何必刨根問底呢,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唄。”


    趙興德的腦袋“嗡”的一下,瞬間就炸了,冷劍門行的不是鋤強扶弱的俠義道嗎,怎麽會做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勾當?!


    風滿樓道:“你少跟我嬉皮笑臉的,我們要殺吳青山,你不說清楚他具體去做什麽,我們怎麽提前埋伏?!”


    戴英爾抽出虎牙匕首一刀刺進他的右胸,冷聲道:“誰廢話,他到底幹什麽去了,再不說,我一刀把你的肺劃得稀爛。”


    王浩凱嚇得臉色蒼白,急忙顫聲道:“別、別衝動,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最近董家三少看上了東海市一個叫什麽薑衛國的商人的產業和女兒,就讓吳青山找了一批人去威逼薑衛國,想要吞並他的財產,玩他的女兒。”


    風滿樓接著問:“打算怎麽威逼?”


    王浩凱道:“二位何必明知故問,江湖人的威逼,無非就是打打殺殺那些手段。”


    “說的也是。”風滿樓點點頭,繼續問,“我們殺吳青山收了金主三百萬,你們幫董家對付薑衛國和他女兒收多少錢。”


    王浩凱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按我之前辦事的經驗,怎麽也能有個幾千萬的進項。”


    風滿樓收劍迴鞘,一指點在王浩凱咽喉,讓他發不出聲,隨後轉身朝花叢道,“你都聽見了吧。”


    王浩凱捂著嗓子放不出聲,卻見一個生麵孔、穿冷劍門外門練功服的年輕人鐵青著臉從花叢站起,不禁駭然:“這兩個刺客布置真是周祥,居然還買通了我們冷劍門的人裏應外合!”


    趙興德除了花叢,顫聲道:“你贏了,我確實是在助紂為虐,我這就帶你們去掌門和內門弟子住的院子,給你的朋友當三年免費保鏢和司機。”


    風滿樓一笑,“不錯,講信用。”戴英爾匕首一劃,王浩凱肺部撕裂,登時氣絕身亡。


    冷劍門坐落的山峰十分廣闊,數十座院落星羅棋布,規格卻都大同小異,若沒有門內弟子帶路,還真是很難找到內門弟子和掌門的所在。


    不多時,趙興德領著兩人來到一處院牆外,輕聲道:“這裏就是掌門住的地方,這個時候,他應該正在練功房打坐。”


    風滿樓點點頭,又問內門弟子的住處,趙興德帶兩人去了。


    十多分鍾後,風滿樓道:“你先去後山小路等我們,我們處理些事情,馬上就來。”


    趙興德知道他們是打算去殺掌門,歎了口氣,轉頭朝後山走去。


    風滿樓等他走遠,蹲下身道:“英爾,到我脖子上來,我們去請他們吃菠蘿。”


    戴英爾點點頭,從外套裏取出一顆兩顆手雷握在手裏,騎跨上去。風滿樓雙手扶住她的雙腿,腳下一縱,如雨燕般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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