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梁衛國和小李四人直接開車去往泥瓦巷。
因為趙懷遠事件並沒有出現重傷或者死人，在影響沒有進一步擴大之前，還屬於民警的管轄範圍，沒有移交刑警。
“梁哥，我感覺那個趙懷遠對咱們隱瞞了一些事情。”坐在副駕的小李道。
“哦，何以見得？”
“他到最後都沒說清楚自己為什麽迴去泥瓦巷！”小李道，“大半夜的跨城區去一條破箱子散心，這種爛借口連網民都糊弄不過去，他簡直就是在侮辱咱們的智商！”
“嗯，這一點確實很可疑。”梁衛國點點頭，“小王，小張，等會兒我在電信局外麵把你們放下來，你們去查一下他的通話清單，看看他昨晚十二點左右時候，到底在跟什麽人通信。”
“是！”後排的小王和小張答應一聲。
“還有就是他額頭上的傷口和身上血跡！”小李接著道，“如果真的如他所說，他是在昨晚十二點半左右遭受的襲擊，那他身上血跡應該早就凝固了，不可能是現在這個狀態。”
“你覺得兇手在早上對趙懷遠實施了二次傷害？”梁衛國的眼珠子轉了轉。
“不好說，但我覺得不像是同一個人幹的。”小李道，“犯罪心理學專家曾經說過，除非是心理變態，否則正常人是不會在間隔了很長一段時間後，重新返迴案發現場對受害人進行二次傷害的，何況第二次也不是致命傷，殺人滅口的動機不存在。
而且從醫生形容的那個傷口角度看來，他更像是……”
“他自己雙手握著棍狀物，自下而上給了自己一下。”梁衛國道。
“？”
小李一怔，隨即笑道，“梁哥，原來你早就想到這點了，那你還讓我分析啥啊，這不是浪費我腦細胞嗎？！”
“嗬嗬，集思廣益嘛，一個人想事情很容易鑽牛角尖，遠沒有大家一起討論分析來的細致全麵。”梁衛國笑道。
“我去，如果他是自殘，那微薄上那些東西很大概率是真的啊！”後排的小王道，“梁哥，咱們是不是先暫停調查問一下上頭的意見，這件事茲事體大，如果證明了趙懷遠真是自殘，那趙氏集團可就麻煩了。”
梁衛國想了想，搖頭道：“不用這麽著急，咱們先查了再說，等真證實了推測在匯報不遲。”
不多時，梁衛國和李保定來到泥瓦巷，發現有一幫人正站在巷子兩頭。
兩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警察，見這些人目露兇光、站沒站相，立刻知道不是是好人。
“你們站在幹什麽？”李保定下車後立刻嗬斥道，“這裏是案發現場，無關人員立刻離開。”
一個領口下隱約可看見紋身的大漢上前笑嗬嗬的道：“警官，我們都是住在附近的老百姓，這裏不是發生了傷人案嗎，我們就想先把現場保護起來，省的有人在巷子裏亂走，破壞了腳印指紋啥的，您放心，我們隻是守在外麵，誰也沒進去過。”
“哦？”李保定挑了挑眉毛，“那你們在這兒守了多久了？”
“嗬嗬，從那人被救護車拉走開始，我們就一直守在這裏，就等著各位警官過來呢。”
李保定皺下眉頭，覺得這事裏裏外外透著蹊蹺。
“多謝了。”梁衛國下車道，“你留個聯絡方式吧，之後我們可能還要問你一些問題。”
“聯係方式？不必了吧，我就是個熱心群眾，什麽也不知道的。”漢子說著朝眾人揮下手，“大家都散了吧，警察來了，不用咱們繼續保護現場了。”
眾人竟然真的一哄而散，四散離去。
“梁哥，這幫人擺明有問題，你幹嘛不讓我把他們帶迴局裏仔細審問。”看著走得幹幹淨淨的街道，李保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這些人一看就是社會上的地痞流氓，帶迴局裏也問不出什麽東西的。”梁衛國將手機晃了晃，“與其跟他們浪費口水，還不如直接查查他們的案底。”
李保國看下手機，發現梁哥已經拍了好幾個人的大頭照，立刻佩服的五體投地，不愧是老民警啊，辦案經驗就是豐富！
……………………………………
早上九點，股市開盤，薑家立刻忙了起來。
雖然趙母董麗的應對方法確實起了效果，但隨著馬大錘的迅速反擊，局勢又開始呈現一邊倒的趨勢。
倒不是馬大錘那些福爾摩斯小弟有多一針見血，而是趙剛之前花錢刪?帖的行為起到了反效果。
網民就是這樣，你越是刪?帖，他們就越堅信事情是真的，趙剛想明白其中關鍵後，立刻聯係了公關部，要求他們停止花錢刪?帖，但事情的餘波已經擴散出去，卻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平息的。
一開盤，趙氏集團的股價就開始翻著跟頭往下跌，很快就從12塊一股，跌到了11塊。
辦公桌後，看著跌停的趙氏地產，薑衛國長唿口氣。
在短短的三個小時後呢，他指揮手下員工趁機大舉吸納，終於在跌停之前吸納了近千萬股的股票，成為趙氏集團第七大股東，可以進董事會了。
“薑董，之前本來已經鬆口的幾名股東在看了視頻以後，態度有些轉變，話裏話外都透著觀望的意思。”小王皺眉道。
“沒關係，再拖下去價錢隻會更低，對咱們是好事。小王，你要記住一句話，黑的就是黑的，永遠也洗不成白的，我這就讓上麵的人施加一些壓力，斷了趙剛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機會。”薑衛國似乎早有準備，拿著手機出了辦公室。
……………………………………
泥瓦巷，一眾民警已經拉起警戒線，五名法證正在巷子裏仔細勘察現場，以求能盡可能嫌疑人的蛛絲馬跡。
此時站在巷子外的梁衛國有些鬱悶。
通過城市天眼係統查看昨晚錄像，他發現在趙懷遠獨自驅車來到泥瓦巷前後一小時內，根本就沒有可疑人員出現在泥瓦巷附近。
而如果再把時間往前推，那要排查走訪的人可就多了，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泥瓦巷是棚戶區中的一條窄巷，附近光外來務工人員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如果隻是調查淩晨前後一小時內的可疑人員還好，才二三十個，但要是把時間往前推三個小時，那可就是數以千機下晚班的人！
“唉，這案子比想象中還要麻煩啊。”他歎了口氣。
雖然對趙懷遠的額頭傷勢抱著懷疑，但他遭受了襲擊，並被搶走手機卻是不爭的事實。
從尿檢血檢的報告來看，趙懷遠既沒有嗑?藥，也沒有喝酒，他不可能用自己的微薄去發那些帖子，那些帖子的指向性太明顯，每一個都是直奔“搞死搞殘”去的，絕沒有疏忽大意錯發的可能。
這背後一定有隻黑手！
“梁哥，我迴來了。”
梁衛國轉過頭，李保定和兩名輔警已經匆匆返迴。
“怎麽樣，那幾個騎電動車的有可疑嗎？”
“沒有，他們的口供都對得上，還不是親戚關係，可以互相給對方提供不在場證明。”李保定聳聳肩膀，“白忙了。”
“也不算百忙，至少我們排除了他們的犯罪嫌疑不是嗎。”梁衛國給他打氣道。
不多時，一名法證部高級鑒定員走了過來，摘了口罩道：“老梁，這案子有意思了。”
“法證劉，你可別說這話，太讓人發怵了。”李保定一陣頭大，一般法證部的人隻要說案子有意思，就意味著找到的線索非常少，隻能靠他們自己硬啃。
“怎麽說？”梁衛國抿下嘴唇，也有些撓頭。
“我們找到了受害人進入巷子的足跡和血跡，卻完全沒發現犯罪嫌疑人的任何新鮮痕跡或血跡。”綽號法證劉的高級鑒定員無奈道，“所以根據我的經驗，如果真的有這麽犯罪嫌疑人存在的話，那他很可能是會飛的超人，或者大衛科波菲爾。”
“有沒有可能是對方打掃過地麵或者腳上套了塑料袋，或者壓根是騎車來的，所以你們發現不了啊？”李保定給出了幾種可能，畢竟超人或者科波菲爾也太扯了。
“不可能，如今我們的設備已經是世界一流水平，絕不可能出現什麽掃過地或者套了鞋套就發現不了的情況。”
法證劉有些不滿的道，“李警官，請不要懷疑我們的水平和設備，我相信你即便是去省裏找專家，也不可能比我們發現的更多。
當然，你要是能請到國家級的特技鑒定員或者李博士那個級別的國際大神，那你就當我沒說過這話。”
“額……我這不是說一下自己的想法嗎，別生氣，別生氣。”
“你這不是再說想法，是在質疑我們法證部的專業！”
“……”梁衛國的眉毛擰成川字，“巷子裏也沒有毛發或者煙頭嗎？”
“好問題，不愧是立過功的老民警。”法證劉道，“我正想跟你說這個事情，我們在巷子裏找到了上百個煙頭和人類毛發，還提取了一些尿漬，如果你覺得有必要全部鑒定，那我就都帶迴去，看看能不能跟已經輸入檔案的罪犯比對上。”
李保定咽口口水，數以百計的煙頭毛發，這得鑒定比對到什麽時候啊？！
“最快需要多久？”梁衛國問。
“如果領導特批，五天能全比對完，但是我對能否特批抱懷疑態度，畢竟人命案都要等一個星期出結果，你這案子都沒人受重傷。”
梁衛國歎口氣，道：“還是先把物證都帶迴去吧，這個案子雖然沒死人，但是造成的經濟損失恐怕會數以億計的，也是大案子了。”
“行吧，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都帶迴去，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根據我的經驗，”法證劉道，“你們恐怕沒法從我這裏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為什麽人？”
“因為我傾向於根本就沒有這個犯罪嫌疑人，在我們法證界有一句話，叫‘凡走過必留下痕跡’，而這裏沒有，能做到這個地步的，隻有超人那種可以無重力飛行的人。”
“額……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好。”
看著重新返迴警戒線內的法證劉，李保國不滿的撇撇嘴，“這家夥還是這麽臭屁，這麽多年了，脾氣一點沒變。”
“嗬嗬，人家可是高級鑒定員，從來都是負責人命大案的，這次能被調過來處理一起傷人搶劫案，已經是大材小用了，忍著點吧。”
梁衛國說話間，手機響了，看眼信息，他立刻眼前一亮，“有突破口了，咱們走。”
李保定趕緊拉開副駕車門坐進車裏，激動地問：“梁哥，你發現什麽線索了？！”
“你知道剛才那些幫咱們封鎖巷子的混混是誰的手下嗎？”
“誰的手下？”李保定一愣。
“杜鑫，也就是三金幫！”梁衛國道，“哼，這下事情真有意思了。”
李保定把三金幫三個字反複念了好幾遍，忽然道：“三金幫，那不就是微薄裏那個跟趙氏集團勾結的社會幫?派嗎，感情他們之間還真有關係啊？！”
“嗯，所以我才說這件事有意思了。”
“梁哥，那咱們現在去哪兒？是不是直接帶隊殺到趙氏集團或者三金幫大本營去？！”
“想什麽呢，咱們先迴距離突審馬英豪，他是三金幫的骨幹成員，一定能給咱們更多線索。”
“太好了，咱們本來就在查三金幫的案子，現在又扯上趙氏集團，這要是一口氣打掉一個嘿?色會加幕後集團，咱們還不得立一等功啊！”
李保定哈哈笑著，正要再說點別的，忽然一拍腦門，“不好，我得趕緊讓人去監視保護風滿樓！”
“怎麽？”
“你忘啦，馬英豪他們是被風滿樓收拾的，而風滿樓跟趙懷遠是一個學校的學生，他剛收拾完馬英豪，不到三個小時趙懷遠就出事了，他們之間搞不好有過節！”
梁衛國一怔，兩個案子直接串聯在一起，他隨即道：“你這個假設很有可能，你趕緊通知小王他們，讓他們調查完通信記錄後立刻去找風滿樓！”
“是！”
……………………………………
鑫茂廣場，正在扮演熊貓假麵的風滿樓打了個哆嗦，他把手伸進麵具的透氣孔撓撓鼻子，喃喃道：“誰在念叨我呢。”
因為趙懷遠事件並沒有出現重傷或者死人，在影響沒有進一步擴大之前，還屬於民警的管轄範圍，沒有移交刑警。
“梁哥，我感覺那個趙懷遠對咱們隱瞞了一些事情。”坐在副駕的小李道。
“哦，何以見得？”
“他到最後都沒說清楚自己為什麽迴去泥瓦巷！”小李道，“大半夜的跨城區去一條破箱子散心，這種爛借口連網民都糊弄不過去，他簡直就是在侮辱咱們的智商！”
“嗯，這一點確實很可疑。”梁衛國點點頭，“小王，小張，等會兒我在電信局外麵把你們放下來，你們去查一下他的通話清單，看看他昨晚十二點左右時候，到底在跟什麽人通信。”
“是！”後排的小王和小張答應一聲。
“還有就是他額頭上的傷口和身上血跡！”小李接著道，“如果真的如他所說，他是在昨晚十二點半左右遭受的襲擊，那他身上血跡應該早就凝固了，不可能是現在這個狀態。”
“你覺得兇手在早上對趙懷遠實施了二次傷害？”梁衛國的眼珠子轉了轉。
“不好說，但我覺得不像是同一個人幹的。”小李道，“犯罪心理學專家曾經說過，除非是心理變態，否則正常人是不會在間隔了很長一段時間後，重新返迴案發現場對受害人進行二次傷害的，何況第二次也不是致命傷，殺人滅口的動機不存在。
而且從醫生形容的那個傷口角度看來，他更像是……”
“他自己雙手握著棍狀物，自下而上給了自己一下。”梁衛國道。
“？”
小李一怔，隨即笑道，“梁哥，原來你早就想到這點了，那你還讓我分析啥啊，這不是浪費我腦細胞嗎？！”
“嗬嗬，集思廣益嘛，一個人想事情很容易鑽牛角尖，遠沒有大家一起討論分析來的細致全麵。”梁衛國笑道。
“我去，如果他是自殘，那微薄上那些東西很大概率是真的啊！”後排的小王道，“梁哥，咱們是不是先暫停調查問一下上頭的意見，這件事茲事體大，如果證明了趙懷遠真是自殘，那趙氏集團可就麻煩了。”
梁衛國想了想，搖頭道：“不用這麽著急，咱們先查了再說，等真證實了推測在匯報不遲。”
不多時，梁衛國和李保定來到泥瓦巷，發現有一幫人正站在巷子兩頭。
兩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警察，見這些人目露兇光、站沒站相，立刻知道不是是好人。
“你們站在幹什麽？”李保定下車後立刻嗬斥道，“這裏是案發現場，無關人員立刻離開。”
一個領口下隱約可看見紋身的大漢上前笑嗬嗬的道：“警官，我們都是住在附近的老百姓，這裏不是發生了傷人案嗎，我們就想先把現場保護起來，省的有人在巷子裏亂走，破壞了腳印指紋啥的，您放心，我們隻是守在外麵，誰也沒進去過。”
“哦？”李保定挑了挑眉毛，“那你們在這兒守了多久了？”
“嗬嗬，從那人被救護車拉走開始，我們就一直守在這裏，就等著各位警官過來呢。”
李保定皺下眉頭，覺得這事裏裏外外透著蹊蹺。
“多謝了。”梁衛國下車道，“你留個聯絡方式吧，之後我們可能還要問你一些問題。”
“聯係方式？不必了吧，我就是個熱心群眾，什麽也不知道的。”漢子說著朝眾人揮下手，“大家都散了吧，警察來了，不用咱們繼續保護現場了。”
眾人竟然真的一哄而散，四散離去。
“梁哥，這幫人擺明有問題，你幹嘛不讓我把他們帶迴局裏仔細審問。”看著走得幹幹淨淨的街道，李保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這些人一看就是社會上的地痞流氓，帶迴局裏也問不出什麽東西的。”梁衛國將手機晃了晃，“與其跟他們浪費口水，還不如直接查查他們的案底。”
李保國看下手機，發現梁哥已經拍了好幾個人的大頭照，立刻佩服的五體投地，不愧是老民警啊，辦案經驗就是豐富！
……………………………………
早上九點，股市開盤，薑家立刻忙了起來。
雖然趙母董麗的應對方法確實起了效果，但隨著馬大錘的迅速反擊，局勢又開始呈現一邊倒的趨勢。
倒不是馬大錘那些福爾摩斯小弟有多一針見血，而是趙剛之前花錢刪?帖的行為起到了反效果。
網民就是這樣，你越是刪?帖，他們就越堅信事情是真的，趙剛想明白其中關鍵後，立刻聯係了公關部，要求他們停止花錢刪?帖，但事情的餘波已經擴散出去，卻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平息的。
一開盤，趙氏集團的股價就開始翻著跟頭往下跌，很快就從12塊一股，跌到了11塊。
辦公桌後，看著跌停的趙氏地產，薑衛國長唿口氣。
在短短的三個小時後呢，他指揮手下員工趁機大舉吸納，終於在跌停之前吸納了近千萬股的股票，成為趙氏集團第七大股東，可以進董事會了。
“薑董，之前本來已經鬆口的幾名股東在看了視頻以後，態度有些轉變，話裏話外都透著觀望的意思。”小王皺眉道。
“沒關係，再拖下去價錢隻會更低，對咱們是好事。小王，你要記住一句話，黑的就是黑的，永遠也洗不成白的，我這就讓上麵的人施加一些壓力，斷了趙剛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機會。”薑衛國似乎早有準備，拿著手機出了辦公室。
……………………………………
泥瓦巷，一眾民警已經拉起警戒線，五名法證正在巷子裏仔細勘察現場，以求能盡可能嫌疑人的蛛絲馬跡。
此時站在巷子外的梁衛國有些鬱悶。
通過城市天眼係統查看昨晚錄像，他發現在趙懷遠獨自驅車來到泥瓦巷前後一小時內，根本就沒有可疑人員出現在泥瓦巷附近。
而如果再把時間往前推，那要排查走訪的人可就多了，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泥瓦巷是棚戶區中的一條窄巷，附近光外來務工人員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如果隻是調查淩晨前後一小時內的可疑人員還好，才二三十個，但要是把時間往前推三個小時，那可就是數以千機下晚班的人！
“唉，這案子比想象中還要麻煩啊。”他歎了口氣。
雖然對趙懷遠的額頭傷勢抱著懷疑，但他遭受了襲擊，並被搶走手機卻是不爭的事實。
從尿檢血檢的報告來看，趙懷遠既沒有嗑?藥，也沒有喝酒，他不可能用自己的微薄去發那些帖子，那些帖子的指向性太明顯，每一個都是直奔“搞死搞殘”去的，絕沒有疏忽大意錯發的可能。
這背後一定有隻黑手！
“梁哥，我迴來了。”
梁衛國轉過頭，李保定和兩名輔警已經匆匆返迴。
“怎麽樣，那幾個騎電動車的有可疑嗎？”
“沒有，他們的口供都對得上，還不是親戚關係，可以互相給對方提供不在場證明。”李保定聳聳肩膀，“白忙了。”
“也不算百忙，至少我們排除了他們的犯罪嫌疑不是嗎。”梁衛國給他打氣道。
不多時，一名法證部高級鑒定員走了過來，摘了口罩道：“老梁，這案子有意思了。”
“法證劉，你可別說這話，太讓人發怵了。”李保定一陣頭大，一般法證部的人隻要說案子有意思，就意味著找到的線索非常少，隻能靠他們自己硬啃。
“怎麽說？”梁衛國抿下嘴唇，也有些撓頭。
“我們找到了受害人進入巷子的足跡和血跡，卻完全沒發現犯罪嫌疑人的任何新鮮痕跡或血跡。”綽號法證劉的高級鑒定員無奈道，“所以根據我的經驗，如果真的有這麽犯罪嫌疑人存在的話，那他很可能是會飛的超人，或者大衛科波菲爾。”
“有沒有可能是對方打掃過地麵或者腳上套了塑料袋，或者壓根是騎車來的，所以你們發現不了啊？”李保定給出了幾種可能，畢竟超人或者科波菲爾也太扯了。
“不可能，如今我們的設備已經是世界一流水平，絕不可能出現什麽掃過地或者套了鞋套就發現不了的情況。”
法證劉有些不滿的道，“李警官，請不要懷疑我們的水平和設備，我相信你即便是去省裏找專家，也不可能比我們發現的更多。
當然，你要是能請到國家級的特技鑒定員或者李博士那個級別的國際大神，那你就當我沒說過這話。”
“額……我這不是說一下自己的想法嗎，別生氣，別生氣。”
“你這不是再說想法，是在質疑我們法證部的專業！”
“……”梁衛國的眉毛擰成川字，“巷子裏也沒有毛發或者煙頭嗎？”
“好問題，不愧是立過功的老民警。”法證劉道，“我正想跟你說這個事情，我們在巷子裏找到了上百個煙頭和人類毛發，還提取了一些尿漬，如果你覺得有必要全部鑒定，那我就都帶迴去，看看能不能跟已經輸入檔案的罪犯比對上。”
李保定咽口口水，數以百計的煙頭毛發，這得鑒定比對到什麽時候啊？！
“最快需要多久？”梁衛國問。
“如果領導特批，五天能全比對完，但是我對能否特批抱懷疑態度，畢竟人命案都要等一個星期出結果，你這案子都沒人受重傷。”
梁衛國歎口氣，道：“還是先把物證都帶迴去吧，這個案子雖然沒死人，但是造成的經濟損失恐怕會數以億計的，也是大案子了。”
“行吧，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都帶迴去，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根據我的經驗，”法證劉道，“你們恐怕沒法從我這裏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為什麽人？”
“因為我傾向於根本就沒有這個犯罪嫌疑人，在我們法證界有一句話，叫‘凡走過必留下痕跡’，而這裏沒有，能做到這個地步的，隻有超人那種可以無重力飛行的人。”
“額……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好。”
看著重新返迴警戒線內的法證劉，李保國不滿的撇撇嘴，“這家夥還是這麽臭屁，這麽多年了，脾氣一點沒變。”
“嗬嗬，人家可是高級鑒定員，從來都是負責人命大案的，這次能被調過來處理一起傷人搶劫案，已經是大材小用了，忍著點吧。”
梁衛國說話間，手機響了，看眼信息，他立刻眼前一亮，“有突破口了，咱們走。”
李保定趕緊拉開副駕車門坐進車裏，激動地問：“梁哥，你發現什麽線索了？！”
“你知道剛才那些幫咱們封鎖巷子的混混是誰的手下嗎？”
“誰的手下？”李保定一愣。
“杜鑫，也就是三金幫！”梁衛國道，“哼，這下事情真有意思了。”
李保定把三金幫三個字反複念了好幾遍，忽然道：“三金幫，那不就是微薄裏那個跟趙氏集團勾結的社會幫?派嗎，感情他們之間還真有關係啊？！”
“嗯，所以我才說這件事有意思了。”
“梁哥，那咱們現在去哪兒？是不是直接帶隊殺到趙氏集團或者三金幫大本營去？！”
“想什麽呢，咱們先迴距離突審馬英豪，他是三金幫的骨幹成員，一定能給咱們更多線索。”
“太好了，咱們本來就在查三金幫的案子，現在又扯上趙氏集團，這要是一口氣打掉一個嘿?色會加幕後集團，咱們還不得立一等功啊！”
李保定哈哈笑著，正要再說點別的，忽然一拍腦門，“不好，我得趕緊讓人去監視保護風滿樓！”
“怎麽？”
“你忘啦，馬英豪他們是被風滿樓收拾的，而風滿樓跟趙懷遠是一個學校的學生，他剛收拾完馬英豪，不到三個小時趙懷遠就出事了，他們之間搞不好有過節！”
梁衛國一怔，兩個案子直接串聯在一起，他隨即道：“你這個假設很有可能，你趕緊通知小王他們，讓他們調查完通信記錄後立刻去找風滿樓！”
“是！”
……………………………………
鑫茂廣場，正在扮演熊貓假麵的風滿樓打了個哆嗦，他把手伸進麵具的透氣孔撓撓鼻子，喃喃道：“誰在念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