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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曉婷用紅外線指了指勒痕說道:“這是死者脖子上的勒痕,還有這個。”


    畫麵反轉,出現受害人手腳綁著水手結的地方。


    “這是手腳捆綁的地方,你們看這兩個勒痕,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


    會議室內頓時變得靜悄悄,汪明韓看著他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忍不住搖搖頭。


    忽然,小王發現了什麽,猛的說道:“勒痕沒有掙紮的痕跡,難道這是死後造成的?”


    包曉婷點頭說:“沒錯,當人被處於捆綁狀態的時候,肯定會選擇反抗,為此必然會加大兇器與皮膚的接觸麵。由於死亡時間與勒痕造成的時間太接近,所以你們檢查科才會初步判斷是機械性窒息,其實死者的真正死亡原因是心髒病突發。”


    會議室頓時嘈雜起來。


    不少人提出疑問,既然是心髒病突發,又為何要將死者捆綁成這樣?再者死者明明已經死了,為何還要用絲襪勒住死者的脖子?這一切不符合邏輯。


    包曉婷咳嗽幾聲,嘈雜的會議室安靜下來,隨後ppt的畫麵又開始變化,出現的圖片是受害人所使用的一隻紅色手提包,不過手提包的帶子斷了一截。


    “這隻包是在現場發現的,根據受害人家屬認證,是屬於死者蔡天虹的,並且綁住死者的絲襪以及勒死死者的兇器,經過確認,不屬於受害者本人。”


    有人說道:“那絲襪就是兇手帶來的,會不會兇手是個戀物癖,對絲襪情有獨鍾。”


    包曉婷望了一眼汪明韓,後者則是點點頭。


    包曉婷說:“有這個可能,但是你們看,手提包上的帶子斷了一截,根據受害人家屬描述,出門前這包還是好好的,並且包裏的東西有幾樣還沾上了案發現場的泥土。”


    包曉婷這話一出,會議室頓時安靜。


    這番話意味著,曾經有個人試圖搶奪蔡天虹的手提包,導致東西散落一地。


    包曉婷見眾人都不說話,繼續說道:“所以我們猜測,當時應該是有人試圖搶奪死者的手提包,導致死者心髒病突發,隨後由於害怕逃離現場。之後又出現第二個兇手,將其用絲襪綁住手腳,再勒住脖子,最後收拾現場。”


    會議室頓時熱鬧起來,如同炸鍋的螞蟻,突如其來的第二個兇手,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小王提出疑問:“為什麽不是同一個人?”


    “如果是同一個人,那兇手最初的目的就是搶奪手提包裏值錢的東西,他有布置現場的心裏沉受能力,為何不將手提包裏的東西順走?”


    小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最後笑道:“小包子不錯啊,連這都能想到了。”


    包曉婷嘿嘿一笑,其實這哪是她想到的,先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汪明韓事先解釋過得,她隻是依樣畫葫蘆說出來罷了。


    最後汪明韓起身說道:“由於昨晚暴雨,兇手又處理過現場,現場沒有留下任何作案痕跡,所以加大了本案的難度。”


    小王舉手問道:“汪隊,那我們抓哪個兇手。”


    汪明韓倒吸一口氣說:“兩個都抓,但是你們記住,第二個處理現場的兇手最重要,也最危險,此人具有過硬的心理素質,從處理現場的手法來看,具備一定的反偵查意識,裸露女性的下半身沒有侵害的痕跡,很有可能是一個具有性心理障礙並仇視女性的人。這樣的兇手最危險,並且,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名兇手很有可能會繼續作案!”


    會議結束,各部門紛紛投入案情當中。


    汪明韓喊住包曉婷說道:“一會再去一趟現場,順便走訪一下四周,看看有沒有目擊證人。”


    話音剛落,汪明韓的手機滴滴滴的一聲,他掏出一看,隨後說:“你先過去,我馬上就來。車留給你,我一會打車過來。”


    勘察現場的能力,包曉婷大大不如檢查科,為此包曉婷到達現場後,先是走訪了附近居住的村民。


    農業耕作地附近隻有四五戶人家,在案發當天晚上,由於下暴雨,這幾戶居民都窩在家裏看電視,據說那晚其中一戶的老人家本想出去巡查,由於雨實在太大,出去一小段路就折了迴來。


    據他們迴憶,十點鍾那會雨是最大的時候,還打了一個響雷,所以記憶特別深刻。


    包曉婷將相關信息記錄在本子上,同時寫下一個疑問,這麽大的雨,兇手蹲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進行搶劫,若是沒有獵物,豈不功虧一簣?


    走訪結束,汪明韓剛好趕到現場,包曉婷簡單闡述一下打聽到的消息後,發出了那個疑問。


    汪明韓聽後沉思片刻說:“你的意思是第一個兇手是有目的性的搶劫,他知道受害人這個點會從這裏路過?”


    包曉婷點點頭說:“汪隊,會不會是熟人作案?”


    汪明韓笑了笑說:“能想到這點的確有進步,但是據我所知蔡天虹一家本就貧窮,身上隻帶了兩三百現金,如果我是兇手,不會選擇這種獵物,再說了,兇手的目的是謀財,如果是熟人就應該知道蔡天虹有心髒病,選擇這樣的對象風險太大。”


    包曉婷還是覺得不對,說:“那不是和你先前推測的兇手是蹲守在這裏相矛盾了?我要是兇手,我也不會選擇在這裏搶劫,本身這種地方就沒什麽人,更別說有錢人了。”


    汪明韓剛要迴答,臉上一陣抽搐,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包曉婷遞過一張紙巾問道:“汪隊,你感冒了啊?”


    汪明韓將鼻涕擦掉說:“昨晚空調開低了,吃點藥就好了。你去車裏把我的雨鞋拿來,我得再下去看看有沒有什麽遺留的線索。”


    包曉婷拿迴雨鞋後,汪明韓便坐到一個石塊上換上,之後就在案發地的田裏來迴行走,大約走了半小時,汪明韓才從下麵上來。


    他喘著粗氣換鞋,包曉婷問道:“汪隊,怎麽樣?”


    “沒有發現什麽,估計唯一遺留下來的東西也被暴雨衝刷了。”


    包曉婷嘟著嘴說:“汪隊,我還是覺得有點奇怪,這麽大的暴雨,兇手怎麽會選擇在這種地方搶劫?”


    汪明韓拍了拍鞋上的泥說:“或許我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兇手刻意布置的。小包,記住我現在說的,眼睛看到的東西不一定是真的,有時候人的眼睛是會騙人的,或者是有人故意讓你看到那些東西的。”


    “汪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也許我的推斷錯了,兇手並非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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