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大劍吧,否則隻會落敗!”陸天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對著項問大聲道。


    項問一震,心中踟躕。


    這個小胖子說得沒錯,若進行消耗戰他定然不是對手,他的攻擊手段根本無法對陸天造成傷害,反而一直在消耗自己的體力與靈力,得不償失。


    二者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不約而同停下了攻伐,靈力平靜如流水,卻在對峙著。


    “項問遇到麻煩了!”燭亂影藍衣若水,輕輕說道。


    “是啊,這個小胖子著實出人意料,一手符文變化莫測,居然牢牢克死了項問的手段。”劍如鳴長相很清秀,老者燭亂影表示讚同。


    “不過也並不是無辦法,項師兄若拔劍,能勝!”燕秋瑤款款而來,雖然長相冷豔,但是聲音很輕柔,就像是一汪清泉流過,叮咚作響。


    這三人作為年輕一代的翹楚,眼光很高,頃刻間做出了判斷,對擂台上得局勢把握很到位。


    這時,陸天開口猜測道:“你還在等什麽?莫非背上大劍是封印,有不得輕易揭開的理由?”


    聞言,項問渾身一震,眼中閃過掙紮之色。


    “莫非背負的並非是劍,而是塚不成?”陸天看著對方臉色,繼續猜測道。


    “你!”


    項問大驚失色,沒想到對麵這個小胖子居然有如此機敏,竟然猜到了真相。


    “果然沒錯,以身為劍,以劍為塚,你修行了不得了的寶術神通。”


    陸天凜然,想起了紫老道曾對他說的話:背負劍塚之人,不是瘋子就是死人,若遇到能躲便躲,莫要與之硬碰硬。


    此話猶在耳邊迴蕩。


    然而,陸天眼中卻爆發出了強烈的光芒,整個人都振奮,隱隱有著些許的期待。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陸天也是一個瘋子,隻不過他瘋得不徹底,瘋得有理智罷了。


    “你懂劍塚?”項問說道。


    “略懂,不過你真不準備拔劍嗎?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呀。”陸天很認真得迴答,令擂台下一群看熱鬧的少年心驚。


    “一招,若不能敗你,我認輸!”


    項問並未直接迴答,而是許下一招之約。


    陸天微凜,體內神秘氣流高速流轉,就像是一道璀璨流星按著特定路線滑過,十分耀眼。


    “我以身為劍,赤血斬蒼天!”


    項問輕喝,渾身血光大作,兩隻眸子在瞬間化作妖豔的赤紅,渾身微微顫抖,一股恐怖的氣息自他身上席卷而出,占據了整個擂台。


    這太驚悚了,擂台下眾人隻感覺紅芒如血,似是進入了地獄一角,隱隱能嗅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而在擂台上,陸天震驚不已,似是陷入了一片泥沼中,被牢牢禁錮住,無法移動。


    恐怖的血芒衝天而起,絢爛奪目如血色月華,很多人在這種磅礴的氣息中瑟瑟發抖。


    “小子,以戰看人,你並沒有想象中那麽不堪,不論今日結果如何,我會重新徹查你與若宇師弟之間的事!”


    濃濃血光中傳來項問平靜的聲音。


    下一刻,一縷劍芒如小蛇般在血光中遊蕩而出,發現陸天後劇烈震顫,緊接著猛然衝了過來。


    “嘩!”


    血光亦暴動了,如遮天幕布般占據了天穹。


    恐怖虛影緩緩浮現。


    那是一個看不清麵貌的人,正在一片血紅焦土上艱難行走,在他背上有一座龐大劍塚。


    太大了,無法看清大小,似是有山嶽高聳,又似是有星河浩瀚,隻是劍塚上插著無窮無盡的劍,皆鏽跡斑斑,沾染鮮血。


    一種孤獨與悲涼的氣息撲麵而來,令人絕望,那人宛若從遙遠的過去走來,每一步都萬分艱辛。


    而劍塚上無時無刻有劍落入,似天上星辰般不可計數。


    “轟!”


    下一刻,陸天全身爆發璀璨光芒,整個人一顫,身上似是也背負了一座劍塚,恐怖的壓力令他小腿肚子都在打顫。


    血光翻湧,盡數壓在他身上。


    這一刻,他似是成為了虛影中背負劍塚之人,莫說前行,哪怕邁出步子都萬分艱難。


    而此時,那一縷劍芒已殺到,寒意十足。


    血腥氣息撲鼻,煞氣海洋蓋下,若陸天無法抵擋定會被斬的皮開肉綻。


    這就是項問背負劍塚而修煉的神秘寶術。


    我身負劍塚之重,他人亦要承其壓。


    “下去吧,你輸了。”


    劍芒居然開口說話了,正是項問聲音。


    “還沒有結束,你並未拔劍,隻是露出了一截劍刃,輸的是你!”


    陸天斷喝,身上忽然爆發出無數符文,密密麻麻,漫天交織。


    下一刻,一片雷海翻騰,中間有紫電獸嘶吼跨海而來,威風凜凜,宛若真實一般。


    “紫電獸寶術,他居然真的完整複刻了出來。”福天輕輕搖頭。


    這個小胖子帶給他得驚喜太大了,紫電獸寶術神通很強大,複刻出的雖然隻有其形,但是威力同樣不容小覷。


    “轟隆隆!”


    雷海與血色天幕相接,紫電獸與劍芒相撞,恐怖的爆炸聲彌漫而出,一片血光炸裂成塵,雷海頃刻間成霧狀。


    這種威力太過恐怖了。


    “嘶,這個小胖子什麽來頭,居然能動用這麽強的符文。”


    “福長老的徒弟,早就聽說福長老的符文造詣在宗門中都是頂尖,一直以為是玩笑,沒想到是真的。”


    “唉,當年我拜山時有機會再福長老門下學習,結果錯過了!”


    一群少年向後退去,不住的感慨。


    而在觀禮台上,淩雪兒嫋嫋娜娜,走到福天身旁笑容滿麵道:“福爺爺,恭喜你,找到了心怡的弟子,他的天賦真不俗。”


    福天搖搖頭道:“一天不拿迴師尊秘術,他便一天不是真傳弟子。”


    這是他心中的痛,亦是他畢生所求。


    淩雪兒點頭,第十神峰的事她隻是有所耳聞,並不了解,畢竟是四十年前的秘聞了,那時她可還未出生呢。


    而在另一邊,飛神峰掌教睜開了閉著的雙眼,眸中精芒一閃而過,掌心湧出了一縷符文。


    “第十峰,百斷山!”


    鍾名輕語,而後再次閉上雙眸,陷入了沉寂中。


    而此時,擂台上劇烈的爆炸聲逐漸變弱。


    浩瀚的雷海與恐怖的血色天幕相互壓縮隕滅,產生的劇烈轟鳴與波動如雪消融般,消失殆盡。


    兩道身影亦現出了真容。


    陸天負手而立,身前的擂台已碎裂成數塊,似是遭受到了猛烈打擊,一片狼藉。


    但是他的神色平靜,胖乎乎的臉上沒有一點受到衝擊的感覺,眼中不起波瀾看著身前的黑衣少年,道:“背負劍塚前行,你究竟經曆了什麽。”


    項問修長的身體如一把筆直的劍,胸口一片焦黑,隱約有殘餘的雷力縱橫,嘴角溢出鮮血,背上大劍微微出鞘,露出了一絲劍刃,布滿了鐵鏽。


    他一臉冷峻道:“我的過往你不必知曉,但我說話算話,我認輸!”


    說著,他離去,跳下了擂台。


    “周師弟,隨我走一趟!”


    項問離去,帶著一臉煞白的周若宇,踩著劍芒飛向了刑罰峰。


    “也是個有故事的人!”陸天輕笑,覺得項問這個少年很有意思。


    觀禮台上,磯如意長出口氣。


    雖然過程兇險,但是二人都未受到傷害,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如意妹妹這麽緊張,莫不是有心上人剛較量完?”謫仙兒俏麗,帶著笑對磯如意打趣道。


    “仙兒姐姐別說笑了,倒是你生得如此美麗,一定有很多人愛慕吧。”磯如意羞紅了臉,我見猶憐。


    “哪有!”謫仙兒扭捏,臉蛋紅潤。


    她們兩個都是傾城容貌,閉月羞花,如此誘人模樣令很多少年偷看過來,似是沉淪。


    就連磯無敵也側目,覺得賞心悅目。


    而在擂台旁。


    許多弟子拍手叫好,陸天與項問奉獻了一場高水準的對決,符文璀璨,劍芒如炬,二者皆是不可多得的天驕,令一群人大飽眼福。


    “可還有人挑戰?”


    熊長老閃身而來,看著蠢蠢欲動想要離開的陸天,向眾少年詢問。


    “我來!”


    有人迴應,正是拜山時與陸天搶奪金色淩天劍石的高大少年,是小靈山聖子的胞弟。


    “現在上去是否太過魯莽了?”火震玦皺眉,認為不是好時機。


    “他方才與項問一戰,勝的也不輕鬆,趁他病,要他命!”高大少年眼中充滿了憤恨之情,已經急不可耐。


    雖然他的哥哥已經同意為他報仇,但他仍想一戰,靠著自身力量完成複仇。


    “加油哦!”火鬱彎著大眼睛,為高大少年大氣加油,看起來楚楚動人。


    “好!”


    高大少年似打了雞血,腳下靈力匯聚,長相俊朗的他如天神一般尊貴,飛上了擂台。


    然而,就在他落地的一瞬,一隻符文凝聚的紫色大手便拍來,在一陣驚唿與倒吸冷氣聲中,狠狠拍在了高大少年的身上。


    “啪!”


    一聲巨響,少年無力抵抗,噴出大量鮮血被瞬間拍飛,落在了一座大山上,深深的陷入了進去。


    “他已經踩在擂台上了,我沒有違規吧?”陸天眨著無辜的眼睛向熊長老詢問。


    “不算……”熊長老望天,覺得今年流年不利,遇到了這麽個壞小子。


    人群中爆發喧嘩。


    小靈山聖子眼中寒芒一閃而過,輕聲道:“在示威麽?找死!”


    也就在這時,觀禮台上的鍾名徹底睜開了深邃雙眸,兩隻眼中神秘紋路閃爍,看向了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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