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峰鎮一役已過去了三日。


    這三日間,磯國上下皆震動,大峰鎮差點破城。時隔四十年,武蠻侯再次出刀,戰果驚人。前來叩關的三尊獸王一死一瀕死,隻有那隻大青牛被斬下半個身子,拖著半截殘軀狼狽逃去。


    這是很令人振奮的消息,自白虎王發動百萬裏屠殺後,人族一直處於一種低落情緒中,如今武蠻侯大發神威,給了人們很多安慰。


    但是,磯族舉族愁眉苦臉,因為他們家的小公主磯如意在這場戰役中失去蹤影,此事甚至驚動了正在閉關的磯王。


    磯國王宮。


    磯無敵拜倒在地,恢宏大氣的宮殿中傳來一道飄渺聲音:“如意有寶衣護體,絕不可能在火海中殞命,下令去找!”


    “是,父王!”磯無敵很恭敬,倒著退出了宮殿,口中不禁長舒口氣。這自幼居住的深宮大院長大後再看,少了三分親情,多了七分冷冽。


    與此同時,太子府。


    磯發體態修長,一身高貴紫衣,站在一張祭桌前,十分虔誠為磯王祈福,嫋嫋香火飄起,帶出淡淡香味。


    儒雅中年人跪倒在祭堂前戰戰兢兢,頭顱深深俯下,全身冷汗直流,他來此已經跪了一個時辰,心中不安越發強烈。


    良久,磯發轉過身來,平淡道:“你說,為了遏止我那個不成器弟弟的勢力,你出手將那叫天霸的小孩連同我妹妹,一同推進了火海?”


    儒雅中年人顫抖的更厲害,額頭布滿冷汗,頭顱埋在胸前,心中悚然道:“是,可是我是為了太……”


    話未說完,磯發開口打斷了他,道:“可以了,記住,我磯家人的事隻能由我磯家人自己解決!”


    瞬間,儒雅中年人心頭猛然一顫,下一刻他噴灑一片霧靄在瞬間隱去身形,化作流光向著遠方遁去,驚恐到了極點。


    “噗!”


    然而,僅片刻間,他首身分離,被削首的身子抽搐從天闕掉落,摔成了一攤肉泥。磯發像是從未離開過祭堂,滿麵平靜,手中卻多了一個表情驚駭的頭,斑斑鮮血滴滴淌落。


    “我府上不會留失敗兩次的人!”磯發冷峻,對著一旁道:“錢家與淩天宗交好,他家少爺也失蹤,且過幾日就是淩天宗拜山大典,你也去,若有機會將那個黑小子也斬殺!”


    “是,主上!”


    黑暗中,蠻宇大步走出,身上氣息愈發強大了。


    “陸天……”磯發自語,腦海閃過一個粉嫩漂亮的小臉蛋,那是他第一次麵對一個人時吃癟與失敗,瞳孔中愈發冰寒冷冽。


    ……


    無盡大山,蒼莽密林中。


    陸天灰頭土臉從密林中鑽出,為了躲避獸王與武蠻侯交手產生的恐怖氣息,他一路狂奔,連著三日沒有休息,好似又迴到了橫穿密林的那幾日。


    “爭鬥已經結束,我們可以迴去了。”空靈好聽得聲音從密林傳來,磯如意邁著長腿,身著華服,款款走來。


    那日她被儒雅中年人所害,險些葬身火海,幸好被陸天所救,索性就跟著陸天,一起跑了三天。


    “不去呀!”陸天依舊帶著天機符,像個撥浪鼓般使勁搖頭。


    開玩笑,當日趁亂,他不僅拿走了神藥與五行石,還將三塊原始寶骨盡皆卷走,現在估計正有一群人紅著眼睛找他呢,迴去不是自尋死路嗎。


    “公主別管這個野小子了,此地離淩天宗不遠,拜山大典在即,不如你跟著我去那裏,我寶聚閣亦有人在,到時候讓他們送公主平安迴去如何?”錢又道挺著突出小肚子,費勁得從密林裏擠出來,兩隻小眼睛都在放光。


    和一位天姿國色的古國公主同行,這可是天大造化啊,求都求不來,說不定錢家兒媳婦就這樣到手了呢。


    一想到這裏,錢又道就止不住笑,胖臉上像漾開了花一樣,很是燦爛。


    一旁,麵罩下的陸天表情鄙夷,這個胖子真不要臉,當日見他與磯如意逃跑,居然撇下錢管事,死皮賴臉跟了上來,還美其名曰保護公主安全,現在看來就屬他最危險,包藏色膽。


    磯如意俏臉猶豫,她久居深宮,此次跟隨哥哥出宮卻沒想到遇見了這種事情,心中有些為難。


    “你呢?你要何去何從?”少頃,她轉頭詢問陸天,俏臉如春,似是天生帶著光輝,看得錢又道一陣癡迷。


    陸天一愣,他並未想過,本來應該直奔磯國王都,可大峰鎮此事一出,那裏必然強者聚集,充滿了危險與不確定。雖然天機符很奇妙能遮掩真容,斂去因果,可他不敢賭,也不能賭,磯國王都之行看來要延後了。


    良久,他仔細思索後,開口道:“不如我們一同去淩天宗吧,去參加個拜山大典什麽的,看能否進入淩天宗修行呀。”


    這並非不加思索而開玩笑的話,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在大峰鎮得到原始寶骨後,他還不曾仔細參悟與觀符文。


    若進入淩天宗,在這等龐然大物的庇護下,可以有更多時間增長修為,提升自身實力。


    而且,陸天有苦說不出,他若以真容到處亂闖,一定會引起白虎族、百鳴族、紫衣少年與磯發的注意,十分危險,或許會遭到殺身之禍。


    而以天霸身份出現,也會引來一群眼熱之人的追殺,很是麻煩,會影響修煉。


    思來想去,也隻有隱藏身份在淩天宗修行最合理,待他足夠強大時,什麽白虎族,什麽磯發,通通打扁。


    陸天癟癟嘴,神色鬱悶,還是太弱小了,否則怎會顧前想後,若是如武蠻侯一般強大,天下之大無不可去之處。


    “去也行,但是拜山大典你參加不了!”錢又道同樣鬱悶,單獨和公主同行的計劃要泡湯了,多好的機會啊!


    “為何?”磯如意開口,十分好奇。


    “因為這個!”錢又道拿出一枚泛著銀光,非金非石非玉的令牌,正是前幾日陸天與他相換。


    磯如意上前細細打量,隻覺得令牌上劍意衝天,雖然看著不起眼,卻有一種神異氣息,像是能開天。


    而後她陷入了沉思。


    錢又道難得嚴肅,道:“這是淩天宗拜山的令牌,整個大荒每年隻會發出一百零八枚,暗合天罡地煞之數,十分珍貴,非淩天宗人看中天才不可得,是一種天賦的認可。”錢又道視若珍寶,小心翼翼收起來,又看了眼陸天,生怕他反悔再給要迴去。


    但是,陸天很坦然,甚至有點想笑,這東西很珍貴嗎?他乾坤袋的角落裏還有一枚,正在角落吃灰呢。


    這時,磯如意忽然抬起頭,大眼疑惑,皺著秀眉道:“這東西我也有,是大哥送我的,說是對他無用,讓我拿去玩。”


    說著,她皓腕輕拂,玉手中出現一枚金光燦燦的令牌,上麵散發的劍意濃烈,似如一劍自西來,天外飛仙!


    這與錢又道手中令牌完全不同,更加耀眼璀璨,神聖無比,在這等光芒的照耀下磯如意似通體如玉,肌膚如雪,更加出塵,配上那單純的表情,真如下凡謫仙,惹人憐愛。


    一旁,錢又道目瞪口呆,已經被震驚說不出話。


    難不成時代變了,這種東西爛大街了?


    但很快,他搖頭,兩枚令牌不一樣,雖然都是淩天宗所鑄,但是磯如意手中那塊應該更加珍貴,很可能是傳說中的內門令!


    這簡直匪夷所思,令人不敢置信。


    有這塊令牌在手,何需拜山?隻要拿出來,淩天宗一群老家夥會搶著收她為徒,宗門寶術隨意修煉,修煉資源任她挑選。


    人比人氣死人,錢又道自閉了。


    一旁,陸天麵具下的小臉動了,大眼中充滿了驚奇。因為磯如意手中令牌出來的一瞬間,他神宮中靜靜漂浮的殘頁也動了。


    一團神聖紫光閃耀,令他神宮常亮如白晝,萬千雷霆環繞那篇殘頁,重新幻化成了紫龍模樣,它眸子緊閉,陷入了沉睡中。


    但那種渴望透過雷霆傳達在陸天腦中,就像是感同身受,十分強烈。


    “那裏有什麽東西能讓你複蘇嗎?”陸天喃喃自語。


    密藏中,他曾答應雷祖要重新令雷龍蘇醒,為了等待雷祖迴歸,雷龍獨守千百萬年,不應該是這種悲慘結局。


    錢又道疑惑,道:“什麽?野娃娃你在自言自語什麽呢?”


    “不,我是說反正路途不遠,我們就去淩天宗呀!”陸天神采奕奕,眼睛有神,雖然天機符給了他一幅平凡黝黑的麵孔,卻仍舊無法掩飾他出塵脫俗的氣質。


    磯如意雪白俏臉閃過新奇之意,同意道:“我若進入淩天宗修行,父王一定也會高興,我們就去那裏。”


    三人一拍即合,踏上了前往淩天宗的道路。


    在那之前,磯如意換下華服,換上了黑衣黑裙,傲人的身姿令錢又道眼睛都要掉出來了。


    “可惜,居然在便服上套著宮裝!”錢又道惋惜道。


    “色狼!”陸天鄙視道。


    “哼,你自己臉不也紅了,還好意思說我。”錢又道壞笑,胖臉上盡是狡詐之色。


    陸天紅著小臉敗退,終於在錢又道這裏吃了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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