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好痛!”


    陸天痛唿,大眼猛地張開,充滿了驚恐。


    他心有餘悸,方才那種重壓是如此的真實,盡管被壓垮的是一具虛幻的身體。


    但那畢竟是陸天意識所化,骨頭斷裂,血管爆炸,頭骨被壓扁的感覺真實無比,好似現實發生一般。


    陸天喘著粗氣,小腦袋疼痛欲裂,良久,仍沒有迴過神來。


    “嚦!”


    青光雀發出輕鳴,感覺陸天的狀態很奇怪,心中很是擔心,出聲詢問。


    陸天轉過頭來,額頭上汗水密布,大眼中猶帶著一絲迷茫道:“雀嬸,我在哪?”


    說著,他環視四周,古樹參天,巨石林立,天空上,太陽散著微弱的光芒,打在了陸天的小臉上。


    “唿,迴來了呀!”


    陸天長舒口氣,直接躺倒在地,唿吸漸緩,心跳平複。


    青光雀湊上前來,眸子中充滿了擔憂。


    陸天的狀態很奇怪,不似接受血脈傳承後,應當表現的那種狀態。


    “雀嬸,我沒事呀,小青呢?它成功了嗎?”陸天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問道,


    他的神宮出現詭變,神秘的開門聲,撕天的鳴叫聲,血色青光雀究竟是被什麽所吸引,才會衝向神宮深處?


    這些種種,詭異至極,令陸天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恐懼。


    因此,陸天決定,先不將神宮詭變告訴青光雀,這其中充滿了恐怖與未知,陸天不想將青光雀拉入這道漩渦之中。


    “篤篤篤!”


    小青在蛋中,敲動蛋殼,搖晃著,迴應陸天。


    “呀,小青,你成功了,我能感受到你的血氣,如汪洋一般廣闊,看來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孵化了。”陸天由衷為小青感到到高興。


    小青作為青光雀的孩子,在血脈傳承中得到的好處要比陸天更多。


    它如今血氣暴漲,整個禽蛋上彌漫著濃濃的能量,光芒大作,神芒噴吐,散發出濃濃的生機。


    青光雀看著兩個小家夥,眼露柔色,傳音詢問陸天,此番傳承是否順利。


    “雀嬸,很成功呀,我已經掌握你這一門寶術了!”


    說著,陸天小手一動,掌心處凝結符文,閃閃發亮,一輪金色殘月緩緩升起。


    這輪殘月上彌漫濃濃霧雨,遍布萬千道光芒,逼真靈動,璀璨奪目。


    陸天在殘月的照耀下,皮膚通透,小臉白皙,發絲輕揚,像是一尊活著的神祇,充滿了尊貴出塵的氣質。


    “篤篤篤……”


    小青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在蛋中啄的更歡了,像是在為陸天鳴奏一般。


    “嚦!”


    青光雀點頭,它看到陸天掌心符文閃爍時,就已經知曉,陸天在此次傳承中,學習到了這門寶術的精髓,完全將其掌握了。


    “嗡!”


    陸天小手揮動,殘月唿嘯而出,金色神芒噴吐,斬向一塊萬斤重的大石頭,‘噌’的一聲,大石被攔腰斬開,斷麵光滑,如鏡麵般,殘月威力驚人。


    “呀,這輪殘月威力雖強,但不如我在亂竹山凝聚殘月,但是,這輪殘月更加真實,如真月一般,待我修為增加,威力會與日俱增。”


    陸天細細感悟,兩相比較,認為自己掌握這門寶術,比亂竹山時稍遜一籌,但是隨著他修為的增強,手心符文將會更加強大,這輪殘月的威力也會更強。


    青光雀眼中閃過驚詫,殘月在一個未晉入合血境的孩子手中,便能發揮如此驚人的威能,陸天天賦,著實非凡。


    “嚦!”


    青光雀長鳴,巨翅一扇,凝聚一道小小的青色殘月,忽然斬向陸天。


    “呀,雀嬸,你想與我對練,讓我對於這門寶術有更多理解嗎?”


    陸天閃身而過,大眼一亮,金色殘月揮舞,衝向青色的殘月。


    “轟轟轟!”


    煙塵四起,巨石滾落,青光、金光碰撞的聲音攝人心神,光芒四濺的樣子大老遠就能看見。


    “不得了啊,天兒已經掌握了神鳥的寶術了!”村長閃身前來,看見與青芒廝殺的陸天,眸子中充滿了感概。


    “村長爺爺,我們也能學習這門寶術嗎?”岩牛、岩猴、岩中虎與岩村一眾少年臉上盡是羨慕,出聲詢問道。


    “當然可以,但是得等到你們都晉入合血境之後了,現在的你們,還太弱小。”村長和藹一笑,對著少年們說道。


    岩村的少年們無法與陸天相比,無論是天賦還是肉身的打磨,都相差甚遠,此時若強行學習寶術,輕則血氣逆流,重則經脈斷裂,十分危險。


    “好,我決定了,要努力修行,爭取早日晉入合血境!”


    “對呀對呀,不能讓小天一個人強大,我們也要成長。”


    “走,修煉去。”


    少年們在陸天的刺激下,大眼噴火,胸中豪氣萬丈,一哄而散,都去修煉了。


    村長笑笑,蒼老的眸子充滿了欣慰,這幫孩子或許天賦一般,可是他們重情重義,心地善良,未來可期。


    “呀,村長爺爺,你來了!”


    陸天被青色殘月擊飛,落在地上,灰頭土臉,對著村長高興的打招唿。


    村長微笑,身子一動,向後飄去,同時悠悠說道:“天兒,後麵!”


    陸天一驚,笑容收斂,一輪殘月極速飛過來,劈在了陸天小屁股上。


    陸天被打翻在地,滾了幾滾,大眼帶淚,不忿道:“呀,好痛,村長爺爺和雀嬸合夥欺負我!”


    青光雀搖頭,這個小家夥兒還是單純的過分了!


    小青在一旁‘篤篤篤’的啄著蛋殼,聽起來十分開心。


    村長看著陸天吃癟的小臉,蒼老的麵龐上浮現慈愛,但他的眸子深邃,叫人看不透徹。


    ……


    七日後。


    天空飄起了小雪,翠綠染白痕,冬季來臨,整個大荒步入了難得的安靜中。


    岩村,整村的人穿著毛皮製的大衣,集中在廣場上,神色嚴肅。


    廣場中央,村長佝著身子,負手而立。


    在他前方,放著一個碩大的祭桌,一個三尺大的香爐放在上麵,三根粗大的香冒著青煙,緩緩燃燒著。


    香爐旁,供奉著一個古樸的藥杵,泛著藍光,看起來極其普通。


    另一旁,供奉著一尊青銅大鼎,大鼎足有一丈大小,充斥著厚重感,鼎身上刻著大陽銀月,似散發光芒,普照眾生,神樹矗立,似輕輕搖擺,揮灑神雨。


    還有無數神禽異獸,栩栩如生,在嘶吼,在捕獵,在廝殺。


    這尊大鼎散發的氣息逼人,震懾心靈,令人不自覺散出尊敬,不敢與之久視。


    陸天站在村長身旁,穿著新衣,十分恭敬,小臉嚴肅,大眼中充滿了期待。


    今日,陸天邁入了五歲的門檻,也是他洗筋伐骨的日子。


    這對於每一個在大荒中修行的人來說,是十分盛大且神聖的日子。


    作為修行的第一道門檻,洗筋伐骨十分重要,是幼時打基礎的重中之重。


    若能找到珍惜的獸血與禽血,將之用來洗筋伐骨,煆洗身體,就能夠拔高這個人的起點,有神奇的變化


    這種變化不說脫胎換骨,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時辰到,拜!”


    村長老人蒼老的眸子中精光一閃,直直對著祭桌跪伏下去,神色極其恭敬,眼眸中充斥著敬畏。


    陸天不敢大意,緊跟著村長跪拜下去。


    祭桌上供奉藍色藥杵與青銅大鼎,是岩村代代相傳的祖器,見證了岩村的盛衰榮辱,參與了岩村的發展未來。


    這其中代表的是祖先的遺誌,是祖先的精神,是祖先的護佑。


    請出祖器,代表著村中大事,是全村的盛會。


    與此同時,岩村男女老少‘嘩啦啦’的跪倒一片,神色肅穆,恭敬萬分。


    就連岩牛、岩猴、岩中虎等一眾少年亦是恭敬跪倒下來,收斂了平時的調皮。


    “先祖有訓,傳吾遺誌,族群,不可欺!族人,不可辱!此之一條,紮根血骨,傳承筋肉!”


    村長伏身,聲傳天地,鏗鏘有力,朗聲說道。


    “族群,不可欺!族人,不可辱!”


    陸天與岩村眾一齊高唿,聲音震天,傳遍四野,如宏雷震耳,天音地聲。


    “嗡!”


    藍色藥杵與青銅大鼎發出輕鳴,微微震顫。


    兩個祖器感受到了血脈的力量,眼前的眾人是岩村的子孫,流著岩村祖先不可磨滅的血。


    藍色藥杵與青銅大鼎猛烈震顫,在迴應著子孫的跪拜。


    “請,祖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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