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蔭小徑,落葉繽紛,金黃色的落葉鋪滿了地麵,像是鋪上了一層地毯,腳踩在上麵發出嘩啦嘩啦的的,輕微的枯葉碎裂聲。


    一個持劍而立的高大俊逸的青年站在小徑,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飛鳥的白衣在風中輕輕擺動著,他似乎很久之前就在這兒了,也似乎是剛到這兒,他的身形一動不動,像一個衣袂飄動的雕塑。


    張玨有預感,那人是在等他的。


    “張玨,明日正午臨澗峰,我要跟你決鬥,你剛才能力壓四人合力施展的劍法,有資格做我的對手,我願意和你公平一戰,生死不論。”


    高大青年緩緩吐出幾句話,剛才張玨施展的那一指別人看不明白,可是他看的真真切切,那種意境已經超越了普通術法,達到了道術的門檻。


    隻是是否是道術,他不敢確定,但是他可以確定,那一招極為不凡。


    “哦?我為什麽要跟你決鬥,有什麽好處嗎?”


    對於莫名其妙攔住自己去路的這個家夥,張玨感覺很不爽,攔住我迴家的路,然後聲稱要和我決鬥,你以為你是誰,更何況還要打生打死,我吃飽了撐的?


    “我叫陳逸如。”


    “那又怎麽樣?”


    “我說出的話,絕不收迴,你答應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言出必踐!”


    “我要是不答應呢?”


    “那我隻好每日上門討教了,隻要你不怕煩。”


    張玨氣笑了。


    還有這樣的人,哭著喊著要跟你決鬥,你不答應還要天天死纏著你。


    “沒有好處的事情我相信你也不會做的,你是為了能跟趙雪嫣一起共度良宵?”


    剛才張玨可是將那四個人的對話聽在耳中,本來他雖然跟趙雪嫣有些矛盾,但是他對趙雪嫣能維護自己名節的決心還是十分欽佩的,可是聽了那幾個人的對話,卻讓他跌碎了眼鏡。


    為了報複他,趙雪嫣竟然懸賞隻要打斷他雙腿的人,就能和她共度良宵?


    真的假的?


    還是說趙雪嫣確實恨他入骨,想要報那偷窺洗澡之仇?那就不該是僅僅打斷他的雙腿啊,應該是斬下他的腦袋才是。


    這個懸賞的真假還是存疑呢,就有這麽多人前來教訓自己,想要把自己當做是取悅美人的敲門磚。


    還有另一種可能,懸賞是真的,但是趙雪嫣跟他戰鬥過,是知道他的實力的,她知道尋常弟子根本別想勝過他,如果打不過他,也可以日日讓他在襲擾中度日,折磨他。當然如果能打過張玨的,那應該也是一位青年俊彥,最起碼也是實力超群,這樣的人真的和他結為道侶有何不可?


    默默想著,張玨覺得自己快接近真相了。


    “共度良宵?”陳逸如一愣,似乎第一次聽見這個說法,他還以為張玨是故意挖苦他,圖個嘴上便宜。


    “算是吧。”陳逸如懶得解釋,他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打敗張玨,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哈哈,不瞞你說,能跟大美人親近的機會誰不想啊,我自己都想打斷自己的雙腿,然後爬過去跟美人一晤呢。”


    張玨笑嘻嘻的說著,發這個懸賞的人太損了,這是讓他成為男弟子的公敵啊。怪不得昨天就有那麽多人找上門,看來也是為這事。事情還得著落在趙雪嫣身上,有機會得跟她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嗯,打斷自己雙腿送上門沒準也是個好主意呢,嘿嘿。


    否則她怕是真的會避而不見,見而生厭。


    “隨你,我明天中午會在臨澗峰相候。”說完頭也不迴的轉身就走了。


    “這家夥,真是死腦筋。”


    張玨微感頭痛,勝了沒好處,敗了,啊呸,當然是不可能敗的。


    “趙雪嫣……”張玨默念了兩遍,往迴走去。


    ……


    “聽說了嗎,陳逸如要和張玨在臨澗峰決鬥。”


    “真的假的?陳逸如可是去年學宮第三名的高手啊,這張玨莫不是瘋了?”


    “據說是陳逸如約鬥,為了趙大美人。”


    “難怪。”


    “也不知道這張玨怎麽惹惱了趙大美人,竟讓要讓陳逸如教訓一個無名小子。”


    “聽說這張玨也不簡單,昨天打敗了四個學堂弟子聯手呢。”


    “是初級學堂弟子吧,那張玨我知道,就是一個廢渣啊。”


    “是嗎,我不信陳逸如會如此無聊,約一個廢渣比武,要不要去看看?”


    “走,去看看。”


    趙雪嫣在學堂的窗外路過時,忽然聽到這樣的議論聲。她眉頭緊蹙,心頭疑惑,怎麽會有人說是她讓陳逸如去教訓張玨的呢,她的大仇怎會假手他人?


    目光幽幽的飄向臨澗峰的方向……


    臨澗峰


    山峰似乎突兀的從一塊穀地中拔起,四周是一條湍急的水流饒峰而過,峰高百丈,坡度極陡,很多地方隻有荊棘叢生或是光溜溜的青石山,猿猴逾爬都會愁攀援。


    近正午時分,一個白影已經抱著劍在上麵等候,他身上白衣如新,無一絲破損,也不知怎麽爬上這枯石絕壁的。


    在另一個山頭上,已經爬上來幾十個觀戰的弟子,很多人都是聽說陳逸如要出手,特地趕來觀看的。據說陳逸如是整個地稷學宮唯一一個掌握道術的青年弟子,聲明赫赫。很多人都想來看他施展道術,從而悟出些什麽。


    隻是日頭已經到了正午,張玨還不見身影。


    眾位觀戰弟子已經等得不耐煩。


    “這張玨是不是怯戰不敢來了?”


    “很有可能,畢竟是陳逸如師哥,豈是一個後輩小子能相比的。”


    “看來是白來了,還想看陳師哥施展道術呢。”


    站在峰上的陳逸如將目光下移,仍未看到張玨的身影,不禁微微有點失望,喃喃的道:“難道你真的不敢應戰嗎?”


    對於挑戰張玨,他並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固然一方麵是因為趙雪嫣,另一方麵也是他想看看張玨施展疑似道術的那種術法,他自從修煉出道術之後,還從未用道術與別人的道術對敵,如果能從對方的道術中得到一些啟發那就再好不過了。


    “咦,你們看,那是什麽?”一個弟子忽然指著山澗河流。


    隻見一個大袖飄飄的錦衣少年涉水而過,湍急深邃的水流隻是沒過膝蓋,而那少年閑庭信步似的輕飄飄而過,似乎湍急的水流絲毫造不成阻礙。


    “徒步涉水?”眾位弟子看著那人的這一手功夫,不禁癡了。


    “這不是天乾境才能做到的嗎?”一個弟子喃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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