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玨從研究的癡迷中醒來的時候,考核日期已經臨近了。


    “差點忘了正事。”


    張玨一拍腦袋,才想起明天就要進行考核了,他的身體目前隻有地坤境一階,整個學宮墊底的存在。雖然宋朝給了他一顆補天丸,可以用來作弊,可是張玨才不屑於使用。


    作弊?讓人不齒,那是沒有實力的渣滓才會有的想法。


    地稷學宮的主要修煉功法是《大禹修行術》,當然也可以根據自身需要選擇適合自己的法門,像是平管家所修煉的《萬馬喑》在藏書閣也有。


    《萬馬喑》是修行攻擊一體的修煉法門,在修行界也算是較為普遍的一種功法,初期易上手,但是越往後麵越難。想要突破到天乾境,非要大悟性、大毅力不可,加上修行攻擊部分,難免不夠專一,有點駁雜不純。


    還是《大禹修行術》更為純粹,是一個專門的修行功法,也是地稷學宮的必修課程。能夠一直修煉到天乾級也體現了這部功法的不凡。


    “就《大禹修行術》吧。”張玨綜合考量以後,還是覺得直接修煉這部功法,他也是在沒時間去精挑細選一部了。


    不過他隻有初級學堂教授的《大禹修行術》的前三重內容,也就是說他如果按照書上修煉的話,至多隻能修煉到地坤境三階,當然地坤境三階已經算是及格了,最起碼不會被逐出學宮。但是以張玨的傲氣,他會僅僅滿足於此嗎?


    “聽說《大禹修行術》的全本雖然藏書閣中有,但是原本在懸山殿的殿壁上,是一個前輩高人所留,那就上去走一趟吧。”


    跟綠衣說了一聲,張玨就前往懸山殿,來到那條臨崖小徑時,他心中一動:“會不會再碰見那位在崖邊舞劍的姑娘?”


    上次那位舞劍的姑娘給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記憶,那輕靈舞動的倩影至今想起仍如在眼前,讓人過目難忘。


    隻是,直到上了懸山殿,再沒遇見那位舞劍女子,似乎那日的情景是一場夢境,不知道是真是幻。


    與此同時,在一個中級學堂裏,一些男弟子在議論紛紛:


    “你們聽說了嗎,趙雪嫣趙大美人發布懸賞,誰要是能將張玨的雙腿打折,就可與她雙修三日。”


    “什麽,真的假的?能跟趙大美人雙修,哪怕是隻有三天,那就死也甘願了。”


    “你就別想了,你覺得高級學堂的師哥們都是吃幹飯的嗎,會把機會留給你?”


    “也是,隻是雙修三日,又不是做道侶,想想好像也沒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你就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三天時間的雙修生涯,怎知不能夠更近一步,甚至能一親芳澤呢?”


    “嘿嘿……”眾位男弟子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在門口經過的一個高大俊逸的青年則是目光一寒,他微微張開嘴巴,一道無形無質的波紋蕩漾開來,那幾個議論的男子的首當其衝,他們在波紋襲來的一瞬間就渾身篩糠似的抖動起來,耳中、眼中、鼻中流出了鮮血。


    足足過了三息時間,那幾個男弟子才從抖動中停下,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上,帶倒了一片桌椅板凳。他們在地上掙紮了幾下,還是沒有爬起來,就又一頭栽倒地上,痛苦的呻吟起來。


    “再讓我聽到你們說雪嫣的壞話,就不是今天這小小的懲戒了,哼!”青年冷冷的一哼。趙雪嫣是他內定的道侶,豈容這些肮髒的東西玷汙?


    “是陳逸如陳師哥!”那幾個男弟子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好端端的,就如中了邪一般的七孔流血,深受內傷,原來是他們背後引論趙雪嫣的時候被陳逸如聽到了。


    陳逸如,二十四歲,地坤境五階,單論修為在地稷學宮隻能算中上,而且他已經二十四歲的年紀,修為才僅僅和十七歲的趙雪嫣相當罷了,按說沒什麽前途,進入天稷學宮幾乎無望。


    可是就在去年,他一朝頓悟,領悟了一門道術“震聲波”!


    這使得他戰力暴增,去年學宮大較,他取得了前三的成績,要知道第一名和第二名已經是地坤境七階了,足足高了他兩個境界才勉強將他壓下而已,而第四名則是地坤境六階的高手。


    那幾個男弟子心中充滿了恐懼。


    “對……對不起,陳師哥……我們再也不敢了。”


    “記住我的話,否則,哼哼……”


    陳逸如早就暗戀趙雪嫣,自從去年去的學宮三甲的名次後,更是熱烈的追求趙雪嫣,隻是趙雪嫣對他一直都不假辭色。


    “雪嫣要張玨那小子兩條腿?隻要這樣就能能和她雙修三日麽……”嘴中喃喃念著,陳逸如步履輕快的走了。


    懸山殿


    殿高十餘丈,共三層。全部是用巨型方條石壘成,花費重金曆時五年方始修成。要知道到達崖頂僅有那山崖小路一條而已,將這些重達千金的巨石搬運上崖頂,本身就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情。


    這裏有一些前輩高人的題壁,珍貴無比。


    有的是從這裏成長起來,都後來名震天下的前輩高人留存的真跡,他們的境界超高,一字一句也包含著許多高深的奧義,平時別說是普通弟子,便是學宮的座師、甚至副宮主、宮主也會經常來此參悟。


    隻是最底層隻供低階弟子修煉之用,如果想要上二層三層,則至少得是高階學堂的弟子,張玨還遠不夠格。


    步入懸山殿,裏麵空曠的很,方圓十丈有餘,共有九根立柱,那立柱渾然一體,高達四丈,粗八尺,重達數十噸,也不知怎麽運上高崖的。


    地上鋪著青石磚,這裏稀稀拉拉坐了二十多個弟子,都是席地而坐。有的凝目注視著石壁,有的凝神苦思,有的則是閉眼靜靜的打坐,靜靜修煉,竟無一人注意到張玨。


    張玨也不在意,他來就是要找到《大禹修行術》原本的。


    據說《大禹修行術》是兩百多年前,一位名動大靖的前輩高人所留下,學宮的弟子修行之下,發現此功法不禁修行速度快,威力更是強大,最難得的是功法並沒有特別的高深艱澀,可以說易學易精,因此慢慢成為學宮弟子的必修功法,而學宮選擇此功法修煉的弟子多達七成以上。


    張玨見殿裏的人都在靜靜參悟,也不好詢問,以免打擾人家,他隻好一個個看過去。


    殿壁上大多是些斑斑駁駁的劃痕和沒有什麽意義的字符,雖然沒有字本身的含義,卻是包含了很多獨特的意蘊。


    有的鋒芒森然,淩厲無匹;


    有的溫柔圓轉,綿綿不絕;


    有的入目淒楚動人,似乎紅顏哀歌;


    還有的筆勢縱橫恣意,揮灑自如,體現大道自然。


    張玨漸漸的被那意蘊所感染,在喜怒哀死悲恐驚中體悟了個來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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