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容予趁淳王兄不注意時塞進她手中的是枚信號煙花。


    容予和星河在前麵奮力抵擋著朝他們撲上來的黑甲兵。


    薑妧姎趁機往窗邊跑去,她所站的位置距離窗邊還有一小段距離。


    還未跑出幾步,薑妧姎發覺那些黑甲兵源源不斷地朝她襲來。


    有些攻勢容予和星河幫她擋下了,但因為攻擊的人數過多,容予和星河抵擋不及,薑妧姎便隨手抄起手邊的物什,向他們擲去。


    這一扔,便砸壞了淳郡王書房中的不少好東西。


    淳郡王有些氣急敗壞,“一群廢物,連個女子都攔不住!”


    好不容易薑妧姎跑到窗邊,拿出手邊的信號煙花便要點燃,突然從旁邊伸出一隻手要搶她手中的煙花。


    薑妧姎也顧不得許多,張大嘴巴狠狠咬在那人的手上,又趁那人不備,搶過他手上的刀逼退了他。


    然而逼退一個,還有無數個向她襲來。


    薑妧姎也管不了那麽多,拿出火折子點燃了那枚信號煙花。


    “砰~”


    煙花在空中綻放,發出璀璨的火花。


    此時身後一坨黑影向薑妧姎撲來。


    薑妧姎迴頭一看,是一個舉著利刃要刺向她的黑甲衛。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薑妧姎來不及反應,隻閉上了眼睛,定定地等著即將到來的危險。


    然而等到的卻是一個熟悉的溫熱的懷抱。


    薑妧姎睜開眼,原來是容予擋在了她的身前。


    容予衝她慘然一笑,臉色有些發白。


    薑妧姎伸出手去,環上了他的後背,入手的是溫熱的粘膩。


    薑妧姎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指尖,素白的指尖上滿是鮮紅的血漬。


    所以是容予替她擋下了那一刀?


    “夫君,你沒事吧?”


    薑妧姎略帶哭腔的聲音響起,容予掙紮著將薑妧姎擋至身後,勉強說道,“姎兒,我沒事!”


    淳郡王笑得得意,“容予,本王早就說過,就憑你們兩個,休想踏出我王府大門一步。”


    “叫人來又如何?今夜是你穿夜行衣擅闖王府在先,本王完全可以憑夜黑風高,容大人不以真麵目示人在先,我府守衛盡職盡責,誅殺賊人為由將本王從此事中摘個幹淨。”


    “隻要你們都死了,殿前司那幫人又能奈我何?”


    信號煙花已燃,到了這一步,淳王兄還是打著毀屍滅跡的主意,薑妧姎一麵用手按住容予的傷口,一麵咋舌淳王兄的瘋狂。


    容予白著張臉,虛弱地靠在薑妧姎身上,星河拿著劍擋在他們身前,警惕地看著周圍隨時可能會衝上來的人。


    容予輕笑了聲,“淳郡王怎知我叫的是殿前司的人?”


    “容某明明請得是臨江王殿下。”


    “三弟?”淳郡王瞳孔微微放大,“你請他來做甚?”


    “容某來之前同三皇子說淳郡王書房中暗藏密道,密道直通城中各個方位,容某懷疑淳郡王意圖謀逆,今夜特來探查。”


    “容某還同臨江王殿下表示,若是今夜容某不能活著迴去,便是因發現了淳郡王意圖謀逆的罪證,被淳郡王所害。請臨江王殿下務必揪出淳郡王謀逆的罪證,將之公之於眾。”


    “你……”


    淳郡王語塞,他與三弟之間向來鬥得你死我活,前次堯州大壩一事他擺了三弟一道,三弟吃了悶虧,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等著揪他的小辮子。


    今夜容予給了他這麽好的借口光明正大地搜查淳郡王府,三弟豈不要大作一番文章?


    更何況他府中本就藏著些見不得人的罪證,若被三弟發現了……


    此時,屋外


    “殿下,臨江王殿下帶了一群人等在府外,說要來接容大人!”淳王府的下人稟道。


    淳王臉色陰鬱,滿臉遺憾,差點,差點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薑妧姎和容予。


    “容……容予,你別忘了,你姐姐還在我手中!”


    容予冷喝,“容某當然不會忘,劫持阿姐,擄走我妻,淳郡王可是差點讓容某家破人亡!”


    “不如本王與容大人做樁交易如何?”淳郡王換了副商量的語氣。


    “本王保你姐姐平安無事,也允許你今日帶走妧姎妹妹,你和妧姎妹妹替本王將今夜之事遮掩過去,如何?”


    薑妧姎聽了,厲聲道,“你無恥!”


    淳王兄要殺了他們,現如今還以容貴妃的性命相要挾,要他們幫他作偽證,真無恥至極!


    容予也臉色鐵青,他生平最恨被人威脅,可如今阿姐的命還攥在他手中……


    淳郡王揮揮手,命府中守衛撤了去,然後好整以暇道,“無恥?無恥又如何?如今,容予,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除了你姐姐在本王手裏,妧姎妹妹的性命也握在本王手裏。你自己考慮!”


    “你對姎兒做了什麽?


    容予的傷口一直在流血,他一直在勉力支撐。


    可聽到除了阿姐,他也對姎兒動了手腳,還是忍不住抬高聲音質問道。


    薑妧姎扶著容予,安慰他,“夫君,我沒事!你不要聽他胡說!”


    淳郡王滿臉得色,“胡說?是不是胡說,妧姎妹妹可以看看你的後肩處是不是有塊紅色的手掌印。”


    “你中了鳳舞九天,此種毒可兩用。”


    “若是短期大量服用,則為劇毒。每月毒發一次,毒發起來,如在烈火中炙烤,讓人生不如死。每次毒發均需特製的解藥方可緩解,若是連續三次不服解藥,則中毒者會在劇烈的疼痛中死去。”


    “若是少量多次服用,便是種慢性毒藥,中毒者平日與常人無異,隻是身體會慢慢衰敗,直至臥床不起,油盡燈枯而死。”


    “妧姎妹妹,你這幾日服下的劑量足夠讓你每月毒發一次。毒發時若沒有本王的解藥,以妧姎妹妹之柔弱,想來難以扛住毒發的痛苦!”


    什麽?


    聽了淳王兄的話,薑妧姎呆愣在原地。


    鳳舞九天?


    這種毒,就是前世觀霜給她下的那種毒藥。


    隻是觀霜所下劑量明顯是淳王兄說得第二種,少量多次。


    所以她的身體在中毒之初,同常人無異。


    隨著中毒的時間越久,所服的劑量增多,才開始逐漸衰敗,最後呈現油盡燈枯之兆。


    前世紅色的手掌印早已出現,隻是因為在後肩處,再加上她日常沐浴皆由觀霜服侍,觀霜有意隱瞞,所以她也無從知曉。


    此時,容予也顧不得房內還有其他人,毫不猶豫將薑妧姎肩頭的衣服拉下,果然後肩處有塊紅色的手掌印。


    看到容予陰沉得臉色,薑妧姎心知淳王兄所言不虛,所以重活一世,她還是避不開上一世的宿命?


    “你……我明明……我明明很小心的。”


    她已經很謹慎了,這幾日被淳王兄囚禁在小院內。


    他們送來的膳食和茶水,她都驗過後再吃,而且隻吃容曦吃過的。


    淳王兄會害她,但是不會害容曦,為何她還是沒躲過去?


    淳郡王笑笑,“妧姎妹妹確實很謹慎,可你有沒有想過,本王正是將毒加到了容曦的膳食裏?”


    “什麽?就連阿姐也中了毒?”容予臉色凝重。


    “你不是對貴妃娘娘一往情深嗎?”薑妧姎也難以置信。


    所以淳王兄的深情都是表演出來的?


    淳郡王笑得冷漠,“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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