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予笑得難看,“我的人跟丟了~”


    “跟丟了?”薑妧姎驚唿。


    容予狠狠捶了下桌麵,惱怒道,“淳王的人是在送西照國使團離京時動得手,確切地說在淳王抱著薑予初兄妹情深時動得手。”


    “那時宮中許多人都去湊熱鬧了,阿姐的靈堂裏隻有幾個奴仆在,淳王的人便混跡其中。她用迷藥將靈堂內的人迷暈,其餘黨羽配合換的屍體。”


    “他們將阿姐的‘屍體’裝在每日往禦膳房運菜的馬車的暗閣裏運出了宮。”


    “我的人一路跟著,跟到了明珠巷,便跟丟了。”


    “明珠巷?”薑妧姎斟酌著。


    明珠巷在城北,淳王府在城東,這一東一北,方位不同,可見淳王兄沒想把容貴妃藏匿於淳王府。


    也是,淳王府現在一正妃一側妃一侍妾正鬥得你死我活,淳王兄又怎麽敢把人往府中帶。


    再聯想到當初淳王兄也是將蘇半夏養在芙蓉巷。


    所以這次淳王兄會不會故態複萌,將容貴妃藏在別院中呢?


    薑妧姎握著容予的手安撫道,“夫君莫要心急!”


    “既然淳王兄將貴妃娘娘換了出去,勢必要去看她,我們隻要派人盯緊淳王兄,假以時日,定能尋到他將貴妃娘娘的藏到哪裏了?”


    “姎兒,是阿姐!”容予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薑妧姎愣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先前因為容貴妃是父皇的妃子,她如果跟著容予叫容貴妃阿姐,便不自覺給自己抬輩分了,將自己抬到了跟父皇母後一個輩分。


    所以她一直沿用未出閣前的習慣,稱容貴妃為貴妃娘娘。


    如今貴妃已夢,世間便再無容貴妃,容予這是讓她改口跟他一起叫阿姐。


    薑妧姎抿唇笑道,“是是是,夫君的姐姐自然是我的姐姐!”


    容予將薑妧姎攬在懷裏,擰眉道,“我已經命人日夜守在淳王府周圍,隻要淳王出府,便寸步不離地跟著。”


    “我隻怕再生出些別的變故來。”


    他的人能跟丟,已經是超出了他的設想,要知道他選得都是擅長追蹤的精銳,淳王遠比他想的更狡猾。


    “若是我的人沒有及時找到阿姐,淳王要對阿姐用強……”


    容予沒有說完,隻是憤恨地捶了下桌子。


    淳王將阿姐私藏在外,自然不安好心。


    薑妧姎勾著他的脖子,輕笑道,“夫君在擔心這個?”


    聽出薑妧姎語氣中的不以為然,容予有些詫異。


    他艱難道,“阿姐雖已通人事,不需要向未出閣的女子那般看中名節,可她對淳王無意,若淳王強迫她,終究是……”


    終究是非她所願~


    薑妧姎輕捶了他胸口一下,嗔道,“夫君想哪兒去了?我怎會覺得已通人事的女子的名節就不重要?”


    不管經沒經人事,與人行魚水之歡都要講究你情我願,如若女子不願,便是強迫,自然當受譴責。


    “我是說,用點手段讓淳王兄不能人道,不就好了。”薑妧姎附在容予耳邊輕聲道。


    若是淳王兄不行,即便是容貴妃那樣的大美人放在眼前,也是隻能看不能吃,這樣容貴妃的名節不就保住了!


    “我聽說珍寶閣有種密藥,吃了一年內可讓人不舉,隻要讓淳王兄服下,在藥效未過之前,找到阿姐,便能保住阿姐的清白。”


    容予聽完,緊皺了大半日的眉心,終於舒展開了。


    他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倏爾,他想起什麽似的,按住薑妧姎的腰窩,將她往懷裏按了按,“姎兒從哪知道的這些亂七八糟的?”


    他的姎兒學壞了,蔫壞蔫壞的!


    這些勞什子的迷藥,他都不知道,姎兒卻知道。


    他很難不去想姎兒打聽這種藥是想用在誰身上?


    難不成是他?


    想到之前姎兒總是對自己成宿折騰她頗有怨言,總不能是姎兒想讓他不舉吧?


    想到這,容予的臉又黑了,他兇巴巴道,“姎兒不會是想用在為夫身上吧?你敢?”


    雖然他是需索無度了些,可姎兒也很沉浸其中不是嗎?


    明明她也很享受!


    薑妧姎忍俊不禁道,“夫君想哪兒去了?我怎麽會用在夫君身上?我可不想後半輩子守活寡。”


    她隻是不喜歡容予折騰起來沒完,又沒說跟他做那種事不舒服。


    隻要容予肯克製,她還是很願意陪他做那種事的。


    聽到薑妧姎說不是用在他身上,容予放下心來。


    他對姎兒不設防,若是姎兒想對他做手腳,可太容易了!


    “那姎兒打聽這些做什麽?”


    “也沒有刻意打聽,隻是碰巧知道的。”薑妧姎敷衍道。


    怎麽不算刻意呢?


    她可是翻遍了太醫院的藥房庫存和珍寶閣登記在冊的寶物,才找到這種密藥的。


    本來就是打算用在淳王兄身上的,隻是歪打正著,保住了容貴妃的清白。


    淳王兄一心想登上帝位,可一個連男子本能都不行的人,登上了帝位又有何用?


    父皇不會答應,滿朝文武也不會答應!


    更何況,她聽聞那方麵不行,會讓男子的自信心極大受挫,性格大變。


    薑妧姎從妝奩中翻出那瓶密藥,遞給容予。


    “喏~就是這個!”


    容予接過,塞進懷裏,“我明日便想辦法讓淳王服下。”


    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鬆了起來,容予臉色輕鬆了許多。


    他的大手摸了摸薑妧姎的纖腰,呢喃道,“快三個月了~”


    是啊,再有幾日薑妧姎有孕便滿三個月了。


    薑妧姎窩在他懷裏,柔聲道,“夫君覺得我腹中是男孩還是女孩?”


    有孕的女子總是會好奇懷得是男孩還是女孩,薑妧姎也不例外。


    這一胎,保得不易,無論男孩女孩,她都喜歡。


    先前她問過容予一次,容予話裏話外想要男孩。


    若是她生了女孩,容予豈不很失望?


    當然容予若是真的失望了,她也會對容予很失望!


    容予幽幽地看了眼她的肚子,眼睛像餓狼般泛著綠光,他怨念道,“男孩也好,女孩也好,不打擾爹娘雅興的便是好孩子!”


    要不是這個小東西,他怎麽會被迫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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