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牡皺眉,他滿眼警告地看向秦濯,“阿濯這臭小子敢欺負你?”


    秦濯:……


    天地良心,自從程瑜進門之後,他什麽時候欺負過程瑜?


    除了……


    那也可以算是寵愛!不算欺負。


    “孫媳怕呀!萬一在路上,我惹惱相公,他把我扔在路上,孫媳豈不是連個求救的人都沒有?”程瑜越說越委屈,似乎下一秒就要痛苦起來。


    秦牡拍了一下桌子,“他敢?”


    “有祖父在,他自然是不敢的。”程瑜趁機笑道。


    看著小兩口一唱一和,秦牡無奈一笑,“罷了!既然你們不嫌老頭子我礙事,我就和你們一起出去走走吧。”


    趁他這把老骨頭還能折騰,出去走走也無妨。


    程瑜抿唇一笑,她給了秦濯一個大功告成的眼神。


    秦濯揚了揚唇,微微頷首。


    雖然程瑜胡編亂造,誣陷他,但目的總歸是達到了。


    翌日,秦濯和程瑜帶著秦牡出門,說是出去遊玩。


    他們到安縣和陸衍安匯合,陸衍安親自趕著馬車,四人一起去靖州。


    “阿濯,方才那人有點眼熟,他是何人?”秦牡低聲詢問秦濯。


    秦濯沉默不語,師父和他說起過他的身世。


    當年是陸衍安親自把他交給秦牡,拜托秦牡將他養大。


    陸衍安把一歲的他交給秦牡,隔了七八年再迴來傳授他武藝,教他本事,還把他的身世告訴他。


    可陸衍安不許他告訴別人陸衍安的存在。


    所以他連秦牡也瞞著。


    當初陸衍安把他交給秦牡時,陸衍安也才十七八歲,如今二十幾年過去了,沒想到秦牡還是一眼能把陸衍安認出來。


    “祖父,他是我的師父,我的本事都是他教的。”秦濯解釋道。


    秦牡恍然大悟,他之前問過秦濯,從哪學來的本事,秦濯不肯說,原來他還有個師父。


    這小子,運氣倒也不錯。


    “既然是師父,你怎麽讓他趕馬車?你去把你師父換進來。”秦牡命令道。


    秦濯:……


    陸衍安雖是他師父,可陸衍安也才四十出頭,他經常在京都理州靖州南州來迴跑,他趕馬車最合適。


    不過秦濯也不想惹秦牡生氣,他隻好出去和陸衍安一起。


    陸衍安見他出來,他冷哼一聲,“不在馬車裏陪你那小娘子,跑出來這做什麽?”


    秦濯聳聳肩,“祖父讓我出來幫你趕馬車,讓你進去歇息呢,祖父教導我要尊師重道,尊老愛幼。”


    陸衍安最聽不得一個“老”字,他給秦濯一記白眼,“替我多謝他老人家了,我的身體吃得消。”


    秦濯直接靠在馬車上,沒有進去,就在陸衍安身邊陪著他。


    陸衍安也懶得搭理他。


    馬車外的兩人不言不語,馬車裏的秦牡勸程瑜休息一下。


    程瑜如今確實困得厲害,昨夜秦濯沒完沒了的折騰她,還說什麽在路上沒有機會再親近,所以一次性討要個夠。


    如今害得她在祖父麵前出糗。


    “祖父,我……”程瑜本想解釋一下。


    秦牡卻笑著打斷他,“祖父也困了,你就當陪著祖父一起歇息。”


    程瑜抿唇一笑,她點了點頭,靠著行李睡了過去。


    若是快馬加鞭,理州去靖州隻需三四天,他們不著急,一路走走停停,用了七八天的時間才抵達靖州。


    理州與靖州相鄰,可靖州卻絲毫不受旱災影響,此原因是靖州城有一條大江。


    據說這條大江的源頭是一座雪山,有源源不斷的江水,靖州城隻會受水災的影響,卻不會受旱災的影響。


    靖州和南州都是他們南雁的大州,小小的理州城根本無法與之相比。


    進入靖州城,程瑜被街上的繁華與熱鬧迷了眼。


    這不愧是除了京都之外,最繁華的州郡了。


    京都的繁華是因為皇城在那,朝中重臣聚集,若是沒有這些條件,京都或許比不過靖州和南州熱鬧。


    “是同我迴侯府住?還是去我的私宅住?”陸衍安詢問道。


    陸衍安把秦濯的身世告訴秦濯,自然也把自己的身份告訴秦濯。


    陸衍安是延南侯府的三爺,大房是嫡子,繼承了延南侯的爵位,如今大房在京都。


    二房是庶子,二房的家眷陪著老夫人住在靖州。


    三房與大房一母同胞,如今尚未成家,行蹤漂浮不定,不過他每年都會迴靖州侯府住上一段日子。


    這次陸衍安就是專門帶著秦濯幾人迴靖州住上一段時間的。


    之前陸衍安也帶秦濯迴過侯府,老夫人以為秦濯是他的私生子,高興得不得了。


    不管他怎麽解釋,老夫人就是不聽,他也懶得解釋了。


    秦家的冤案還沒有翻案,他不能讓任何人知曉秦濯的身世。


    他隻告訴秦濯,秦濯的父親也姓秦,卻沒有告訴過秦濯,秦濯是永寧王的兒子。


    一切等黎晉替永寧王翻案再說吧。


    “還是住師父的私宅吧!我不想去給老夫人添亂。”秦濯解釋道。


    住陸衍安的私宅,他們能方便些,程瑜和秦牡也能自在一些。


    最多等他們安頓好之後,他帶著程瑜去侯府拜見老夫人就是了。


    陸衍安點點頭,“也好!還是住私宅舒服些,免得迴侯府被我那二嫂刁難。”


    雖然有母親在,那孟氏也不敢怎樣,可他們總不能老是去麻煩母親。


    母親留在老宅是為了養身子的,可不能讓母親操心。


    他那二哥性子軟,也沒有什麽本事,什麽事情都聽母親和孟氏的。


    若是沒有母親,這孟氏估計能將二哥踩在腳下。


    這些年孟氏可是一直攛掇母親帶著二房一家搬去京都。


    不過母親不為所動,她深知隻有分開住,一家人才能和睦。


    二哥雖然不是母親所生,但也是在母親膝下長大的。


    母親也還是在意二哥的。


    陸衍安直接趕著馬車往他的私宅走去。


    陸衍安的私宅在城北,延南侯府在城南,他就是想要避開侯府,所以才在城北置辦宅子。


    與侯府相比,陸衍安的私宅不大,兩進的宅子,分東西兩院,一共有十二間房。


    平時陸衍安迴來,他就住在東院的主屋,府上還有一個管事,一個小廝,兩個專門洗衣做飯和打掃的嬤嬤,還有一個門房。


    “餘叔,讓人在東院打掃出兩個房子來,接下來幾個月,他們就是你們的主子了。”陸衍安直接吩咐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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