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甲:文中遊戲僅為劇情需要,不涉及金錢往來,無不良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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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司征十郎感到了好奇。


    在這艘遊輪上的大多數人眼中,禦影玲王和繪裏世的組合會讓他們自動腦補出一幕流星花園式的劇情——她當然很漂亮,可這個圈子裏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孩——但受母親的影響,赤司征十郎從來不會用常見的傲慢目光來看待女性,當拋卻第一印象、剝離掉皮相和衣飾賦予她的那層耀眼的無形光環後,他輕易地意識到了禦影玲王口中所說的她身上那些“不止漂亮”的東西,並由此發現了更多。


    她在觀察在場的所有人,眼神中沒有好奇或忐忑,隻有冷淡的審視,像一麵鏡子,冷靜地倒映出周遭紙醉金迷的一切而全無動容,一如冰水中淬出的刀鋒。


    他確信如果誰要把她當成禦影玲王身旁的美麗裝飾品,那一定會吃大苦頭。


    所以在做出這樣的判斷後,隨意地瞥了一眼那個對此一無所知、還掛著一臉不懷好意的家夥,他的內心多少生出了些許同情。


    ……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繪裏世的反應不僅不能用常理來揣測,甚至還不科學。


    被領進船上的博彩區前時,禦影玲王停下了腳步,側身把繪裏世擋在身後,抬手揉揉太陽穴,冷言冷語地提醒道:“這裏還不是公海。”


    “隨便玩玩而已。”對方言辭輕佻,隨手拈起桌麵上的一枚籌碼在手裏拋接了兩下,“玲王,你從前可不是這麽畏手畏腳的人。”


    他攬著身邊穿短旗袍的女伴,視線卻始終在繪裏世的身上掃來掃去,眼神中透出的意味昭然若揭:“如果你們輸了,和我喝一杯怎麽樣?”


    禦影玲王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以繪裏世的性格,聽到這種話,一腳把他踢到船艙牆壁上讓他嵌進裏麵拔都拔不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他固然覺得這家夥死有餘辜,但他是國內某輕紡龍頭企業家的私生子,他不想讓繪裏世之後牽涉上可能的麻煩,這些事他來解決就好。


    但繪裏世的應對卻讓他始料未及。


    “那可不行。”她側過臉,因為眼瞼上描摹著帶珠光的妝彩,於是眨眼間睫羽仿佛也抖落開盈盈流光,“我現在是玲王少爺的人哦。”


    她踮起腳尖,在燈下顯得色如薄櫻的嘴唇貼近他的側臉,又轉向耳廓,親昵地在他耳邊呢喃了兩句什麽。


    禦影玲王閉一閉眼,歎息裏帶著幾分認命意味,從善如流地攬住了她的腰,擺出了十足十紈絝子弟帶美貌花瓶出街的架勢。


    他冷著臉將一遝紙牌扔到了桌麵上:“下次你可以選一些更符合你智商的遊戲方式。”


    繪裏世很有花瓶的素養,盡職盡責地幫禦影玲王洗牌,紙牌在她纖長白皙的手指間翻飛出撲簌簌的聲響,如同翩躚的群蝶。


    “德州撲克,會玩嗎?”禦影玲王低聲問道。


    “不會。”她搖頭,“我隻會洗牌——小學時的理事長喜歡玩撲克牌,跟他學的。”


    “其實歸根結底都是數學遊戲再加一點心理博弈,”禦影玲王笑,“你想試試嗎?”


    他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對麵的人,在繪裏世的提醒下也注意到了他那張因縱情酒色而蒼白疲倦的臉上浮凸的血管。


    它們從他的臉上一直延伸到未被衣領遮掩的脖頸,迥異於正常人的淡青色,而是呈現出詭異的青黑,因為異常凸起而扭曲著,像活物一般盤踞在慘白的皮膚下。


    雖然模模糊糊地有了點猜想,但他並不是正義感過剩的人,如果他真的沾了什麽不該碰的東西,那也該交給警視廳去解決——


    這個念頭並沒有在他的腦海中持續太久,因為繪裏世屈指勾住了他的下頜讓他低下頭靠近自己。


    她睫毛很長,翕動時如羽扇搖曳,因此隻有他一個人看到了那之下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冷酷:“如果想贏的話,靠我這種初學者是不行的吧——玲王,你要贏他,並且不留餘地。”


    見他發怔,她抿抿唇,放下手,輕輕捏了一把他的手腕,言之鑿鑿地保證道:“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禦影玲王:……


    他無可奈何,也學著她的樣子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腕。


    “如果你要這場勝利。”他說,“那我就把它帶給你。”


    繪裏世其實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些強人所難,畢竟再怎麽是數學遊戲,其中也會有不可控的概率影響,但禦影玲王還是平靜地答應了她。


    他看起來也並不勉強,從容地解開袖扣活動手腕,下頜微收,側臉輪廓因此顯得愈發流暢挺拔,唇角抿出鋒利的線條。


    繪裏世見過很多麵的禦影玲王。


    迴頭時隔著一張後桌瞥見的校園王子、熟絡起來後溫和有時候又操心過頭的友人、甚至是藍色監獄裏罕見的哭臉。


    但這時候的禦影玲王,才最接近她記憶中站在她麵前眼神明亮地說要拿到大力神杯時的那個少年。


    ——遊刃有餘,勝券在握的堅定自信,讓他看起來整個人都像是在閃閃發光。


    她放下心來,繼續撿起了自己壁花的職責,在他身邊拗了個小鳥依人弱不禁風的倚靠姿勢——鑒於她的身高,想做到這樣確實有點不容易——又看看對麵已經快把整個人蜷縮進紈絝懷裏的短旗袍女孩,猶豫了一下後還是很敬業地問:“我也要坐你腿上嗎?”


    禦影玲王差點被自己嗆到,下意識地摸摸隱隱發熱的鼻子。


    他艱難地說:“……這個真的算了。”


    雖然對自己的數學水平有信心,但他畢竟還是正常男人,自認為還沒有達到坐懷不亂的境界,而且她的禮服還這麽輕薄……他完全沒自信還能心無旁騖地運籌計算。


    perflop,他努力摒棄雜念,隨手翻開自己麵前的兩張底牌,然後把籌碼堆往前推了推示意跟注。


    “啊,看起來你比我想象中還在意她。”對方咬著後槽牙笑起來,“這很好,本來女人是不夠格作為賭注出現在我們的牌桌上裏的,我其實想要些更有意思的東西——比如讓你給我下跪什麽的。”


    他聲音上揚,眼底同樣氤著異常的深黑,裹挾渾濁的惡意:“反正你在藍色監獄不是也做過了嗎、費盡心機才博到一個替補的位置,我們禦影少爺的脊梁是被打斷了嗎?既然這樣,再表演給我看也沒什麽吧。”


    “你的挑釁技巧和你這個人一樣爛。”禦影玲王等待牌桌旁圍坐的人依次跟注或者棄牌,如他所說這是數學與心理的遊戲,誰先落入對手的言語陷阱誰就會陷入被動,“不是你像狗一樣湊在我身邊搖著尾巴套近乎的時候了,怎麽,你從另外的主人那裏借來了勇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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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會有人介意這章劇情所以多囉嗦一句,情報不足的情況下肯定需要點非常手段,妹開始不能表現得太有攻擊性讓目標心生警惕,沒關係這位連名字都沒混上的反派npc下一章就要被開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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