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果真猜對。


    薛泯接通電話後,對方直言是明徽舊識,想見她。


    薛泯否認拒絕,一氣嗬成掛斷電話。


    另一邊,程玉委屈巴巴,看向一旁男人。


    霍硯深坐在餐桌旁,他剛吃完早餐,正在處理昨晚剩下的文件。


    今天是亞經論壇最後一天,相關會議報告與總結都得經由他手遞交給北省發改委。


    此次會議雖有意外發生,但來時定下目標皆有驚無險大體完成,甚至有些方麵還高於原定目標。林主任昨晚就給他打了電話,表示已有外國客戶聯係北省下轄各市招商部,有意投資項目。


    “他說不認識明徽。”


    霍硯深漠視她,“那就繼續打,打到他願意見你為止。”


    不認識才對,若是認識,他心裏才會懷疑。


    薛泯配合明徽費了這麽大周折才離開他,怎麽會輕易就泄露消息。


    程玉看他模樣,攥著手機,有些不情願。


    這幾日霍硯深的表現程玉全部看在眼裏,原本以為霍硯深對明徽隻是一時的不甘心,可這麽長時間下來,這男人先是派保鏢四處巡查,後來又聯合警方,這麽長時間了,也毫無退縮意向,如今又讓她引出明徽。


    她看明白了,霍硯深對明徽是動了真心。


    可若是如此,那她陪著他的那兩年又算什麽?


    程玉心髒一緊。


    兩年的寵愛,兩年與有榮焉的地位,讓她覺得霍太太的位置觸手可及,可現在霍硯深的態度,讓她覺得她之前所作所為,所思所想,都變成了笑話。


    天大的笑話。


    逗得霍硯深哈哈一笑,逗得明徽前仰後合,她是小醜。


    “有什麽顧慮?”男人停下動作,皺著眉,“還是說不想打?”


    程玉迴過神,搖搖頭,“不,我在想,該用什麽說辭讓他相信我。”


    霍硯深目光平靜,烏瞳明湛,似乎能看透她心中想法。


    程玉笑容僵在臉上,“我繼續打。”


    男人這才收迴目光。


    程玉心中鬆緩,繼續按下撥號鍵。


    ……


    北城,霍家。


    霍宏山臉色黑沉,無聲的威壓自心頭而起,明懷禮心頭惴惴不安。


    他來找霍宏山,被引到偏廳後便遲遲不見人影。管家、保姆也未曾過去照應,讓他坐足了冷板凳。


    可偏偏明懷禮不敢多說。


    明徽死了,可海城項目還未到手,他仰仗霍家,自然不敢對霍家呲牙。


    半晌,茶杯中茶已變涼,霍宏山並未有開口說話意思,明懷禮按捺不住了。


    他總得先摸清霍宏山意思才行。


    “霍董……”


    他謹小慎微,臉上堆滿笑容。


    “既然阿徽出了事,我們得趁她屍骨未寒,早早將葬禮辦了。不然,我這個做叔叔的可不安心。”


    霍宏山似乎這才聽見他聲音,轉頭看他。


    “明總當真如此想?”


    “自然。”明懷禮歎口氣,聲音染了幾分淚意,“哥哥嫂嫂走之前將阿徽托付給我,可我實在想不到阿徽的命竟然這麽不好,算我這個做叔叔的錯,她去海城,我該陪著的。但,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早日將她埋葬,也算是不辜負哥哥嫂嫂的托付。”


    霍宏山臉上表情緩和些。


    “明總所言有理。算時間,明日硯深便該起程迴家,可如今尚未找到阿徽屍骨,不知該如何下葬啊。”


    明懷禮見他表情,暗自思忖,試探道:“沒找到屍骨的話,不如做個衣冠塚,總歸得讓阿徽落葉歸根。”


    霍宏山眼眸一亮,“阿徽有你這麽個叔叔,是她的福氣。”


    “霍董謬讚。”明懷禮苦笑一聲,又道:“雖然阿徽走了,但你我兩家情分猶在,尤其有我哥哥嫂嫂與霍董您有淵源,以後合該常來往才是。”


    “明總言之有理。”


    說罷,他歎口氣,“想來你我是兒女親家,但阿徽在世時竟從未來往過,實在不該。正如你說的,雖然阿徽走了,但情分猶在,以後該常走動。”


    明懷禮臉上一喜,連忙應和。


    雖不知為何,霍宏山心中竟也想讓明徽早日下葬,但終究是與他想到一處。且他承認情分猶在,說明兩家以後能照常走動。


    隻要得了這個允諾,明氏以後便還有倚靠。


    略略寒暄兩句,明懷禮便推脫有事告辭。


    霍硯深笑嗬嗬送走他,而後收斂麵上喜色,目光一冷。


    “明徽這二叔還真歹毒。”


    孫相宜立在廊下,瞥一眼明懷禮遠去背影。


    “嘴上說不辜負哥哥嫂嫂,可明徽屍骨都還沒找到,他就想先辦葬禮,坐實明徽死亡消息,看來是有所圖謀。這種人,你幹嘛答應他常走動。”


    “寧惹君子,不惹小人。”


    霍宏山飲一口茶,“明懷禮所圖,是明氏。”


    孫相宜大吃一驚。


    “明氏?”


    她問:“明氏現在不是他做主?”


    “表麵是他做主,可實際大部分股權都在明徽手上,況且明懷仁當初給明徽留了幾個老家夥輔佐,在公司處處製掣他手腳。若是明徽死了,明氏便能成為他一言堂,那時他便無所顧忌了。況且當時……”


    霍宏山無心再提起他,問:“硯深最近打過電話嗎?他明日什麽時候到家?”


    孫相宜搖頭,為他倒一杯茶,“他該是太忙了。”


    “哼,確實忙,忙著找明徽去了。”


    霍宏山冷笑道:“我倒是生了個大情種。”


    孫相宜眼底黯淡幾分,不再多言。


    ……


    很快,霍家小太太死亡一事很快傳遍北城,其中不乏霍宏山與明懷禮推波助瀾。


    有心思活絡的,忙聯係孫相宜與陳水燕,明裏暗裏打聽消息。


    得到確切消息後,便想起自家或別家未有婚約的女兒。


    霍硯深雖是二婚,可畢竟是霍硯深,難得的青年俊才,不說實力,單說那模樣便俘獲大片少女芳心。


    由此,孫相宜這段時間總是收到若有若無暗示,她對此也上了心。


    “硯深還沒說要迴來?”


    亞經論壇已經結束,北省代表團前幾日就迴來複命了,隻有霍硯深,遲遲未來,外麵已經有了風聲,商場勁敵也蠢蠢欲動。


    霍宏山對此很不滿。


    “硯深前幾日命秘書打來電話,說還有私事未處理好,大概過幾日便迴來。”


    孫相宜麵前桌上鋪滿照片,她捏起一張,問:“宏山,你看這孩子怎麽樣?她父親是津市商會會長,母親是上一任北省省委副書記的小女兒,舅舅當今在部隊裏任職,若是她嫁給硯深,必定能為硯深事業助力。”


    霍宏山冷冷看一眼,沒說話。


    孫相宜不覺有異,又拿起一張,“這個也行,雖沒有政治背景,可父母都是名門商戶,也算門當戶對。還有這個……”


    霍宏山心思不在這上麵。


    霍硯深不迴家,是態度堅決,不找到明徽不罷休。


    可若明徽逃跑,兄弟相爭消息傳出去,霍家顏麵隻怕難保,當今最重要,是讓霍硯深快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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