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真是齷齪!老夫當時怎麽會把女人嫁給他?”


    “是吧,是吧!那貨最近都把自己玩的腎虛了,可見實在不怎麽地。”


    天機聽過崔堯的小廣播之後直唿開了大眼,並在道德層麵對世家的腐朽進行了正義的批判,添油加醋並憑著臆想又加了億點點細節的崔堯,意猶未盡的跟著自己姥爺批判自家老爹。


    “所以說論父係血緣,你和你那便宜弟弟也是親兄弟?你們這一家反而在你那不著調的爹上開枝散葉了?”


    崔堯數了數,點頭道:“沒錯,兄弟四人和一個姐姐,不算少了。”


    天機開了個腦洞說道:“你說他的任務也基本完成了,要是把他閹了,也算不得對不起親家是吧?”


    “大可不必,好家夥,罪不至此吧?你是嫌我媽不夠煩心的是吧?”


    天機想起自家閨女,有些不甘心的說道:“那就這麽便宜他了?”


    玩脫了的崔堯連忙補救,說道:“其實他人也挺好的,最起碼對我還算不錯的,不著調歸不著調,偶爾也挺擬人的,真的,你信我。”


    “放他一馬?”


    “也算放我媽一馬,求求你了,別添亂了,我好不容易快把家裏理順了。”


    “切,小屁孩子,也隻能在家裏蹦躂蹦躂。”


    “你誹謗啊,人家還是詩仙來著!”


    天機語氣酸溜溜的說道:“誰不會呀?老子吟詩還能帶特效呢!你能比嗎?”


    “不敢比,不敢比,姥爺您命硬!”


    “切~~~”


    …………………………………………


    上午提前溜走了,算是走了個早退的程序,好在嶽父和兩位小師弟與師妹兼媳婦都是實在親戚,對此也沒有說什麽,姥爺也幫著說了兩句親家家裏有事,讓這小子早點走吧。


    李世民多嘴的問了一句:“是你家大伯出事了嗎?”


    聽到是伯母受傷以後,還頗為遺憾,隻是剛才臉上的喜色怎麽也沒藏住,這讓崔堯頗為鄙視,感情運河上鬧了水匪你還挺得意是吧?


    崔堯麵上恭敬,心裏罵罵咧咧的走出了皇宮,幸虧剛才大媳婦表示安慰的摸了摸頭,要不我非要讓你好看!哼!


    縮頭縮腦的上了車,此刻又恢複了趾高氣昂模式的崔堯說道:“打道迴府!”


    “今日怎麽這麽早?平日裏不都是進了午時才下值嗎?也幸虧我迴來的早。”


    “你管得著嗎?駕你的車,走你!”


    “這又是從哪受了氣?來我這裏發泄來了?”


    “與你說不著,做皇帝的心眼都不怎麽地!”


    “哦,你說李世民呀,確實不怎麽地!”


    “你敢罵我嶽父???反了天了!!!”


    “不是你先起的頭嗎?怎麽又怪起我來了?”


    “哼!和尚摸得……我說得你就能說得?”


    ……


    楊續業此刻憋屈極了,早晚套你的麻袋!


    卻見此刻自家小妹爬上人家肩膀上還在那裏安慰著:“不氣不氣,哥哥壞,不與他耍子!玨兒給你順順氣。”


    媽的,更想打他了,怎麽辦?楊續業照著馬屁股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奈何老馬性子實在溫和,打了個響鼻表示不滿之後,又慢悠悠的走了起來。


    ……


    …………………………………………


    “所以這個暗器是送藥的器具?”


    一家老小又匯聚一堂,看著崔堯從宮裏帶出來的高級貨,崔昊首先發表了意見,並對著崔堯手裏的針筒做出了評價。


    崔堯看著手裏的琉璃針筒,屬實有些犯難,沒錯,就是琉璃,因為這玩意整體發綠,裏麵滿是氣泡,顏色也不算透明,歸不到玻璃的範疇。


    好在氣密性還算湊合,若是不使勁甩的話,漏不出太多的液體,算是勉強能算的上醫療器械。


    隻是前麵的針頭就有些詭異了,中空倒是中空的,送個藥沒什麽問題,隻是這尺寸就有些超規模了。崔堯比劃了一下,直徑應該有個三、四毫米吧?為什麽是三、四毫米呢?因為這玩意不規整啊,前頭比較細,後頭比較粗,隻能這麽描述。


    前方的斜口上還能看見打磨的痕跡,那細微的砂紋若說是巧奪天工屬實也能說的上,可一想到這是往人身上紮的,崔堯就不寒而栗。


    還別說,如果當做暗器看的話,那確實做工算的上良好了。崔堯給自己做了個心理暗示,瞬間平複了不少,並覺得爺爺說話果然精辟。


    “這暗器怎麽使?有口訣嗎?”崔昊老爺子固執的稱唿暗器,且孜孜不倦的認真學習新知識。


    崔庭旭也在一幫湊熱鬧的說道:“若論暗器,自然是藏於袖間,抽冷子丟出去。隻是這東西既然是送藥的,需找個手勁穩妥的,才能直達病灶,否則扔到要害處,豈不是要一命嗚唿?”


    崔堯覺得唐人的腦洞實在太大,那畫麵太美他不敢看,索性直接說道:“不是丟的,是摁住屁股直接紮的,誰手穩,來試試?”


    崔昊、崔庭旭兩人聽聞是紮屁股的,齊齊後退,表示自己是正人君子,男女大防還是要的。


    崔庭恩也想退,可人家的理由不適用他,隻得求助的看著崔堯說道:“要不賢侄,你來?”


    崔堯也後退一步說道:“我打娘胎裏出來,就暈針,耍不來這個,看見它我屁股就痛!大伯你自己享用吧!”


    崔庭恩被他這麽一說,也覺的屁股隱隱作痛,扭捏的說道:“我二人夫妻一體,我實在不忍下此毒手。”說罷自己也悄悄的退後一步。


    崔大郎見到此物,卻有些躍躍欲試,正準備自告奮勇,就被崔夫人一巴掌拍了迴去,嚇得準備毛遂自薦的崔靜宜也往後縮了縮,她心道看著確實挺好玩的,為啥他們都不願意呢?


    “一群廢物,還是老身來吧,這救命的東西,偏偏你們卻視如蛇蠍,看老身怎麽施針!不就是粗一些的空心針嗎?老身年輕時也不是沒納過鞋底子,給我!”


    崔昊在一旁吐槽道:“老婆子你行嗎?你也就納過一雙鞋底兒,還把老夫弄的滿腳泡,你哪會玩針呐?”


    老太君自信滿滿的說道:“道理就是那個道理,不就是紮進去推後麵的杆杆嗎?老身曉得。”


    於是眾人都站在旁邊圍觀崔家主母的白屁股,此時也沒人說什麽男女大防了,都是聚精會神的,生怕錯過了西洋景,就連崔堯也不例外。


    他心道:打針的見多了,老太太扮做新護士玩筷子頭粗細的針是真沒見過。


    老太君畢竟年紀大了,手多少有些哆嗦,瞄了半天也不下針,煩躁的說道:“碧君,去給老身拿個頂針兒,這少點東西不好幹活。”


    ……


    為了看戲,眾人隻得從命,從侍女那裏取了頂針兒給老太君套上,就看著老太君哆哆嗦嗦的拿著針在那晃悠。


    “老婆子你倒是下針呀!看的老夫都心焦了!”


    “呸!死鬼,哪有你這樣盯著自家兒媳屁股看的,還不扭過去?”


    眾人這才從看戲的狀態醒過神來,紛紛調轉了身子,隻是一個一個的頭還是朝這邊撇著,生怕漏了一點細節。


    崔堯就沒這般講究了,他現在可是主治大夫,哪有病人諱疾忌醫的?不要命了嗎?


    就見老太君運了運氣,使勁紮了上去!


    “嗷~~~”這藥果然神奇,那崔堯的大伯母竟是一下子就從昏迷的狀態清醒了過來,聲音之痛苦,仿佛遭受了酷刑一般!


    “夫君,還有賊人!有人拿暗器紮我尾巴骨!疼死妾身了!”說罷,劇烈的疼痛又讓她暈厥了過去。


    崔堯長出一口氣,還好,還好,暈過去了,否則這麽粗的針要是紮下去,換做自己,那可是誰也別想按住他。


    眾人也顧不得避諱了,聞聲整齊的扭過頭來,同時倒吸一口涼氣:隻見那針頭竟卡在了崔家主母的尾巴根上,此刻還一顫一顫呢!


    老太君起了性子,見狀說道:“此刻推藥嗎?”


    崔堯連忙製止:“住手!位置不對,沒紮到屁股上!需得再來過!”


    老太君運的氣,頓時卸了,有些頹廢的說道:“老身來不了這個了,剛才吃奶的勁都用上了!”


    眾人聞言不禁點頭,可不是嗎?不使勁能卡在那地方嗎?這人也是可憐,舊傷未去,尾巴根又添了新傷,隻怕是傷筋動骨了。


    崔堯見狀隻能上前拔針,可歎自家奶奶神功蓋世,耍的一手好兵刃,暗器竟是入骨三分,崔堯也是手腳並用,才取除了針頭。


    崔堯拿著針頭大量,自覺頗為隱蔽的擦了擦伯母屁股上的鞋印,說道:還好,針頭彎了,應該是未深入骨頭,應是卡在了骨縫處。”


    心裏沒說的是,萬一伯母就此癱瘓了可不賴我,針是奶奶下的,與我可沒關係。又想到方才伯母詐屍的那下子,還挺生龍活虎的,想必問題不大。


    “針頭彎了還怎麽辦?還能用嗎?這彎針紮下去不是更疼嗎?”


    崔堯看著大伯在那裏詢問,心道你可真是個活閻王,鈍刀子殺人你算是領會精神了。


    “無妨!我早有準備。”說罷,崔堯將針頭取下,隨手丟在一旁,然後又從包裏掏出一捆粗針來。


    “我就怕出現意外,所以多要了一些,隻是這些品相不太好,沒那根精巧罷了。”


    說完,又抽出一根比較細的針來,此針前細後粗,尾端約莫有個5毫米多點,也算湊合能用。崔堯又打量了一下那布包裏最粗的一厘米直徑的玩意,心道:這玩意大象能受得了嗎?和挨了一槍有什麽區別?嵌上一個銅丸,加個底火就完美了。


    此時還是崔夫人救了場,說道:“還是我來吧,我的手穩的很,不信你們問庭旭!”


    崔庭旭迴想起一些不堪的迴憶,竟陰險淚光,不住的說道:“我夫人手最穩了,說讓我疼幾天,就是疼幾天,一天都不差的。”


    眾人心道,這有什麽好炫耀的嗎?你驕傲個什麽勁呢?


    好在後邊沒什麽意外,除了在昏迷中抽搐的崔家主母除外,一切都出奇的順利。


    推完藥,崔夫人猛地拔出針來,對著針頭帶出的血花視而不見,說到:“這就可以了嗎?”


    崔堯擦擦濺到臉上的血說道:“應該行了,但我總覺的好像忘了點什麽。是什麽呢?”


    崔庭旭指著放著藥品的布包說道:“這上麵寫著皮試是何意?為何要提前兩刻鍾?”


    崔堯嘴角抽搐的一下,不動聲色的將布包收了起來,說道:“沒什麽,這塊布是臨時拿的,與那藥品不搭噶。”


    “哦,原來如此嗎?”崔庭旭似笑非笑的說道,隻是也不說破,那布包上的搭扣與那針筒嚴絲合縫的,一看就是配套的東西。不過那又有什麽關係,反正不是自己用的。


    崔堯頗有些懊惱的收拾起東西,心道自己實在太馬虎了,下次注意,下次一定注意。


    此時門外有下人稟報,說是陛下派禦醫來了,說是怕小公子不會使宮裏的新器具,特地派人來治療的。


    此言一出,眾人又掉過頭來看向崔家主母血赤糊拉的屁股,心道,我等是不是太心急了,此事還是瞞下來吧,怪尷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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