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等人躲在暗處,自始至終不曾出來。


    待宋三等人走遠,才有人問道:“宣高,我等該去放火了。”


    臧霸迎頭便給其一個暴栗,強壓聲音道:“放火?愚蠢!那豈不是替那些人背鍋了!”


    那人委屈道:“何謂背鍋?”


    這當然是從夏凡處學的新詞,臧霸此時沒有心情解釋。


    此時張幻卻笑道:“此事自然不可由我等背鍋,該由他人背鍋。不妨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臧霸越聽,眼睛越亮,拱手道:“張兄大才也!”


    ……


    一縷晨光破曉而來。


    夏凡伸了伸懶腰,走出營帳,黃忠等人已經在埋鍋造飯了。


    “漢升,昨夜之人可有審問出消息?”


    說來也巧,夏凡等人船行兩日,恰好達到朐縣城外。


    見朐縣尚未被破,且黃巾不知為何,未有攻城之舉,夏凡放下心來,便命人安營紮寨,好生休息一晚。


    卻不想,半夜時,有一夥蒙麵黑衣人,趕著馬車,滿載錢糧而來。


    黃忠派出十餘人,輕鬆拿下對方,繳獲其所得。


    “稟主公,此事之離奇,恐你也無法想象……”於是,黃忠便把拷問得到的信息詳細導出,包括朐縣戰爭的始末、當前內戰的原因以及宋軍師的妙計……直聽得夏凡拍著大腿叫好。


    “漢升,汝有何想法?”夏凡興奮的摩挲著雙手。


    黃忠輕捋胡須,並不迴答,而是問道:“主公,我等麾下可是朝廷製式盔甲?”


    “哈哈哈,知我者,漢升也!”


    ……


    這邊君臣相得,而幾裏外的司馬俱卻麵容陰沉得仿佛滴水一般。


    “怎麽搞的?天甫亮,便有眾軍士吵鬧?軍紀渙散至此,成何體統!”


    司馬俱是被營地中的喧鬧聲吵醒的,脾氣當然說不上好。


    此時,宋三一臉驚恐闖入帳中,急道:“大事不妙!大事不妙!渠帥,我等所謀,不知為何,事發矣!”


    片刻前。


    身為下屬,自然要機靈點,要比領導早點醒來,早點上崗。


    宋三走出營帳,張口打著哈欠,走到營地一角,解開褲子,正要放水時,卻聽到兩個兵卒在私語。


    本著一顆八卦的心,他的耳朵如天線般豎了起來。


    “別說哥哥不照顧你,今早勿要參與爭鬥!”


    “為啥嘞?”


    “昨夜我於帳中睡不著,恍惚間,聽聞帳外有一人說:‘速速搬空糧草,隻留明早一頓,令兩夥黃巾傻子血拚後,餓死!’”


    “真假?老兄可知說話之人是誰?”


    “說出名來,嚇汝一跳!說話之人,正是渠帥!”


    “渠帥,這不坑人嗎?消息可真?”


    “自然是真!我是識得渠帥聲音的!而且我又聽到另一人話語,更加確信!”


    “另一人怎麽說?”


    “他說:‘渠帥,好計策!’”


    “這人是誰?”


    “正是宋三!想不到他看起來人模人樣,裏子卻是一肚子壞水!”


    宋三聽到這,已經駭然變色,顧不得擦一擦沾到手上的黃色液體,匆匆提褲就往司馬俱帳中趕去。


    於是便有了開頭一幕。


    正在二人討論對策之時,突然號角聲響起。


    司馬俱趕緊吩咐道:“著甲!召集護衛,出去看看!”


    此刻,石密等人早已齊齊圍在司馬俱營地外。


    出乎意料的,這些人並未攻擊,而是大喊道:“司馬老賊,偷運糧草,挑撥戰爭,意圖餓死,黃巾兄弟,快快醒悟!”


    “黃巾兄弟,快快醒悟!”


    “快快醒悟!”


    ……


    本來司馬俱麾下便有很多人心生懷疑,此刻加上外部的石密等人的言論,此時仿佛坐實了一般,於是便有幾個大膽的頭目聯合在一起,向著司馬俱所在位置走去。


    “我等拜見渠帥,敢問渠帥,糧倉之中是否僅有一餐之量?”


    這幫黃巾自然不懂官場上的迂迴,直接開口質問道。


    司馬俱雖然心中不悅,但是也知道一旦處理不好,這些刁民裏應外合足以滅殺自己n遍,於是佯裝鎮定道:“哦?竟有此事?宋軍師,汝可知曉?”


    宋三心中罵娘:“糟了,這孫子不會把我踢出當替罪羊吧!”


    口中當然撇得幹淨:“稟渠帥,小的不知!”


    司馬俱痛心疾首,歎道:“事關重大,諸位稍安勿躁,且讓吾親自探察一番,若有人貪墨軍糧,定斬不饒!”


    說完,便領著自己的百人親衛隊,從眾人包圍中,開出一道縫隙,往糧倉走去。


    過了一炷香,並不見人迴來。


    司馬俱一眾麾下頓時不安起來,這時宋三笑道:“諸位,且聽我一言!”


    畢竟事情還沒實錘,宋軍師這個名號還是有幾分威懾力的,於是眾人安靜下來,聽他繼續說道。


    “以我觀之,必是糧倉中糧草豐盈,數量眾多,渠帥盤點起來,耗時頗多,且待我前往催上一催,再來迴複各位!”


    說罷,宋三朝眾人一拱手,也從人群縫隙中走出,往糧倉方向小步疾行而去。


    隻是,初時還是疾走,走遠一段距離後,便改為小跑,再之後就徹底撒丫子狂奔起來了!


    “糟了,我等上當了!這廝要逃!多半渠帥,啊呸,司馬老賊也已逃亡!”


    “還等什麽,殺了他們,追迴糧食!”


    “外麵的黃巾兄弟,快些罷戰!黃巾人不打黃巾人,我等齊心滅殺老賊!”


    ……


    石密等人麵麵相覷,不由滿眼星星望向臧霸,啊不,是少帥!


    昨夜臧霸等人迴返後,便召集眾人,言稱明早可不費一兵一卒,便可滅了司馬老賊。


    當時的石密等人有多鄙視,如今的他們就有多崇敬!


    臧霸亦是心花怒放:如此手段逼走司馬俱,盡最大力度保全了這幫黃巾,待接到遼東,功莫大焉!


    而這一切的謀劃,卻來自一個不起眼的技能:口技!


    “口技之威,竟恐怖如斯!主公識人用人,當真不拘一格!”


    ……


    怒氣衝衝的司馬俱部,趕到糧倉時,哪見到一個人影?


    不僅司馬俱無影無蹤,連那糧倉的一餐之量,也毛都不剩了!


    “可惡!老賊欺人太甚!有卵子的,隨我殺!”


    “殺老賊,奪糧草!”


    “寧肯餓死,也不能被氣死!衝衝!”


    一夜之間,朐縣黃巾竟然有此戲劇性的反轉,當真讓人大跌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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