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衛家,覬覦美色,不懂禮數,行事狂悖,私德有虧,人妻之好,人所不恥……


    夏凡很輕易的便想到了這麽做的後果,那就是兩個字:塌房!


    明星會塌房,他也會!


    而且,縱然蔡邕和衛家沒有第一時間發怒將他趕出去,那麽人家必然要問一個“為何?”


    夏凡能說出原因嗎?不能!


    如果說出來,那麽他塌房的原因中又會增加幾條:無中生有,捏造構陷,臆想成病……


    再退一萬步,假如衛家和蔡家昏了頭,聽信了他的話,然後取消了婚約,但經此一役,蔡琰以後怎麽辦?誰還敢娶?你夏凡能娶嗎?


    作為一個良好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夏凡不是見色起意的人。蔡琰雖好,可沒有感情基礎,他怎麽能輕易許諾?


    既然你承諾不了,又何苦招惹一番?


    ……


    夏凡終究還是重新坐下了。


    也許,這就是成長吧!


    當有一天,你發現做事不憑本心,不分對錯,而是權衡利益得失時,你就可悲的長大了,或者說所謂的成熟了…


    宴會接下來發生了什麽,夏凡一概不知。因為當他看到蔡琰淺笑向他走來時,他慌裏慌張拉著典韋呂佑二人逃離了。


    是的,他不知道自己會作出怎樣的選擇,索性選擇了逃避。


    樓上眾人不知就裏,以為夏凡內向羞澀,反而皆哈哈大笑起來。


    這笑聲,在夏凡看來,就是對他落荒而逃的極大諷刺!


    ……


    文瀾閣對街路口處,也有一群人圍在一起,叫好聲不斷。


    隻見一中年漢子正在表演拳腳武藝,引得眾人齊聲喝彩。


    可當漢子表演完畢,巡場一周,卻無人願慷慨解囊。


    “聽聞汝善戰,可敢與吾麾下兒郎一戰?若勝,此錢便賞於汝。”突然,圍觀人群分開,走出一位潑皮模樣的人。


    漢子本不欲惹是生非,便想離開,可他聽到後半句“賞錢”時,腳步便定住了。


    “好,吾應下了!”


    潑皮嘴角不屑:“能打有何用?出來混,講究一個勢力!”當即作了個手勢,其身後便有五六人齊出,往漢子打將過去。


    怎料漢子不慌不忙,拳腳並用,進退有度,不出十招便將圍毆之人打倒在地。


    “錢來!”


    眾目睽睽之下,潑皮不好食言,便將錢袋拋向漢子。


    漢子接住,轉身欲走。


    “且慢!”


    出聲的還是潑皮。


    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上頭讓他來收保護費,同時發展小弟。他見大漢武藝不俗,便想收下,


    不曾想,現在錢沒了人也要走,這怎麽能行?


    “再比一場!若贏,還有賞錢!”


    大漢聞言轉身:“好!莫要食言!”


    潑皮看此人缺錢,於是眼珠一轉道:“然有一條件,汝需先讓五招,不得還手!”


    “可!”大漢想也不想,一口應下。


    未幾,一陣霹靂哐啷後,潑皮的小弟再次敗下陣來。


    潑皮咬牙道:“再比!有錢!十招!”


    “好!”


    ……


    夏凡三人匆匆而去,呂佑將大漢的身形麵容記住,心道:“主公愛才如命,待迴頭將此人舉薦於他!”


    三人循著地址,騎馬往襄陽城郊而去。隻是一路夏凡神思不屬,兩次險些墜落馬下。


    “主公,可有何顧慮?”呂佑出聲問道。


    夏凡長歎一聲:“汝等乃吾心腹,知曉吾可知未來演變。方才女子,名喚蔡琰……”


    接著,夏凡邊走邊講,把蔡琰的悲慘一生,以及自己糾結的原因一一道出。


    “哎,如此奇女子,淪為異族玩物,當真讓人心痛!”典韋歎息一聲。


    “典哥,吾逃避遠離,可否心存鄙夷?”


    典韋笑道:“主公行事,自有謀劃,俺粗人一個,不懂不懂!”


    夏凡無奈道:“此次真全無謀劃,故與爾等分享,共議此事!”


    典韋道:“大不了我等離開襄陽城時將此女一並擄走!”


    呂佑笑道:“不失為妙計也!”


    夏凡道:“不可!且不說能否成功擄人,便是成功,此種行徑為人不齒。”


    呂佑正色道:“某以為,當告知蔡小姐,明其心意,方可從長計議。若其願與我等遠走高飛,則攜之逃離;若其心愛衛家公子,我等便不再出手;若其不喜衛家,又不願離去,可行拖字訣,待衛仲道一命嗚唿,婚事自歸虛無。若一切無法改變,大不了主公提百萬雄師,於匈奴南下之時,親斬那劉豹,英雄救美,豈不美哉!”


    夏凡恨聲道:“狗屁劉豹!稱其攣鞮豹即可,吾漢人名字豈可為胡人用之?”


    呂佑好笑道:“便依主公!”向來冷靜多謀的主公,竟因區區兒女情長方寸大亂,還真少見。


    良久,夏凡調整迴了狀態。


    “呂佑,汝之所言甚善!令吾豁然開朗。不曾想,汝於男女之事,思慮如此細膩,何也?”


    呂佑略帶悲傷,望向虛無。緩緩吐出二字:“愛過……”


    ……


    襄陽城內。


    “最後比一場!此乃最後一袋錢,五十招內不得出手!若汝勝,錢袋歸汝;若汝敗,此前錢袋需如數歸還,且為我使喚,可敢一戰?”氣急敗壞的潑皮宛如輸紅眼的賭徒,恨聲說道。


    從讓五招,一直到讓讓三十招,大漢一直穩贏。


    可縱然如此,還是免不得挨了一些拳腳。


    這下一次性提高到五十招,若是五十招內支撐不住,那便萬事休矣!


    一老人出聲勸道:“好漢!就此收手罷!貪心不足,反誤了性命啊!”


    旁邊的人也紛紛附和。


    大漢長歎一聲,眼光看向那最後一袋錢,堅定道:“老丈好意,吾心知矣!吾尚有勇力,不懼一戰!”


    “來,且戰最後一場!”


    ……


    茅草屋前。


    夏凡三人拴好馬匹,拎著禮物,輕叩院門:“敢問黃忠黃漢升在否?幽州夏凡,慕名而來,還請現身一見!”


    片刻後,木門開,隻見一婦人並一少年立於門內。見夏凡不似歹人,婦人便大膽迴話:“夫君今日往襄陽城去了,暫未歸來,客人還請進門一敘。”


    夏凡進門後,第一句話便將典呂二人嚇得險些摔倒:


    “夫人,汝與黃小公子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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