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汝乃此宴主人夏凡?”


    夏凡抬頭望去,一個錦袍公子正邁入雅間。


    夏凡眉頭一皺:這是誰?自己並未宴請此人啊!


    見夏凡看著自己,並未上前相迎,錦袍男子不悅道:“主人不識禮數否?吾乃郭圖之子郭覽,吾親至此,便是賞臉,汝竟作此態度?”


    夏凡恍然!


    自己大意了!


    三國中郭嘉被稱為浪子,居無定所,家境未知。而且同在袁紹麾下時,郭圖和郭嘉並沒有緊密聯係,所以很可能他們並不是住在一起,估計自己是請錯人了!


    既然自己理虧,夏凡隻得按下心頭不喜,說道:“郭公子,請入席!”


    郭覽輕哼一聲,坐在一旁。


    夏凡知道此人多半草包一個,也不上趕著寒暄。


    就這樣一個雅間,三人俱不言語,有些尷尬。


    好在此時,又一名身穿華麗錦袍的年青公子來到!


    來人見禮道:“吾乃鍾毓,見過夏公子!”


    夏凡趕緊起身相迎。


    鍾毓道:“夏公子,家父言他不勝酒力,讓吾代勞,送上金餅若幹,聊表謝意,並贈一副字,以為師訓。”


    夏凡趕緊接過禮盒,展開絹帛。隻見上麵工工整整用楷體寫著一個大字——“忍”!


    “好字!”夏凡讚道!


    很快他也體會出這裏麵的深意:一、我認可你所說,我也接受了你的楷體禮物;二、我派兒子前來,有事你們可以多交流;三、現在還需要忍,要低調,所以不能給你太多支持。


    “多謝吾師恩賜!師兄請上座!”沉默片刻,夏凡說道。


    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來了,夏凡的心情絕對說不上好。


    但是鍾毓在座,夏凡還想著將來借力,於是調整心情和鍾毓天南海北亂侃一通。席間,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不知不覺間二人也酒酣耳熱,卻渾然忘記無人搭理的郭覽。


    “砰!”


    郭覽突然一拍案幾,大喝道:“夥計,速喚汝之東家至此!”


    夏凡和鍾毓也停下交談,目光投向郭覽。


    “這貨知道自己電燈泡,不會走的嗎?還在這做什麽幺蛾子呢?”夏凡心中一陣無語。


    隻一會兒,酒肆東家來了。一看是郭覽,又瞧見他這表情,立馬諂媚笑道:“小人見過郭公子,郭公子來本閣,實在是蓬蓽生輝啊!來人,傳某命令,此雅間結算隻收8成,略表誠意,郭公子還請盡興啊!”


    東家一番話下來,郭覽也不好發作,畢竟人家又吹捧又讓利,伸手不打笑臉人。


    於是他和緩下語氣,道:“不必讓利於吾,畢竟吾非宴請主人。吾喚汝來,隻是感歎:‘群賢閣名不副實也!’”


    東家表情大變,趕忙迴道:“斷無可能!小人誠信經營,用料精致,多年老店那是有口皆碑啊!郭公子可是對哪道菜品不滿意?”


    郭覽好整以暇:“菜嘛,尚可;酒嘛,也尚佳。隻是這人嗎?倘若任一寂寂無名之輩,也能入此酒肆訂得雅間,豈非有違“群賢”之意呢?”


    東家瞥了一眼包間,瞬間明悟,解釋道:“郭公子出身潁川郭氏,名門望族誰人不知,可稱“賢才”;鍾公子也是書香大家,青年俊傑可稱“賢才”,至於這位夏公子,雖初來此地,然一首小詩早已傳遍街頭巷尾,足見其才。今日三賢相會,必傳為佳話也!”


    聽聽,這就是說話的藝術!


    一時間夏凡都有些飄飄然:悅耳,繼續!


    郭覽麵有疑惑:“甚麽小詩?”


    郭家跟荀家並不毗鄰,所以自然不知此事。


    見狀,於是東家就把夏凡作詩的事情給講了一遍。


    聽罷,郭覽驀然站起,一腳踢翻案幾,大喝一聲:“好哇!夏凡,汝欺我潁川無人乎?”


    聲音之大,整個酒肆為之一震!


    群賢閣中本來就是才子佳人齊聚,見狀,眾人紛紛前來湊熱鬧。


    “莫非今日又有才子辯論?”


    夏凡潁川之行原本信心滿滿,卻處處碰壁,心中本就抑鬱;再加上酒壯人膽,看見一個隨便二世祖也給自己甩臉子,也是怒氣上湧,怒道:“笑話,潁川有大才不錯,但也非一個阿貓阿狗便可於吾麵前稱“賢”稱才!今日錯請汝來,實乃吾瞎了八輩子之眼!”


    郭覽還是第一次被人毫不留情迴懟,頓時氣的麵色通紅,說話都結巴了:“汝汝……言語粗魯,無禮,無禮之極!”


    “哈哈哈!”群賢閣中登時哄笑四起。


    夏凡這段話半文半白,什麽阿貓阿狗、什麽八輩子,這些詞都是他們沒有聽過的,但是稍一思索又能明白含義。原本文人說話講究一個含蓄,講究一個言有盡而意無窮;但是夏凡可不是什麽文人,你懟我,我就幹你!


    鍾毓趕緊打圓場:“夏兄,口下留德!”


    然後又對郭覽道:“郭兄,還望給在下幾分薄麵,今日到此為止,可好?”


    郭覽怒喝道:“不可!其作詩辱潁川荀家,便是瞧不起吾潁川才俊!汝身為潁川之人,不思同仇敵愾,反幫外人,吃裏扒外,知不知羞!”


    鍾毓瞬間變色,這話說的過分了!


    夏凡早看這郭覽不爽了,再也不留嘴:“實墨無聲空墨響,滿瓶不動半瓶搖。汝郭覽草包一個,有何資格狺狺狂吠?鍾兄大才,品性高潔,不與汝計較,但吾不同,今日必要討個公道,速向鍾兄道歉!”


    鍾毓幽怨地瞥了一眼夏凡,眼神中似乎在說:“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啊,夏兄你強行把我綁上你的戰車,不厚道啊!”


    郭覽看出來夏凡拉鍾毓一夥,自己勢單力薄,於是衝著門外大廳大喊一聲:“潁川才俊們,可敢為吾說句公道話?”


    “我等支持郭兄!”


    “賊子休得猖狂!”


    “潁川才俊,何懼一戰!”


    門外霎時湧來一堆士子模樣的青年。


    “真乃龍遊淺灘遭蝦戲,虎落潁川被犬欺!以多欺少,以勢壓人,是吧?好,很好!”夏凡怒極反笑:“原本吾對潁川尚有諸多好感,如今蕩然無存!一堆腐儒,不分真假,人雲亦雲,腦子盡讓驢踢了罷!”


    夏凡這段罵,半文半白,還有千古名句。


    文人罵戰!舌戰辯論!


    頓時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想來,今日有好戲一觀!”酒館大廳一角,有兩位客人聞言也悄悄站起身來,望向這邊。


    其中一人年愈八旬,須發皆白;另一人在四十歲左右,二人乃遊曆至此,暫時歇腳,卻不想遇此熱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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