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診所,在坐堂醫生的一番處理下,李默的額頭上多了一層白紗布,此外還少了一撮頭發。


    因為怕頭發接觸到傷口引起感染,那一撮頭發也被醫生剪掉了。


    李默那一頭原本就很奇怪的西瓜頭發型,在被剪掉一小撮後變得更加的搞笑。


    出了診所,性格頗冷的李靈魚見狀也仍不住掩嘴輕笑。


    “李老板,你笑什麽?”


    李靈魚趕忙擺手,恢複了正常的冷淡模樣。


    “沒笑什麽。”


    “李默,下個月學校的運動會你會參加吧?”


    “運動會?還有這事嗎?我沒聽說過。”


    “你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呢。西霖天天在我耳邊念叨這個事情,說等你去參加籃球比賽的時候要去給你加油。”


    李默想了想,“西霖,就是那個經常肚子痛的女生嗎?”


    李靈魚聞言莫名的臉一紅,“就是她啦!”


    “我覺得她可以找個老中醫看看。”


    “哈?”李靈魚聞言一愣,“為什麽要找老中醫看看?”


    李默道:“《黃帝內經》裏麵講過,五髒者,皆稟氣於胃,胃者五髒之本也。胃不好,胃氣不足整個人的身體都可能垮掉。我看你那個同學個子挺矮的,估計就是這方麵的原因。”


    泗水城的一戶居民樓裏,林西霖正抱著布娃娃津津有味的看著肥皂劇,突然沒由來的打了個噴嚏。


    “阿切!”


    “哎呀,小魚兒又在想我了,討厭。”


    李靈魚有些尷尬的應道,“好,等到了學校我會給她說的。不過李默你怎麽連《黃帝內經》這種醫書都看?”


    “我自己在收廢書,有什麽書就看什麽書咯。”


    兩人一路閑聊,到李靈魚家後,林溪看到李默的樣子立馬捧腹笑了起來。


    “哈哈哈,李默,你好醜啊!”


    宋奶奶這時候也做好了飯菜,跟林溪坐在一起看電視。


    “都迴來了,那就吃飯吧!”


    李默跟著李靈魚一起去幫忙端菜上桌,兩人之間很有默契的樣子。


    剁椒魚頭,青椒兔,紅燒草魚,一個個大菜依次上桌。


    看的林溪就差沒直接留口水了。


    “奶奶,你手藝還是這麽棒。”


    宋奶奶笑道:“你這個饞蟲既然這麽喜歡吃東西,怎麽不自己學做菜?你現在當演員演戲,時間應該挺自由的吧?”


    林溪聞言苦著一張臉,“我自己做的東西那是人吃的嗎?”


    李默嘴角抽了抽,埋頭專注著吃飯。


    林溪挑了一塊青椒兔,興奮的眼睛都眯成了縫。


    “奶奶,這個兔子也太好吃了吧。哈哈,都是李默給它講的故事好聽!”


    李默原本也想常常兔子肉的,他長這麽大還從沒有吃過兔子肉。但聽林溪這樣一說,原本的食欲頃刻全無。


    李靈魚見李默的筷子懸停在青椒兔盤子上,猶豫不決,踟躕不前,不由的莞爾一笑,用自己的筷子給李默夾了好幾塊兔子肉到他碗裏。


    李默愣了愣,林溪和宋奶奶的目光也向著李默和李靈魚看了過來。


    “謝謝!”


    李靈魚卻淡然道:“你學體育運動量大,就要多吃一些肉,不然身體會垮掉的。”


    “小魚,你以前就認識小李子?”


    宋奶奶有些好奇的問道。


    林溪咬著筷子,一臉審視的看看李默又看看李靈魚,“有貓膩,奶奶,他們之間肯定有貓膩。”


    李靈魚白了林溪一眼,給她夾了好幾筷子紅燒魚到林溪碗裏,堆了滿滿的一碗。


    “溪溪姐,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巴!”


    林溪眼睛一亮,挑起一塊魚肉就扔進了嘴裏,但緊緊片刻,她俏麗的容顏上就泛起了苦色。


    “唔唔唔,卡住了······”


    說著就立馬往廚房跑去,拿起一瓶醋猛地灌了起來。


    過了片刻,林溪才哭喪著一張臉從廚房出來,委屈巴巴道:“奶奶,我吃醋了!”


    李默嘴角抽了抽,真不愧是化形豬,還真是個人才。


    四個人繼續吃飯,李靈魚則是給宋奶奶接著解釋道:“奶奶,我第一次去學校的時候,就是李默幫我搬的箱子。沒有他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去學校呢。


    而且他也是我們學校藝體班的學生,學的是籃球。”


    “學體育好啊,去參加奧運會,為國爭光。”


    宋奶奶是軍人家庭出人,對於國家有著超越常人的情誼,這也是自然的事情。


    吃完飯,給宋奶奶再三道了謝,李默從李靈魚家離開,再次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蕩起來。


    但轉了整整一下午,李默也沒再次開張。僅僅隻是隨手撿了兩個空塑料瓶子。


    在這個小城市裏,大多數的人不是不夠善良,不是不願意幫一把李默這樣的人。而是他們大多自身也過得很拮據。


    李默沒多想什麽,追著夕陽,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不過在路途中,李默卻正好遇見了在路邊跟幾個棒棒一起下象棋的蕭大爺。


    “蕭爺爺,在這下棋呢?”李默上前打了個招唿。


    蕭大爺見來人是李默,神情突然嚴肅起來,“老張,你來幫我下。我找默小子有點事。”


    “嗬嗬,早讓我來不就早贏了嘛!”


    “老張,你他娘的吹個屁的牛。”


    將座位讓給那個叫老張的棒棒後,蕭大爺一臉嚴肅的拉著李默的手,“李默,你跟我來一下。”


    “蕭爺爺,怎麽呢?”蕭爺爺是經曆過戰火洗禮的人,在李默的印象中,他除了在提起他的戰友時會很嚴肅和悲傷,其他時間大多都是笑眯眯的。


    現在他突然表現出這樣嚴肅的表情,讓李默心裏也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怎麽惹到唐慶龍了?”


    唐慶龍是唐三的本名,但泗水城除了一些老人,很少有人稱唿他這個名字。


    在泗水這個小城市裏,他就是伏地魔。


    “是跟他發生了一點衝突,怎麽,他來找蕭爺爺你的麻煩了?”


    李默心裏了然,該來的還是來了,看來唐三終究是沒有咽下那口氣。


    “找我麻煩?借給他唐慶龍三個膽子他也不敢。他做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我隻是上了年紀不想去管罷了。要是放在我年輕的時候,我不把他這種窩裏橫的雜種送到看守所裏去我就不信蕭。


    他這種欺軟怕硬的狗,放在戰爭年代絕對就是個大漢奸。”


    對於唐三可能對他的報複,李默心裏自然有數。他不怕唐三針對他自己,因為無非就是挨幾頓打罷了。至於殺人,他們之間這點衝突,唐三他們團夥還不至於這麽瘋狂。


    但李默害唐三他們打聽到李默和金璿之間的關係。通過傷害金璿來報複李默。


    金璿以前還在泗水城的時候,經常是李默出來當棒棒,金璿就跟在屁股後麵。李默當棒棒,金璿撿垃圾。彼此間還能說說話解悶。


    泗水城不少的棒棒都知道李默和金璿的事情。


    因為像是李默這樣的小棒棒,整個泗水城也就他一個。


    “蕭爺爺,唐三他來打聽我的消息了?”


    蕭大爺點起水煙吸了一口,接著又長長的歎了口氣,“嗯,不過不是找我。他找老謝他們問過你的事情。還問起過金璿那娃娃的事情,問你們之間是什麽關係。


    老謝他沒說,但唐三他們既然已經知道金璿那娃娃了,就說明有其他人給他們告密了。”


    李默聞言眉頭緊緊蹙在了一起,一雙手也緊緊捏成了拳頭。


    蕭大爺啪嗒啪嗒的又抽了一口煙,帶著愁容,頗為自責道:“當時我就不該讓你自己去找唐慶龍他們的。不過默小子你也別怕,既然這件事情我知道了,唐慶龍他們就別想著要拿你怎樣。這幾天你繞著他們一點,我明天就去找我以前的老領導說說這泗水城的治安問題。


    他們是不是還真以為這世上沒有王法了?”


    “謝謝蕭爺爺,讓你費心了!”


    看著蕭大爺離開的背影,李默捏著拳頭冷冷嘟囔道:“唐慶龍嗎?也許你該這道這世上有一句話!”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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