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盛京城後,道真坐看慶國朝堂變動,慶厚太子展現出了非常高超的政治手腕,隻用了七日時間,就將朝局穩定了下來。


    慶國主以養病之名深居宮中,前太子受爵廣親王,與恭親王同時離京就藩;上將軍抱恙上折請辭致仕,兵權全歸了兵部。


    至於執宰,工、戶、吏三部官員都在等著分他的權利,他日子亦不好過了。


    朝堂上收束拿捏住後,慶厚太子的目光開始轉轉到具體的事情上去。首先要處置的,就是各處學堂與慶國最高學院。


    隻是,這慶厚太子對比很是顧忌,並不敢放開了手腳去做這個事情。


    “……仙長,這國朝學院與各處學堂關乎社稷未來,您認為孤該如何處理為好?”


    朝堂上對改變學堂與學院的教學與他的意見不一,慶厚太子有些難以定奪。


    “你是太子,此事該你自行決斷,來問貧道是個什麽道理?慶國是貧道的?還是說,貧道是你的臣子?”


    “這……仙長說笑了,孤絕無此意!陛下以往每遇難決之事,都會向皖沙派仙長問策,所以孤這才……”


    “問策皖沙派?”


    “是的。”


    原來如此!


    道真聞言,心裏升騰起了一絲怒火!


    難怪皖沙派氣運成龍!原來他們這是在打的凡俗王權的主意!


    “你記住了,東華十七國國運自定,皖沙派沒有資格讓你屈尊問策!


    說到皖沙派,你將此派近這百八十年的作為盡可能詳盡地整理出來。”


    “是!仙長。”


    “貧道見你這幾日將事情處理得挺好,貧道也就放心了;慶國雖說並無外侵,內政卻是已經敗壞,能否為慶國延壽,就看你的決策能否改變慶國現狀了。


    貧道乃是修行之人,是不能幹預凡俗事務事宜的,前番插手已是犯了忌諱,故而貧道該離開了。”


    慶厚太子聞言就道:“仙長,要說幹預凡俗事務事宜,那皖沙派才是,您這哪能……”


    道真搖頭道:“去吧,將貧道需要的東西準備好,過些時候貧道會迴來拿的。”


    皖沙派凝聚凡間氣運這事,需要徹底清查他們這樣做的目的,但是眼下還是齊國魔亂一事為重。


    待慶厚太子走後,道真細細感應了一下雙子劍羽的位置,發現雙子劍羽深入地下的位置始終離著盛京城不遠;於是就出了城,來到雙子劍羽所在位置的地麵上方後,以土遁之法鑽入了地下。


    大概兩個時辰後,道真就來到了一處地底溶洞之中。


    這是一處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有的溶洞,四周光潔赤紅,連一點凸出都沒有;底下是翻滾浪動的岩漿,那些個氣泡咕嚕咕嚕的冒的,熱氣彌漫,看什麽東西都是折著的。


    隻是到了這裏不過十數個唿吸,道真金丹之軀竟亦不覺間已是汗流浹背!


    雙子劍羽就停旋於岩漿上方,層層疊疊的光暈從劍羽中泛出,隔阻著高溫對劍羽的傷害。


    “奇怪了,那個意識是如何能在這種地方存活下去的?”


    道真仔細探查了一下,發現那個魔性意識就藏身在這處岩漿之中!


    這就不對了!這裏的環境對神意都有著灼燒傷害,純粹的意識是不可能能在這種地方呆得住的!


    他是如何做到的!?


    將雙子劍羽收迴,道真想了想,就道:“你倒是會找地方躲,在這裏貧道確實是不能拿你如何,隻是啊,你打算躲在這裏多久呢?


    貧道告訴你哦,貧道日前已經給宗門傳去了信息,宗內元嬰真人用不了多久就會到來,到時希望你還能躲得開。”


    “嚇唬誰呢你?這處溶岩便是元嬰真人親臨亦不敢輕易碰觸,你們劍宗能奈我何?”


    嗯?肯開口?肯開口就好辦了!


    道真就笑道:“你是否過於自信了?貧道這支劍羽追了你這許久,怎的也不見你敢反抗一二呢?”


    “我不傻,隻需往這處一躲,你怎麽也奈何不了我,我為什麽要與你動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才不做。”


    誒?這樣說的話,是不是可以......?


    “既然你不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那咱就商量個事吧;你把讓你去占了慶國主身體的人告訴貧道,貧道立馬就走,以後都不會再有人來尋你的麻煩,你看如何?”


    “玄門靈門自古不兩立,你的話不能信。”


    “那就發心魔誓唄,雖然你是個炎魔,但想來啊,應該是知道心魔誓的規矩的。”


    “你怎麽知......可惡!你敢套我的話!”


    還真是炎魔啊。


    憑著意識就能夠藏身在熾熱的岩漿中,除開那些天生玩火的,不作第二想!而在這些天生就是玩火的存在中,炎魔就是誕生,並且成長於溶岩之中的。


    這一詐,嘿!真好,詐出來了……


    “此言差矣,你能在此存生,說你不是炎魔沒人信的,怎能說是貧道詐你呢?”


    “哼!狡辯!你滾!我再也不會理你了!”


    炎魔的怒火升騰得很快,說生氣就生氣,都不帶商量的。


    道真聞言笑了笑,道:“這就由不得你了,貧道好意與你商議,你若不受,貧道就隻好用強了。”


    一隻修為並不算高的炎魔而已,躲在岩漿裏就真以為貧道沒有辦法對付了?


    “哈哈哈!用強?你強一個給我看看?”


    嘿,還敢撩拔?


    道真不慣他的毛病,當即就心靈唿叫淩玄!


    “本尊,貧道肉身禁不住如此高溫蒸桑,不能在此久留,他就交付你嘍。”


    聯係上淩玄後,道真氣勢驟然勃發!磅礴的法力震蕩開來,溶漿滯納,石壁碎裂!


    “不好!”


    炎魔見狀大驚!忙就要順著溶漿開溜!


    然而!


    “二十四橋明月夜!”


    一秒換裝,道真成淩玄!


    “小小炎魔亦敢如此拿捏架勢?蠢貨!難道那個人沒有告訴過你,在這東華洲,我劍宗就是至高的天麽!”


    二十四橋明月夜演化十二天幹地支劍陣,將那炎魔圍困住後,一點一點將它從溶漿中給逼了出來!


    “這做人啊,最重要的是識時務;靈智誕生實屬不易,你該知如何趨吉避兇才對,好聲氣與你商量,既然你不受,那就去死!”


    道真不能在這裏久留,那兩支劍羽也同樣不能長時間暴露在這種環境之中;十二天幹地支劍陣有個好處,裏頭二十四節氣齊全,這就很大程度上中和了這種極端的環境所帶來的極端傷害。


    而且,在炎魔的主場,要是不製造出屬於自己的有利地勢,想與炎魔交手?那簡直就是個笑話!


    天幹地支劍陣所形成的陣法空間隨劍陣運轉而時節變化,極大地減負了極端環境所帶來的種種影響。


    淩玄借此亦得以輕易就阻隔開了炎魔與溶漿的主場優勢!


    被困陣中的炎魔惶恐間,左衝右突,卻無論怎樣也衝不出去,心裏漸漸慌了神!


    “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上麵盛京城的凡人一個也別想活!”


    “嗬嗬,活不成就不活好了。隔壁齊國有魔人作亂,待你死後,我就說魔人作亂到了這慶國都城,盛京城的凡人都是被魔人引動地火造成地崩而死的。”


    “你……你不能這樣!你是玄門弟子!應是最講……”


    “濟世救人?還是心懷天下蒼生?難道那個人沒有告訴過你,玄門也是有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屠夫的存在的麽?”


    說話間,天幹地支劍陣越發箍緊,引動得四周溶漿如潮,石崩如洪!


    那炎魔感覺到死亡的氣息越發的熾盛,心神再也堅守不住!哭喪著嚎啕道:“我說!我什麽都告訴你!住手!快住手啊?嗚嗚嗚……”


    “哦?那就說說看吧。”淩玄適時放寬了天幹地支劍陣對炎魔的壓迫。


    “我從出世至今,已經有七十餘年了,從出世之時,就一直有個自稱是蒙山祖的靈門前輩在教授我修行。


    三年前,這個蒙山祖嫌棄我修為增長的速度太過於緩慢,就與我說了一個能夠快速增進修為的辦法……”


    淩玄這時道:“可是斂聚凡俗王氣,凝聚氣運金龍?”


    “這……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哼!你是真聽話啊,炎魔之身也敢納凡間王氣入體,你是打的成就炎龍的主意?”


    “不是我要成炎龍,是蒙山祖給我定的就是化龍的道路!”


    借王氣養龍氣,說白了,就是在凝聚天運!


    人間帝王氣數未盡,誰碰了誰就倒血黴;這是修行界公認的一個道理。


    而這氣數,就是天運!


    天運在帝王身,象征著的,就是這個帝王受天之眷顧,傷不得死不了!


    誰敢去碰,因果就不說了,單是這氣運反噬就不是誰都能抗得住的!


    淩玄聽到炎魔這話,就問道:“那個蒙山祖能夠化解天運反噬?”


    這個炎魔侵占慶國主肉身,卻怎麽看也不像受到過氣運反噬;這種情況,要麽是有人替他承受了,要麽就是有人替他化解了!


    “沒有,他受氣運反噬,徹底入魔了。”


    嗯?


    淩玄聞言,心頭不由一動!問道:“他入魔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三年前。”


    淩玄隨即又問:“你認識布雨吧?”


    “認識……認識,蒙山祖就是從見了他之後才開始入魔的。”


    “齊國那處的魔人作亂,是怎迴事?”


    “那……那是……”炎魔支唔著,卻說不出個完整的話來。


    喲,又想耍心眼了?淩玄見狀,當即劍陣一轉!


    “哎,哎!我說!我說……在齊國作亂的是我的肉身……準確說,是我魔性的那一部分在控製著肉身在齊國斂聚氣運……”


    淩玄聽到這就笑了,道:“你這野心真是大到嚇人啊,竟敢去壞兩個凡俗國度的氣運?你是巴不得早死麽?”


    “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慶國的氣運早就被皖沙派給截了去,我在慶國根本就斂聚不起來多少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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