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執事直愣愣的看著都已經亮成一個光團的測試玉珠,隻覺臉上火辣辣的燒得慌!


    這個測試玉珠他是做了手腳了的。


    淩玄前恭後倔的態度讓他很不爽,於是便在這玉珠上悄然蒙上了一層他自己的法力,用以阻隔淩玄的法力。


    隻是他怎麽也沒想到,淩玄竟然能輕而易舉的就將他的法力擊潰!


    “執事?”見對方傻愣著在那,淩玄心裏就笑開了。


    “啊?呀!”執事的表情在這一刻很精彩,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淩玄,就換起了一副帶著崇媚的笑臉,道:“師弟果然好本事!境界之穩固,根基之雄厚,愚兄十年來,從未見有人能與你比肩!”


    說著,執事湊近到淩玄耳邊,輕聲道:“二層左側甲十一櫃三排,有一本名叫《東離遊記》的山川誌異,裏頭記錄有一門上乘開脈之法。師弟務必將之取了去,自有你一番福緣。”


    淩玄聞言心中一動,道:“謝了。”


    “何需客套?”執事笑道。


    “你四人既已達至養氣大成,依宗規,你等可入二層挑選功法,且先去吧。”


    那三人早就等著這句話了,聽執事說可以上去二層後,連多說一句謝也沒有,轉身就匆匆忙忙的往二層跑去。話說,方才執事小聲與淩玄說的話他們也都聽見了。


    淩玄不慌不忙,拱手作揖過後,這才慢悠悠地往二層走去。


    那三人上到二層後,也不去找別的,急急的找到執事所說甲十一櫃後,就翻找了起來。


    “哈!找到了!”高瘦少年比較幸運,舉著那《東離遊記》興奮道。


    這時,淩玄從樓道裏走了上來。


    高瘦少年炫耀一般揚著手中書冊,很是囂張地挑釁淩玄道:“《東離遊記》是我的了!”


    淩玄很平淡的道:“是嗎?恭喜你。”


    “呃……”高瘦少年的得意一下就退了去,納悶中帶著不解道:“這可是上乘的開脈法!你怎能不心動?怎能不惱怒?”


    “你啊,真的該好好曬曬日光,曬黑點,這樣就沒有人再說你是白癡了。”淩玄搖著笑道。


    再上乘它也隻是一門開脈法,諾大的劍宗,怎麽可能沒有與之相提並論,甚至是比它更上乘的開脈法?


    再者說了,選功法,首先選的就是是否是合適自己的,隻有是合適自己的功法,才會去談上乘不上乘的問題。


    “哈哈~,這話說得好!”那大胖子聽著淩玄的話,一下就樂了,大笑著道:“他姓百,大名叫馳,可不就是白癡嘛。哈……”


    “你還有臉說別人?你叫費標,果然是人如其名,一身的肥膘!不要臉的東西,呸!”百馳馬立就反唇諷刺道。


    “你……!哼!我就胖到不要臉了,你能怎麽的吧?咬我?”


    “抱歉,虎毒不食子!”


    “喲喲喲,還順杆子爬了。就你這樣的,能不能娶到媳婦都是個問題呢!想要兒子?你是三輩子都別有這個指望了!”


    “這不有了一個現成的嘛。大胖兒子,來,叫一聲爹親讓我聽聽。”


    “找死呢你!”


    淩玄這時插話道:“你們倆吵歸吵,可不能因為吵架而影響到了同門情誼。你們就算不怕被別人把你們當成笑話來看,也該顧慮下宗裏的長輩們是怎麽看你們的。”


    百馳與費標神同步,冷哼一聲後,扭頭就各忙各的去了。


    淩玄見狀,知兩人還是把話聽進去了,於是便道:“三位師兄,不才淩玄,敢問三位尊名?”


    那三人聞言不由一愣,都看著淩玄,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淩玄見三人注視著自己,便拱手作揖道:“相逢即是緣,既已為同宗,何不結個善緣?”


    “此言在理。”那在旁一直未說話的少年琢磨了一番淩玄的話後,便道:“我名陳風,三位師弟有禮了。”


    “我名費標,有禮了。”


    “我名百馳,有禮!”百馳說著,把手中的東離遊記扔給淩玄,“淩師弟接著。”


    “百師兄,這是何意?”


    “既然是善緣,為兄便不好搶了。”百馳說著就轉身去翻櫃子上的書冊,“快收好,不然為兄就要後悔了。”


    嗬……,淩玄很愉快地笑了起來,道:“三位師兄,若此書果真記敘有功法,那我等四人誰的功體更合適此法,此法便予誰,三位以為如何?”


    還有人會把功法往外推的?那三人詫異地看著淩玄,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一樣。


    “你方才罵我白癡,不想你才是真白癡!”


    “此言差矣,人各有別,不合適,便是再好也不合適,不才隻選合適的。”


    “你的功法,你作主就是。”陳風道,“實話說,這功法我亦是心動。”


    “哈哈,我亦心動。”胖子費標也如是說。


    東離遊記本質上是一本山川誌異,想要從裏麵找出來那功法可不容易;四人共同參研了好半天了才從字裏行間將那功法還原出來。


    隻是拿到這篇名為《永川行脈法》的功法時,四人就有點傻眼了。


    “怎的這功法會如此苛刻?”百馳很是岔岔不平的道,“破玩意兒不稀罕了!”


    好不容易把功法找出來了,功法也確實是很上乘,也都合適;但你卻告訴我,說這個功法需要找一處水火相濟,既陰還陽的地方才能修練?鬧呢?


    “算了,我還是另找一篇功法吧。”陳風大失所望,雖然很不舍,但還是決定放棄這門功法,去找那些現成就可修練的。


    費標卻是興奮得直搓著手,道:“嘿嘿,真是巧了,我知有一處符合之所,淩師弟……”


    “給你了。”淩玄笑道。


    “謝了,謝了!哈哈……!”死胖子興奮起來都不知道要收斂下的。


    “走啦,找功法去。”


    這再另找功法就簡單多,隻一刻多鍾,各人就找到了滿意的功法。


    淩玄沒有再找開脈功法,而是找到了一本劍術精要。隨手翻了翻後,見是與基礎劍術一般,也是心法與劍術並重的,於是便取了去。


    各自取了功法後就該離開了,迴到一層,那名執事見淩玄並未有按他所說去取那永川行脈法,板著個臉將四人領取的功法記錄在案後,就將四人轟出了傳功院。


    迴到住處,淩玄先是沐浴更衣,再點起一炷梵香,將文房四寶擺設好,然後將那永川行脈法抄錄出來。


    這門開脈法是四人共同複原出來的,因此這四人都是會這門功法;至於修不修行,就看各人的決定了。


    淩玄從看到這門功法的完整版後,就定下了心思要修行這門功法了。


    “……水火相濟,既陰還陽;這豈不就是太極兩儀?那麽這句話就該理解為:水火相濟,陰陽並合才對……


    五行對應中,水火分別對應腎髒與心髒,既陰還陽應是以腎陰製約心陽,也即是以精製氣,此與陰陽並合主次不同……


    這開脈至關重要,我是該按既陰還陽來,還是該按陰陽並合來?”


    對於永川行脈法所需求的那處特定地理,淩玄有自己的不同理解。


    淩玄認為,既然前人把這一篇功法藏於山川誌異當中,用以考驗後人,那麽再把這功法的一個關鍵點隱藏起來以作考驗亦屬正常。而這個關鍵點就隱藏在“水火相濟,既陰還陽”八個字當中!


    隻是這八個字不好捉摸啊!


    “精盛氣滿,神自足;修行一途,說到底修的就是精氣神,沒道理重精而輕氣。既然難以確定哪個是真,那就選自己最熟悉的來!水火相濟,陰陽並合就是我該選的路!”


    開脈,開的並不是人體內的經脈,經脈在養氣階段就已經貫通了,不然也不可能氣運周天。這開脈是指打開隱藏於人體中的“靈根”。


    這靈根,也就是大家口中的那個“資質”。


    “資質”就相當於是一枚種子,開脈就是給這種子灌溉,讓它發芽;沒有這枚種子,或者種子過於弱小的人,是不可能讓種子發芽的。


    開脈法的合適與否,直接決定著這枚種子發芽的好壞以及時間的長短。


    淩玄的資質算不上好,按劍宗的標準,淩玄是那種剛好過了及格線的那種;憑這樣的資質,他能在短短四個月不到的時間就養氣大成,純粹是靠著前世積累下來的知識才做到的。


    但是到了開脈這一步,由於從未經曆過,看見過,也就沒有了對比;沒有對比,前世的知識就不怎麽有用了。


    雖然如此,但在大方向上淩玄卻是有著自己規劃的路的。


    練精化氣,練氣化神,練神還虛,練虛合道;這句話在淩玄的上一世,已經有無數先賢作出了極為精妙的解釋!


    所以大方向上隻要與這句話保持一致,那麽前路基本上就沒有多少障礙了。


    淩玄現在要做的,不過是將這個世界的修行功法往這句話上修正,使之形成一條完整的、契合自己的修行體係的同時,還無限接近這句話。


    開脈這一步,是淩玄能否將前世的知識與這一世的功法結合起來的第一道考驗。


    這一步,淩玄可以允許自己犯錯,但卻絕對不能允許失敗!


    當然了,能不犯錯,最好還是不要去犯;拿自己的身體來折騰,成功了就罷了,萬一失敗了,極有可能會把修行路給葬送掉。


    為了安全起見,淩玄經過反複思量後,在夜幕降臨時,又一次來到了那座山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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