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殺死江韜的另有其人,那七號算什麽。


    很明顯,當年的真相並非他們推測的那樣。


    數據人江韜通過手機屏幕看向天空,那是聲音傳來的地方。


    他隻是數據人,並不能連接網絡調用手機的攝像頭,所以江韜現在隻能是生活在虛擬世界裏麵的數據人。


    和黃琦不同,他其實隻是以另一種方式活著而已。


    而這,也是哈雷德想要告訴李悠然的。


    數據人永生固然很吸引人,但他們的生命將徹底掌握在創造虛擬世界的那個人手裏,並不是誰都能成為黃琦。


    黃琦將攝像頭以屏幕的方式在虛擬世界中呈現。


    江韜終於看到了那個聲音如此熟悉的人。


    “是你……”


    江韜顯得很震驚。


    因為,他和對方確實見過麵。


    現在的江韜是記憶數據化的體現,他記得以往的每一個細節,因為那些不過是數據的再調用罷了。


    哈雷德撓了撓頭道:“還是直接調用記憶數據顯示吧!”


    “……”


    黃琦沉默不語。


    他沒想到哈雷德居然如此熟悉記憶數據化技術。


    當江韜死前的記憶被以第一視角播放時,這一刻李悠然他們沉默了,當記憶數據化被無數人追捧的時候,他們似乎忘記了一件很殘酷的事。


    掌握這項技術的人,可以創造一個天馬行空的世界,但他們同樣沒有秘密可言。


    第一視角的畫麵全是水,已經漫過了一隻眼睛。


    可是在視野裏麵出現了一個人,他站在河邊看著已經處於彌留之際的江韜,將寫有七字的碎布片放在他手中,然後用手一點殺了江韜。


    王泉滿臉震驚道:“這怎麽可能?那個布片不是江韜寫的?”


    “很正常,他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存在。”


    “這麽做是為了留下線索,讓你們找到神鷹組織。”


    “隻不過很可惜,你居然什麽都沒查到,他估計很失望。”


    嗬嗬一笑,哈雷德的話讓王泉很憤怒,但這又是不爭的事實。


    因為,哈雷德說過在江韜死的時候他就在一旁看著。


    李悠然摸著下巴問道:“那個人是誰?你認識他?”


    “不認識,但是大致能猜到是誰。”


    “他做了這麽多事,而且把神鷹組織的主要活動地點定在冬海市。”


    “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意外嗎?幾乎所有的事,都是指向神鷹組織的,你正一步一步地接近關於神鷹組織的真相。”


    看著李悠然,哈雷德對他的問題總是會一一解答。


    如果不是知道李悠然的父親是李振國,王泉甚至懷疑哈雷德是他爸。


    此時此刻,他們麵臨著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神鷹組織似乎從一開始就想讓人查到他們的存在。


    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呢?


    經哈雷德這麽一說,其實已經沒什麽懸念了。


    源代碼,這個神秘人想用神鷹組織引出擁有源代碼的人。


    江韜也能聽到眾人的話,通過王泉的話他也大致猜到了一些事,冷靜道:“看來我已經死了很多年,雖然不知道現在是怎麽迴事,但我想我可以提供一些關於他的信息。”


    身為刑警,接受能力自然是很強的。


    見慣了各種事情的江韜,對於自己死亡的事實並不驚訝。


    盡管他有很多疑惑,可是現在他壓製住了內心的好奇,反而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講給眾人聽,這正是他專業的表現。


    “這個人我接觸過,他是一個商人。”


    “來冬海市是為了投資的,好像說對保險行業很感興趣。”


    “當時我從冬海市出發前往南陵市的時候,碰巧在路上遇到他,他說自己已經談成了生意準備迴京海……”


    說起這個神秘人的事,江韜當時也很懷疑他的動機。


    之所以江韜對他印象這麽深刻,很大的原因是他對當年劉玉恆的失蹤案感興趣,並且說了很多猜測給了江韜啟發。


    聽著江韜的講述,王泉眼睛瞪得老大道:“不是,當年你查案的時候,可沒說你遇到過這樣一個人。”


    “我沒說過嗎?”


    江韜自己也傻了眼。


    記憶是不會騙人的,他不可能記錯。


    然而黃琦卻瞬間想通了,震驚道:“對方用特殊的手段讓你忘記了見過他,你之所以現在記得,是因為你的記憶有他的數據。”


    “答對了。”


    “記憶是不會說謊的。”


    “那麽,他是誰呢?”


    哈雷德鼓掌表示黃琦很厲害。


    同時他提出了一個疑問,這個男人是誰。


    當然了,他肯定是神鷹組織的人,隻不過他布局這麽久一步步誘導,促成了李悠然和江妍妍破案,從而發現了李悠然身上有源代碼。


    這個人費盡心思,做了這麽多隻為尋找源代碼嗎?


    答案是否定的,他必定在神鷹組織有著極高的地位。


    “他是比九號排序更靠前的人?”


    李悠然並不是很確定,語氣不夠堅定。


    搭著李悠然的肩膀,哈雷德搖了搖頭道:“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就是神鷹組織裏麵排序靠前的人,他就是1號。”


    “都說我是改造人裏麵最強的,其實真正最強的是他。”


    “他雖然戰鬥力不強,但是學習能力很變態,可以輕鬆學會各種東西,並且通過數據來強化自己,九號不過是學了他一點皮毛。”


    1號這個人很神秘,即便是徐洋也知道的不多。


    因為當年他們剿滅神鷹組織的時候,大戰的時候是和哈雷德打。


    大部分神鷹組織的改造人在戰鬥中死了,1號雖然出戰了,但是他打的人是哈雷德和李振國兩個。


    “照你這麽個說法,他豈不是和源代碼一樣知曉萬事萬物?”


    李悠然著實被神秘的1號給驚到了,從哈雷德的嘴裏說出來可信度很高。


    他沒必要虛構一個這樣的人物來忽悠人,因為哈雷德不需要做這種事。


    以他強大的實力,在目前沒人是他的對手,又何必多此一舉。


    麵帶微笑,哈雷德點頭道:“不愧是你,一猜就中。1號是源代碼係統的複製品,你可以看作是源代碼係統的子係統,隻要找到核心的源代碼,他就可以真正掌控源代碼係統。”


    作為神鷹組織的頭號戰力,他當然知道很多內情。


    按理說當年的徐洋是沒有勝算的,但偏偏神鷹組織被擊潰了。


    這事一直困擾著哈雷德,僅憑李振國夫婦就能瓦解神鷹組織簡直是天方夜譚,之所以到冬海市來他是想通過源代碼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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